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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917 初型臂掛偵測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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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白萃蒸汽2型(旋鈕式橫舵)前驅車機’(這個名字可夠長的),隻是‘白煤’衍生物中的小小一份子——除了代替馬匹外(雖然貴族們多為不恥),昨日拜訪伊妮德(以及伊妮德與食物分彆的暗窟)時,羅蘭還看見了她辦公桌上擺放的一隻臂掛機盒。

盒子。

相當於三分之二個十隻裝雪茄盒大小,同眼前的‘車機’一樣,管線與鐵芯暴露在外,頗有一種還未完工的緊迫感。

事實上,它也的確是半成品。

‘白煤能與「秘」產生奇妙的反應。羅蘭,有些聰明的儀式者認為,如果我們能夠對這種物質加以利用——我是說,在神秘方麵…也許能製作出一種「偵測神秘」的機器。’

即辦公桌上的那隻半成品。

據伊妮德說,核心部分已經完成,隻是在使用效率、準確率及壞損率與持續性上稍未抵達合格線——再幾個靈光乍現,沒準從此後,審判庭的執行官就能通過這種機器來偵測「神秘」的濃度了…

沒錯。

聖十字的「工匠協會」又造了新詞。

濃度。

通過與白煤產生反應的快慢,來判斷持有者周遭的神秘濃度——這顯然無法辨彆那些‘刻意隱藏’自己的儀式者:

隻要他們不在機器周圍展開自己的力量,這玩意是分辨不出儀式者和普通人的。

但某些情況下,它又能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譬如針對已經發生或正在發生的邪教案,偵測大範圍的場。

針對那些還不會伸展、收攏自己力量的學徒,多數‘認為自己走大運’的、持有無形之術或奇物的凡人等等。

簡單說。

在儀式者與儀式者的對抗中,它效果並不好。但麵對凡人或學徒,也許少部分異種和幽魂,又難以想象的靈敏。

——順便。整場戰鬥,他和伊妮德就談了這麼幾句‘正事’。

剩下的對話…

不是什麼‘把我的chang子扯出來吧!’就是‘你可以叫我一聲姐姐嗎’——這種瘋狂的,會讓羅蘭一瞬間想起如仙德爾嘶吼般的怪話。

不知為什麼,伊妮德·茱提亞十分熱衷於聽羅蘭叫他‘姐姐’,可當一切熄於顫栗後的平靜,她又像個雛鳥一樣貼在她愛人的心口,靜靜聽著他有力而未褪高溫的心跳。

晴趣。

或者晴趣加惡作劇。

羅蘭在這方麵稍顯笨拙,也許還未真正度過、享受過幾個春天的貓兒都是如此——僅憑體內最原始的本能行動時,智慧與野蠻人無異。

除此之外。

還有件趣事。

蘭道夫說,關於白煤的研究,有兩個人在其中貢獻最大。

查爾斯·巴貝奇。

以及他的學生,德洛茲·豐塞卡。

——反正據他說,最近‘巴貝奇’這名字在上流圈子裡十分響亮。

多數人認為,這怪學者搞砸了他們一貫秉承的優良傳統與血脈中流傳的品德與智慧,說他這樣‘無度’放縱自己的‘奇思妙想’,不亞於從褲襠裡掏熱糞到處亂丟。

而另一小部分則表麵附和,私底下卻到處打聽巴貝奇的住處、工作,本人的行蹤,以及他學生的一切信息。

稍有眼光的都能看出來‘白煤’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未來。”

蘭道夫挽了挽袖口,騎馬一樣抓住皮繩,踩著車架翻身而上。

拍了拍麵前的大機器。

“怎麼樣?我應該留下一張照片。”

“比騎馬要醜太多了。”

“智慧,羅蘭,智慧。”蘭道夫屈指點了點腦門:“這是一把又一把黃澄澄的金幣——我記得你說過,和那位德洛茲·豐塞卡是親密朋友?”

羅蘭嚴肅更正:“沒有‘親密’。”

“你可以有,”無恥商人聳了聳肩,眯著狹長的眼睛暗示羅蘭:“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你知道消息的重要性嗎?假如這玩意兒出來前的一個月,我能提前得到消息——說不定能賺出半個「金煙霧」來。”

他朝羅蘭做了個下流的手勢,眉飛色舞,嘴裡的話也變得有些猥瑣:

“…你不明白,那些學究們,無論男人還是女人,總是看上去一副‘莊重嚴肅’的模樣——外表或談吐,但彆被這模樣誤導…等到熄滅了燈…”

細碎的腳步由遠及近。

羅蘭早早就閉上了嘴。

“…等到熄滅了燈,她就非要你拉扯她那備受煎熬的、悶捂了一整個夏天的細繩…如果借著窗簾縫子裡流來的月光,當著她水盈盈的視線,深嗅上幾口…我保證你能見著倫敦西區的安赫爾瀑布…”

“我無意打攪兩位紳士的交談,但是蘭道夫,午餐已經準備好了。”

特麗莎半個身子被碎金箔般的月桂擋住,隻露出一張似笑非笑的臉——由於她處於蘭道夫的正後方,專注於下流描述的泰勒先生未能立刻發現這位從小看著他長大的老女仆。

他滔滔不絕向羅蘭詳述某種特殊型號的、除了晴趣起不到任何作用的裹洞布片時,特麗莎就抿著嘴,直勾勾盯著自己的‘小泰勒’。

然後,場麵就變得很尷尬。

“…每個人都年輕過,特麗莎。”略顯窘迫的商人假借咳嗽,試圖略過這個話題。

“當然。但每個人也都該吃飯,蘭道夫。”

特麗莎皮笑肉不笑地說了一句,眼睛掃過羅蘭,默默轉身返回大宅——她當然不會因為‘紳士們的小愛好’而生氣。

無論話題高尚或卑劣,本來也由不得仆人置喙。

隻是。

把他‘從小養大’的老女仆當然清楚老爺的兒子是個什麼樣的人——異類。

除了賺錢,賺大錢,賺大錢給妹妹花以外…他對於圈子裡的那些肮臟事興趣並不大。

不提有些格外混蛋的,從諾提金燈買那些拔光了牙齒的小女孩(可以想想用途),哪怕花街、或西區最高檔的‘沙龍’,若不為生意,蘭道夫都很少參與進去。

他本身對‘女人’就沒有太大的興趣。

直到勃朗特。

那個卑賤、自以為‘高貴’的勃朗特出現。

蘭道夫·泰勒才又‘重煥青春’。

所以,今天和羅蘭·柯林斯談到內庫,還能因為誰?

勃朗特…勃朗特…

怎麼老是勃朗特。

他就不能找個血統高貴的,或家境殷實的?

回到老宅的特麗莎心情大壞,一路踏出帶霜的腳印,惹得周圍仆人紛紛垂眸退避。

‘老爺都沒有玩的這麼…’

勃朗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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