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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相當嚴肅的事情,你就不能以更加高大神秘,追溯根源的視角來看待這件事嗎?”赫比雙手叉腰,毫不在乎年邁獅子話語中對她女性特征的小瞧。
真正的大姐姐是不會在乎自己的身體的曲線,而是內心的成熟。
“生命的起源不就是那麼點東西嗎?”年邁獅子再度瞥了一眼赫比的胸口,無比遺憾的搖了搖頭,在赫比真的發作之前,它說起了正事。
“你夢到些什麼是很正常的事情,【洛基】這個稱號對你的影響也包括了讓你獲得神的記憶。你現在要做的,隻有穩定住自我,而不是被記憶誘惑,讓自己逐漸成為洛基。”
赫比雙手抱胸,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手臂,眼睛緩緩眯起。她的記憶回到了那場夢境,那是一場大火,一場不受控製肆意燃燒的大火,一個焦黑像是木炭的枯瘦男人在大火中癲狂的笑著。
火焰像是點燃了男人,又像是由男人身體迸發而出。
木炭般的男人朝著她張開了手臂,開合的鮮活嘴唇與其中長的讓人感到惡心的舌頭吐露著某種充滿誘惑的低語。
但赫比可是麵對過二代獨眼的人,那絕對無法無法逃避的死亡,那成為神明的誘惑都無法讓她動搖,就更不要說區區已死神明的記憶了。
如果僅此而已,赫比甚至懶得來找年邁獅子,但那場噩夢中的大火在一道白光中消散。那道白光並不是什麼救贖,而是真正的恐怖與噩夢。
與木炭男人的誘惑不同,那道白光帶來的是一個視野。她像是進入另外一個人的身體中,在做著什麼,看著什麼,說著什麼。
木炭男人帶來的,是一個清晰無比的幻覺,是名為洛基的神明試圖侵占她身軀的行動。但是白光所帶來的視野卻像是一場真正夢,一個稀疏平常的夢。
就像是她真的成為了誰,或者說有誰曾經短暫的頂替了她,而這些模糊的夢境就是那個人留下的痕跡。如果說木炭男人是神明試圖從外部擠入她的身體中,那個夢境就像是另一個什麼東西在她的身體中若無其事的宣告自己的存在。
赫比對那個夢境的記憶不多,唯獨記住了一個隱晦的,注視著一個熟悉身影的片段。那是一個在暗處注視著布萊澤的片段,即便她隻是短暫的成為了那個窺視者,她也能感受到臉上浮現的怪異笑容以及嘴角蠕動吐出的話語。
那是一個母親對自己兒子的期待,那份期待中包含了很多東西,但唯獨沒有她所注視的兒子,仿佛所謂的兒子不過是一個工具而已。
“呼~”赫比深呼了口氣,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她頭一次理解布萊澤對年邁獅子的態度,這個老家夥真的一點用也沒有,躺平不乾事,真的就把所有的事情交給年輕人了。
她身體裡的事,還得靠她自己才行。
不管是木炭男人,還是所謂的布萊澤的母親都是在她死而複生後出現的。木炭男人毫無疑問是伴隨著【洛基】這個稱號而來的,那個【母親】……
赫比想起了自己蘇醒後,出現在麵前的異鄉人。
粉毛兔兔,打敗了泰坦惡神的英雄。而粉毛兔兔出現在了她的麵前,並且交流了很久。那個時候她光顧著做生意了,現在想想,或許粉毛兔兔會出現在那個時間點是就是因為木炭男人或者【母親】。
但遺憾的是,粉毛兔兔並不能作為解決的方案,這位英雄在打敗泰坦惡神後便銷聲匿跡了。即便是【赫爾墨斯的旅帽】的情報網,也隻能在世界發生巨大變化的時候才能抓到粉毛兔兔出現的痕跡。
赫比忍不住苦笑,一旦某件事涉及到了異鄉人,那往往就隻能到此為止了,很難繼續推進。
“嗯?有客人了。”年邁獅子緩緩睜開了一隻眼睛,一個輕浮的男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這被獅子座的光芒所庇佑的哥布林村莊。
他就像是一開始就出現在這了一樣,彈著裡拉琴,給年幼的哥布林們講述著奇幻的故事。那是一個孩子居然膽大妄為的偷走了太陽的牛,並最後平安無恙的故事。
注意到年邁獅子和赫比的視線,輕浮男人嬉皮笑臉的朝著他們擺了擺手,然後讓小哥布林各回各家。
“這不是庫傻蛋會長嗎?”
赫比開口第一句話就讓輕浮男人繃不住了。
“是庫勒涅!布萊澤記不住也就算了,你怎麼可能記不住!”庫勒涅捂住臉用力歎了口氣,“我可是大老遠的跑過來,為你提供方案的,你就這麼個態度嗎?”
赫比眉頭輕挑,不急不慢的邁著步子在庫勒涅身邊打轉,瞳孔燃燒著一團火焰的眼睛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庫勒涅身上的每一處細節,同時嘴裡振振有詞。
“庫勒涅,【赫爾墨斯的旅帽】的代理會長,同時也是真正的商團發起者,年齡不詳,真名不詳,出身不詳,隻知道幾十年都不曾衰老。隻要一有大事發生,就會裝模做樣的坐在會議桌的儘頭,看著下麵非人的高級合夥人們爭吵,而自己在看熱鬨。”
在最開始,庫勒涅雙手抱胸,將赫比對他的調查當作了一種誇獎,那迷霧般的背景與神秘的身姿像是他頭上的桂冠。但是赫比越往後說,庫勒涅就越不自在。
因為赫比從調查,變成了抱怨和抄老底。
“我坐在那裡不動,是為了給伱們這些年輕人讓路,給你們表現的機會。要是真的出了什麼大事,我就會優雅登場。”
“沒錯!沒錯!”年邁獅子不知何時站在了庫勒涅的背後,揮舞著自己的爪子,“這是我們老人家的對年輕人的關懷,等你們到了我們這種年紀就會懂了的!”
不知為何,庫勒涅感覺因為年邁獅子的支持,他好像看上去更加不可靠和可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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