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誰撞我?!
鬱禾變回獸身後生氣時跑得飛快,當然這是在她自己看來,沐霏反正是追得毫不費力。
所以三花貓一個拐彎衝進偏僻巷道突然撞到獸人時,不止是鬱禾自己懵了,沐霏也露出了詫異來。
“神女大人,這是又生什麼閒氣了?”
一道熟悉的懶散男音從上方傳來,三花貓抬頭看去。
竟然是黑曜和青梵,他們兩個身後還跟著箜、姬雪和姬希幾人。
要是平常的話,鬱禾看到這些獸人後,肯定會禮貌地打聲招呼再隨意找個話題走開。
但這會誰叫她正在氣悶,看誰都不順眼的時候,聽到這話也隻是冷淡地“喵”了一聲,說了句“不管你的事”,然後轉身就往旁邊繞去。
“神女大人,是遇到什麼煩心的事了?”
青梵溫和好聽的聲音傳來,也沒讓得三花貓頓下腳步。
她煩著呢,委屈著呢,不要找她說話,也不要問她為什麼。
她就想一個獸人自己走回家,他們就不能當作看不到她嗎?
至於為什麼不變回人身走回去,那是因為鬱禾不想讓其他獸人看到她已經紅了的眼眶。
等回家後她想怎麼鬨就怎麼鬨。
姬雪見此微蹙了蹙眉,姬希臉上也露出些許好奇和不解,因為神女大人並不是那種目中無人的性子,怎麼今天路上剛好碰到了,卻連理都不理他們。
“神女大人”
三花貓不聽不聽,直接就跑遠了。
沐霏看到鬱禾這樣,心裡滿是擔憂。
不過追上去前他麵帶歉意地對黑曜幾人道,“抱歉,阿禾今天心情不好,要是有冒犯之處,我替阿禾向你們道歉。”
說完,他很快就不遠不近地吊在三花貓身後。
阿禾不讓他靠太近,不然就要跟他急眼。
沐霏見狀隻好照做,可越走,他心裡對自己雌性的擔憂就越重。
阿禾是不是已經哭了?
都怪他,隻顧阿禾獸身很好摸,都沒注意到她情緒低落得不像樣子了。
一獸一人一前一後地往家的方向趕去,一時間,誰都沒記起他們這次出門的目的。
……
“神女大人這是受什麼委屈了?”
等沐霏走遠了後,姬雪眉頭擰緊,有些想不通在這個時候,還會有誰找神女大人的麻煩。
畢竟白虎部落剛出了一本草藥傳,其他大部落都很重視這本草藥傳,至少大部落的巫,對這所謂的草藥傳都熱切得很。
中型部落的巫聽到消息後,哪怕是還沒看到成品,心裡也會下意識對神女大人生出敬佩來。
因為這小小的一本草藥傳就代表了巫傳承又向前走出了重要的一步。
以後其他部落的巫都會很有可能延襲神女大人的辦法,為下一代留下巫的傳承。
姬希乾脆利落地搖頭,“不知道。”
箜則是摸了摸下巴,猜測道,“難道是哪個雄性巧遇神女大人,說話不過腦子,結果把神女大人惹生氣了。”
可是雪山少主不是也在神女大人身邊嗎?他難道就這樣看著神女大人受委屈?
想到沐霏追在後麵,沒有把三花貓抱懷裡及時安慰的情況。
箜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前麵的族長,族長出馬都沒能拿下神女大人,可見不是他不行,而是神女大人眼光高。
青梵也在想鬱禾是遇到什麼事了,哪怕是變成獸身了,也能看得出她的委屈和傷心。
黑曜察覺到旁邊有道目光突然落到自己身上,他皺了下眉,想了想才道:
“他們三個不可能。”
上次他把三個都修理了一遍,還特地提醒了厲楓有關遊丞身上的異常。
如今他的注意力都在那個半獸人雌性和遊丞身上。
佑也因為體內中了蠱毒的事,轉而惦記上了他,因為他覺得蠱毒是黑曜下的。
遊丞就更不用說了,他身體裡的另一個獸人明顯是個能忍的,隻要沒看到其他獸人接近神女大成功例子,他自然也不會有其他動作。
青梵收回視線,語氣輕聲道,“那看來便是彆的獸人呢?”
坐不住了,所以要弄出點事來。
隻是這手段應該算不得光彩,把本就性子內斂的雌性給惹哭了。
黑曜垂下眸,沒有說話。
兩人其實都知道彼此會做些什麼,隻是各憑本事罷了。
姬雪聽著前麵兩人的對話,垂下眼一聲未發。
他們現在有求於眼前這兩個獸人,所以這會不管聽到了什麼,都要當聽不懂。
好在他們對神女大人沒什麼惡意,不然就是憑著楚楚那層關係,姬雪怎麼也要提醒下神女大人注意這兩個雄性。
姬希沒想那麼多,他本來就不是那種能把什麼都想得清楚的獸人,姬雪說,他就怎麼做。
其他事,沒人阻止的話,他會怎麼做就全看自己心情。
一行人往白虎城的議事廳去找白族長。
流月部落前來白虎城的獸人拐道去找了言巫和言巫帶走的那些年輕獸人,本來言巫他們是想調查外出曆練失蹤的幾個族人,卻不想言巫帶人去就一直沒消息了。
而流月部落最近兩天,就傳來消息說那個地方已經發生了多起獸人失蹤案,還說言巫他們生還的可能性不確定,為了確保此行安全,想讓姬雪他們求助下白虎部落的幫助。
隻是為什麼青梵和黑曜會知道這事,這自然就也跟姬雪脫離不了關係。
求助白虎部落幫忙,就必須把實情托出,可姬雪心知自己知道的情況太少了,隻怕是說服不了白族長在這個時候派出厲害一點的獸人幫他們忙。
於是她就去找了擅毒的黑曜,和能說會道的青雀族長幫忙。
事成之後,她需要透露些與神女大人相處的細節和流月部落的一個人情。
姬雪:……這兩個獸人還真是什麼都要。
不過她隻慶幸她和神女大人接觸得不多,不然就連撒謊都要提前演練很久了。
因為姬雪實在是不好意思把彆人的事當成籌碼交換給彆的獸人。
倒是姬希那個沒腦子要是被問到這些事,他反而更會胡說八道,壓根就沒有透露彆人隱私的煩惱。
羨慕啊!
……
一回到家,三花貓貓進了躺椅上的獸皮毯裡。
沐霏看到她這樣,心裡也不好受。
他蹲在躺椅旁邊,問,“阿禾,你是在難過嗎?”
三花貓尾巴動了動,算是反應。
她憑什麼不能難過,那個老獸人把她當成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