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陽，無終山。
秋風習習，吹落幾片尚帶綠意的樹葉，飄落在石階之上。
“媽，今年應該就是我最後一次來這裡看你啦。”方豫坐在陳宛瑜墓碑前，伸手拿起一個貢品蘋果，擦了擦，啃了一口。
“我馬上就要八級了，估計最多半年，我就能升到九級，到時候，你就能複活啦。”
方豫這次沒有掉眼淚，隻是斜靠在墓地的欄杆上，自言自語著。
“靈性幾個月前就攢夠了，多餘出來的靈性我都換了星界水晶，用來做傳送點。”
“就是前一段時間倭國那邊的什麼產業協會找曹州棺材的麻煩，收集速度受到點影響。”
“不過問題不大，上周我專門去了一趟倭國，嚇唬了一下那幾個從中作梗的協會會長，事情也就解決了。”
“哈哈哈，媽，你是沒看到那個叫淺田輝一的東海道互助總會會長當時的表情，哈哈哈，笑死我了。”
“要是讓你看到，你又該說我壞了。”
方豫低頭笑了笑。
“我還沒跟我爸和外公外婆說，畢竟這事有點太超乎常理了，有幾次我都想告訴他們，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們的精神力增長速度也還可以，估計除了小舅外，其他人有個一年半載也能突破超凡，等你複活後，我也把辦法教給你。”
“對了，到時候你看到樂笙姐，可千萬彆生氣，你走了以後，就是樂笙姐在照顧我和我爸，平時給我輔導功課不說，家長會都是她去的，她人真的特彆好，你活著的時候不是也挺喜歡她的嗎。”
“我跟樂笙姐說過，彆吊死在我爸這棵樹上，但她死心眼，每次說到這個話題，就說我不懂。”
“我有什麼可不懂的，我有那麼多女朋友，也就你們還拿我當小孩。”
“其實我爸真挺對不住樂笙姐的，六年前萬方因為方破雲的事情被牽連，現金流差點斷裂，要不是樂笙姐把前些年的積蓄拿出來，連房子都抵押了，給我爸找了四千多萬應急，萬方可能當時就垮了。”
“這麼多年，我爸始終也沒給樂笙姐一個名分，自己還結紮了。我知道我爸當年是不想讓我難受，但這對樂笙姐真的不太公平，她一直都很喜歡小孩的。”
方豫挪了挪屁股：“媽，我跟你說個事情，你可彆生氣啊。”
“實際上，前倆月我就把我爸的結紮治好了。”
一陣風吹過，兩旁的樹葉沙沙作響，方豫朝四周看了看：“不是說好不生氣了嗎？”
隨後，方豫回過神來，失聲一笑，從地上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塵土。
“走了，媽，半年後見。”
剛傳送回國立，方豫就接到了張新年的電話。
“字節的章益明想要約我見麵？”方豫有點驚訝的重複了一遍張新年在電話中的轉述，“他有我的微信啊，前兩天剛相互點讚過，想要和我見麵，直接微信上說不就行了？怎麼還找您了？”
方豫確實沒想到章益明約自己，他知道字節的和火山a，但不知道字節是在all短視頻賽道，所以也沒覺得和字節有什麼矛盾。
這不是章益明“示敵以弱”的策略奏效了，純粹是方豫壓根沒關注過字節的產品。
準確的說，短視頻這個領域本身，都不是方豫的重點關注方向，隻是周授茲的自由發揮而已。
對短視頻業務，方豫隻要求結果，不管過程。
不止短視頻，無論自動駕駛還是搜索，方豫都隻是偶爾從teaulse中抽出一兩個決策流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其他的基本不過問。
一方麵，有teaulse這種前所未有的ai管理工具在，保障了管理效果的下限，方豫這個當老板的不用太擔心；另一方麵，時不時的抽查，是因為領導者必須保留百分之十到十五的不可預測性，這是掌控團隊的關鍵。
所以，方豫壓根不知道章益明為什麼想要找自己聊聊。
“現在你們辦公的這棟樓和那兩個倉儲式數據中心不就是我找字節和阿狸要過來的嗎，估計是想讓我還人情吧。”
張新年嗬嗬一笑，他這幾個月心情都特彆好，現在柚子科技幾乎就是民族英雄般的存在，是大周近代以來第一次真正站在科技行業的最頂端，俯視眾生。
當然，還是有不少人在各個自媒體平台發各種各樣的謠言。
類似“古狗即將推出劃時代ai，柚子科技真的急了”、“古狗是從0到1的創新，橘子大模型做實抄襲”、“柚子科技的尾巴露出來了，橘子大模型自己承認開發者是fb”之類生孩子沒屁眼危言聳聽的公眾號文章比比皆是，確實給不少壓根不了解ai的普通人洗了腦。
但隻要是完整接受了九年義務教育且認知力正常的人類，就能明白現在柚子科技的份量。
身為國立校長的張新年，自然與有榮焉。
當然，榮譽隻是附加的，地位和權力的水漲船高，才是實在的。
原本想要把他從國立校長的位置上拿下來的上麵，現在反而被退了二線，有消息說張新年在這個任期後，就要去接替這個位置。
可想而知，張新年心情有多好。
“校長，我最近太忙，而且我也不負責具體業務，章益明不是和我這的授茲兄很熟嗎，他直接聯係授茲兄就行了。”
方豫掏了掏耳朵，把球踢到了周授茲身上。
張新年自然不可能勉強方豫，又問了問方豫要不要參加明天的迎新晚會，這才笑嗬嗬的掛斷電話。
迎新晚會？
方豫嘀咕了一句，好像今年迎新晚會還是沈舒窈在主持吧？
今年的新生好像有不少漂亮的啊，前些日子她們軍訓的時候和三個義子一起還去看了下，質量應該算是近幾年國立之最了吧？
不提新來的六七個堪稱極品肉蛋奶的海外留學生，大周新生中，光是自動化的秦南星、法學院的奚小溪和設計學院的黃婕珊，幾乎就不比沈舒窈和陸嘉言差多少。
再加上軍訓時就引起轟動、公認的新生校花張明嫿，這一屆完全可以稱得上是諸神之戰！
國立曆史上都沒有什麼公認的校花吧？方豫剛入學的時候正好內網上有個校花投票，結果二次元紙片人saber以絕對優勢奪冠。
無數國立學子在感動得痛哭流涕，流著眼淚說這麼多年總算吃了頓好的了。
——
“舒窈學姐，拜托了嘛~~~”一名留著可愛卷發的少女雙手合十，上下搖晃，一臉的嬌憨，“我真的跳不來這個舞，給我換一下嘛~~~”
“我隻會跳女團舞，沒學過民族舞，真的跳不來啦，好不好嘛~~~~~”
沈舒窈不動聲色：“好啊，沒問題啊，本來這個民族舞演員就不太夠，小溪你要是也不想跳，那就把這個節目取消了吧，你和明嫿兩個都轉到那一組好了。”
奚小溪臉色凝滯了一下，似乎完全沒想到沈舒窈居然會做出這種安排。
“呃……舒窈學姐，我考慮了一下，民族舞也是很好的挑戰，不用轉了。”
奚小溪略感尷尬。
“嗬嗬，不就是怕和張明嫿一組麼？還耍這種小心機，拿彆人都當傻子？。”
旁邊梳著馬尾的黃婕珊麵露不屑之色，語出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