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啊，王總，”羅存名忙開口：“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咱們這什麼都不懂……”
剩下的人也忙附和，實在是譚柚若是不管他們，他們第一個就不踏實。全聽羅建中的？他們哪裡會像信任譚柚一樣信任羅建中？
譚柚被纏得沒轍：“這樣吧，若是有什麼困難你們可以來找我，但我也有自己的工作。”
羅建中這才想起來：“對哦，我都忘了，王總的廠子要擴建了。”
譚柚揮揮手：“走了，有事隨時聯係。你們做幾個單子以後就知道了，其實沒那麼複雜。”
羅建中：“那是王總有能力，所以覺得不難，就咱們這啥都不懂的，到了市區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譚柚抬手止住他的誇讚：“行了，好好忙你們的工作吧，我真該回去了。羅繡明天就開學了，我手頭一堆事。”
從裝修公司離開，羅繡還有些不解：“你怎麼不自己做這個公司？還挺賺錢的。”
“錢是賺不完的，”因為離服裝廠近，譚柚和羅繡就步行著回去，一路上譚柚就解釋了：“沒有人願意久居人下的，與其後來起了齟齬，不如一開始就明確劃清界限。”
“不要和親戚或者朋友合夥做生意，哪怕關係再好，也不要和對方有利益上的牽扯。”
羅繡似懂非懂：“所以您就幫著他們立起來，至於公司的運營您就不參與了？”
“當然，”譚柚笑著摸摸她的後腦勺：“那個裝修公司真的起來以後，就是村子裡的產業了。村子裡的產業聽著好聽，可是裡麵各種關係。”
“好吃懶做的人到哪兒都有，除非有人壓得住，否則以後有的煩心了。”
“不如我自己單乾，我自己的東西，誰也不能伸手。”
羅繡懂了：“不過我覺得裝修公司若是賺錢了，村裡的生活也會好一些，說來也算是件好事吧。”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肯定是好事，因為裝修公司很大程度上保證了弱者的利益。”譚柚客觀道：“但是對於那些有野心想賺大錢的人來說，在裝修公司就會束縛著他們。”
羅繡：“您乾脆點出羅建中的名字得了。”
譚柚但笑不語：“羅建中這人心眼靈活，但是他也有野心。你說他怎麼就不是你親哥，怎麼你親哥是羅建濤這樣的人？”
羅繡被逗笑：“沒辦法，緣分吧，您覺得羅建中會在裝修公司乾多久？”
“最多到年底，”譚柚說著笑了笑：“不過這小夥子還算有責任心，哪怕他想走也會物色好接班人選的。”
“不過想要壓住村裡的這麼多人……”
“他應該把村長和支書他們叫來，”羅繡默默補充了一句：“隻有村乾部壓得住他們，想想裝修公司裡麵的那些工人，就好複雜。”
譚柚輕笑：“所以啊，裝修公司咱們就不插手了，回頭他們若是搞不定了，咱們可以幫忙，但不宜牽扯過多。”
羅繡想想村裡七大姑八大姨的戰鬥力，不由點頭：“還是咱們這樣清淨。”
現在她總算想通了，為什麼王總對裝修這一行這麼了解，卻不自己做，而是帶著羅建中等人一起，感情她初始就考慮到了這些。
“你在幫彆人的時候，就不要談利益了。要幫忙就純粹的幫忙，對方若是知趣，後麵就會漸漸地走動起來。”
“若是對方接受了你的幫忙，後麵卻沒有任何走動的話，也就沒必要繼續深交了。”
羅繡狠狠點頭：“我明白了，就是分清楚一些。”
譚柚笑笑，“是這個道理，進去吧，去看看羅錦，問問她在這兒是否適應。”
羅繡明白譚柚這麼做的意思，讓自己去關照羅錦，其實就是在變相告訴羅錦，公司以後就是她羅繡的，也趁此機會打消羅錦可能會產生的不切實際的幻想。
實在的說。羅錦是譚柚的女兒這件事並不是秘密，哪怕廠裡現在忙，但是隻要是人都是有私心的。
如今羅錦在譚柚的廠裡工作，大家也知道羅錦剛離婚，如此一來大家心裡就有各自的算盤，羅繡還在念書，但是羅錦不念書了啊。
而且她如今還是單身，若是自家兒子或者誰誰誰娶了她，這服裝廠是不是也能謀算下？
許多人都有這樣的想法，羅繡當然也能猜到大家的想法。其實最好的法子是讓羅錦去彆的廠裡工作，但是這麼一來似乎就顯得她和譚柚太過冷漠無情。
想到這兒羅繡不由歎口氣，隻能說財帛動人心。
晚上，羅錦跟著譚柚和羅繡一起回去的時候，路上羅錦就說話了：“王總，我沒想著再嫁，就算再嫁我也沒想著從廠裡的員工裡找。”
她又不傻，人家想給她說親，可不是衝著她這個人，而是衝著服裝廠廠長的女兒這個身份來的。既然幫不上廠裡的忙，羅錦就努力地不給譚柚添麻煩。
“要不我重新找份工作？不在服裝廠做了？”
譚柚瞥她一眼：“沒到這個地步，你目前先在廠裡做著，你的工作我另外有安排。”
羅錦鬆了口氣：“好的，我都聽王總的。”
羅繡想了想：“您想讓她去外麵開店？”
“是有這個打算，”譚柚輕聲道：“隻是當源頭供應商也未免太過局限，咱們得要有自己的直營店，直營店想要開起來可沒有那麼容易。”
“不過如今店麵還沒裝修好，再過兩個月吧。一輩子在縫紉機上乾活兒到底束縛了，多出去接觸認識更多的人，才能學到更多。”
羅繡摸了摸下巴：“等直營店開起來，周末休息的時候我一定要去店裡實習，王總能給我個店長的位置嗎？”
“人不大想得還挺美，”譚柚淡淡道：“我的店長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自然是能者居之。”
“你這上來就想當店長，小羅總，你膨脹了啊。”
羅繡親昵地抱著她的胳膊，一點都沒被譚柚調侃的尷尬以及不好意思：“那我就跟著去實習，店長不店長的也就那樣吧。”
她特彆喜歡譚柚稱呼她為小羅總，這樣顯得她和譚柚更加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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