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鮫人族呢?”
鬱禾見他七大部落都說過了,隻有鮫人族,難道鮫人族都神秘到連阿瀾是白虎部落的少主,都不知道鮫人族的居住地是個什麼情況?
“鮫人族”
白瀾沉吟了會,道,“外麵一直傳言鮫人族深居於海底……”
話還未說完,一道低沉渾厚的聲音便傳了過來,“禾神女既對我族的事如此感興趣,不妨有朝一日,親自來我鮫人族做客。
鮫人族亦有不少強大的雄性獸人,或許能與禾神女結為伴侶。”
兩人聞聲望去,隻見與鬱禾有過一麵之緣的風祭司正和一個身材健碩的雄性獸人就站在家門口不遠。
鬱禾的目光在那個陌生麵孔的雄性獸人臉上一掃而過,心下驚了驚,這會她對鮫人族全員貌美的認知仿佛終於有了實感。
不同於風祭司的俊美冷冽,這個鮫人獸人卻是長身而立,劍眉星目,身上更多了種睥睨一切的氣場。
他是另一種讓人不敢直視的豐神俊朗,光是站在那,就能輕易奪去所有獸人的目光。
“你是,鮫人族首領,封謄?”
白瀾看了眼他與風祭司的站位,能讓風祭司都退半步的鮫人獸人,除了鮫人族首領,又還能是誰。
鮫人族祭司與首領的關係,和其他大部落的情況有些不同。
七大部落的祭司的地位一般都在族長之上,有權過問族內大小事,甚至族長的任命都需要經過祭司的認可和支持。
但鮫人族卻是首領在任時的地位要高於祭司,群龍無首時,鮫人族祭司可以暫代首領之職,卻無法享受首領之權。
比如首領不在時,族內有族人犯下大錯,祭司可以揪出來,讓人看守他,但具體懲罰卻還是要經過鮫人族長老商討共同決定。
又比如首領不在,鮫人族出了叛徒,祭司有責去追殺叛徒,卻無責在叛徒重新有悔改之意時,給予悔過自新的機會。
故而,鮫人族祭司在鮫人族有首領時,才是最為輕鬆的。
但是,有一點也必須說明的是,鮫人族對祭司的信服,從某方麵更甚於首領。
因為鮫人族的首領是靠強大的實力和手段才能當上的,祭司卻是靠生來的天賦。
隻要鮫人族的祭司還在一條,鮫人無論離開族地多遠,無論是否還記得自己是不是鮫人,祭司都能把那個鮫人呼喚回來。
而這就是鮫人族祭司一生的使命——守護鮫人族代代相傳。
……
“白少主”
封謄笑了下,可即使是笑起來,他也比彆的獸人多了幾分讓人難以靠近的冷漠。
“你的祭司很欣賞你,我從他口中聽說過你很多次。不過可惜,我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麵。”
準確地來說,是白瀾第一次見到真正的他。
他習慣了隱藏相貌,在陸地到處行走觀察陸地獸人的生活,與各種各樣的獸人打交道,這讓他覺得生活很精彩。
哪怕也有一兩次差點丟了命在陸地上,可封謄卻覺得在外麵的日子,怎麼都比在深海當一個事事要重大局的首領好。
就是他們祭司有點不耐煩替他管理海族了,封謄覺得挺可惜的,要是風柏不願意管了,他就要陸地、深海兩邊跑了。
嘖!
想到這,雄性看了眼身旁的風柏,卻見風柏的目光似乎一直落在白少主身邊的禾神女身上。
他這是……
不等封謄腦海裡某個想法突然冒出來,白瀾已經淡聲開口回道,“既是第一次見麵,封首領和風祭司便不請自來,站在我家門口是為何?”
封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邊說邊用餘光關注身邊風柏的動靜。
“自然是為了禾神女而來,我們風祭司有事想與禾神女求證一番。”
這話倒不是假的,而是風柏的先天神賜有些特殊,他是能入夢看到其他獸人的過去。
而禾神女這卻出現了特殊情況,風柏試圖入過她的夢,想從過去看她的人品如何,卻不料來了白虎城後,竟然一次都能入夢成功。
這倒是個稀奇事,禾神女莫非就從不做夢麼?
“我?”
鬱禾被封謄點了名,有些奇怪地看向風柏。
風柏微微垂眸,輕“嗯”了一聲,“柏確實是有事與禾神女求證。”
“不知封首領、風祭司可介意再多個閒人在旁觀看。”
遠處緩緩走來一個青衣雌性,她身後跟著厄巫,還有鬱禾見過兩次的年輕雌性——好像叫寧清。
寧清察覺到鬱禾的眼神,衝她微微點了點頭。
“禾神女,白少主,想來應該不介意我入門做做客吧。”
青衣雌性就是鄂部落的祭司弟子,她帶著厄巫他們過來,本來是為了鬱禾的第二本草藥傳,順便看看她的那三個幼崽。
寧清說禾神女的三個幼崽或許都有先天神賜,不然青雀族長不會如此執著禾神女。
她想著青雀族長的性子,覺得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於是她就過來了。
“禾神女,不知道你的第二本草藥傳做得如何了?”
厄巫也打招呼道。
鬱禾聞言無奈地笑了笑,“都進門說話吧,在這門口站著等會就要引其他獸人來看。”
說完這話,她這才回答厄巫的話道,“我第二本草藥傳還在製作中,這本耗費的時間可能要一到兩年,厄巫大人若是來問這件事的,我也隻能說暫時不能讓你看到。”
聽到這話,厄巫頓時麵露些許失望。
青衣雌性道,“禾神女對草藥傳這麼慎重,看來第二本草藥傳要比第一本做得更好了。”
鬱禾臉上露出些許不好意思來,“之前那本做得太匆忙了,才有那麼多需要完善的地方。也幸虧厄巫大人他們指出來,不過雲巫大人這個寒季就都在忙這事了。”
說來慚愧,完善可比剛開始編撰更麻煩,結果雲巫卻一手包攬了。
不然鬱禾也空不手來做第二本草藥傳。
青衣雌性溫和地笑了笑道,“禾神女已經做了其他巫都沒做到的事了。從這一點看,禾神女確實當得神女之名。”
鬱禾被誇得心裡愈發不好意思起來,阿瀾、沐霏他們誇她她或許還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但這是鄂部落的祭司弟子,以後就是鄂部落的祭司。
她也來這麼誇她,誇得鬱禾都有點要飄了。
雌性伸手戳了戳自己雄性的胳膊,想讓他說話轉移話題,再這麼被誇下去,她都忍不住變成獸身去“喵”幾下了。
白瀾好笑地拍了拍自己雌性的手,怎麼被誇幾句還害羞起來了。
“封首領、風祭司、春草大人、厄巫大人,都進去吧,站在這大家都不好說話。”
見白瀾帶頭走在前麵,封謄微微一笑,跟了上去,風柏默不作聲地緊隨其後。
然後是青衣雌性春草,厄巫,最後是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