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所以你也不確定嘍?”夏守更慌了。
“畢竟十年前我那時是什麼心情,早就忘掉了,我也隻能隨便猜一下,如果我直接揭穿了你的身份,那你就自己想一下辦法。
夏守哥哥你這麼聰明,一定可以找到解決辦法的。”蘇月笑道。
談話間,他們已經走到懸崖邊。
所有人都齊齊向著十年後的蘇月看來,那些聚集在這裡的死囚,以及那些為了收容維洛而集合此處的富家公子們,都目不轉睛地盯著蘇月。
十年後的蘇月猶如自帶光環,雖然穿的隻是一件十分普通的常服,但舉手投足間的動態變化,會輕而易舉地傳遞給所有雄性一個信號——這個女人是女人中的女人。
這甚至不是身材外表所帶來的視覺反饋,而是深埋在基因中的血脈做出的判斷。
就像男性天然對異性的身材有著審美上的趨同性。
這種趨同性是千萬年來生物生存烙印在血脈中的判斷,對一個異性哺乳生養能力強弱做出的判斷。
當然,一般人也隻能對最明顯的特征做出本能的判斷,但蘇月因為不敗之獸和紅公爵之女的血統,身體在細節上已趨近於完美。
“嘿嘿,部長。”
蘇月走到雙手抱胸的上官炎麵前,撓著頭,微微彎了彎腰,露出一個非常乖巧的笑容,就像聽話的小孩一樣,毫無城府。
這讓夏守極其震驚。
她對十年前的部長都不敢造次嗎?不說擺擺架子,至少也表現得自信從容一點啊!
“小月長大了呢。”上官炎淡淡一笑,拿過旁邊的童子切丟給對方,“抓緊時間吧。”
“是!”
蘇月接過童子切,毫不猶豫地跳下了懸崖。
周圍一群人都湊到懸崖邊往下看,隻見蘇月自由落地觸碰到峽穀中第一座肉橋時,雙腳猛的一蹬,空氣中隨之爆發出雷鳴般的巨響。
蘇月的身影瞬間消失,那用儘手段也無法斬斷的肉橋也在巨大的反作用力下,像彈簧一樣來回震蕩。
緊接著,峽穀另一邊的緣故接連傳來音爆的巨響,雖然所有人都看不清發生了什麼,但若是對唯心武道深入的修習者,就知道這是瞬步中名為“轟雷足”的進階步法。
它和瞬步的區彆就是,瞬步雖然速度也會超越音速,但可以控製住物理效應的延緩,能消掉音爆,減少對落足支點的破壞。
而轟雷步這一技法就做不到這些,轟雷步這種武技,就像火箭升天一樣,後麵的尾焰必然造成巨大破壞,並且發動前蓄力時間要比瞬步多出數十倍。
一般能一秒完成蓄力的轟雷步,就算快的了,所以轟雷步無法運用於高速戰鬥中。
但它也有優點。
優點就是……距離要遠非常非常多
據說曾經有修煉轟雷步的強者,在華國嶺南的一座山頂出發,僅一步就直接飛到了京都,並且速度遠超飛機。
與此同時,峽穀幾百裡外另一邊的觀測點,當地管控局的分析部門,一邊觀察著裂王之心的活動狀態,一邊等待著蘇月的到來。
幾十個收尾人聚集在懸崖邊,想要親眼目睹那個名叫蘇月的華國收尾人斬殺裂王之心的過程。
“我覺得成不了,華國那邊根本不願意透露斬殺原理,就說他們有一個人可以消滅掉裂王之心,這怎麼可能!”一個少年大聲喊道。
裂王之心發出的噪音讓他們隻能貼著耳朵大喊交談。
“不要小看人家!來的人是魔女的人,說不定真的可以辦到!”旁人大聲回道,而後又放低聲音,自言自語地說道:
“不過……我也覺得對方應該不是靠自力辦到的,應該是依賴什麼特殊的封禁物,或者更特彆的能力。”
“你們這群小子!好好睜大眼睛,看著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個世界上,怪物可是很多的。”
收尾人們扯著嗓子,艱難交談著。
在場的人有老有少,有新人有老人,但無一例外,他們都很強。
見多識廣的高等級老鳥們,麵對這種事,都比較淡定。雖然他們也不覺得有人能單槍匹馬乾掉眼前這個正在割裂地球的異常體,但他們並不強烈的否認這一可能性。
原因無他,因為他們見多了,有太多曾經覺得不可能的事在他們眼前發生,他們自己也做到過太多彆人眼裡不可能做到的事。
而入職年月尚淺的新人們,一個個都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至今為止耗費人力物力的準備全是資源的浪費。
這些新人們的想法,老鳥們也可以理解,畢竟他們以前也是這麼過來的。
年輕的時候,人總是覺得努力、天賦、力量三者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因此覺得一件事再離譜也有不能超過的限度。
但隨著見得越來越多,就慢慢明白了,力量有時與努力和天賦都無關,在背後決定一切的,是那玄之又玄的,不可言說的命運。
隨著一聲聲劇烈的爆鳴聲,所有人看到這條筆直的峽穀肉橋被紛紛斬斷,然後什麼東西筆直射向了那團黑霧般的裂王之心!
裂王之心的外表並不像黑霧,而是揮舞著無數柔軟觸手的,猶如海膽的章魚。
之所以現在用肉眼觀之猶如黑霧,僅僅是因為高頻率的觸手揮舞留下的殘眼,在人眼上形成了視覺暫留。
但這也足以表明,裂王之心的斬擊密不透風。
所有人心裡都閃過一個念頭。
不可能!
這是在找死!
但甚至在這些念頭還沒有完整浮現之前,空氣中多日不散的刺耳風聲,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嘈雜的世界,瞬間安靜,仿佛萬物已經終結。
黑霧散開,巨大的海膽型異常體分裂成了好幾塊,像再尋常不過的肉塊般,筆直向著懸崖下方墜落。
“怎麼可能!”、“我靠!”、“oh!od!”……
一群人睜大了眼,往下頭張望,就連那些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老手都變了臉色,目光迅速掃視搜索著視野中所有沒察覺到的細節。
剛剛……發生了什麼?
就這麼乾掉了?就這麼……一瞬間?
他們潛意識無法接受如此草率的結果。
他們這些峽穀周圍,十幾個城市的分局聯合處理,拿出了種種方案都無法解決的最大危機,竟然就這麼簡單的……被解決了?
“是她乾的?”一人伸出手指,指向站在一根粗壯肉橋上的蘇月。
蘇月的長發在峽穀的大風中烈烈飛舞,她全身上下的皮膚都像血一樣通紅,渾身冒著水被燒開時才有的那種氤氳白氣。
但隨著她將長得誇張的童子切慢慢收入鞘中,緊接著在幾個深呼吸之間,體表的通紅迅速隱去,皮膚重新變得白皙光潔。
在所有人還呆呆觀望時,收刀的蘇月已經彎腰傾身。
隨著她雙足用力,震耳欲聾的雷霆再次炸開,她的身影也在這巨響中再次消失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