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納森歎息了一聲，整個人一副很憔悴的模樣。
“納森，你歎氣乾什麼？要記住，不管遇到什麼困難永不言敗，迎難而上，你是我未來最得力的對乾將，正卿人選！”
懂老板看到自己的下屬一副歎氣的模樣頓時又對著打了一針雞血！
他淩晨三更半夜可不是過來看助手歎氣的，而是要聽到拉稀老頭又準備有大麻煩的消息。
“老板，我不是輕言放棄，主要是這個張靈天油鹽不進，我們商量的兩個對策本以為十拿九穩，結果誰能想到對方仍是一副沒有興趣的模樣直接拒絕了我們，甚至我把副卿搬出來都沒用！”
納森攤了攤手表示很不理解，同時也非常乏力。
真的就沒有見過這麼難啃的骨頭。
權、錢、色對方全都不要。
那軟肋是什麼？
單身狗又沒有孩子。
“沒用，為什麼？”
懂老板聽到這話皺了皺眉，他不相信一個人沒有**。
如果他真的無欲無求，那一定是條件沒開夠。
“我也覺得很離譜，對方全程就是三個字，沒興趣。”
納森抓了抓頭發很無奈的回答。
這是他見過最離譜的談判對象。
“哦？那你跟這個張靈天說到我們這邊開店，各項雜費全包，一年一百萬營業補貼的時候對方具體的反應是什麼？怎麼回答的？”
懂老板很好奇。
一個人說沒興趣肯定是有原因或者有什麼顧忌。
“他說不會到我們這邊開店，哪怕有補貼也沒有任何興趣。”
納森連想都沒有想直接複述了張靈天今天的話。
這是他最不能理解的。
如果是他的話，這錢這麼好掙，他多少能開幾百家店！
甚至一年開上千家，幾千家都無所謂。
反正老板也沒有規定具體的數量，使勁造作。
一年拿下個幾億醬元。
然後美滋滋樂逍遙。
“沒興趣？說起來這錢確實是好掙，可以這個張老板的行事風格來看他是一個風控比較強的人，當時他是不是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伱？”
懂老板略加思索之後看向納森。
畢竟現在對方可還是女裝這裡呢。
“沒錯，他看到我這個模樣很驚訝。”
納森點了點頭。
“那你肯定也跟對方說了自己這麼做的原因吧？”
懂老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副運籌帷幄早已知曉的樣子。
“老板你怎麼知道？是的，我跟他解釋了原因，是因為睡老板那邊的人來也一直在找我，所以就稍微裝扮了一下。”
納森點了點頭，他也覺得自己非常實誠了。
真的是以十二分的真心找的張老板合作。
“那就對了，這就是對方不感興趣的原因。”
彆看懂老板平時一副很瘋的模樣。
其實那都是表象。
你要真以為他瘋，那就被迷惑了。
一個真的瘋了的人怎麼可能成為大老板呢？特彆還是醬醬國這樣偉大的國家的大老板，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啊？？？”
納森聽到這話感覺自己腦子不夠用了。
他不理解！
自己女裝跟張老板去醬醬國開分店有什麼衝突？
這完全是風牛馬不相及的東西好吧！
總不能因為看不過眼自己這女裝的模樣，以為他是個變態所以就不去吧！
這也太膚淺了！
“因為他缺乏安全感。”
懂老板緩緩地開口，並且說出了八個字。
“安全感？老板你是說他擔心睡老板的騷擾！！”
納森畢竟是當助手的人。
這話他也說的很委婉了。
何止是騷擾，估計對方害怕有生命危險都不一定！
畢竟自己都得女裝，這還是在他們國家，要是去醬醬國的話得會成什麼樣。
“他估計也覺得我護不住他，否則這錢他肯定是會要的。”
懂老板現在隻是曾經的大老板。
時過境遷，雖然很多人給他麵子，但終究不同於往日。
對方這個擔心也有一定的道理。
“那老板現在怎麼辦？我們就這麼放棄了？那計劃怎麼辦！”
納森有些不知所措的詢問老板的意見。
