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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盼晴!
貪吃,風屬法術,愛嗑瓜子,這些都是司徒盼晴的特點。
而且司徒盼晴的體重也隻有十斤。
上次八山城之戰,進城救援郡主與首輔,雲缺曾經拎起過司徒盼晴。
當時雲缺還很奇怪,司徒盼晴的年紀雖然在外表看隻有十來歲,但重量絕不該如此輕盈。
一兩歲的娃娃,都不止十斤重了。
尤其蝠妖沒殺花不謝的一幕,更讓雲缺覺得可疑。
妖,是不會對人族留情的。
除非這頭妖,認得花不謝!
“到底是妖,還是人……”
雲缺緊鎖眉峰。
他聯想到了大師姐幽人的妖化。
如果蝠妖當真是司徒盼晴妖化的結果,那麼呂青就是在說謊。
一個幽人,有可能是前朝遺留,但幽人之後的閻羅李玄駒等人,都是大晉時期拜入的司天監。
旭日東升,陽光明媚,雲缺心裡卻隱隱發冷。
進城後,雲缺沒回司天監,而是將蝠妖的屍體帶回學宮。
雲缺沒見過這種蝠妖,不知屬於什麼種類,但學宮裡肯定有先生認得。
出現在天祈城裡的這頭蝠妖,十分古怪可疑,雲缺想要查清究竟。
木安剛起來,正在洗漱,見雲缺搬進來一頭死掉的妖物,木安立刻過來幫忙一起抬。
“雲師弟好身手,這麼可怕的妖物也能殺掉。”木安道。
“彆人殺的,我撿漏而已,拿回來看看能不能製成煉屍。”雲缺隨口道“木師兄可認得這是什麼妖物。”
“朔風蝠。”木安脫口而出。
“木師兄見過這種妖獸?”雲缺奇怪的道,以木安的修為,真遇到五階妖獸豈有命在。
“在書上見過,墨老留在三樓的書籍有很多,我翻看過一本介紹妖物的,一會兒給你找找。”木安解釋道,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將妖物屍體搬到三樓寬敞的庫房後,木安去翻書,不多時從書架上找到一本遞給雲缺。
“就是這本,雲師弟慢慢看,我去忙了。”木安說完走下三樓。
雲缺拿著書,沒急著翻看,而是看了眼木安離去的背影,眉峰動了動。
木安今天有些不大對勁。
雲缺記得很清楚,木安向來不敢在墨老的庫房裡久留,更彆提來看書,他怎麼知道書裡有朔風蝠的介紹呢?
沒再多想,雲缺拿著書回到自己房間,仔細翻看。
果然書籍中有朔風蝠的介紹。
朔風蝠,是一種極其罕見的妖物,喜食鮮血,擁有風屬天賦,殘忍凶悍。
雲缺揉了揉隱隱發疼的額頭。
這件事,越來越顯得離奇。
不說這等罕見的妖獸怎麼會蟄伏在皇城,按照書籍上的記載,朔風蝠貪吃而殘忍,接連被發現三次行蹤,居然一個人也沒殺,隻有那胖廚子被吸乾了一條手臂的血。
望著朔風蝠的屍體,雲缺斷定這頭妖獸絕不正常。
重新翻了翻書籍,上麵有關朔風蝠的介紹並不多,寥寥幾行字。
雲缺想要尋找有關朔風蝠重量與棲息地的信息,並沒有記載。
按照朔風蝠的體型判斷,絕對不該隻有十斤重,這個疑點,也是雲缺最為懷疑的地方。
因為司徒盼晴,也是十斤左右的體重。
合上書本,雲缺返回司天監。
花不謝剛回來,妖山之行毫無收獲,彆說蝠妖了,整個妖山已經再無妖獸存在,儘數被學宮清理乾淨。
“妖物屍體在何處。”
花不謝問道,詭案完結,她要最後核對案件。
“半路丟了,飛著飛著打了個瞌睡,不知掉哪去了。”雲缺道。
花不謝冷淡地瞥了一眼,道
“什麼便宜都占,臉皮真厚。”
花不謝自然猜得出雲缺扣下了妖物屍體,既然昨晚人家出了不小的力氣,花不謝不再索要。
“臉皮厚吃個夠嘛,臉皮厚才能討人喜歡,不像世子,不會說話,臉皮還薄,注定沒人看得上。”雲缺道。
“誰說的,世子殿下比你強多了!”花不謝說完,立刻察覺到不妥,神色變幻了一下。
雲缺瞪起眼睛,圍著花不謝轉了一圈,調侃道
“嘖嘖嘖,老話兒果然說得沒錯,有了新人忘舊人啊。”
“誰跟你是舊人!彆白日做夢了!”花不謝怒道。
“我哪敢做夢啊,有你這種舊人,將來娃兒都吃不飽……”雲缺嘀咕了一句。
花不謝眼皮狂跳,恨不得撓死雲缺。
“不跟你鬥嘴了,司徒盼晴在什麼地方閉關,帶我去找她,我有事。”雲缺道。
“有什麼事,跟我說即可。”花不謝冷著臉道。
“她欠我銀子,我現在用錢。”雲缺道。
“欠你多少,我幫師妹還給你就是。”花不謝道。
雲缺的目光漸漸凝重下來,盯著花不謝道
“你,還不起。”
