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什麼野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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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個人臉色漲紅:“你怎麼能直呼父親的名字呢?”

鏡流下意識看向羨魚。

對方麵無異色,好似不是眾人談論的話題中心,倒像是在聽他們討論什麼無關緊要的人。

唯有與她交握的那隻手,暴露羨魚的真實想法。

羨魚微微施力,拉著鏡流加快腳步。

身後眾人跟著斥責:“是啊,怎麼能直呼父親的名字呢?太不忠誠了——”

“都怪那該死的「虛構史學家」!若不是他們,我們怎麼會忘記父親的這份恩情呢?”

其中一人的語氣頗為不滿,

“要我說,父親的雕像還是太小了。”

羨魚的腳步猛地一頓。

鏡流見狀,連忙低聲說:“應當是在仙舟的景點……”

景點而已,大不了他們以後不去了。

眾人激烈討論著:

“要我說,就不該設立那麼小的雕像,怎麼也得蓋個萬米高的吧?”

“錯了錯了,太高了,我們看不到父親啊。”

“是啊,過段時間,我們就能在至忠林看到千米高的父親——”

兩人:“……”

景點就算了,怎麼還非要放在至忠林呢?!

鏡流生拉硬拽,兩人總算離開了那群人。

她心下不忍,抿了抿唇,輕聲說:

“我們回去吧。”

羨魚深吸一口氣,咬牙道:

“不,去茶館。”

放棄可不是他的作風。

他有且僅有一種選擇。

那就是堅持。

這是他必須克服的問題。

現在回想起來,那名巫師還真說對了!

這真是一件……引起了一場轟動的事啊!

他不願此事發生,卻又不得不妥協。

羨魚和鏡流輾轉來到路邊的一家茶館門口。

說書人尚未登台,客人們討論得熱火朝天。

無論是羅浮還是其他仙舟……

仙舟人這三個月的話題隻有一個。

那就是被「虛構史學家」從曆史上抹除的前任元帥和一眾將軍。

仙舟官方的說法是,他們經過反複求證,終於能向寰宇、向民眾公開前任元帥和將軍們的存在。

仙舟人信了。

寰宇中,部分高層沒信。

他們沒有收到婚禮請柬,並不知曉內情。

看到消息的第一反應是,誰不知道是誰啊!怎麼就把鍋推到「虛構史學家」身上了?

雖說現任元帥的手段並不過激,但她終究是那位殺神親自教出來的。

明麵上,她對智械並無惡意。

但到了智械種族申請加入星海共同體的關鍵時刻,仙舟聯盟又會找出各種理由駁回智械的申請。

縱使她表麵功夫做得再好,他們也能從細枝末節中,窺見出端倪。

要說兩任元帥有什麼共同點……

他們對仙舟人有著極強的掌控欲。

唯一不同的是,現任元帥更愛權勢,她上任後,立馬封存前任元帥的全部信息。

還說什麼反複求證,分明是她早已坐穩元帥之位,就算公開實情,也不會對她造成任何負麵影響。

隻能說,不愧是那位殺神帶出來的。

他們感慨之餘,又有些幸災樂禍。

管那人生前如何風光,死後不照樣成了接班人的墊腳石。

死了千年,還是得被拉出來利用。

當然,換作是他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他們不會點破此事。

雖說仙舟不會主動掀起紛爭,但要是真得罪了他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星網上的消息魚龍混雜,說什麼的都有。

他們仔細一瞧,不光有仙舟的手筆,星際和平公司竟然也插了一腳。

前任元帥竟然還寫過論文呢?一連寫了十幾篇?真的假的啊?

等等,怎麼有人開始懸賞「虛構史學家」了?

他們自知比不上公司,沒有資格成為仙舟的盟友,不敢貿然表態,安靜地等待幾天後的懷恩節。

等待星海理事會和星際和平公司的正式回應。

當日零點,仙舟聯盟發布長文,標題為——《與君同舟,星河長明》。

文中詳細介紹了前任元帥羨知煜的各項功績。

例如帶領曜青民眾對抗金人。

再例如在一眾將軍的堅持下,接任元帥之位。

他集結寰宇勢力,對抗天災。

組建星海理事會,擔任星海監管人,廢除奴隸製等……

同一時刻,星際和平公司的官方賬號,發布了一條圖文,並配文:

