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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子們驚喜不已。
有人高聲道
“先生說的是真的嗎!我的願望是衝進六品,先生能滿足嗎?”
白起頷首道“可以。”
又有人爭著問道
“先生先生!我是大秦人士,我的願望是能在先生麾下效命!”
白起頷首道“可以。”
齊禦激動的提問道“我的願望是衝進五品金身!先生也能滿足這種願望嗎!”
白起風輕雲淡的道“可以。”
一名女學子大膽的道“我的願望是嫁給先生!先生能否滿足我的願望?”
白起淡然一笑,道“可以。”
大殿裡無比熱鬨,學子們提出的願望五花八門,一時間兵道殿成了許願池。
隻要不是飛升成仙或者衝進一品的無禮要求,白起全部同意。
詢問願望的聲音當中,終於出現了不同的聲音。
“先生有幾件法寶?有多少銀票?有多少靈石?有沒有尚未出嫁的女兒妹子之類的親戚?”
古怪的問題,吸引了白起的目光,循聲望去,是個眉目清秀,精神奕奕的少年郎。
“你叫什麼名字。”白起問道。
“雲缺,不缺錢的缺。”雲缺道。
白起點了點頭,似笑非笑的道“法寶,銀票,靈石,女人,你到底想要什麼。”
雲缺靦腆的笑了笑,道
“我全要。”
旁邊的齊禦與白厭不動聲色的往遠處挪了挪椅子……
不認得!
這等厚顏無恥之人我們肯定不認得!
白起淡然一笑,道
“隻要你贏了,你想要的一切全歸你。”
雲缺立刻精神起來,挽起袖子第一個報名。
白厭與齊禦也站起來報名,一時間大殿內有上千人想要參加這次沙盤推演。
人太多,名額隻有五十個。
在眾人覺得肯定有篩選條件的時候,白起直言道
“以境界劃分資格,不到六品者,無緣此次推演,境界低微,代表著神魂虛弱,不適合入沙盤。”
先生說完規則,大殿裡哀歎四起。
六品的學子,在學宮內可不多,在場的數千人當中,達到六品的僅有百餘人而已。
彆人沒有怨言,畢竟修為不足,入沙盤推演有可能受傷。
但雲缺不同,他的神魂之力彆說入推演沙盤,即便是真正的戰場也毫無問題。
雲缺抗議道
“先生所言的規則,學生覺得並不公平!我的神魂一點都不虛弱,不比六品差,為何不許入沙盤。”
白起道
“世間本無公平可言,規則,由強者製定,你若不服氣,可以在推演結束之前衝進六品宗師,我給你留一支小旗。”
武道殿先生的狂妄,不在於言談,而是刻在了骨子裡,這番話一出,但凡學子,沒人敢反駁。
給你機會了,你可以當場進階不就行了。
可是誰都知道,當場進階這種事肯本不可能。
傲氣這種東西,大秦軍神的確展現得淋漓儘致,然而白起並未想到,他麵前的年輕人,同樣有著一身傲骨。
當然雲缺除了傲骨之外,占便宜的天賦更是無人能及。
“學生不服氣!現在我就開始進階,如果推演結束之前我衝進六品宗師,先生給什麼獎勵。”雲缺大大方方的道。
白起笑了起來,道
“今日你若能當場入宗師,你到五品的所有資源,我全包了。”
“好!先生可得說話算數,給我留一支小旗!”
雲缺說罷拿出燕血露,一口喝乾,坐在椅子上開始衝擊境界。
旁邊眾人看得嘖嘖稱奇。
沒見過有人當著上千人的麵破境的,這位膽子可真大,不怕被人打擾走火入魔。
雲缺當然不怕。
原本境界已經到了七品巔峰,隻差臨門一腳,衝擊六品也就這兩天的事,正好在這衝擊境界,還有好處可拿。
七品到六品都得一百萬兩打底兒,六品到五品肯定需要天價的資源。
有人包了一個大境界的資源,這種好事兒,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沙盤旁,白厭和齊禦各自抓起一支小旗,隨後達到六品的學子們紛紛爭搶小旗。
五十支小旗,很快被瓜分一空。
沒人給雲缺留小旗,因為沒人相信雲缺當場能成為宗師,包括白厭和齊禦在內,都覺得雲缺在說大話而已。
推演開始之前,白厭躬身一禮,提出一個問題。
“當年百川之戰,學生有所耳聞,先生以五萬兵力大破七國五十萬聯軍,敢問先生,此戰大捷之後,那七國可否再次聚集兵力反攻?”
白起緩緩搖頭,道
“沒有。”
白厭不解道
“百川遍布絕險,地勢極其重要,為兵家必占之地,失去百川屏障,任何國度都如門戶大開,七國兵敗,應該卷土重來才對,為何將百川拱手相讓?”
白起淡然一笑,道
“百川之戰結束後,七國被我逐一擊潰,已在雲州除名。”
大殿內再次安靜下來,能聽到一聲聲倒吸冷氣的聲音。
白厭的臉上遍布著震驚之色,一時啞口無言。
一戰滅七國!
而且還是隻以五萬兵力迎戰五十萬大軍之後,率軍一鼓作氣連滅七國!
