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審視著眼前這個人,在心裡製定調教的策略。
雖然李名正令人反感得作嘔,但為了能讓他變成一把優秀的武器,還是需要對他的欲望進行深層次開發的。
若是執行局全盤否定他,讓他徹底絕望,對最終欲望目標沒有任何追逐的勇氣,那他就喪失了進化的可能,也就止步於此。
所以……要給他畫大餅,在他的腦子裡構建出各種符合他期待的未來,然後再用各種條件一一打碎。
她要讓他覺得未來的自己和她無數次近在咫尺,觸手可得,卻又陰差陽錯的失之交臂。
然後,在他欲望和期待膨脹到最極致的瞬間,把他的所有幻想全部無情的戳破,在他瞬間絕望的那一刻,將他煉製成封禁物!
讓他承受極致的痛苦、不甘,把痛苦與希望等價放大,在天平兩端砝碼都膨脹到猶如山嶽般沉重時,瞬間撤銷所有的希望,讓痛苦將其淹沒。
要做到這一點,光是動嘴皮子是沒用的,需要高超的馴化技巧。
好在,她已經親眼見識過了,從曾經是“拷問魔人”的部長手中,親眼目睹過馴服獵物的全過程。
“你還是老樣子令人作嘔呢,本來我們還不用走到今天這一步的。”蘇月冷冷道。
李名正一愣,心頓時一沉。
蘇月會說出這話,就代表他們未來的關係並不好。
不過……她說不用走到今天這一步,那是不是代表還有能挽回的餘地呢?
“小月,能告訴我未來都發生了什麼嗎?或許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李名正克製住自己表白的衝動,用禮貌的語氣從容地問道。
話音剛落,兩道道光從李名正兩側甩過,他雙臂墜地,血湧如注。
在他呆滯表情還沒緩過來的同時,膝蓋臏骨被麻溜地切了下來,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鮮血在羊毛地毯上浸潤開來。
“你在我麵前裝什麼?你覺得我沒見過你真正的樣子?”蘇月蹙眉,厭惡地咋舌。
李名正身體略微發抖,大腦思考幾近過載,這句話裡蘊含的信息量太大,讓他有些激動。
見過自己真正的樣子?他自己都想象不到自己真正的樣子是什麼樣子?
李名正發誓自己不想表達自己真心的,他自己也清楚自己的內心多麼肮臟,多麼惹人厭惡。
如果真的讓他把話說出來,他真想說:啊,小月,讓我接觸你吧,再討厭我,也請允許我靠近你。
若不行,即使是襪子和鞋子也可以,即使觸碰你接觸過的物品也可以。
我很惡心,我這麼猥瑣,是啊,我就是這麼一條下賤的狗。
但這也是我的愛啊,試問世界上還有誰能如此卑微愛著你的全部?
是,一定有人也願意做那種事,但我不光是,你的一切一切我都深愛,即使是□□,即使是□□□。
世界上隻有我能這麼愛你了,所以你能愛我嗎?
不要讓我用這種下賤的行為來證明自己,因為你厭惡自身的那部分我也愛著,若我為了證明自己觸碰那些你視為穢物的東西,那你也會嫌棄我的。
所以,直接愛我吧,直接愛我這個最愛你的人吧!
李名正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井噴般湧了出來,他直勾勾盯著蘇月,一言不發,隻是苦兮兮地笑著,試圖討好。
李名正的眼神讓蘇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本以為自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但果然這家夥還是有點太惡心了。
“本來,其實我們做一個普通的同事也好啊,就這樣做朋友不好嗎?”蘇月忍著惡心,仔細編排著台詞。
“做朋友就足夠了!我什麼都不奢求!”李名正說,“我一直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我……我可以給你們做內應!
我不是和他們一夥的,我和他們為伍也隻是為了你而已,你應該明白我對你……”
“閉嘴吧。”蘇月飛起一腳,鞋尖直接把李名正的下巴整個踹成了爛泥碎骨,血水嘩啦啦地往下淌落。
“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啊,如果說以前的我還沒長大的話,現在我已經是徹徹底底的大人了。
你應該知道男女之間那些道理,你以前也不是這樣的,演員時候的你雖然是個人渣,但還沒現在那麼令人作嘔。
你難道不記得以前上趕著和你去賓館的那些女粉絲了嗎?我以前就沒少聽你對那些女孩做的醃臢事啊。
但我這次不是要譴責你,我隻是希望你回憶一下,當時你對他們的看法是什麼?他們那麼愛你,願意為你付出一切,我記得還有幾個特意為你做了結紮,結果你是怎麼想他們的?
我可是全都聽說的,你把她們叫做馬桶,覺得她們很麻煩,用各種手段甩掉她們,你心裡有正眼看過她們嗎?
都一樣的,李名正,我看你也是一樣的。
毀滅踐踏他人的人,固然令人厭惡,但心甘情願被作踐的人,其實才更令人作嘔。
壞人隻是壞,但那些蠢人會讓壞人壞得心安理得,就像那些粉絲讓你覺得自己的行為是理所應當的一樣。
所以,不要再強調對我的感情了,否則這次談話就終止,我會殺了你,ok?”
李名正捂著變形的喉嚨,用力點了點頭。
下一秒,兩人的站位突然變化,蘇月再次來到窗戶邊,然後李名正也站了起來,身體恢複了原狀。
“這是?!”
李名正震驚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嚨,他手還在,膝蓋也還在!
是蘇月的領域效果?
但李名正並不在意這個領域是什麼效果,他看向蘇月,儘可能擠出自己認為最真誠的笑容,笑道:“小月,我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
“其實,我也蠻同情你的,之所以我這麼討厭你,卻還耐著性子站在這裡和你聊天,沒有立刻殺了你,是因為你和我身上也有相似之處。”
“對,我們身上也是有共同點的!”
“你還記得在酒店裡我對你說的話嗎?我有喜歡的人了。”
“我,我記得,但他不一定配得上你啊!”李名正臉上仍舊維持微笑,但拳頭已經不由自主地握緊,甚至他自己都無法控製憤怒情緒的外顯。
“嗬嗬,那個人是誰啊?”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想知道他的名字?”蘇月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然後發出一聲嗤笑,“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