故人入我夢,明我長相憶。

公司很少使用官方賬號,每次發布訊息,都會給寰宇帶來驚天巨變。

這一次,公司不光使用了官方賬號,還破天荒地公布了之前某位高層的容貌。

圖片上,兩人一同走在池塘邊。

前任元帥露出半張側臉,正與另一位金發碧眼的中年男人聊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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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是星海理事會。

他們在官網發布了一條視頻。

第一幕出自不久前的會議。

視頻隻截取了現任星海監管人出席會議、宣誓過後,向台下眾人念出自己名字的片段。

仙舟元帥立於台前,畫麵和背景不斷變化。

唯一不變的,是她星海監管人的身份。

時間不斷倒退,來到現任元帥第一次出席會議,被眾人選為星海監管人的那一日。

仙舟人自成年後,容貌便不會再有任何更改。

現任元帥容貌未變,可是,隔著屏幕,人們還是能看出她與視頻第一幕時的區彆。

彼時正年輕、剛接過元帥之位的她,還是太過年輕了。

她迎著眾人審視的目光,起身上台,抬眼看向鏡頭。

她舉手起誓。

“我將奉獻我的畢生精力,以維護全宇宙的和平,以捍衛全人類的權益,並竭儘全力除卻世間不公——”

“無論是獵戶座,還是星海邊際……”

“今日為始,至死方休——”

接著,畫麵中的主角換了人。

那是一個黑發琥珀眼、容貌過於年輕的男人。

若是不知曉他的真實身份,隻會以為他是尚未成年的少年。

他和現任元帥一樣,立於台前,向成員國代表說出他的名字——羨知煜。

視頻同樣隻截取了他當選監管人、說出自己名字的畫麵。

他看向鏡頭,一次次說出他的名字。

隨著時間倒退,畫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變差,聲音也變得有些模糊。

視頻接近尾聲時,他舉手起誓,語氣篤定地對眾人說:

“無論是獵戶座,還是星海邊際……”

“此身不滅,誓言永存——”

一位來到仙舟旅行的遊客,呆愣愣地看著手中的超距離遙感。

視頻自動循環播放,屏幕中的人,又一次在眾人麵前起誓。

理事會發布的視頻並不長,但他一時也難以數不清那位名為羨知煜的男人,究竟當選過幾次監管人、宣過幾次誓。

遊客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那人不斷重複的、羨知煜這個名字。

星海理事會成立了幾千年,時至今日,竟然隻有兩位星海監管人嗎?!

這兩人竟然都是仙舟人!

遊客拉動進度條,又聽了一遍前任監管人的誓詞,跟著屏幕裡的男人一同說道:

“此身不滅,誓言永存……”

他看向與他拚桌的仙舟人,忍不住問:

“能講講關於仙舟之父的故事嗎?”

其餘人一聽,瞬間精神起來,七嘴八舌道:

“我聽說,父親十五歲時便能用石子砸死百米之外的金人。”

“是啊,那一年,就連「常樂天君」都甘願為他效力——”

“錯了錯了,分明是他擁有一刀砍死星神的偉力——”

羨魚眼神發直,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

要不還是彆克服了。

除了堅持這個選項……

他還可以放棄啊。

鏡流湊到羨魚耳邊,低聲說:“我們回去吧。”

羨魚搖頭。

“不,我們去書店。”

書店安靜,肯定沒人討論野史!

他在桌上留下巡鏑,與鏡流來到書店。

最先進入視線的,是店主懸掛的通知,店主用最大號的字體寫下“部分書籍庫存告罄”八個字。

下方是暫時無法購買的書籍名稱。

羨魚麵無表情。

他視線下移,從第一行的《仙舟聯盟與無冕帝王同行的5000年》,看到《與君同行》,目光最終在《仙舟之父與「常樂天君」的那些事》停下。

羨魚心說,這是什麼玩意兒?

