後院,黑曜坐在院牆上,早就在鬱禾他們到達雲澤的第一天晚上就偷跑了的玉瑤坐在石凳上。
她同黑曜都聽得到鬱禾和青梵進來時的交談聲,見那個蛇獸人為那個雌性做了這麼事,事後卻連當麵見她一麵都不敢,她不由地翻了個白眼道:
“你替他這麼累死累活地做事,他卻在你喜歡的雌性麵前各種賣好,現在還成功結了侶,有了正式的名分。
你呢,你又能從他手裡得到什麼好處?彆告訴我你喜歡那個雌性喜歡到腦子都丟了?”
“你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把你四肢都廢了,然後丟出去。”
黑曜能容忍這個雌性的存在,隻是因為他知道玉瑤一直想針對的獸人是青梵,可這並不代表他就允許她在自己麵前說這些話。
玉瑤臉上立即閃過怒容,但一想到黑曜她確實打不過,她又硬生生地把那股怒火壓了下去。
麵對青梵時,她還能仗著阿母疼她,叫囂著幾句,因為知道自己隻要不過分,他就算會責罰自己,但也不會要自己的命。
可黑曜這個蛇獸人就不一定了,想到自己逃走不過三日,就被他逮住,硬生生地按在冰冷的湖水渡過了五天。
要知道她可是鳥禽獸人,對水本來就有種天然的畏懼。
黑曜這個雄性竟然還敢這麼對她,要不是青梵聽到消息趕來救她,她隻怕以後都不敢都到水邊了。
“喂!黑曜,你到底看上禾神女什麼了?”
玉瑤安靜了沒多久,又忍不住出生了,“青梵也就算了,他那種滿腹算計的雄性肯定是看中禾神女生的幼崽都有先天神賜這一點,想哄著禾神女給他生幾個強壯的幼崽。
可你呢?我看禾神女對你也不是不在意,你怎麼偏偏就選擇和青梵合作,也不怕他把你坑死了。”
黑曜本來聽到耳邊又出現玉瑤那聒噪的聲音,是打算把她給下巴都卸了的,然後再埋進土裡。
結果卻聽到什麼?
她罵青梵心機重,還是哄騙雌性的爛雄性,他頓時按下了想把她嘴閉上的念頭。
然後便又聽到了她下一句,他立即回過了頭,冷聲質問起來,“你剛剛說什麼把你的話再說一遍。”
玉瑤被他若隱若現的豎曈差點嚇得直接變成獸身,“黑曜,你”
黑影從院牆上飛快地下來,並迅速將玉瑤卷了到了雄性麵前。
雌性下巴被他捏住,聲音冷得不像話,“我說,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玉瑤趕緊回想自己之前說的話,“你怎麼偏偏就選擇跟青梵,就不怕他坑死你,我這話也沒說錯,他連阿母的弟弟當初能狠得下心去算計。
所以阿母才一直疏離他”
“上一句。我對你們青雀部落的私事沒興趣。”
他現在隻想知道玉瑤那話事什麼意思,“說!還是你記不清了,需要我來幫你回想一下?”
玉瑤咬牙切齒地從嘴裡擠出那句話,“我看她對你也不是不在意。”
捏住雌性下巴地力道瞬間重了幾分,玉瑤受不了,就要用神賜脫身。
可讓她絕望的是,不管她試了多少次,這個雄性的黑影纏住她後,她根本就沒辦法化水逃走。
“是禾神女,她對你有意,你不會一點都看不出來吧?青梵就是故意把你支走的,不然他和禾神女之間夾著一個你,他要什麼時候才能坐上禾神女第三獸夫的位置。”
即使到這個時候了,玉瑤還沒忘了要說青梵壞話。
可黑曜卻隻聽進去“她對他有意”的那句話,他自己懷疑歸懷疑,但聽到彆的獸人都如此說時,才真的有種他沒感覺錯的塵埃落定感。
這時他倒是有些悔了以前對鬱禾的態度,若是早知道她小心眼至此,他又怎麼會
“看在你說話還算中聽的份上,我也告訴你一個實情。之所以我能那麼準確地抓住你,還把你丟進湖裡看你一直出不來,這都是你口中那個心機深的青梵出得好主意。
你這麼討厭他,他背地裡怕是也巴不得你死。”
說完,纏在玉瑤身上的黑影散去,玉瑤一下就重重地摔了地上,不過就是這樣,她也還有力氣大喊大叫道:
“你以為我會信你的話嗎?他不敢要我的命的,他要是敢這麼做,阿母她、她不會放過青梵的。”
黑曜輕嗤了一聲,“你說的阿母是青梵的生母吧,就算有一天青梵不耐煩你的糾纏,真把你算計死了。
你猜,他阿母難道還會為了你殺了他嗎?”