因為之前隻是對方說過來辦葬禮，然後就爆發了後來的火車與大號香水事件。
現在這個層度的刺激肯定是不夠了。
需要再加點劑量。
而開白事鋪弘揚喪葬文化剛好是一個非常合適的劑量，既不會崩又能給對家稀宗主造成麻煩。
要真放棄的話就太可惜了。
“不急不急，除了這個你想想對方還說了其他的沒有，都先告訴我聽聽。”
懂老板淡淡的詢問道。
他的腦海裡早已經有了對策，也不可能放棄給拉稀老頭製造麻煩。
隻要再製造幾個麻煩，基本上自己成為大老板這個事情就鐵板上釘釘子，穩穩的了！
“似乎這個張靈天對老板你瞎編的地球村村長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要求你幫他澄清發布辟謠聲明，我猜這件事也對他的生活造成了非常嚴重的影響。”
納森將今天觀察到的張靈天表情告知給了自己的老板。
而且兔國的評論對這件事的討論程度也非常高。
他沒有買熱搜，但這個詞條居然一直穩居熱搜榜第一。
“哈哈哈，納森，我期待你帶著張先生凱旋歸來，到時候我一定為你準備慶功宴。”
懂老板聽到這一句話之後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老板……我覺得這個任務真的屬於地獄級難度，這人就根本沒有任何弱點與軟肋。”
今天雖然離開的時候他放言說什麼，一定要說服張靈天。
可實際上自己心中真的一點底都沒有，也就是對方三番五次拒絕，他強撐的嘴硬罷了。
“誰說他沒有軟肋和弱點了？剛剛你自己不是說出來了？”
懂老板提醒道。
“啊？老板你已經站在頂峰了，我似乎沒有跟上你的思路！”
納森最近發現自己鬱氣太多，腦子也不夠通達了。
一時間不知道老板想到了什麼。
“反正你知道，我已經想到一個好辦法，接下來隻要按照我的辦法來做基本上穩穩當當能把任務完成就好。”
懂老板已經不想解釋這麼多了。
“老板想到辦法了？那我接下來該怎麼做？”
納森不可思議，果然是老板啊，這一下子就想到了辦法。
而且還這麼自信。
不過他想知道自己老板的辦法到底是什麼，難道是順從對方的意思，先給他辟謠？
可是即使是這樣張老板也不可能到他們醬醬國去開喪葬鋪呀，他感覺對方今天真的很堅決，就仿佛沒商量一樣。
“他不是說去我們醬醬國開白事鋪的事情沒商量，並且要我澄清和道歉嗎？”
懂老板反問道。
“嗯嗯。”
納森點了點頭。
難道老板真的要道歉？
可那樣的話豈不是形象崩塌了。
在支持者的眼中變成了一個說謊份子？
張老板與形象崩塌相比，他覺得維持形象應該是比較合理的才對。
“那我們就乾脆擺爛到底，使勁給他造勢，接下來你首先聯係圍脖還有一些自媒體，就說張靈天老板要到我們醬醬國弘揚喪葬文化，並且開平安白事鋪分店，我也安排一些人發出類似的文章。”
懂老板打算一條路走到黑！
繼續造謠走起！
主要他發現這是一個一箭雙雕的主意。
既能製造恐慌給拉稀老頭生產麻煩，又能給張老板製造麻煩。
估計他這麼謹慎，以兔子的部門在這方麵的執行力來說，肯定已經提前查過水表了吧。
多查幾次，搞不好對方心生煩躁也就過來了呢？
“啊？也跟上一次一樣拚湊說對方要到我們醬醬國辦葬禮一樣繼續說這一次到醬醬國開分店？可萬一醬醬的國民不信，懷疑是忽悠怎麼辦？畢竟這個店終究沒開起來，再者，萬一惹怒張老板恐怕……”
跟之前辦葬禮、地球村村長一樣的套路。
說起來容易但有了之前的經驗，隻打雷不下雨大眾也不容易被騙第二次。
再者之前的造謠就已經讓張老板很惱火了。
萬一再造謠，張老板生氣了真不同意成為他們合作夥伴怎麼辦？自己這任務不是功虧一簣了？
而且張老板萬一真是死神，那可包含著第二層災難是針對人的！
人會倒黴！
你看他們老板不是。
自從被關注之後簡直倒黴透頂。
“醬醬國民質疑到時候我們就自己裝修一家平安白事鋪，然後就說是張老板開的，那到時候誰產生信任危機就不言而喻了吧？”
