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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我對成為救世主,沒興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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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赤血妖鎧的硬度,在裹住劍刃碎片的同時,還承受他的力道傾注,想來並不困難。

心念一起,薑漠馬上就有了行動,一抹赤光從他的吊墜內飛出,殘破的鎧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一灘粘稠的血水,落到無量鈞的表麵,像是蠕動的微生物群體,朝著各種孔洞、縫隙滲入。

“這我沒認錯的話,是秘境老鬼的東西?玄尊,你居然把它都給搶過來了!”

遙妄訝然道。

它第一時間就看出那件鎧甲的不凡,身處秘境的爆炸下,居然還沒毀掉,由此可見,其防禦的威能,放眼古往今來,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對,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另外一個宗門碧玄觀的鎮教法寶——赤血妖鎧,被暮絕滅門之際,斬獲所得。”

“它是我見過少有的奇異法器,沒有自我的意識,卻存在生命的波動,類似在秘境裡圍殺我的那幾具傀儡”

薑漠眸光內斂,他在上尊的記憶,也找不到更詳細的了解,但有一些流傳世間的說法,無法甄彆真假,稱赤血妖鎧,乃碧玄道君自天外帶回的瑰寶,先天而成,無須祭煉,但對佩戴者有著無比嚴苛的要求,修為稍弱些,都會被妖鎧活活吸乾。

“玄尊,你是想讓二者熔鑄麼?”閱曆深厚的越旻,隱約猜到他的意圖。

“對,姑且一試。”

談話間,殷紅而神秘的血液,隨著薑漠的意念操縱,與無量鈞的裂痕,完美合一,形同一把流淌著岩漿的魔劍。

與以往磅礴恢宏,鎮壓一切的氣韻相比,變得更加殘暴、嗜血,蘊含的殺氣宛若一整座無邊汪洋。

薑漠右手落下,輕輕抓握無量鈞,僅是接觸的刹那,他就有序的傾注力道,從一成直至六成,還沒出現崩壞跡象,達到心理預期後,喃喃自語道:

“勉強恢複以前一半的威能了,若是都能修複好的話,潛力應該會更高。”

“哦?那就提前恭賀玄尊了!”

幾頭妖王都不禁流露出羨慕之意,它們也擁有自己的法器,隻是很少使用,對戰力的增幅並不顯著,級彆遠比不上這種一宗之重器。

“早著呢。”

薑漠淡笑,心情不錯,還想到那件被鎖在天國裡的踏空門。

等他傷勢再穩定些,就出手煉化了,將那崇衍心魔歸為己用。

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遺憾,暮絕老鬼作為踏虛殿的掌權者,寄生整個宗門一千多年,累積的天材地寶,定是多到無法想象。

拚到最後,先是他的殺招永晝,又有滅世之光,囤放著修煉資源的法器,大概率成了飛灰,若是真搶到的話,又是一番豐收。

有了這次的教訓,他對剩下的六大宗門,心存忌憚,倘若再有一次滅世之光爆發,以他現在的狀態,缺失法器庇護,單純以肉身去扛,必然隕落。

“玄尊,你的傷勢嚴重麼?清算四宗的事情,或許該放緩一二。”

越旻若有所思,站在最穩妥的角度,建議道:

“至少等你的法器修好吧?”

“現在各大宗門對我們虎視眈眈,如果這個時候,我們執意攻打九重山、極樂府這些勢力,一方麵,保不準它們的禦境之主,實力如何,另一方麵,就算成功滅掉,也隻會讓我們的處境更加糟糕。”

“一些狼子野心的家夥,定會趁著我們最虛弱的時候,發起進攻”

待它說完,一旁的遙妄也謹慎地道:“還有,今天巡遊的時候,我們收到了更糟糕的消息。”

“暮絕在殺到宗門前,就把玄尊你重傷的消息放出去了,連帶著越旻和越厲的撕裂秘境界壁的能力,未來幾天,不會太平啊。”

越旻、越厲臉色有了微妙的變化,它們的種族身份,很是敏感,被各大宗門盯上圍捕的話,就連活下去都是一種奢望。

而現階段,玄尊又身負重傷,不見得能護住它們。

薑漠聽著兩位妖王的彙報,沒有片刻的思索,就應答道:

“攻打其他宗門的事情,確實該緩一緩,憑我現在的狀態,除非再進一步,否則,擋不住滅世之光。”

“至於彆有用心者,想要伺機打壓,何須懼他?”

