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湖人龍王？”胡靈看了那個男人一眼，搖了搖頭，“我隻知道冰湖，聽說是在南極一個冰窟裡麵的湖泊。”
“沒錯，但準確說，那個冰窟在海平麵以下，裡麵的冰湖是一個開放性領域，裡麵棲息著龍類，是冰龍的族群所在，每一條冰龍從出生起就是三級異常體，隨著年齡增長到成年基本會步入五級級，老年會進入六級。
隻靠那強悍的肉體和離譜的異常抗性，這些龍類就能輕易殺死絕大部分超凡者，而超凡者卻幾乎拿它們束手無策。
而那幾十條冰龍，都是這個人的同伴，所以他也被叫做，冰湖人龍王。
那時，他是北極的王，除了管控局和巴彆塔，其他組織在北極行動，都要經過他的同意，這就是他的規矩。”
“哼，吹牛不打草稿，這種人我怎麼沒聽說過？”胡靈不屑道。
普通的綽號他不知道也就算了，但已經強到這種地步的超凡者，他不可能不知道。
北極那邊的強者，他知道的可不少，北極星、冰風狼、冰骨亡靈，這些人物都有被冠以北極最強的地位，這個人龍王不說超過他們，即使和他們差不多，也會被放在一起談論。
“因為他現在已經不是了，他的冰龍被全部殺死，依托於冰龍友誼的人龍王，自然也不再是王了，而超凡界對隕落的強者向來是健忘的，記得他的人不少，但已經不可能是人儘皆知了。”白背心說。
胡靈皺了皺眉：“那就算是真的，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沒人能永遠站在絕對優勢的地位，在順風順水的時候，每個人都會有長盛不衰的錯覺，冰龍王尚且活了下來，能作為活化石一樣被人提起。
但更多人在轉折發生的時候，就死了，他們的名字變成了另一個名字下的腳注。
你覺得我實力怎麼樣？”白背心問道。
“勉勉強強，還行。”
“那猩紅飛翼你們聽過嗎？”
“沒有。”
“那很正常，現在沒人記得猩紅飛翼了，他是我堂外甥，年紀輕輕就已經很強了，以前的他比現在的我還要強上許多，但他死了，很早以前死在了無傷者手裡，於是他的綽號變成了另一個綽號下的腳注。”白背心說道。
一直漫不經心的胡靈，眼神突然銳利了起來，他突然明白對方想說的是什麼了。
那什麼猩紅飛翼他不知道，但無傷者他是知道的，聽說是一個很強的人，但被魔女的底牌殺死了。
如果這個大叔口中的猩紅飛翼，真的要比現在的他還強上許多，而猩紅飛翼被無傷者殺死，無傷者又被魔女的底牌殺死，那代表……
白背心斜眼瞅了他一眼，感慨地笑道：“現在，無傷者成了底牌的腳注，但很快也會被人遺忘。
這些死者作為一個評價的標準，更強的腳注，會替代更弱的，誰介紹一個諾貝爾物理獎得主，會說他小時候得過物理競賽一等獎呢。”
“……”
胡靈和希波呂塔都開始低頭不語。
“怕了嗎？”
“誰怕了。”希波呂塔反唇相譏道，“你以為我們是你那個堂外甥？”
“你倆不錯，我倒是很羨慕你們啊，我自從堂外甥死了後，自己也遇到了一些事，後來的工作全都非常謹慎，每次戰鬥做決定之前，都必須把目標的背景查得一清二楚。
有好幾次，我都被對方那傳奇驚人的履曆嚇倒了，但結果最後大費周章一通準備，卻輕鬆殺死了對方，這說明過往經曆，隻能代表一部分信息，現實是很複雜的。
讓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一個曾經單人殺死兩名四級收尾人的超凡者，當我半年時間做足了準備，打算進行第一輪試探的時候，我把他殺了。那次試探，我聯合了十幾個人，在距離三千米之外對目標發動攻擊。
即便如此，我們所有人都做好了重傷逃亡的打算。
但那次小小的試探，卻把對方殺死了。
一個單人殺掉兩名四級超凡者的人，結果就因為一枚最普通的子彈就死了……那枚子彈隻是我陷阱最初的一個引子，這簡直像天方夜譚。
後來，我對他的屍體進行了檢查，才知道他早就廢了，那場傳奇的一對二給他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和終生殘疾，他的內臟沒一個健康的，身上布滿沒愈合的，混雜著奇怪異常性的傷疤。
那時我才知道，這家夥隻是憑借那次傳奇之戰留下的威懾力，過著現在的舒坦日子，他早就不是以前那個強大的超凡者了。
所以，身為超凡者本就該一往無前，像你們這樣真好。
嗬嗬，說不定，魔女的底牌現在也和那人一樣，在與無傷者的戰鬥中，留下了什麼後遺症呢。”白背心輕聲笑道，聽不出是樂觀的鼓勵還是無奈的嘲諷。
胡靈皺了皺眉，但已經不想再回應了。
他本來不怎麼在意那張魔女的底牌，但現在，他也開始遲疑。
那張牌，背後究竟是鬼牌，還是一張小小的3呢？
白背心歎了口氣，突然又說：“其實還有另一種情況，也就是像我這樣。
當時我殺掉那個超凡者之後，圈子裡也給了我和那些參與者一個綽號，但隻有我自己知道，根本名不副實，純粹是撿了漏。
像我這樣的人，我想也不少的。”
就在這時，前麵的人有了騷動。
“過來了。”
“準備上了。”
“彆互相拖後腿。”
所有人竊竊私語，互相提醒，胡靈和希波呂塔也提起精神。
他們看到幾個手電筒的光從遠處射來，銀行門口的超凡者一個個站起，堵在路中央。
他們人數眾多，有人能操縱光線，所以身前的空氣中就像海市蜃樓的投影，從管控局小隊的方向往這邊看，是什麼都看不到的，如同透明。
這也讓他們有先下手為強的巨大優勢。
胡靈和希波呂塔走到人群邊緣，觀察遠處行來的人群，猜測其中誰才是魔女的底牌。
雖然夏守的樣貌早就泄露了，但胡靈和希波呂塔來到這座城市的時候，還沒打聽過情報，更沒想過會和對方交手。
等到需要這些情報的時候，反而因為神律的原因，沒人告訴。
所以現在，隻能他們自己分辨了。
是走在最前麵的人嗎？
應該不會錯，魔女的底牌肯定是帶隊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