懂老板說出了自己的思路，胸有成竹。
“牛批！不過老板你這真不擔心張老板的怒火嗎？”
納森懂了。
這完美的一箭雙雕。
能給稀宗主製造信任危機也能給張老板製造信任危機。
前者被醬醬國國民質疑。
至於後者的話，大概率被兔子有關人員質疑。
說不定查多了自己的任務也就完成了也不一定！
但這裡邊有一個可怕值得深思的點。
那就是張老板！
萬一對方生氣了怎麼辦？
畢竟他可是對之前的造謠萬分惱火。
“放心，我又不是沒有被他關注過？好歹我也曾經是醬醬國的大老板，醬醬國國運昌盛，沒問題的！你就儘管照著這個去乾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懂老板現在穩如老狗。
畢竟自己可一直被關注著。
現在罪名都有3015年了，還能咋地？
再給自己加點罪名啊？
“好！一定完成任務！！”
納森懂了，也知道方向了。
他準備聯係熱搜，先將這個熱搜登上兔子的首頁。
近期因為某些原因，很多醬醬國瀏覽兔子網頁。
要去醬醬國開白事鋪的消息用不了多久肯定會傳回國內，老板在與他裡應外合，醬醬國民肯定慌張！
而稀宗主肯定也就睡不著了。
至於張老板會不會辟謠？
對方肯定會！
但網友們可不會相信！
特彆是醬醬國白事鋪都建好了。
再者，一個有野心當地球村村長的人，去醬醬國建個白事鋪怎麼了？
於似乎醬醬國人心惶惶，且雙方都出現信任危機。
他們老板坐收漁翁之利。
這招真是高明，完全不用對方踏入醬醬國的土地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接下來儘量做的細節一點，我未來的正卿，醬醬國民也都會記住你的功勞！”
懂老板那一雙眼眸盯著納森。
大餅又來了。
“我會的！！”
但納森很樂意接受。
因為他覺得自己已經成為了懂老板的得力乾將！
他甚至已經想到了自己未來成為正卿的模樣。
“對了，你一個人在兔國一定要注意拉稀老頭那邊的人，千萬不能被抓住，否則就功虧一簣了。”
納森是險棋，一旦被抓住拉稀老頭準給他扣帽子。
所以希望對方小心。
千萬要注意彆被對方給抓住。
否則就麻煩大了。
“放心吧老板，我將寧死不降！”
納森一副視死為老板效命的語氣。
“很好很好，完成任務你一定會是我們醬醬國的英雄，以後立個雕像在大學校園裡讓學生們永遠記著你的光輝也不是不可能啊！”
懂老板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
“為醬醬國再次偉大而奮鬥！！”
大學裡立雕像！
萬人敬仰！
不知道為什麼，納森感覺渾身充滿了乾勁！
死了又如何！
借用兔子的話，有些人輕如鴻毛，有些人重於泰山！
很快雙方掛斷了視頻電話。
作為懂老板的助手，納森此刻也有很多的身份，很快又以另一個身份聯係圍脖。
打算繼續購買熱搜。
他們的經費很充足。
至於地球村那條，他打算先買他一段時間！
造謠造謠，造的時間久了，這就不一定是謠言了。
說不定大家就真認為張老板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也不一定！
當然，受眾不是兔子這邊的人，而是他們醬醬國。
不過現在最關鍵的就是避開醬醬國稀宗主的人，也得益於兔子各項製度的嚴格與完善他們沒辦法從明麵上來，否則自己怕是有九條命都不夠用。
就這樣，納森忙去了。
此刻的白事鋪張靈天還不知道自己即將登上熱搜，又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他這會兒正在跟許小雅在會客室中閒聊。
“張靈天先生，我這次過來主要是想谘詢一下，對於你的公益善款使用方麵有沒有什麼意見？或者對於我們這話春江慈善的話有什麼建議之類的？”
