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今掉下去了,姬行歌、應韶光和百裡序三個人都被靈光縛住,隻剩下淩步非是自由的。
李雁聲看到好端端的他,微露驚訝:“你居然沒事”隨即領悟過來,“你沒喝四神湯。”
淩步非緊緊握著手中劍,目光憤怒:“不錯,怪不得我喝那湯藥會吐,原來真的有問題!”
“會吐”李雁聲略一思索,“莫非是天雷之故”
現在不是探究這個時候,百裡序喊道:“公子,拿下他!”
“對對對,”姬行歌幫腔,“靠你了!”
應韶光也道:“少宗主,他定是想算計白師妹,我們動不了,現在隻能靠你了。”
事情擺在麵前,李雁聲想救師父,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白夢今。他要了白夢今的血還不夠,那下一步想乾什麼淬玉之體,隻有它是對抗魔氣的希望。
淩步非後背一陣發涼,看著白夢今掉下去的那個黑洞,不知道她在下麵會經曆什麼。
儘管他的記憶還沒恢複,實力也有所欠缺,但在這個時候,隻要他還想白夢今活著,就必須站出來了。
“把人放出來。”淩步非冷冷看著李雁聲,“你現在收手,還能留一分餘地,不然的話,藥王穀將不複存在!”
李雁聲哈哈大笑:“藥王都不在了,你以為我會在乎藥王穀嗎就算這條命,伱拿去又如何淩少宗主,你能行動自如確實是我沒想到的,不過,還沒恢複記憶的你,又保存了多少實力今天不管誰來,都攔不住我!”
話落,他帶著藥王便也要跳下去。
淩步非探身去攔,劍勢掃過,鋒銳無匹。
李雁聲倉促之下側身一避,抬手先將藥王推了下去,自己硬生生挨了他一記。
淩步非終究沒了記憶,驟然傷到人,不免手軟,李雁聲趁著這一瞬間,一把甩出金針,將他逼退,自己跟著跳了下去。
“喂!”他伸手去撈,卻撈了個空。
“哎呀!”姬行歌可惜地叫出聲,“這可怎麼辦白師妹中了招,李掌門……呸!李雁聲又帶著藥王跳下去了,他會怎麼對白師妹”
應韶光臉色凝重,說道:“我有個猜測。”
其他三人向他看去。
應韶光沉聲道:“他要了白師妹的血,卻沒有起作用,如此一來,能克製魔氣的隻有淬玉之體了。所謂的要救藥王,大概就是用白師妹的淬玉之體讓藥王清醒過來……你們懂我的意思嗎”
百裡序點點頭,聲音沉重:“他想奪舍,讓藥王在白姑娘的身體裡複生。如此一來,藥王受魔氣所困的麻煩迎刃而解。”
既然弄不明白淬玉之體克製魔氣的原因所在,那就用個最簡單的方法,直接拿走淬玉之體。
“豈有此理!”姬行歌憤怒道,“藥王前輩那麼好的人,他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這不是讓師門蒙羞嗎”
應韶光歎息道:“還記得那個藥廬吧之前我們給他找理由,恐怕他早就做了不義之事。”
姬行歌想起那些喂了藥反而魔氣爆發的病人,心中發涼:“原來如此……他身未入魔,但心已入魔。”
“不錯。你之前和白師妹說,藥王穀內太過壓抑,對弟子們不利。現在想想,焉知不是故意的弟子們有受不住入魔的,便恰好讓他研究。”
姬行歌心中更涼:“不會吧那可是他自己的弟子!”
“都到這個份上了,你看他還管什麼弟子不弟子嗎”百裡序相信了應韶光的推斷,“從我們踏入藥王穀開始,他就不懷好意,不然為何當時便給我們下藥必是做了準備,倘若白姑娘的血有用,那皆大歡喜,沒用,就要更進一步。”
“行了,這些事晚點再說。”淩步非心急如焚,“現在最重要的是救人,你們說我該怎麼做”
失憶以來,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懊惱過。如果他保留著實力,肯定不會讓李雁聲跳下去,也不會這麼無能為力。
“公子,”百裡序說,“你現在這樣,便有十分修為,也難發揮出一半。要不先想辦法打破我們身上的禁製,然後一起下去救人。”
“不行,這樣來不及。”應韶光斷然道,“我們被下了藥,導致無法運功。等找到解藥,說不準白師妹已經被奪了舍。”
姬行歌覺得兩邊都有道理:“時間確實太緊了,但是讓淩步非一個人下去,未免太危險!”
應韶光不以為然,他是個絕對慕強的人,如果淩步非不敢下,那他實在瞧不上。但是跟他們混一起這麼久了,多少有點情分,就沒說什麼。
“我去。”淩步非斷然道。
“公子!”百裡序擔心,“這李掌門已經入了魔障,你去攔他,他勢必拚命,要是你出了事,我們怎麼向宗門交待”
“我身為少宗主,連自己的未婚妻都護不住,將來談什麼護住宗門”淩步非淡淡說道,他有了決斷,現在心情反而十分平靜,“倘若我真的出了事,你回去跟師伯祖和師叔祖說一聲,替我向他們告罪。”
“淩步非……”姬行歌不忍。
淩步非心意已決,對著黑洞深吸一口氣,跳了下去。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三個人都沉默了。
片刻後,姬行歌弱弱地道:“他們會沒事吧”
百裡序老實搖頭:“不知道。倘若公子沒有失憶,我相信他一定會贏,但……”
“怕什麼”應韶光很平靜,要不是不能動,他甚至想甩一甩手裡的扇子,“少宗主說的對,他今天要是退縮了,日後還指望他護著宗門嗎”
姬行歌怒目而視:“應師兄,你可真冷血!”
應韶光奇道:“這有什麼冷血的少宗主想把未婚妻留下來,就要自己努力,否則白師妹憑什麼跟他”
“你……”
這個時候,百裡序反倒理解了他:“應師兄說的不無道理,我想,公子寧願死在這裡,也不會願意縮在後麵的。”
“不錯。想當英雄,就要有這股血氣。”應韶光昂起頭,“我相信少宗主會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