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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形成了回音,餘音不絕。
挖你家祖墳!
你家祖墳!
家祖墳!
祖墳!
墳……
這種回音,聽得左蘭山險些吐血,這位大秦丞相氣得臉色鐵青,眼皮亂跳。
左蘭山覺得自己還是小覷了駙馬的臉皮。
他以為駙馬遇到危險肯定會不要臉的喊救命,隻是沒想到人家不僅喊救命,還搬出來秦皇當後手。
這下好了,
丞相若不出手相救,天下人全都知道駙馬之死與丞相有關,到時候秦皇就算對駙馬之死無動於衷,也得懲戒丞相,否則如何能服眾。
左蘭山氣得直翻白眼。
心說你個可惡的駙馬,少說兩句能死啊!不想打直接喊救命就完了,我能見死不救嗎!
對於駙馬的毒舌,左蘭山是一點招兒都沒有。
相對於丞相的無奈,周圍無數的少年修士聽完雲缺這句驚天之言,先是紛紛錯愕,接著大跌眼鏡。
少年們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碎了滿地,還是碎成渣兒的那種。
低頭一瞧,
哦,原來是我們的尊嚴……
共情的弊端,就是如此。
沒辦法,誰讓人家雲缺能屈能伸,而且伸縮得如此毫無征兆,如此駕輕就熟呢。
跟不上人家的節奏,隻能被晃得心情破碎,心口發疼。
連朱幺都愣住了,直勾勾盯著雲缺。
朱幺覺得自己的認知出現了問題。
苟道,不是一種策略嗎?
平日裡行事保持謹慎低調,從不顯山露水,讓外人始終覺得自己是個弱雞,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你這好像不是苟,你這是狗啊!
雲缺此刻也抱著肩膀,冷冷而笑,那氣勢根本不像剛喊完救命,而是如同得到了勝利成為少年王一般。
比苟?
嗬嗬,我平天王從來沒輸過!
至於苟還是狗,重要麼?
與其他人不同,台下的柳真真除了驚訝之外,還多了些迷茫和懊惱。
柳真真仰頭望著擂台,大喊道
“雲缺!你為何要去娶公主?你不是應該娶我麼!”
雲缺的眼皮跳了跳,當做沒聽到,這次先娶公主,下次有機會再娶你,你們排隊吧……
很快朱幺反應了過來,惱怒道
“認輸?不打了!那怎麼能行!這可是少年王的決戰,我要堂堂正正贏來少年王的稱號!”
雲缺轉過身,道
“想贏得堂堂正正還不簡單,你先瞪大眼睛。”
朱幺聞言瞪起了眼睛,不解道“瞪眼睛能怎樣,跟堂堂正正有什麼關係?”
雲缺忽然後退了兩步,捂著心窩道
“好強的目力!閣下的狗眼神功登峰造極,在下甘拜下風,你贏得堂堂正正。”
雲缺這邊拖延著時間,心裡卻愈發焦急,大罵丞相左蘭山。
還不動手等什麼呢!
快來救我啊!再等下去你家祖墳冒青煙了!
左蘭山比雲缺還氣憤,坐在大椅上就是不動手,他要等到駙馬被打一頓之後才出手,要不然難消這口惡氣。
正好台上有個三品歸真,用來教訓教訓駙馬再好不過。
彆看雲缺能在擂台上轉身,也能正常說話,但是沒人知道雲缺此時的壓力有多大。
並非心裡的壓力,而是身體上的壓製之力!
三品歸真形成的空間禁製,完全可以壓製住五品金身乃至四品破軍,五品以下,甚至會被擠壓成肉泥!
自從替二皇子解圍的瞬間,雲缺其實已經陷入了歸真強者的禁錮當中。
要不然兩座擂台合攏的時候,雲缺早跳下去了,豈能等到現在。
如今身處三品歸真所特有的空間禁製當中,雲缺每說一個字,都要運轉全力,每走出一步,都要耗費巨大的力量。
若非本體堪比四階妖獸,這時候早被禁製之力擠壓而亡!
朱幺冷聲道
“敢耍我,你膽子可真不小哇!這局擂台你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雲缺冷笑道
“三品強者果然霸道,我若是不打呢。”
“你不打,我會打死你!”朱幺捏動雙拳,發出哢哢脆響。
隨著朱幺捏拳的舉動,地麵上的岩石都跟著出現了細密的裂痕,三品歸真的恐怖令周圍眾人無不駭然!
修行者的九品境界,被分為三個大階段。
上品,中品,下品。
三品境界,已經邁入了上品之列,與中品根本不在一個層麵。
哪怕四品修為,麵對三品也是遙不可及。
更彆提雲缺現在隻是中品最後一層的六品修為。
雲缺看似說得輕鬆隨意,而且撒潑耍賴,實則周身氣機儘數調動,時刻防備著對方出手。
這一戰,雲缺實在無奈。
距離完美金身就差那麼一點,眼看著就能推開境界大門,結果最後決戰迎來了一個不可能戰勝的對手。
真要動手,不但少年王的名頭掙不來,完美金身的契機也將徹底失去。
最好的選擇就是退走。
舍棄少年王的名頭,至少能保住完美金身的機會。
雲缺歎了口氣,道
“朱幺啊,咱們也算兄弟一場,同在少年城住過多日,兄弟何必難為兄弟,少年王的資格讓給你了,非得與我一戰,難不成咱們有仇麼。”
朱幺嘿嘿怪笑道
“當然有仇了!你在少年城的時候戲耍我家狗子,俗話說打狗看主人,你既然不給我麵子,我當然要打死你才痛快!”