“兩位前輩,我雖有傷,但已恢複六七成左右,這裡終究是人間,不在那些禦境之主的大本營,沒有滅世之光的壓製,沒有人可以從我這裡強行擄走你們。”

薑漠說得擲地有聲,那種睥睨天下的強勢瞬間觸動幾位妖王。

尤其是越旻、越厲兩兄弟,百感交集,再次俯身叩首拜謝,聲音有著微微的顫動。

“謝過玄尊護佑!”

“謝過玄尊護佑!”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處理造化秘境的歸屬問題。”

“我當初把它鎖在原有的空間位置,是有一定期限的,而且踏虛秘境炸了,保不準極樂秘境、九重秘境,也可能出現類似的遭遇。”

“為避免意外,還是儘快煉化它吧,這需要花費的時間,動輒都是數年起,而且以越旻前輩的傷勢來說,隻會更麻煩,依我看,越厲前輩進去更合適。”

薑漠的定界釘,基本用完了,更何況他還要對付剩下的六大宗門,無暇替兩兄弟穩定秘境位置,隻能建議它們,先一步去煉化,成為禦境之主。

“好,就由我去,兄長,你且在外界安心養傷,待我功成歸來,定是我族複興的時候!”

越厲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越旻理解情況的緊急,也默默點頭。

“你們可有祭煉之法?”

薑漠略有不放心,煉化秘境,極其凶險,稍有不慎,會反過來被秘境同化,於是隨口問一句。

“有的,還請玄尊安心!”

越厲神色恭敬地說道,它們這一族的先輩就曾是禦境之主,自然有傳下相關的秘術。

“你可做好準備?”薑漠再次詢問。

“縱使九死一生,越厲也無悔。”

老人平靜地說,它知道這是此生僅有的機會,若不抓住的話,和兄長想要複仇的計劃,畢生無望。

“唉”

越旻發出一聲憂歎,它在自責,本該是它去承擔這一份風險,如今嫁接給修為更弱的孿生兄弟,很是愧疚無奈。

“話說回來,當年搶奪你們秘境的宗門,究竟是哪一家?”

薑漠突發奇想地問,能有手段搶奪秘境的勢力,這或許是值得他提前防備的敵人。

“神臨宗,和飛仙教齊名的頂尖教派”

越旻道出仇敵的身份,表情悵然,這絕對是它無法撼動的龐然大物。

就算越厲成功煉化造化秘境,也僅僅是有自保的能力而已,想要鑿穿秘境,踏平神臨宗,還不知道要沉澱多少歲月。

“神臨宗麼?”

“原來是他們啊。”

薑漠眸底浮現一抹轉瞬即逝的忌憚,幾乎所有世外宗門的起源,都有一定的跟腳可查,唯獨這神臨宗,曆史源頭一片空白。

據他所知,在數十座秘境並存於世的上古年代,神臨宗是在某一年某一月某一天,連帶著他們棲息的秘境,突然降臨在大地上。

起初這群來曆不明的修煉者,還試圖攻占其他的秘境,掠奪資源,卻接二連三,找了硬茬子,挑到最能打的那一批教派,萬法宗、飛仙教、輪回宮。

曆經幾場大戰,神臨宗被打得元氣大傷,自此躲了起來。

時隔數百年,才漸漸拋頭露麵,低調入世,而之前那些大派,意識到沒辦法根除他們,也懶得繼續找麻煩,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允許他們共存在這座廣袤的陸地上。

