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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第一盆的水牡丹,足足貴出一百萬兩白銀。
順王笑嗬嗬的道
“越往後肯定越貴,我這叫先見之明!先砸出個五百萬的高價震懾住旁人,氣勢上先聲奪人,然後一舉奪魁,雲缺啊你要記住,以後參加這種拍賣會,學我這招,百試百靈!”
順王很得意,可雲缺卻覺得順王未必會得意到最後。
更有可能陰溝裡翻船。
買下第二盆三彩牡丹的,是一名年輕女子,長發及地,一身藍裙,氣質不凡。
女子交易過後所返回的包間,雲缺記得很清楚,正是之前賣出水牡丹那個錦袍青年所在的包間。
“王爺說的是,我們年輕人沒經曆過這種大場麵。”雲缺道。
“所以說嘛,年輕人就要經常曆練,以後再有如此盛會,我帶你一起來長見識!嗬嗬。”
順王心情大好,說完吹了吹熱茶,大為享受的品了一口。
茶杯裡的熱氣順著這位老王爺的麵孔升騰,在其頭頂盤旋,雲缺怎麼看,那熱氣的形狀都像一口黑鍋。
“穩妥起見,王爺要不要再拍一盆。”雲缺提醒道。
“不用!這盆水牡丹能在花王旁邊堅持一盞茶的時間而毫無變化,說明絕對是花鑰之才,一盆足夠,再說我也沒錢了。”順王道。
雲缺不再多說。
是真是假,現在驗不出來,不好判斷真偽,關鍵是順王把家底兒都花出去了,沒有財力支撐,根本買不到第二盆。
百花樓裡熱熱鬨鬨,一個時辰的時間內,總共出現八盆花鑰,最低的都拍出去五百萬兩。
買花的人全都大有來頭,其背後不是各大世家,就是各路宗門,揮金如土。
其中一人,給雲缺的印象最為深刻。
那是個年輕公子,麵白如玉,儀表堂堂,一身碧綠的錦衣,腰間懸著玉佩。
此人買的第四盆花鑰,拍賣價剛報出來,他一句話出到七百萬兩,沒給彆人任何加價的機會,直接以高價買下。
這人雲缺不認得,但雲缺認得此人腰間懸著的玉佩。
那是一塊龍血玉,顏色是極其罕見的豔紅!
雲缺經常在白玉城晃悠,對各種美玉的價格很熟,幾乎什麼玉都見過,但唯獨沒見過豔紅顏色的龍血玉。
白玉城最貴的龍血玉,能賣到百萬兩以上的價格,但顏色是暗紅。
豔紅之色的龍血玉,絕對是玉中之王,雲缺估計價格得翻上十倍!
一塊玉,至少上千萬兩白銀!
能在腰間隨便懸著千萬白銀的寶玉,這種人的地位絕對非同小可。
問了問順王,順王搖頭不認得,此人並非大唐皇族子弟。
八盆花鑰拍出之後,壓軸的冠世墨玉正式拍賣。
大廳裡安靜下來,人們瞪著眼睛,等待花王的最終價格。
百花樓東家梅三娘嫣然輕笑,道出了起拍價。
價格出人預料。
紋銀十兩!
百花樓東家,看來是個會做生意的。
花王不貴,十兩起拍,顯得百花樓十分大氣,簡直如同白給一樣。
但是有沒有人加價,就不是百花樓的事了。
沒人加價,十兩銀子拿走,如果有人加價,那便價高者得。
這種小心機,其實誰都知道怎麼回事,畢竟花王不可能沒人爭,隻是聽到如此起拍價,大家都會覺得十分舒服。
又得了名聲,又得了天價,百花樓還能借此揚名,一舉多得,這才是真正的高明之處。
雲缺暗暗點頭。
不愧是青樓的東家,又當又立這套玩得爐火純青。
加價聲很快出現,此起彼伏。
從十兩很快攀升到五百萬兩,而且毫無頹勢,仍舊有許多人繼續加價。
不多時,花王的價格達到了九百萬兩!
前幾盆花鑰,最多的拍到七百萬兩,梅三娘對九百萬的價格顯然很滿意,臉上始終帶著笑意。
“一千萬。”
一處包間裡傳出一道穩重的加價聲。
雲缺與順王全都聽得耳熟。
順王道
“是太子!陛下還是不放心,為了保住大皇子,不惜耗費重金奪下花王,兩盆花鑰到手,至少能抵達寶境二十人,這下武威王想怎麼去都行了。”
太子出現,雲缺並不意外。
看武威王當時的模樣,那是真動了殺心,唐皇再怎麼不喜大皇子,畢竟是親兒子,哪能讓武威王當真動手。
一盆花而已,皇宮裡養的即便死了,再買一盆花王就行了。
反正大唐皇族,又不缺錢。
一千萬兩的高價,令大廳裡的人們無不咂舌,百花樓的東家梅三娘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價格越高,百花樓賺得越多。
這時一間包間裡走出一人,站在長廊邊,表情有些無奈的出價道
“兩千萬。”
嘶!嘶!嘶!嘶!