先不說玉瑤自己做的那些事,他就不信青梵沒有手段能製止她,可他卻任由她一直在自己身邊蹦躂,未必不就是故意做給某些獸人看的。
好讓催促他的那些老獸人都看著,他這麼多年不找雌性是什麼緣故,加上玉瑤那風風火火的性子,幾乎一點就炸,黑曜都能想到,這個雌性是怎麼被利用著當他的棋子,在部落推進他對部落的改動。
聞言,玉瑤臉色煞白,她不敢相信青梵對她真的動過想殺她的念頭。
可是,黑曜又跟她沒甚仇怨,就算她之前想對鬱禾做些什麼,但那不是沒成功嗎?
他折磨也折磨過了,總不至於還抓著這點事不放。
於是青梵這邊收到玉瑤又跑了的事時,不禁挑了下眉。
雖然人跑了確實能讓他省些心思去防著她又突然冒出來做些蠢事,可他也好奇,黑曜是跟她說了什麼,這次竟然什麼也不敢做當天晚上就跑了。
“說了你想要她死,怎麼?我說錯了,你看她可沒一點看她是妹妹的意思。”
黑曜最後這話一下就惹得青梵不悅起來,“她不是我妹妹。阿母願意喜歡她就喜歡她,彆跟我扯上關係。”
從小就仗著自己是雌性,搶走父母對他的關注也就算了,祭司、老師但凡曾開口誇讚過他的獸人,玉瑤都不肯放過。
既然如此,那她長大後,就得償還她以前欠下的債。
就像小時候她對他做的那些事一樣,他也不過是用了相同的辦法把送到了自己以前的境地。
嗬!
難得看一向喜形不怒於色的青梵這麼明顯地表達自己對一個獸人的排斥,黑曜不由地想起什麼,說,“我曾見過一個雄性喜歡上從小就欺負自己的雌性,和她結侶後明明嘴上滿是厭惡,可當那個雌性一有危險時,那個雄性就是豁出命也要救她。”
青梵微笑道:“那看來那個雌性欺負得還是太輕了,否則怎麼會有腦子正常的獸人愛上一個欺負過自己的獸人,還為了她去拚命。”
黑曜緊盯著青梵,青梵也任由他看。
他就是小心眼,記仇的孔雀獸人怎麼了?
難不成有人欺負過他,就可以因為一句輕飄飄的“她是雌性,你要讓著她”的話,就可以泯滅他曾經受到的傷害?
“你之前答應過我的事”
終於,黑曜不再抓著他和玉瑤的事不放了,反而是說起了其他事。
青梵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下,不過麵上還是保持冷靜,“答應你的事我自然不會忘,隻是你是不是忽略了一個事,阿禾對你的心結是什麼,是你當初見阿禾時,就對她的兩個雌性幼崽出了手
所以你想進門,是不是要搞定阿禾那兩個雌性幼崽。”
絕不能讓他現在就發現阿禾對他的在意,不然回去的路上又要三人行了。
青梵白敢肯定瀾絕對是。先故意的,明知道他們對阿禾有意,卻還是叫了他又叫了黑曜護送阿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