但客觀地說,神臨宗的實力和底蘊,絕對不容小覷。

三一的祖師和曆代掌教、上尊,對他們延續同一種看法,認為這是彆的世界,強行使用禁術遷移過來的宗門,不然,整個世界都不應該找不到任何屬於他們存在過的蹤跡。

當然,這種看法,並不是三一門的一家之言,其他的秘境,也是如此認為。

哪怕是在頂尖教派裡風評最差,實力近乎墊底的存在,神臨宗也比三一門、踏虛殿、太清宮、蓬萊島、煉魂教這些中遊勢力強出一大截。

“玄尊,你也知道他們?”越旻略感詫異。

“聽聞過,這一宗門底蘊深厚,不好對付,比起踏虛殿隻強不弱,兩位前輩,行事還多需謹慎啊,一切從長計議。”

薑漠耐心地勸誡道,他支持越旻、越厲奪回種族的祖地,可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任何的衝動,都不過是送命而已,隱忍不住,半生的努力都要功虧一簣。

“是!這一點,我與兄長,自有分寸,必不會莽撞。”越厲沉聲保證。

“時候不早了,遲恐生變,我與你們去一趟。”

薑漠把無量鈞、赤血妖鎧收好,緩緩起身,道:

“隻要拔掉定界釘,秘境重新封閉,就會恢複無序的漂泊狀態,在天意的遮蔽下,外界的修煉者,哪怕是禦境之主,想要搜尋,也無從下手。”

“他們能感應到的,隻有位置固定的秘境,屆時你安心煉化就好,我們在人間等你的消息,也會在你功成之後,接應你出來。”

“好,那就有勞玄尊了!”越厲抱拳感謝。

“走——”

薑漠輕笑,一揮手,妙術落下,如言出法隨般。

閣樓內有深紫色的炁紋乍現,酷似遊龍盤旋,逐漸構成一座栩栩如生的虛空門戶,通往遙遠的天地,門裡的那一頭,赫然是造化秘境所在的地址,遮天蔽月的赤色屏障清晰可見。

“這這這!!!”

三王激動萬分,連說話都噎住了,實在是震驚得不行。

“踏虛殿的絕學,被我僥幸學到了一些。”

薑漠漫不經心地說著,邁步跨越門戶,僅一步之隔,就橫跨了整整數千裡,將神通廣大、人間無拘,演繹得淋漓儘致。

“嗡!”

“嗡!”

幾道身影接連跨過門戶,來到造化秘境的附近。

薑漠審視著當初布下的屏障,並沒有找到被動過手腳的痕跡,旋即帶著三王進入秘境。

拔除定界釘的過程,沒有花費多少功夫,大約一刻鐘不到,整座天地發生劇烈的顫動,徹底與現實世界脫離,重新封閉起來。

薑漠巡視秘境結束,確保無恙後,與越厲做了一番告彆,傳授些許煉化秘境的體會,以及需要注意的事項,便催動破界梭,帶著遙妄、越旻回歸人間。

“嘩!”

藏經閣4樓內的虛空門戶,再度打開,相繼有人影走出,是薑漠一行三人回來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有幾位弟子來訊。

“師叔,九部的幾位負責人想想見見您,說有要事相商,這會兒在門外等著,您看,是否要讓他們進來?”

“帶過來吧。”

“嗯,您稍等。”得到允許的玉懷,起身離去接待。

片刻,樓下響起一陣腳步聲,三位衣著樸素而整潔的老者,被隨行的執劍者們保護著來到四樓。

當雙方碰麵的時候,氛圍有那麼一瞬僵持住了。

五位執劍者如臨大敵,瞧見那坐在白衣男子身旁的兩位化形妖王,頓時不寒而栗,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心率控製不住的在瘋狂飆漲。

“晚輩徐秋予,與兩位同僚,寧河、袁瀟,前來拜見玄尊!”

為首那名頭發灰白,滿臉飽經風霜的老者,在見麵後,就表現出尊敬的態度,率先鞠躬問好。

“見過玄尊前輩!”

寧河、袁瀟二人異口同聲地道,在行禮的時候,已然猜到另外兩位老者的身份,不禁有些局促,妖王也在這裡,接下來的談話,真的合適麼?!

“坐。”

“玉懷,上茶。”

“我對你們,都有些印象,見過一兩回,怎麼?所謂何事?”