滿場全是倒吸冷氣的聲音。
如此價格,幾十年來從未出現過!
即便得到花王,可讓十人抵達天瀾寶境裡的好地方,但收獲是未知的,找到的靈草未必能回本,極大概率會賠錢。
兩千萬白銀,換成靈石就是兩萬塊!
兩萬靈石的價格,足以買到品相極佳的法寶,幾乎相當於一朵陌陽花的價值。
順王被驚得瞠目結舌,詫異道
“這、這麼高的價?太罕見了!”
其他人都在震驚著兩千萬的價格,雲缺則震驚著出價之人。
熟人!
而且熟得不能再熟了,正是房石。
看到房石現身出價,雲缺立刻猜到是房家要奪下這盆冠世墨玉。
房家富可敵國,真要比拚價格,太子未必是對手。
連唐皇對房家的財富都得忌憚三分。
畢竟房家是開錢莊的,而且不止在大唐,整個雲州大小國度,房家銀票是通用的。
難道房家老祖要去天瀾寶境?
雲缺皺了皺眉。
房家老祖是寅虎,如此算來,星辰殿有可能打著寶境的主意!
繼續推算下去。
連星辰殿都要耗費重金去寶境,這次天瀾寶境裡難道會有異寶出世?
星辰殿這種恐怖的勢力,對尋常寶物不可能看重,唯有真正的天地至寶才能入人家法眼。
兩千萬的價格一出,全場震驚,無人加價。
過了好一會兒,太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兩千一百萬。”
白譽再加了一百萬兩,如此價格,已經是曆年來花王價格的兩倍以上。
房石看了眼包間,得到指示後點了點頭,道
“三千萬兩。”
這下沒人吸冷氣了,在場眾人全在瞠目結舌。
三千萬兩白銀!
那可是真金白銀,不是沒用的廢紙,換成一兩一兩的碎銀子,足以堆起一座銀山!
太子不再加價,而是親自來到雲缺所在的包間。
雲缺與順王立刻起身見禮。
“皇兄也在。”白譽看到雲缺後詫異了一下。
“來看看熱鬨。”雲缺道。
白譽詢問順王,道“祖姑父買下的這盆水牡丹,若是保真,我便不再出價,對方應該是房家的人,與房家比拚財力,並非明智之舉。”
順王拍著心口保證道
“殿下放心就是!以我賞花幾十年的造詣,保證這盆水牡丹是真品!絕對能抵達寶境!”
白譽點點頭,決定放棄加價。
皇家有一盆就夠了,其實彆人去不去寶境都無所謂,畢竟皇家又不缺寶貝,主要是武威王今年不知怎麼了非去不可。
雲缺沉吟了一下,將剛才賣出水牡丹之人的奇怪舉動說了出來。
賣完又買,顯然不正常。
順王聽罷不以為意,道
“同處一間包間而已,未必是一家人,應該是兩家,一個買一個賣,互不相乾,很正常。”
雲缺道
“即便是兩家,也應該是熟人,水牡丹賣出五百萬兩,為何另一夥人花費六百萬兩買下新的花鑰,他們互相交易,還能節省下一百萬兩。”
順王哈哈一笑,道
“雲缺啊,這就是你們年輕人經驗不足了,那兩夥人先前肯定沒談妥,買方想要低價收購,賣家不肯出售,結果讓我以五百萬兩買了下來。
後來那買家一看其他花鑰越來越貴,隻能多花費一百萬兩買盆新的,我估計那包間裡的兩夥人現在心裡正在滴血,後悔不迭呢,一個少賺了錢,一個多花了錢,唯獨本王慧眼如炬占了最大的便宜,哈哈!這就叫運氣!”
既然順王把握十足,雲缺不再多勸。
雲缺自己也看不出水牡丹的真假,說多了,惹人煩不說,真要讓太子耗費重金買下花王,結果皇家沒那麼多人去寶境,到最後落埋怨的還是雲缺。
雲缺決定不摻和這事兒了,反正真假與自己都無關。
要背黑鍋也是順王自己背。
太子見順王說得如此篤定,也就熄了繼續爭下去的心思,房家的財力太過可怕,即便是大唐太子也不想與房家鬥富。
主要是太子此人並不奢靡,向來節儉,如此大的一筆錢財,如果是鬥富花出去的,他於心不安。
展台上,百花樓的東家連問了三次,見無人出價,就此落槌。
冠世墨玉歸房家所有。
三千萬兩到手,梅三娘笑得合不攏嘴,這是以往花王價格的三倍,今天百花樓血賺一筆。
拍賣雖然結束,花王會卻並未結束。
梅三娘為所有人準備了上好的靈茶,百花樓一眾花魁紛紛獻舞,場麵熱鬨非凡。
太子先行一步,返回皇宮,雲缺與順王沒走,品茶賞舞。
以順王所言,這種便宜該占就占,免費的靈茶,過了這村沒這店兒。
雲缺對占便宜雖然情有獨鐘,但此時沒什麼心思,他在等。
等房石一行離開百花樓。
房石買下花王後回歸包間,他早晚得再出來。
雲缺打算瞧一瞧,房家到底來了哪位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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