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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1020 三環與默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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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稱」:屠夫

「類型」:聖徒(三環)

「描述」:你該叫我醫生。

抵達三環的聖徒初步擁有了常俗意義上的‘進攻性’——事實上,他們真正的可怕之處永遠不在於此。

他們掌握了更多「秘」的使用方式,甚至能夠將它打磨的比世上每一枚刀片都要鋒利:

能夠切開敵人的「秘」、儀式與多數還未擴散的力量。

可以短時間內封閉身上所有傷口,使其不再惡化(進階),或悄無聲息地切斷受術者的神經——他們對「秘」的掌控力遠超其他三環儀式者,甚至四環。

同時,這些人對‘情感’的嗅覺更加敏銳。

極少天賦異稟的聖徒,能夠通過不斷研習實踐,掌握切割、移植‘情感’的力量(持續時間較短)。

他們可以是醫生。

當然,也可以是屠夫。

不過。

對這些人來說,有區彆嗎?

‘深呼吸…我保證很輕…’

……

…………

這不是正常的、標準的打招呼的方式。

對於德洛茲來說,或者對於羅蘭。

當俏麗的灰發少女雛鳥般拍打著翅膀投入羅蘭的懷抱,惹得德洛茲橫眉豎立後,接下來發生的事,隻教她咬著從牙縫裡擠出‘無恥’一詞。

她吻了羅蘭。

當著德洛茲。

在太陽下,教會前,街上。

這顯然不是什麼‘匆匆一瞥’——在「豐塞卡之家」長大的少女見過太多的先生與女士,見過太多‘蜻蜓點…水點到泥巴裡爬不起來索性不掙紮的一路到房間裡去…之吻’。

眼前這倆人和她曾見到的沒什麼區彆。

顯然。

那灰頭發婊子沒想放過羅蘭。

她就像個生滿吸盤的烏賊,不論嘴巴,或者手指,小臂上的皮膚,乃至胸脯——好像非要當著她的麵,將羅蘭活活吞進肚子裡一樣。

這讓德洛茲感到十分不適。

她感覺有什麼東西被搶走了。

眼睜睜。

“日安…羅蘭。”

分彆開的兩片嘴唇終於行使了自己原本該行使的責任:打招呼,並詢問羅蘭,味道怎麼樣。

“什麼味道怎麼樣?”

“眼球的味道,”少女摟著他,下巴放在肩上,對著他的耳朵:“嬰兒眼球的味道怎麼樣…”她說完,一下子推開羅蘭,笑吟吟退了半步:“隻是一個玩笑。”

「我可不認為這是玩笑。」

我也不認…我想吐。

「彆這麼不禮貌。」

我好像吞了一些黏糊糊的腦漿…那是腦漿嗎?眼睛連著腦漿的管道嗎?是黏糊糊的嗎?

「也許真的隻是玩笑…」

「黏糊糊是她的痰。」

閉上嘴。

「你應該早點跟自己說。」

德洛茲聽不見他們之間講了什麼。

隻看見那灰發女孩吮完,向後推開,羅蘭便立刻彎下腰,捂著胸口,臉色煞白。

感、感染者?!

背著重包袱的姑娘從腰間摸出一隻扳手,火急火燎衝了上去:“天哪!你得了病,怎麼還要害自己的朋友!難以置信!”

她呲牙咧嘴,揮著油乎乎的扳手,擋在羅蘭和仙德爾之間。

仙德爾誠心誠意認為這女孩可愛。

至少比哈莉妲要可愛幾分…不,也許她們都挺可愛。

“你是誰?”仙德爾笑眯眯歪著頭問。

“德洛茲·豐塞卡!羅蘭的朋友!絕不會害他的人!”德洛茲試圖用扳手逼退仙德爾,說自己能這樣揮上一整天。

“這是我的朋友,德洛茲…好吧,我打算最近不和她做朋友了。”羅蘭盯著眼前飄來飄去,就是不講答案的火焰,倒是沒有剛才那樣想吐了——如果真是什麼嬰兒的眼球或著痰…

以羅蘭對扳手的了解,他巴不得自己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你的聰明才智都用在和我鬥智鬥勇上了,蠢貨。」

「坦白說。」

「你更能接受被嚼碎的嬰兒眼球,還是仙德爾的痰?」

沒有其他選項嗎?

「仙德爾嘴裡的費南德斯的痰,怎麼樣?」

不怎麼樣。

「你仔細想想過程才能發現有趣的地方——」

羅蘭把它屏蔽了。

“我不喜歡這種打招呼的方式,仙德爾。”

“我太想念你了,羅蘭。你會怪我嗎?”

“說實話,我真有一些——”

“那麼我就真嚼碎一個——”

“真有一些不怎麼想怪你,畢竟我們的確好久沒有見麵了…”

教會外沒什麼人。

哪怕有人,仙德爾大概也不在意。

她領著兩人從側門進入,穿過正廳,一路上沒怎麼見來去匆匆的白袍教士——這個日子,德洛茲認為他們都離開教會,去挨家挨戶布道救人了。

雖然丹尼爾工坊從來不給這些人開門。

“我猜,他們要收不少錢。”背著皮口袋的少女跟在羅蘭身後,扯他的袖子:“…假如不給個幾十鎊,就不願意在神靈麵前為你‘講話’…他們都是這樣的人,對不對?”

她小聲暗示,盯著仙德爾的背影。

這算什麼暗示。

羅蘭有些想笑,她們才剛見一麵。

“實際上,他們可沒有在這場災難中賺哪怕一個便士,德洛茲·豐塞卡小姐。”

仙德爾忽然轉過身。

“這些人比你想象的還要‘無恥’。‘到誰家去布道救人’?假如你知道儀式者也會得病,就該沿著他們那熱愛聖童筍尖兒的小心思往下想——沿著大腿和小腿的血管一直想到長毛的拇趾上。”

仙德爾踏了踏象牙色的石板。

“他們怕著呢,早藏起來了。”

仙德爾的解釋德洛茲半個字都沒聽進去——當她意識到自己的‘嘟囔’被對方聽去,臉蛋兒呼地充了血,頭也徹徹底底埋下去了。

“…抱歉,小姐。”

德洛茲緊了緊勒在肩膀上的皮繩。

仙德爾好像沒聽清:“什麼?”

“我說…我…我不是說你…說你是壞人…不該在背後…”

仙德爾看了她良久。

“你比那個賊要有禮貌。”

她並不在意德洛茲的‘侮辱’,笑著講了一句‘我原諒你了’,轉頭問羅蘭來意——審判庭有許多執行官,為什麼獨獨派他陪著德洛茲?

到了教會,還需要誰保護?

倘若…

等等。

伊妮德·茱提亞可不是個大方——

等等。

仙德爾眨著眼:“你是說,伊妮德·茱提亞派你來的?羅蘭?”

羅蘭搖頭:“據說是我們那位女王陛下。”提起黨派,羅蘭不免降了幾個聲調,悄聲道:“…她擔心教會和秘黨,總要派個熟悉的人盯著…我倒是覺得,隻是伊妮德怕我摻和費南德斯的捕鼠工作…他都和我講了。”

灰發姑娘望著羅蘭怔怔出神。

捕鼠?

不。

伊妮德·茱提亞可不會真那麼‘寶貝’羅蘭。

假如…

假如她之前猜測的。

假如是…

那麼。

伊妮德的意思…

和加裡·克拉托弗有關?

少女垂睫慢行,忽然在長廊儘頭調了個方向:轉往更狹窄,更幽邃的那條甬道。

羅蘭去過的那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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