他又看了一遍書名,確定自己沒看錯後,忍不住問店主:

“你好,這本書是……”

店主一看他提起仙舟之父,立馬來了精神。

他嘿嘿一笑。

“這個啊,作者名字起錯了,其實這本書,講述的是父親和「常樂天君」的深厚情誼。”

“父親擔任曜青將軍時,對民眾有求必應,其中,就有隱藏身份、來到曜青的「常樂天君」。”

“那時正值金人之亂,父親百忙之中,仍為天君抽出了時間,實現了祂的心願。”

店主從袖中抽出手帕,點了點眼角。

“自此,他們成為朋友,父親猶豫不決、不願接任元帥之位時,天君同樣給予支持。”

“祂毫不吝嗇地分出神力,幫助父親對抗智械——”

“父親離開仙舟,與「遊雲司命」奔赴星海。”

“那時其中一位無名客,就是天君啊!”

“他們可真是……”

“莫逆之交啊——”

羨魚:“……”

侮辱“莫逆之交”這個詞了。

店主眼神略帶憧憬地說:

“我們什麼時候能將天君稱作司命呢?”

羨魚:“…………”

在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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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到底是誰寫的?

作者知道得太多了。

是阿哈?還是觀良?

肯定是觀良。

星神哪兒有閒心寫書啊。

正想著,身側的鏡流上前一步,指著海報上列出的十幾本書,對店長說:

“這些,我全要了。”

“什麼時候到貨?”

羨魚輕蹙眉頭。

店主立刻警惕起來,眼神幽深地看著羨魚。

好似他下一刻就會找來雲騎軍,將眼前的五十萬巡鏑當場抓獲。

羨魚猶豫片刻,最終還是說:“你買這些書——”

鏡流當即抬手輕拍羨魚的手背,製止對方說下去。

她繼續對店主說:

“一套太少了。”

“每本書,我要十本。”

店主狐疑地收回視線。

羨魚沉默著掏出玉兆,配合店主付款。

店主緊盯著眼前人的眉眼,驚覺和父親有幾分神似。

他忍不住遲疑。

和父親相似……那肯定不是五十萬巡鏑。

店主結合鏡流的這幾句話,他將羨魚麵上的遲疑,歸結為書籍太少、不夠看。

他鬆了口氣,朝兩人揚起笑臉。

“大概要等半個月。”

“您填個地址,到貨了直接寄到您家裡。”

兩人出了書店,鏡流調笑道:

“你就不怕他告到雲騎軍嗎?”

羨魚晃了晃兩人低垂於身側的、交握的手,問:

“那劍首大人會把我送進十王司嗎?”

鏡流輕笑一聲。

“不會。”

她眯了眯眼,故作嚴肅地說:

“我會把你關起來。”

羨魚很是配合,拖慢語調,對她說:

“好可怕——”

鏡流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心頭一軟。

她下意識與羨魚拉近距離,身形又猛地頓住。

羨魚在其他星球時,時常會對著同行之人偽造自己的身份。

對方表示,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的。

漸漸地,鏡流偶爾也會跟著羨魚一起和陌生人說些玩笑話,像普通情侶那般依偎在一起。

當夜幕降臨、四下無人時,他們會擁抱、親吻。

現在回到仙舟,鏡流竟然有些不適應。

她輕咳一聲,轉而看向前方。

兩人一時無言,並肩而行。

幾分鐘後,白珩給鏡流打來通訊。

“鏡流,景元請客,你和羨魚什麼時候回羅浮啊?”

鏡流挑了挑眉:“我們剛回羅浮,我沒聽錯吧,景元請客?”

他們五人從未讓景元付過巡鏑。

哪怕是入不敷出、倒貼工資上班的應星,都沒讓景元請過客。

這回是怎麼了?

白珩回道:

“他之前不是和騰驍將軍、太卜司太卜,一起寫了一本書嗎?現在很搶手呢!”

鏡流和羨魚對視一眼,明白了。

景元靠著那本書,賺得盆滿缽滿。

將軍和太卜,哪兒在乎這點小錢?自然都讓給了驍衛。

白珩後知後覺,又問:

“誒?等等,你們回羅浮了?”

“那你們什麼時候有空啊?”

鏡流看向羨魚,用眼神征詢對方的意見。

羨魚放輕語調:“什麼時候都可以。”

鏡流轉頭對白珩說:

“隨時都可以,若是你們得空,今晚我們見一麵。”

敲定好時間地點,六人在傍晚碰麵。

羨魚和鏡流給四人送上各式伴手禮。

待宴席正式開始,丹楓歎道:

“真是令人意外啊——”

景元竟然還有財富自由的一天。

雖說這筆錢來路不正,有發魚難財的嫌疑……

但好歹掙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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