薑漠微微一笑,望著茶幾前的蒲團,示意他們坐下。

“既然您問了,那晚輩也不寒暄,此行主要是想問問您的傷勢如何,若有餘力的話,晚輩由衷的懇請您,幫幫忙,替我們掃除一些巨獸的威脅。”

“作為報答,我們願意獻上一座秘境的坐標給您。”

徐秋予開門見山地道,原本他還有其他的想法,隻是兩頭妖王在場,他不方便提及。

他這一說,薑漠就知曉他為何而來了。

“不止這些吧?你們應該還擔心我和其他宗門的紛爭,是否可能波及到你們。”

“是的,我們確實有這方麵的顧慮,畢竟,和您結盟的巫山妖王,據我們所知,對各大宗門的安全保障有著根本性的威脅,不排除他們因此抱團行動,打壓您。”

袁瀟謹慎地說道,和上次遭遇的閉門羹相比,他這次運氣不錯,跟著寧河、徐秋予混了進來,但依舊小心翼翼地拿捏著語言的分寸,生怕說了一些冒犯的話語,影響雙方之間的關係。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我自然明白,不過就看誰要做那個出頭鳥了,我的傷不算糟糕,可以奉陪到底。”

薑漠話裡有話,言外之意是他不會因為各大宗門的施壓,把越旻、越厲交出去,而且隨時做好宗門大戰的準備。

“可以理解您這麼做,一定有您的理由,晚輩水平不高,眼界狹窄,就不多做評價了,但還是希望您和他們鬥爭的時候,儘量不要把各大轄區內的城市牽扯進來,這就是晚輩最大的期望了。”

寧河委婉地表達自己的訴求。

“我會留意。”

薑漠不予置否,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他無法預測,唯一能做的,無非是把戰場放在荒無人煙的地帶,或者各大秘境內。

“那我們的提議,您考慮的怎麼樣?一座秘境,換您一次出手的機會,斬殺多少巨獸,全看您的狀態,由您自個決定,或者換取您指導我們的人,煉化秘境,成為禦境之主,可以麼?”

“秘境的坐標,就在這兒。”

說話間,徐秋予把一枚加密的u盤,放到薑漠桌前。

“你們願意給我的秘境,和我需要的秘境,不是同一回事。”

薑漠連看都沒看那u盤一眼,給眾人科普解釋:“秘境分兩種,一種靈炁充裕,有禦境之主,一種資源枯竭,被遺棄在大地上。”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們的機甲、超古代兵器,都是從某一類被遺棄的秘境所得,裡麵的史前文明已經滅亡,不然,你們拿不到它們的遺產。”

“這一類秘境大多數都是廢棄的,對我毫無作用。”

徐秋予心底一沉,意識到有不妙的苗頭,接著問:

“那第二個選擇,您看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奉勸你們打消這種念頭。”

薑漠直言不諱:“或許你們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問過某些世外宗門的長老,掌教,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禦境之主還不是你們能夠覬覦的。”

“在過去的曆史中,許多掌教、妖王,嘗試煉化秘境,都落得一個九死一生的下場。”

“強如飛仙掌教,至今都沒成功,他運氣不錯,有師長看著,不會出事,但你們的人,不行,還差得太遠了,至少也得達到妖王層次的實力,才有挑戰的資格。”

事實很殘酷,不過薑漠不擅長說善意的謊言,也不想給他們畫餅,於是就攤開了說:

“更何況,以上所說,還是建立在秘境完好的情況下。”

“換作是殘破的秘境,十死無生,禦境之主不存在殘次品,也不會像你們所想的那樣,煉化一個廢棄的秘境,多少也會擁有禦境之主的一些戰力。”

“不是這樣的,你們選擇走的這條路,完全就是死路。”

“煉化廢棄秘境,等同把自己的性命與它掛鉤,它本就一無所有了,作為祭煉者的你,不僅從它身上得不到任何的益處,還會被它強行抽走生機。”

“如果生機、真炁足夠充裕的話,理論上有可能激活它,完成煉化,但這樣的人,一般都是各大宗門的祖師,想要達到他們那種層次,你們的人,遙遙無期。”

