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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備點人手,這兩天,還有老朋友在來的路上,等湊齊了,就是三一覆滅之日。”
崔延擎從容自若,右手把玩一枚暗色的珠子,側首看向餘遷陀空蕩蕩的衣袖,打探道“和你交手的三一狂徒,有何能耐?”
“勞煩餘老弟費些口舌,與我們道個清楚,好做準備。”
“可以。”
隨即,在座妖人開始專注餘遷陀的描述。
廳堂外,篝火漸暗,山坡處有兩道身影席地而坐。
“金鳳,差不多該走了,掌門不會來這裡的。”
勸誡的青年一襲淺綠上衣,禿頭圓鼻,眼睛大而有神,此刻他略顯焦躁不安。
“夏柳青,彆催我。”
淺紅碎花衣、帶著眼鏡的清秀女子,望著穀底門人糜爛,像無頭蒼蠅一樣的狀態,心底反感至極,甚是不耐煩道“走走走。”
二人偷偷沿著偏僻小道離開,靜謐幽暗的山林,回蕩他們的談話。
“掌門到底去哪了?為什麼約我們來大王山,卻不見蹤跡?”
“這個我知道,剛在寨子裡不敢說,害怕被那些老東西聽到,我收到風聲,掌門這會兒估計要去龍虎山了。”
“啊?怎麼會?!那趕緊過去,走。”
蒼茫夜空,轟鳴的聲響,穿過雲海,銀芒勢不可擋,自南而來。
“師叔,快要到了!”
陸瑾渾身的血液,開始莫名的顫動,處於緊張、悸動的狀態,但心底的殺意不曾削弱,反而更盛三分。
“幾千米了。”
薑漠望著地平線外那昏暗、起伏的山脈,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走,給他們帶點禮物過去。”
話音落下,炁雲的速度暴漲,罡風嘶吼,腳下的山林瘋狂向後倒退。
耀眼的輝光,所過之處,雲空皆亮。
位於山壁哨塔值守的匪徒,第一時間察覺異常,發出驚呼聲,但已是晚了。
“轟隆!!!”
似隕石墜落,驚雷炸響,薑漠抵臨,腳踏山岩,於高處俯視穀底的寨子。
陸瑾運起玄功,進入三重,發絲霜白,同樣眼神冰冷地望著那些妖人。
“這裡通風好,該是起一場大火了。”
念頭湧現的瞬間,薑漠牽引周圍的自然之炁,形成無形的屏障,將整座曲形內凹的山寨都給圍住了。
“起——!”
一簇火焰自指尖燃起,在與空氣接觸的刹那。
“轟!!!”
衝天的火光平地而起,火海肆虐,徹底籠罩山寨,熾烈的高溫,形同牢獄,把匪徒、妖人一起圍困。
“走!”
薑漠扛起早已備好的武器,晶瑩的狼牙棒散發著酷似火焰的炁息,他快若閃電,縱身躍下。
滔天的火焰,從四麵八方蔓延而來,許多昏睡的妖人,在這異常的災禍前,紛紛驚醒。
“轟隆!”
地表顫動,無數岩土碎塊,黑白分明的兩道身影襲入山寨。
“嗚嗚嗚!!!”有人急忙吹響號角。
“敵襲!敵襲!三一門的人來了!!!”驚慌的嘶吼,響徹穀底,一眾妖人嚴陣以待。
薑漠眸光鎖定距離最近一人,那粗獷男子肌肉壯碩,四肢皆捆綁著黑帶,頭發留著長辮。
“轟——!”
數十米的距離,一瞬掠過,薑漠在逆生三重狀態的加持下,力道恐怖,拖著淬煉的狼牙棒,迎麵掃去。
空氣被砸出驚悚的爆炸聲,粗獷男子尚來不及反應,整截上半身就被尖銳、粗大的狼牙棒轟得血肉橫飛,直接碎成兩半;
心臟破碎,屍首分離,至死連一句哀嚎都沒有。
“見鬼,我們這裡人多勢眾,還怕你?”
黃衫白巾男震怒,醉意被憤怒取締,號召門人一起動手,雙手泛起灰芒,徑直撲向薑漠。
“殺!”
“把他們生擒了!!”
群魔亂舞,霎時密密麻麻的身影從岩壁滑落至穀底,各施手段,力圖第一時間鎮壓二人。
“噗嗤!!!”
一道又一道慘烈的血霧飛濺,薑漠霜白飄搖,手持染血凶器,接連屠宰妖人。
無論何種手段,根本就沒有施展的機會,那駭人的移速,就連殘影都捕捉不到。
“來人!!!”
“轟!”
完整的話語,被強製打斷,棒落人碎。
“開槍,壓製這個瘋子!!!”
這時,大批的匪徒出現,手裡持槍,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數以百計的子彈,劃過虛空,以火力覆蓋二人所在的位置。
“砰!”陸瑾拳勁剛猛,打穿了妖人的胸膛,拎著屍體拋起,吞噬火力,閃避至死角。
“咻咻咻!!!”
無數子彈洞穿薑漠的軀體,他炁化的軀體,完美規避傷害,同時分離出一抹炁團,刹那衍化近百枚尖刺,激射而去。
人影如被收割的稻草,接連倒下,匪徒毫無抵抗之力。
“轟!!!”
火海肆虐,淹沒穀底的每一處,遍地妖人發出慌亂的哀嚎,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肌膚一寸一次地焦黑,像被棉絮一樣吞噬。
深入骨髓的劇痛,令他們失去理智,瘋狂掙紮,以自然之炁點燃的真火,溫度遠勝普通火焰。
穀底成了熔爐,薑漠拖著狼牙棒,身有有熾銀炁流運轉,形成鎖鏈,橫貫八方,把火海中抵抗的身影,逐一洞穿。
“轟!!!”
劇烈的爆炸,促使樓寨燒得隻剩殘骸坍塌,十一道身影衝出,氣息截然不同,卻給人一種風暴降臨的壓迫感。
為首的崔延擎、落魄老僧人,前不久還從容的神態,猝然變得凝重,像他們這種愈是強大的人,就能越清楚地感受到對手的威脅。
尤其是數十道熾銀鎖鏈如蛟龍騰空,竟給他們帶來了強烈的死亡氣息。
“噢?又見麵了,老東西。”
薑漠直視全性十一妖人,被他念叨的餘遷陀臉色煞變,手腳發麻,那種刻入骨髓的畏懼,無法克服。
“讓你把無根生的屍體送來。既然不願,那就死。”
簡短的話語,霸道得一塌糊塗,明明是站在穀底,十一位妖人屹立在半山岩壁處,卻產生一種被那白發青年俯視的荒唐錯覺。
“你就是那三一狂徒麼?”
崔延擎眸光如炬,久違地感到了那種被利刃抵喉的威脅,心神不敢鬆懈,直覺告訴他,眼前的怪胎強得可怕,甚至比昔日的宿敵還要恐怖。
“果然和傳言的一樣,氣血旺盛得可怕,和左老兒那種垂暮不同,這人生機澎湃,像是激流狂濤一樣啊。”
落魄僧人麵露忌色,他緩緩轉動手中的骨珠,決定試探對方一二。
古老、詭異的咒語,從僧人口中念出,音波向下垂落蔓延,周圍的場景幾乎都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扭曲了。
薑漠屹立原地,雙眸平靜,魂魄和意識輕鬆抵抗,他望著那身上紫芒愈發熾盛的老僧,不禁調侃
“行了,內景的誘惑還不如痛覺更刺激神經,你這他自在化天魔咒省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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