雲缺點了點頭,道
“原來如此,你還挺有愛心的嘛,狗子被罵也要報仇,你娘要是被人睡了,你是不是也得去拚命。”
朱幺臉色一冷,道“廢話!有仇不報非君子!”
雲缺道
“果然啊,你娘和狗一個待遇,你這不孝之兒,你就不會多想想,也許睡走你娘的是她的老情人呢,你爹是因為手段霸道搶走了你娘,拆散了人家一對鴛鴦,如此才有了你這個雜種。”
“我爹搶我娘?”朱幺被繞得有點發懵。
趁著對方愣神兒的工夫,雲缺再次朝著大秦一方大喝
“丞相大人動手啊!快把我救出去!我要回公主府!再不動手我命休矣!”
左蘭山冷哼一聲無動於衷,道
“多好的機會,駙馬豈能錯過,若能爭來少年王,陛下定會重重有賞,到時候老夫會替你上奏,求陛下封你為玄龍軍的將軍。”
左蘭山這算盤打得劈啪亂響,既沒丟人去送重禮,又能白得一員大將,簡直一箭雙雕。
大秦丞相,心機過人。
左蘭山已經盤算好了,必須讓雲缺與朱幺動手,哪怕隻打一招他再出手破開歸真的禁製也不遲。
隻要駙馬在一招之下不死,左蘭山就有了足夠的說辭。
回去後對皇帝說駙馬雖敗猶榮,有力戰歸真的勇氣,如此悍將留在公主府太過可惜,彆人不要,老夫勉強收下,讓駙馬在玄龍軍當個偏將。
皇帝隻要答應,左蘭山相當於將雲缺拿捏在了手裡,先打壓,磨掉駙馬的一身銳氣,再慢慢提拔,最後成為自己真正的左膀右臂。
禦史大夫馬至遠,就是左蘭山如此打造出來的合格手下,他決定將這套手段也用在雲缺身上,如今正是最佳時機。
雲缺氣得直接罵街
“左蘭山你個老匹夫!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若死在擂台會留下無窮怨念,死後必將化作鬼王,等我成為鬼王先去刨你家祖墳!把你家先祖挫骨揚灰!然後住在你家祖墳裡給你當祖宗!!!”
罵街之詞,人們見得多了。
但是聽見雲缺罵街之後,所有人都覺得大開了眼界。
原來罵街,還能罵到如此高深的境界!
刨祖墳都不行,刨完直接住你家祖墳裡!
這罵得也太狠了!
簡直無敵!
聽雲缺的這頓罵街,大皇子贏財差點沒繃住,惡毒的人見多了,這麼惡毒的真沒見過!
贏財覺得自己天生壞種的名號實在名不副實,應該讓給駙馬才對。
都說宰相肚子能撐船。
左蘭山確實能忍,愣是挺住了,一動不動,就是頭頂開始冒青煙……
周圍的大皇子段無病等人小心翼翼的往旁邊挪凳子,生怕丞相被氣得原地爆炸,崩自己一身血。
很快朱幺反應了過來,原來雲缺是在罵他。
“你小子夠壞的啊!沒關係,等會兒讓你知道知道老子更壞!嘿嘿,咱們開打嘍!”
朱幺邁動腳步,走向雲缺,麵帶獰笑。
隨著朱幺的腳步聲,周圍所有人的心全部提了起來,一眼不眨的盯著擂台,想要看一看雲缺如何才能脫困。
雲缺的神色隨之冷冽起來,抬起手。
人們以為雲缺想要動手,要擺出起手式,結果人家就是單純的抬手,比量個停止的手勢。
“等等。”
雲缺義正言辭的道“跟我打也行,你先說說來少年城的目的是什麼,用不著胡編,即便是飯桶都知道你絕非少年城之人。”
雲缺想要拖延時間,但是朱幺看出來了。
他腳步不停,獰笑道
“誰說我不是少年城的人!我可是少年城的元老之一,城主和大將軍都可作證,我們小時候就認得!我的目的當然是乾死秦皇!等我打死你,一統少年城之後就會立刻發兵攻打天龍城!”
“狗皇帝作威作福這麼多年,也該讓位了,我們少年城才是大秦之主!贏開隻會將大秦帶向滅亡!”
朱幺說話間抬起了拳頭,捏出嘎嘣嘎嘣的脆響,獰聲道
“差點忘了,隻要攻打皇城,少年城也就沒了退路,這座城需要徹底毀掉,這叫破釜沉舟!少年城消失,天瀾寶境二重的入口也會徹底消失,以後沒人能去寶境二重嘍。”
朱幺隨口而出的這句話,彆人聽著沒多大震驚。
畢竟比起攻打大秦皇城這種壯舉,毀掉寶境入口算得了什麼,反正沒多少人去。
可是聞聽此言,雲缺的目光瞬間冷如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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