一番客套之後，許小雅進入了正題。
她過來也主要是想問這些東西。
雖說春江慈善今年的善款截止至今日總共收入兩千多萬，但目前因為前一任主任的原因就剩下了五百多萬。
這些款項來自社會各界的捐助，其中單筆款項最大的就是張靈天先生的一百十一五萬元捐款。
對於怎麼用，如何用，她想聽聽最大捐助人的想法。
“建議？你們慈善機構的事我能提什麼建議，這錢已經捐了你們想怎麼用都可以，當然要是能把款項明細公示出來更好。”
張靈天攤了攤手。
他就一個喪葬鋪的老板，能給什麼建議，簡直是高看他了。
“款項明細公示，嗯嗯，我記下了。”
然而在張靈天的話音落下之後，許小雅也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個黑色的小本本，默默地記上了張靈天的話。
“額……你還真記了？”
張靈天見到對方一個字一個字的寫了下來，頓時有些詫異。
“既然善款是大家給予我們的，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完全透明的公示也是應該的，張先生你還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很難想象對方這會兒像是一個勤勞記筆記的學生，在聽著‘老師’的講課。
“小雅小姐，你真高看我了，反正不要讓慈善機構在我們老百姓眼裡那印象是高高在上的就好，其餘的一切按照你們原來的走，我也給不了什麼建議。”
對方的工作態度很認真也非常的純粹，或許慈善機構在對方的帶領下真能改觀也不一定。
可惜他真不是這方麵的料子。
也給不了什麼實質性的建議。
“我知道了，作為慈善機構要下沉到地方去，接地氣，這個提議好！！”
許小雅繼續記著。
“……”
張靈天默默不說話。
然而依舊被許小雅拉著閒聊，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下午三點。
“謝謝張靈天先生，今天跟你聊感觸頗深，確實，許多負責行善的人他花的錢不是自己的錢，可隻要不是自己的錢那麼這些人的認真程度就要打折扣，所以這是一個委托代理的問題，除此之外還有所托非人、懶漢效應、公開資金物資，加強社會監督等。”
人啊，果然不能隻是悶在一個屋子裡。
得多出來走走。
就比如現在這樣。
雖然之前她也有做過功課，但跟張先生聊了之後她發現自己通達了許多。
“能幫助到小雅小姐就好。”
張靈天笑了笑。
他突然發現，這個女人的腦補能力也堪稱恐怖。
自己基本上都沒說什麼，她就各種腦補！
完全不弱於李甜甜。
不過李甜甜那種是補歪了，這個許小雅一直在線上。
“張靈天先生再見，如果有機會我希望能邀請你一起吃一頓晚餐。”
就這樣許小雅坐上了單位的車離開了白事鋪。
張靈天也跟著揮手送彆之後轉身便走進辦公室。
緊接著立馬聯係過兩天葬禮要用的東西。
耽擱的時間確實是有點長了。
就剩下三個小時下班。
而一般人去世的話，每個地方有每個地方的規矩，基本上都不一樣，春江這座城市一般都是三天出殯。
不過也有一部分鄉村屬於例外，七天出殯。
甚至他們白事鋪還接過二十一天才出殯的單子，那是年齡高壽上了九十的老人。
不過現在一般很少了，哪怕鄉村大多數都是七天。
市裡的話三天封頂。
畢竟這屍體得放在殯儀館，條件跟鄉村沒辦法比。
此刻，修複工作室。
“這可多疼啊！！”
三點鐘，李甜甜已經開始修複工作了。
怎麼說呢，這個黎醫生還是比較幸運的。
除了蛋碎，皮膚淤青，骨折之外基本上外部沒有什麼損傷。
或許是因為正好掉在草坪上的原因吧。
所以修複起來基本上遮瑕之類的也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