花不謝察覺到雲缺目光的變化,即將出口的刁難被咽了下去,轉身帶路。
監正的幾位弟子,住在司天監不同的位置。
雲缺跟著花不謝來到一處僻靜的小院落,院門屋門都關著。
花不謝在門口喊了兩聲,沒人回話。
“師妹可能還在閉關,這時候打擾的話……”
花不謝話沒說完,雲缺已經走了進去。
屋裡沒人。
雲缺打量了一下司徒盼晴的住處。
普普通通,沒什麼特彆之處,一些衣物散落在塌上,看得出主人是個大大咧咧的人。
靠牆是一排木架。
木架上放著一些五顏六色的糖紙,各種糕點的封皮,還有一串風乾的糖葫蘆。
從擺設看得出,司徒盼晴確實貪吃。
“沒在……五師妹去哪了?”花不謝疑惑道。
司徒盼晴這幾天沒在司天監出現,花不謝以為師妹在閉關修煉,結果並非如此。
“司徒盼晴的家,在什麼地方。”雲缺道。
花不謝搖頭道
“五師妹沒有家,她是師尊撿來的孤兒。”
雲缺問道
“司徒盼晴排行老五,應該比牧青瑤年紀還大,為什麼外表像個十來歲的孩子。”
花不謝道
“五師妹與六師妹是同一年拜入的司天監,當時我記得六師妹隻是個嬰孩而已,五師妹已經三四歲了,這些年不知為何,五師妹生長得十分緩慢,正常情況,五師妹今年應該有二十歲。”
雲缺繼續問道
“監正有沒有說過,從哪裡撿到的司徒盼晴。”
花不謝搖頭道
“從未說過,你覺得五師妹有可能去尋找自己的身世?”
雲缺低聲道
“或許吧,她可能回家了……”
回家兩個字,帶著一絲莫名的沉重,花不謝沒聽出來。
花不謝道
“五師妹確實像個頑童,雖然經常貪吃,但她並不傻,又有五品修為在身,不會有事的。”
雲缺點了點頭,道
“司徒盼晴平日裡,有沒有特殊習慣,或者喜歡去什麼地方。”
花不謝想了想,道
“除了貪吃,五師妹喜歡養些小動物,她還有嗜睡的習慣,她能一睡兩三天,也許這次在什麼地方睡著了,過幾天便會回來。”
“希望她睡著的地方不太冷,彆著涼。”雲缺低語了一句,環顧屋子道“養的動物在哪,怎麼沒看到。”
“不清楚,可能放生了。”
花不謝從雲缺的低語中聽出一絲不同尋常,蹙眉道“你覺得,五師妹會出事?”
“天有不測風雲,誰知道呢。”雲缺道。
花不謝沉吟了一下,道
“我知道五師妹經常去一個地方,就在城外。”
“去瞧瞧。”雲缺道。
兩人離開天祈城,來到城東一座荒山。
山頂空曠,雜草遍地。
四周看不到人影。
普普通通的一座荒山,雲缺想不通司徒盼晴為何經常會來這裡。
“確定是這座山?她來這裡做什麼。”雲缺道。
“我曾見她來過,問過她,說是來散散心。”
花不謝看了看周圍,沒有司徒盼晴的身影,道“沒在這裡,應該去了彆的地方,五師妹不會有事的,我要記錄卷宗,先走一步。”
說罷花不謝駕馭飛行法器返回皇城。
雲缺沒走,一個人在荒山上行走,尋找著蛛絲馬跡。
司徒盼晴既然經常來這裡,一定會留下些線索。
走到山腳一側,雲缺被一些奇怪的石頭吸引住目光。
石頭很普通,多為條形,隻是擺放的很奇怪,立在地麵。
在彆人看來,這些立起來的石頭肯定是頑童之舉,沒什麼大驚小怪。
可是在雲缺眼裡,那一塊塊立起的石頭,很像一種東西。
墓碑!
雲缺對墳墓最熟悉,青狐山的木屋便是棺槨形狀,所以看到立起的石塊,雲缺直接會聯想到墳墓。
走到近前,用毒牙刀挖了挖。
從一塊石頭下麵,挖出了一隻小兔子。
兔子早已腐爛得不像樣子,爬滿蛆蟲,看起來十分惡心。
腐屍而已,雲缺不在乎。
對仵作來說,這種程度的腐爛實在小兒科,更惡心恐怖的雲缺都見過。
仔細看了看,又用毒牙刀切開兔子的屍體。
“乾屍……”
雲缺低語了一句,又挖開幾個墳墓,分彆找出幾隻刺蝟,幾隻貓狗。
屍體的腐爛程度不一,有的隻剩下白骨。
雲缺仔細檢查過腐屍,得出同樣的判斷,這些屍體均為乾屍。
也就是說,這些小動物在死掉之前,血已經被吸乾!
雲缺的心頭愈發沉重。
之前的猜測,仿佛在逐漸被驗證。
埋掉小動物的,肯定是司徒盼晴,而這些小動物的死因,不言而喻。
“蝠妖到底是不是你,司徒盼晴……”
雲缺沉沉的呼出一口氣,直接返回斬妖司。
五百暗衛,已經儘數進駐斬妖司,排列得整整齊齊,站在寬敞的大廳內。
雲缺回來後,給這些暗衛下達了第一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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