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陰明子坐在沙發上,用自己帶來的茶葉泡了一壺茶,就那樣坐在那,用一種似是而非的眼神,意味深長地看著卡特和加奈惠。
“你們不知道我,但是我知道你們。
不用把我想的太可怕,我隻是一個知道的比較多的人而已。
但很多人會因為彆人知道的多而害怕彆人,特彆是當那個人知道特彆多關於自己的事,因為那會讓人沒有安全感。
這是正常的,可以理解的,人們都是這樣,我其實也是這樣。
但知道的多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隻是聽起來很唬人而已,知道的多和打架厲害,長得漂亮,其實沒有多少區彆,隻是現代把情報的地位抬得太高,所以才會對知道太多的人產生一種沒來由的害怕。
而且,我知道的也隻是特彆籠統的事,關於你們的細節並不知道太多,而我知道的那些細節,你們偏偏也無法驗證,這真是……難以言說的微妙啊。”
“您想說什麼?”卡特打斷道。
“關於你們家族和愛麗絲的牽絆,那些你們家族內隱秘的,從不外宣的殘酷儀式,還有那扇門裡的東西。
我知道,隻是說這些還不足以讓你感到震驚,雖然這些的確算得上秘密,但是被探查到了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對吧?
但是說實話,因為你知道的太少,所以我都沒有什麼東西可以一說出來,就馬上震撼到你的,不知道你祖父的日記可不可以?你應該看過你祖父的日記了吧?”
卡特倒吸了一口涼氣,儘量用沉穩的語氣回道:“貴族有寫日記的習慣怎麼了?這並沒有什麼特彆的。”
“你知道的,我指的是日記的內容,你看,你已經有一點不安全感了,但請不要對我產生敵意和戒備,我沒有一點威脅你的意圖,隻是秘密的事很多時候恰好都是見不得光的,畢竟……如果能見光也不會成為秘密了。
想要在短時間內獲取你們的信任,我不得不說一些讓你們提心吊膽的事,這實非我本意。
我說這些也隻是想讓你知道我知道很多,以確保我待會說的也能被你所相信,畢竟我接下來要說的是涉及到非常遙遠的上古時代了,雖然和你家族息息相關,但你也沒有辦法去確認真偽。
因此,我們這次溝通是否能夠順利,取決於你對我的信任度。
當然安鋼小姐也是一樣,待會我也會向你證明自己的。
其實比起那位先生,二位的欲望可以說是相當正常了,安鋼小姐想要前往墨玉司,想要見到自己的母親,而卡特殿下是想封印愛麗絲,徹底解決家族的詛咒,當然……或許你也會有和你祖父相似的想法,但這和我無關。
總之,這是你們努力至今的動機,這總不會有錯。
但二位也有一個相似的地方,那就是雖然知道眼下該完成的事,但對這一連綿了不知道幾百年甚至幾千年的糾葛起源,完全沒有了解。
而我,可以為二位解惑。”
陰明子露出非常真誠的微笑,但奇怪的眉毛讓這真誠摻雜了一絲危險的魅惑。
卡特和加奈惠都沉默,空氣猶如凝膠。
正如這個女人剛才說的,自己的事若是被知道太多,會感到非常的不安全。
“又有什麼好猶豫的呢?你們的主人現在已經失敗,你們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吧?畢竟斯普萊特都被殺死了。
既然如此,不妨先聽我說說,我不僅知道二位的事,我還知道關於你們主人的很多內幕。
嗬嗬,彆這麼看我,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地方,殘月血神傳秘人、剪刀縫補拾夢鳥……神明既有各自掌管的領域,身為信徒的我們當然也一樣。
你們難道就一點不好奇你們的家族淵源嗎?要知道像你們這樣的家族,從小的生活環境,所有的習慣,所有的一切,都和這隱秘到被人遺忘的最初原因有關。
或許二位也會有這樣的想法:祖先的事和現在的我有什麼關係?這麼多年家族都如此延續下來了,就代表即使什麼都不知道,也能繼續生活下去。
若這樣,我想說一個普通實驗。
是猴子摘香蕉的實驗。”
“是那個香蕉噴水的實驗嗎?”卡特說道。
“沒錯,加奈惠小姐似乎並不了解。”陰明子看向加奈惠。
“我不太關心這些科學類的知識。”加奈惠蹙眉道。
“那我就簡短再說一下吧。
曾經有個科學家,把一群猴子關在一個籠子裡,籠子頂上掛一串香蕉,同時也安裝了一個噴頭,隻要有猴子試圖摘香蕉,噴頭就會噴出水來。
因為猴子都喜歡吃香蕉,因此幾乎所有的猴子都試圖去摘香蕉,但是無一例外都會被噴頭噴出的水淋得渾身濕透,結果過了一段時間後,似乎所有的猴子都明白了這個“道理”——隻要試圖摘香蕉就會被水淋,於是沒有任何一隻猴子去摘掛在籠子頂上的香蕉,儘管它們都非常喜歡吃。
後來,實驗人員用一隻新猴子a,換出了原來的一隻猴子,這隻a猴子看到籠子頂上的香蕉,也和原來的猴子剛開始一樣試圖去摘。
這時,所有原來的猴子都不約而同地衝上去,把這隻a猴子暴打一頓,以後隻要這隻a猴子想去摘,就會遭到其它猴子的暴打,如此經過一段時間,a猴子也和原來的猴子一樣放棄了摘香蕉的企圖。
再然後,試驗人員又用另一隻新猴子b,換出另一隻原來的猴子。
之後發生的情況,與a猴子剛進來時一樣,隻要b猴子試圖摘香蕉就會遭到暴打,而且a猴子打的最重最凶。
它沒被水澆過,不知道為什麼,就知道誰要吃香蕉就得挨打。
就這樣,經過很長一段時間後,原來的猴子都被換出去了,籠子裡的猴子已經更換了幾個輪回,頂上的噴頭也已經早就取消了,但隻要有新進來的猴子試圖去摘香蕉都會遭到其它猴子的暴打,至於為什麼會遭到暴打,沒有一個猴子知道原因,但每個猴子都很自覺地養成了這樣的習慣。”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