清冷而平淡的聲音,就像一把無形的匕首,瞬間往穿幾個老人的心窩,將他們心心念念的希望殘忍撕碎。

氣氛有些沉重,徐秋予抓握茶杯的右手,在微微發顫,他聯想到探尋的真相,神色黯然地說:

“被我們挖到的兩座秘境,走的都是科技文明路線,到最後,它們也是被一些古代的巨獸給滅了,我們所設想的,修複他們的武器,煉化他們的秘境,用來抗衡肆虐各地的巨獸威脅,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

薑漠不作評價,隻是默默飲茶,眼裡毫無波瀾。

“前輩,各地的妖王勢力,日益壯大,還有教派宗門在蠶食修煉資源,再這樣下去,我們撐不了多久,晚輩鬥膽請您出手,以解燃眉之急。”

寧河哪怕知道機會渺茫,秘境對薑漠毫無誘惑力,還是忍不住開口哀求。

“我不是救世主,不可能每一次都幫你們。”

薑漠與老者對視,眸光幽深,明確告訴他:“若事事危,事事尋求我的庇護,無疑是將芸芸眾生的命運,捆綁在我的身上。”

“我對成為救世主這件事情,沒有興趣。”

“若出行在外,巧遇妖王禍亂一方,我可能隨手就殺了,但我不能是因為接受你們的求援,接受你們的好處,才去斬殺妖王。”

“人當自強,人可以成為自己的救世主,對於這一點,你應該抱有最高的期待。”

“可是,您真的忍心,看到一座又一座城池淪陷,百姓流離失所麼?”

袁瀟想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卻直接失敗了。

“那是你們該做的事情,我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薑漠依舊不動於衷。

“可是,前輩”

寧河還想說些什麼,嘴唇翕動,終究是不知從何說起。

現在民間的百姓,把三一門看作魔教,魔尊之名浩浩蕩蕩,而他們卻要玄尊幫忙,斬殺妖王,去救對他們存在偏見的人,一想這裡,他那徘徊在嘴邊的話語,就散掉了。

“沒有可是,我來告訴你為什麼。”

薑漠洞徹寧河的所思所想,沒有一絲的拖遝,行雲流水地說著:

“我對你們沒有私怨,對這芸芸眾生,也沒有,他們怎麼看我們,與我們無關,我也從來不需要這人間的信仰。”

“在我最艱難的年代,在我還年幼的時候,我從來就沒有奢求過救世主的降臨。”

“我一路步履蹣跚的走來,我深知,人的命運,隻能把控在自己的手裡,而不是倚靠他人的披荊斬棘,拔苗助長,那終究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靈炁複蘇,萬靈競逐,這是大勢,也是天意,我改不了。”

“人吃獸,獸吃人,都是再正常不過的現象,誰付出得更多,誰更加的無畏,誰就能成為時代的寵兒,就算我這一次把你們庇護在身後,那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難不成我要長生不死,庇護那黎民百姓,生生世世,成為一尊受他們頂禮膜拜的偽神?”

“玉不琢,不成器,我始終相信,在經曆一定的磨礪後,又有飛仙教這種龐然大物給你們遮風擋雨,這山河九州,會誕生出一尊尊與隱世掌教,妖王齊平的強者。”

“最後,我與眾生素昧平生,我之所言,即是對他們最大的善意,不操縱他們的命運,也不依賴他們的供養,更不曾對他們索取任何一物。”

“一切的一切,皆有天意安排,非你我所能擅自修改,是興是衰,是生是滅,全看自己,一個一個腳印踏出來才知道,世間陰陽平衡,倘若我直接蕩平這次的危機,無非就是助長更恐怖的危機誕生,萬事自有發展的客觀規律,我修改了,代價需要你們承受,後果更嚴重,這沒有意義。”

薑漠語氣很是平和,條理清晰,詳細闡述了自己不能出手的緣由。

聞言,徐秋予、寧河、袁瀟,紛紛臉色灰白,遭受挫敗,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心氣,連一句完整的反駁都說不出來。

他們勸說不了玄尊,也知道這位長者,沒有欺騙他們的必要。

三人徹底失語,久久沉默,大腦混亂得如遭雷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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