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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這一拳結結實實地砸在了新喜劇之王臉上,陳莫凡隻覺自己的拳頭生疼,仿佛砸在了一塊堅硬的磐石上。
“哈哈哈!”陳莫凡慘笑著,這一回,他是真真切切地打著了對方。
新喜劇之王被這一拳打得身形微微一晃,他的身體瞬間緊繃起來,周身氣息陡然變得狂暴無比。那張刻著喜字的方塊臉上,雖然依舊看不出具體情緒,但所有人都能從他散發的氣息中感受到,對方這回是真的被徹底激怒了。
“陳哥!”虞博雅驚呼。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完了的時候,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那原本氣勢洶洶、被徹底激怒的新喜劇之王,竟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猛地拉扯住,身形陡然一頓。
然後他原本因憤怒而扭曲的方塊臉,此刻迅速轉向大愛山頂的方向,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與忌憚.
緊接著,他的身體快速向後退去,眨眼間便與陳莫凡拉開了一段距離。隨著他的後退,周身狂暴的氣息也漸漸收斂,很快又恢複了一開始那副瘋瘋癲癲、玩世不恭的模樣。
“什麼什麼,你該不會想走九流門那幫癲子的路徑吧!”他一邊抓耳撓腮,一邊怪腔怪調地說道,眼中儘是戲謔,“那癲婆子的道,可是三大組織裡唯一自相矛盾的。你若修那條道,怕是也得變成個小癲子,到時候可就有好戲看咯!”
說罷,他忍不住尖聲大笑起來。
“嗬嗬,難道還能有你癲不成。”陳莫凡強忍著周身劇痛,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弧度,隨後狠狠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在地上。
“你放屁!你汙蔑!我們隻是愛看樂子而已,你竟然拿那分不清自己的癲子和我們相提並論!”新喜劇之王瞬間暴跳如雷,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整個人都炸了起來。
他用手指著陳莫凡的鼻子,破口大罵,那張方塊臉上的 “喜” 字此刻看起來格外扭曲,仿佛也在隨著他的憤怒而跳動。
陳莫凡心中清楚,自己與新喜劇之王實力差距懸殊,繼續爭鬥下去無疑是以卵擊石。既然猜測到對方似乎忌憚大愛山頂的那位存在,陳莫凡索性也懶得再浪費口舌與對方爭辯。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就那麼平靜地看著對方。
“得得得,跟你這小子玩真沒意思,一點樂子都找不著。” 新喜劇之王見陳莫凡不再搭腔,臉上的火氣壓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嫌棄。
他撇了撇嘴,隨意揮了揮手,身形開始像被風吹散的煙霧,逐漸變得透明,眼看就要消失在空氣中。對地上那本極樂門完整傳承功法,竟是連正眼都沒再瞧一下。
就在眾人以為新喜劇之王即將徹底消失之時,一道聲音從客棧外麵悠悠傳來:“去二仙橋,莫走成華大道,你小子和我極樂門有緣,可彆著了那大愛癲婆的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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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喜劇之王離去後,緊繃的氣氛瞬間一鬆,所有人都如釋重負,長舒一口氣。
包含陳莫凡在內,虞博雅等人皆是雙腿發軟,一屁股癱坐在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沒辦法,壓力太大了!不管是被大愛仙尊附身的小鈴,還是後麵冒出來的新喜劇之王。
可都是新人類組織中最頂尖的存在,僅僅站在他們麵前,就足以令人窒息。
陳莫凡好不容易理順呼吸,拖著帶傷的身體,緩緩走到小鈴身旁。他蹲下身,伸出手指探了探小鈴的鼻息,還好,氣息微弱但尚存,人還沒死,隻是已瀕死邊緣。
溫蒂也來到陳莫凡身邊,仔細檢查小鈴的傷勢。
陳莫凡看向溫蒂,眼中帶著詢問。
溫蒂搖了搖頭,神色凝重,開口道:“傷太重了,救不活了。我能嘗試讓她短暫恢複意識,需要嗎?”
陳莫凡沉默片刻,緩緩點頭。
在溫蒂行雲流水般的手法下,小鈴悠悠轉醒。
甫一睜眼,她的目光便如離弦之箭,急切地投向昏迷不醒的女兒小娥。
陳莫凡語氣平淡,卻給她吃了顆定心丸:“還活著,她剛剛被新喜劇之王迷倒,估計還得一會兒才能醒。”
小鈴長舒一口氣,眼神滿是疲憊,她深深看了一眼已然殘破不堪、一片狼藉的豪妹酒莊,聲音帶著無儘苦澀:
“小女兒,小女兒……沒了。”
“我被耍了,我竟都忘了小女兒……小女兒她早在麥苗鎮就死了。”
說著,她目光轉向陳莫凡,眼中滿是自嘲。
“小郎君……我這般模樣,是不是十分荒唐可笑。”
小鈴雙眼中那詭異的血紅已然漸漸消散,可緊接著,一口鮮血猛地從她口中湧出,如同決堤的洪水,無法遏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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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莫凡神色淡漠:“若不是你起了吃我們的心思,又怎會憑空招來這場致命死劫。”
“以你的實力,在如今這荒野之上,自保生存本非難事,可你偏要學那妖魔,行吃人之事!”
“我吃人!嗬嗬嗬……”
小鈴聽聞,先是一愣,隨即仰頭慘然大笑起來,笑聲中帶著無儘悲涼。
“我吃人有什麼錯!”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近乎癲狂地嘶吼道。
“你知道當初在麥苗鎮,那被封鎖、斷了補給的彈丸之地有多恐怖嗎?”
“我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在那種地方怎麼活下去,告訴我,怎麼活啊?!”
“我的丈夫,我的丈夫都要吃我,我就是個菜人,就是任人宰割的菜人啊!”
小鈴癲癲地嘶吼著,可隨著每一聲呼喊,她的眼神愈發渙散,生命的氣息正從她體內快速流逝。
“你也彆在這裝什麼聖母,那些畸變的進化體,你當真就分得清,他們在變異前是什麼嗎?”
“這世道,想要活,你得吃人!就得吃人!”
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滑下來。
“事已至此,我沒有任何後悔。若不是靠著行事百無禁忌,我們母女三人早就死在那彈丸之地了。
‘歲大饑,人相食’。多少生靈,隻是一筆帶過的寥寥六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