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柚輕笑：“你們這樣的人真的很可笑，明明是自己作惡在先，偏偏卻總能找到理由為自己開脫。怎麼，彆人沒中計曾經的壞事就不作數了？否則殺人未遂的罪名是怎麼來的？”
“我沒殺人！”羅錦反應極大地又重複了一遍：“我沒殺人！”
“你沒殺人？”譚柚嘲諷：“斬斷了羅繡的前程，算計了她的婚事，還破壞她的家庭，如果不是因為你，羅繡何止於落得一個早逝的結局？”
“她還不到二十歲！”
“可我也死了！”羅錦眼淚落了下來：“我也被章向……”
“那是你活該！”譚柚冷聲道：“早在你第一次被章誌侵犯的時候你就不該顧及那點顏麵就忍氣吞聲，當初王曉華是不是和你說過章向不是個好的選擇？”
“你貪張家是鎮上人，章向又有工作，不管王曉華怎麼勸你，你就是一意孤行，這話我沒說錯吧？”
“是劉英逼我的！”羅錦終於失控：“我在家裡那麼困難，劉英她成天說家裡地方小，明裡暗裡地催我結婚，你憑什麼把錯誤都推到我一個人身上？”
“當然，我不否認劉英不是個好貨色，”譚柚放下茶杯：“當初和你相看的有幾戶人家，張家條件是最好的，這點你賴不掉吧？”
“承認自己想進城過好日子，這不丟人。”
羅錦狠狠地擦了把眼淚：“我就是想過好日子，我有什麼錯？”
“到這兒你當然沒錯，”譚柚放下茶杯：“可你被侵犯後一聲不吭，這就是你的錯。你為什麼不報警？就算名聲壞了，那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是受害者，錯的是章誌，你為何要抬不起頭？”
羅錦瞪大眼，沒想到譚柚會這麼說。
譚柚盯著她眼神如刀：“你知道我最厭惡你哪一點嗎？你不敢算計外人，不敢對外人耍心眼，卻將所有的惡毒算計都傾瀉到了羅繡的身上。”
“你憑什麼將一個無辜的人拖到你一灘爛泥的生活中？遇到困境不想方法自救，反而拖無辜之人避禍，你這麼做和小人有什麼區彆？我說你又蠢又毒無情無義有哪兒說錯了？”
“不僅無情無義，還心胸狹窄沒有容人之量。羅繡因為你的一己私欲被迫嫁給章誌，你見不得羅繡比你會經營生活，反過頭來勾引章誌，破壞了羅繡原本稍有起色的家庭。”
“媚男到這個份上的人，我是第一次見到，”譚柚最後刻薄了一句：“這個世界上是沒有男人了嗎？章誌那樣的壞種，你居然還看得跟個眼珠子似的。”
“你既然看上了章誌，當初何必又要將羅繡推給他？無非是你覺得彆人的男人更好，再看章向是個窩囊廢，心理落差就更大了。”
“可你沒想到，你和章誌最後折在了章向的手裡，這叫什麼？因果報應？章誌強占弟妹在前，章向殺人報複在後？”
羅錦崩潰：“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譚柚站起身：“我之前的確答應過給你買房，可那是建立在你不知情的份上。如今你是這樣的人，我憑什麼要為你花錢？”
“就因為你是王曉華的女兒？王曉華在我這兒還沒有這麼大的臉麵！”
羅錦狠狠擦了把眼淚：“你憑什麼都怪我？你明知道羅建濤和劉英都不是什麼好人，你憑什麼對他們那麼好？”
譚柚打了個響指：“這是我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管好你自己。以後見著我繞道走，你若是再敢對羅繡起什麼歪心思……”
譚柚意味深長地勾起嘴角：“你既然已經嘗試過一次死亡的痛苦，我不介意你再經曆一次。”
“你……你敢？”羅錦被嚇住了，聲音都在顫抖。
譚柚嗤笑：“你儘可以試試，看我到底敢不敢。”
看譚柚要往外走，羅錦不甘心：“你就不怕我告訴羅繡？”
譚柚此時已經走到門邊，她略微回身看向羅錦：“羅繡可比你聰明多了，你儘管去說，看羅繡是信你還是信我？”
這話就是絕殺，羅錦聽懂了，她都能看出不對勁來，羅繡那麼聰明，她和譚柚朝夕相處，她能不知道？
可是知道了羅繡卻一點都沒鬨……
羅錦咬著指甲神經質地笑了出來。
譚柚回去後羅繡的雞湯也熬好了，羅繡正蹲在爐子前撇去雞湯上的浮遊，見譚柚回來，羅繡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王總，我給你煮碗麵？”
“我特意將麵條扯得細細的，容易消化。”
譚柚在桌邊坐下：“那就少來一點兒吧，以後羅錦不在服裝店裡工作了，讓她自己出去闖。”
羅繡頓了下，將湯勺放到一邊：“出什麼事了？她惹你生氣了？”
“那不至於，”譚柚搖頭：“羅錦心比天高心浮氣躁，成日想著攀附男人過日子。她如今心性越發左了，將她放到家裡的公司或者店裡，遲早會養大她的野心。”
“不如趁早將她踢出去。”
“夜校那邊她想去上就繼續去，至於彆的，和我無關。”
羅繡皺眉：“那房子……還給她買房嗎？”
譚柚敲敲桌子：“我是不願意給她買的，不過你是她妹妹，你若是願意……但我覺得她不一定見你的人情。”
羅繡想了想：“我也沒想著她感謝我，我就是覺得王總您不管她的話，同樣是您的女兒……您對我這麼好，對她這樣……我擔心有人說閒話。”
譚柚輕笑：“她可不是我的女兒，我唯一承認的孩子就是你。”
羅繡心裡一跳，轉而又是一暖，她蹭到譚柚身邊：“我就知道王總最疼我，房子的事……到時候我給她買吧。”
譚柚捏捏她有些嬰兒肥的臉蛋兒：“小羅總好財大氣粗，買房這麼大的事輕飄飄地就開口了。”
羅繡衝著譚柚笑，甚至臉頰還鼓了股，似乎想要譚柚捏得更舒心。
譚柚被逗笑：“去煮麵吧，今天嘗嘗我們小羅總的手藝。”
兩碗雞湯麵迅速上桌，羅繡坐在譚柚對麵：“給羅錦買房了，估計大嫂知道了得要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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