望著白厭震撼的模樣,白起輕笑道
“大晉儒將,你白厭的名頭已然不小,不過晉國太小,蝸居之地,出不了真正的將星,雲州大地,才是天下名將應該馳騁的戰場。”
白厭再次躬身一禮,恭敬道“先生教誨,學生莫不敢忘。”
白起擺了擺手,道
“不是教誨,而是替你慶幸,你該慶幸我在這裡教書,若戰場相遇,我早已殺進天祈城。”
對於白起的狂傲,白厭絲毫沒有反駁,而是覺得理所應當。
如果在戰場遇到大秦軍神,白厭沒有一絲絲的勝算,整個大晉算上阜南王,恐怕也擋不住白起的大軍。
白厭再次問道
“學生有一事不解,先生乃大秦軍神,秦皇虎視雲州,先生作為秦皇左膀右臂,為何不在軍中效力,反而到了學宮成為先生?”
白厭的問題,其實很多學子也有此疑惑。
白起正值壯年,又是大秦軍神,相當於秦軍的定海神針,這樣一位風雲人物,居然跑到學宮任教,成了先生。
就好比買賣正值興隆賺大錢的時候,突然不乾了,跑去出家當了和尚。
學宮先生,其實與出家沒有太大不同。
一入學宮,便與外界徹底隔離開來,之前是諸侯也好,帝王也罷,走進學宮大門,世俗的身份便再無用處。
正常來看,白起這種人物,不可能來學宮任教的,可偏偏人家在學宮裡當先生已經好幾年了。
白厭這個問題憋在心裡多年,今日見到先生,所以想問個究竟。
白起沉默了一下,道
“此事說來話長,倒也不是什麼秘密,是我曾經打賭輸了,才來學宮任教十年。”
“打賭輸了?”白厭驚奇道“先生能否說說,究竟與何人的賭注?”
一眾學子立刻期待起來,紛紛懇求,想要聽聽先生的十年賭約。
白起狂傲不假,但為人並不清高,很接地氣,畢竟身為武夫,行事大多暢快,既然學子們滿心好奇的詢問,白起灑然一笑,講述起來。
“這場賭約,要從九年前大秦攻打岩國開始說起,當時我率軍十萬,奇襲千裡,繞開岩國幾座重鎮,直接兵臨皇城。”
“當時的十萬兵力,並不足以圍困一座皇城,唯有攻城一途,開戰之前,岩國皇帝登上城頭,與我打賭,三天之內,我能取下他的人頭,岩國所有守軍不再抵抗,儘數歸入大秦。”
“三天內如果我沒能取下皇帝的人頭,我就去天祈學宮教書十年,而且定下規則,岩國皇帝就在皇宮之內,不會逃走。”
“如此簡單的賭注,在我看來把握十足,一座皇城而已,擋不住我的十萬大軍,於是痛快的答應下來,至此賭約成立。”
“戰鬥開始後,我用了不到半天時間便攻進皇城,殺進皇宮,然而卻找了整整三天,始終沒找到岩國皇帝。”
“那場賭約,我輸了,於是來到天祈學宮,成為兵道殿的先生。”
白起講完,大殿裡的眾人更覺得好奇。
十萬大軍殺進皇城,卻找不到皇帝,這是什麼原因?
齊禦撓著頭,疑惑道
“皇帝說了不會離開皇宮,難道皇帝食言,自己跑了?要是跑了的話,相當於皇帝作弊,先生也沒輸啊!”
白起緩緩搖頭,道
“我的確輸了,輸得心服口服,岩國皇帝沒有逃,他始終在皇宮,他把自己,鑲嵌到了牆壁裡,成為一幅壁畫,就在我眼前,我卻沒能發現,君王死社稷,岩國皇帝,是秦皇之外,我最敬佩之人。”
眾人聽得驚疑不已!
一國皇帝,不惜將自己鑲進牆壁成為壁畫,用自己的一條命,為岩國換來十年太平。
儘管白起講述得波瀾不驚,但聽在學子們的耳中,都有著一種血淋淋的感覺。
國度之間的戰爭,居然殘酷到如此地步。
學子當中尤其白厭這種軍中將領,更是深有感觸,暗暗唏噓。
講述完這段往事,白起抬起單掌朝著沙盤一按,整座沙盤開始變幻起來。
“沙盤推演,現在開始。”白起沉聲道。
拿到小旗的五十人,紛紛神色肅穆,準備著進入沙盤,重演一番當年的百川之戰。
就在推演即將開始之際,突然一個不協調的聲音傳來。
“先生等等,還有我呢。”
白起扭頭一看,又是雲缺。
而且雲缺的姿態很奇怪,很恭敬的躬身施禮,兩隻手卻抬了起來,手心朝上。
白起神色變得不快起來,道
“規則已經定好,不到六品,沒資格入沙盤。”
白起為人爽快,最不喜歡婆婆媽媽胡攪蠻纏之人,他現在覺得雲缺就是這種人。
剛剛才說過規則,你小子又來湊什麼熱鬨。
雲缺直起身,嗬嗬一笑,渾身氣機運轉,瞬間向四周溢散開來。
感受到雲缺遠超七品的氣機波動之際,白起的慍怒神色立刻變成了愕然。
白厭,齊禦,周圍五十個準備入沙盤的學子齊齊怔在原地,目瞪口呆。
先生講了個故事的時間而已,雲缺居然突破到六品,成為了宗師境的武夫!
沒人見過如此驚人的進階速度!
哪怕大秦軍神白起,也被震驚得瞠目結舌。
雲缺麵帶微笑,好整以暇的抬了抬左手,道
“請先生給旗。”
又抬了抬右手。
“請先生給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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