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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986 場內的儀式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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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話會的闖入無疑讓涇渭分明的戰場變得複雜起來:一方麵,這些身披金袍的教徒們不認為在‘均衡’與‘雙麵律法’的領域中,有誰能真正擺脫束縛,戰勝他們呼喚而來的雷霆——

而另一方麵。

這些教徒心裡也無法不嘀咕。

那可是‘千麵人’。

碎骨剝皮者。

它並不像某些邪教,隻找窮苦人的麻煩。

茶話會最初登場…

就乾掉了一個‘克洛伊’。

那可是貴族。

緊接著。

它們的狂犬和暴徒在倫敦城中大肆宣揚異神,自己那不合法、不道德的信仰,吊死了好幾名年輕有為、絕對善良、仁慈的工廠主——這夥邪教徒在市民中有著不凡的聲望。

當某個組織製造混亂,卻不為了儀式和仇敵。

這就很讓人恐懼了。

“殺了他們!”

為首的天秤教徒嚷道。

一株雷漿灑在羅蘭和哈莉妲之間,炸開的電火將主仆二人分開。他就地一滾,靈巧地翻進了那片‘藤蔓士兵’裡,借著它們頭頂巨大的樹冠躲避飛石與火焰。

哈莉妲則向另一邊避開,離羅蘭和那片士兵越來越遠。

女仆的雙刀磕在碎石上炸出火花。

她急於回奔,保護自己那個因懶惰丈夫而崴了腳的主人,卻看對方墊著腳,在樹叢裡朝另一側指了指。

白晝般的火光中,哈莉妲看清了羅蘭的口型。

‘儀式。’

他說。

哈莉妲緊了緊用布條纏過的刀柄。

「戰場信使」的升環儀式需要特殊的影響:戰爭。

無論作為士兵,或者挑起戰爭的陰謀家——這並不區彆「鐵騎」或「刺客」,算是十分寬容的條件。

哈莉妲卻遲遲沒有完成。

“用槍!用槍!”

一些半跪的教徒們在為首者的命令下中斷了自己的儀式。

突入的兩個敵人讓整個儀式變得更加難以維持——原本能夠支撐到殺死入侵者的「場」,現在至少要縮短一半以上的時間了。

這就是天秤最大的缺陷之一。

畏懼‘意外’。

哢嚓。

子彈被頂進鐵膛。

這些二環或一環的教徒們高舉長槍,對準了那張猙獰的犬麵。

嘭。

子彈穿過灰色的煙霧,暴雨般鋪了過去。

雷與火的交織中,窈窕纖細的黑袍人忽而變得比烈日還耀眼——她‘炸’成了一團流瀉的光斑,螢火蟲群似的散又聚,在一片混亂與後退中,流光轉瞬跨越數十尺。

短靴踏出氣浪。

彎刀劃破了硫磺,和一根正在轉動中的頸骨。

「場」中重疊的儀式讓所有範圍內的儀式者都被壓製在低環——這是公正教會百試百靈的‘戰術’:在麵對一些高環敵人時,將突襲變成‘陣地戰’,付出一些‘消耗品’,從而牽製、壓縮敵人的力量…

當「秘」被限製在相似的量級,數量就成為了克敵製勝的重要條件。

隻是。

他們沒有考慮過一件事。

有時候,同環之間…也會有相當大的差距。

顯然。

子彈無法捕捉一個能夠在空間中短途跳躍的影子。

“靠攏!向我靠攏!”

操縱雷霆的教徒大吼著,然而維持這個儀式,注定了許多人要被犧牲——他們沒法移動,甚至都不能站起來。

一顆顆絕望的頭顱成了銀色刀鋒的祭品。

在雷雨之祭開啟的午夜,天秤的信仰者先為自己的神靈奉上了他們的熱血。

電漿滾過每一次炸散開的光斑。

充斥著狂怒與哭嚎的染血之夜——羅蘭扒著樹冠,看的津津有味。

他身後披著藤甲的黑袍人正在流血。

“在儀式的壓製下,不能展開對立的「場」,就沒有逃離的可能——哪怕你殺光他們,邪教徒。這裡是公正教會的老巢…”

“用‘老巢’來形容冠神教派的聖所…你看來也不是什麼好人,薩克雷先生。”羅蘭笑吟吟回過頭,視線幾乎穿透遮麵的黑布,與兜帽下那雙澄澈的藍眸對視。

黑袍人沉默著撕下炸碎的袍角,纏緊手臂上焦黑的傷口。

“我做過占卜。看來,今夜的好運氣並非在我自己身上…”

羅蘭輕笑:“五環的「不凋者」應該有本事逃掉——我沒記錯的話,你們都有在一瞬間提升力量的能力…綠騎士閣下。”

…………

……

「名稱」:綠騎士

「類型」:不凋者(五環)

「描述」:步入自然的使徒。

推開了高環之門的儀式者。

能夠從植物中獲取情報。

可以‘催熟’目標,使其在一瞬間抵達巔峰。

他們是最優秀的園丁,培育者,甚至能夠讓難以生長之物成熟:提升環或現象力量,或催熟某個…

想法。

可以通過「秘」活化植物,使其為己方而戰。

綠騎士從不畏懼戰爭。

哪怕在沙漠中,他們都有開辟綠洲的力量。

……

…………

羅蘭說的不算正確。

實際上,如果不是他和哈莉妲兩位‘好運氣’,公正教會的伏擊是奏效且絕對有結果的——當儀式者抵達五環,還是「不凋者」這條在彼得·赫勒口中無比‘難殺’的道路,幾個低環儀式者絕不會給他造成這種程度的麻煩。

單三四條街內的植物,就足供他在短時間內拉起一隻不懼死亡的小型軍團了。

更遑論羅蘭還見過那陣‘風’:通過呼吸,將植物吹成刀刃風暴的力量。

“我體內的「秘」隻夠維持眼前這些…”

黑袍人——好吧,現在也沒有必要隱瞞明擺著的事了。

薩克雷扶著樹皮站穩,過度挖掘本就乾涸的力量讓他搖搖欲墜,甚至都不敢通過汲取植物中的生命力恢複傷勢——這座「場」裡,快要沒有植物可用了。

“你該挑個更好的時機,薩克雷先生。”

薩克雷微微搖頭:“那是因為您不清楚公正教會最近發生了什麼。”

天秤的雙仲裁人之一,托馬斯·泰瑞失蹤了。

最近教派裡人心惶惶,另一個仲裁人忙著打壓泰瑞的弟子,安插人手——好不容易對手消失了,他當然要扶持一個自己人坐上天秤的另一端。

在這關鍵時刻,沒有人在意這些本該死的祭品…甚至凡妮莎案,另一位仲裁人樂見其成。

薩克雷盤算的很好。

可惜。

“柯林斯先生,如果您有辦法離開,就不必理會我了…”男人直起身,環望了一下周遭漸弱的雷霆,遠處被攪亂了陣型、滿地殘肢斷臂的儀式者。

以及這座搖搖欲墜的「場」。

殺了這些儀式者沒有什麼意義。

場的外麵…

還有更多的獵人等著他們。

“我會為您爭取到足夠的時間,柯林斯先生。帶上您的朋友,在「場」消失後,立刻往西區去…”

羅蘭沉默半晌,靜靜轉過身,背朝他,甕聲甕氣地吟道:

“我不是羅蘭·柯林斯,你認錯人了,綠騎士。”

薩克雷:……

已經不在這個環節了,柯林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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