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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爺!”
六百餘親衛眼見呼延嘯雨完好無損的歸來,頓時從盛怒轉為驚喜,儘數下馬衝上前去,將呼延嘯雨團團圍住,人人熱淚盈眶,激動相賀。
呼延嘯雨看著一眾鐵漢淚灑當場,心下也是大為觸動,連忙正色道:“瞅瞅你們這副熊樣子,少爺我福大命大,這不是好好的嗎?都把臉上的淚珠子擦了,要不然少爺我看不起你們……誒誒!”
話未說完,眾人皆是破涕而笑,繼而上前將呼延嘯雨拖了起來,高高拋了起來。
“少爺回來嘍!”
眾將士喜不自勝,滿心的激動無處發泄,隻得簇擁著二少爺一同慶祝起來。
陪著呼延嘯雨回到地麵的灰長青,直接遭到眾人無視,當場被眼中隻有呼延嘯雨的一眾將士擠出人群,踉蹌著跌坐在地,默默看著熱鬨十足的場麵,抬手掐算一番後,喃喃道:“北境未來有蛟龍氣數,怪不得柳長風也摻和了進來,灰家子孫的命運,看來也要落在他的身上了!”
同樣沒能融入這場慶祝的,還有一旁坐於馬背上的羅戎,默默看著失而複得,眾望所歸的二少爺,煩躁憤怒的內心瞬間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平靜,自身所有的憤恨和惡意全部都一掃而空。
因為正常人往往隻有在絕望下才會走向極端,而二少爺回來了,希望就有了!
二少爺回來了,已經發爛流膿的鎮北軍,就有機會撥亂反正了。
二少爺回來了,北境的未來,就更加靠向光明了。
羅戎並不認為二少爺就一定能帶領北境走向更好的未來,但相比於其他人選,顯然是最具潛力的,最值得期待的人選!
而有了這麼一杆代表著北境的大纛,那所有願意為了北境而拚搏的誌士,就有了共同的目標和方向,就有了為之奮鬥的動力和希望!
“誒,差不多就行了,太高了,我想吐~”
“糙,誰掐我屁股!”
“彆他媽扔了,我罵人了啊!”
正在這時,被眾人上上下下拋了無數次的呼延嘯雨,在頭昏腦漲之中連連叫罵著,總算是被放了下來。
“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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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嘯雨腳下畫圈,乾嘔著推開眾人,臉色難看的質問道:“誰?誰他媽趁機摸我屁股!?”
眾人麵麵相覷,臉上皆是戲謔和會心一笑,沒有人主動站出來承認。
呼延嘯雨也懶得繼續追究,當即吩咐道:“去去去,都讓開,羅戎何在?”
“末將在!”
羅戎聞言,當即策馬上前,隨手將陌刀插在馬鞍上,朝著人群中的呼延嘯雨抱拳行禮。
眾將士眼見二少爺要忙正事,紛紛主動向兩側退開,麵色嚴肅的列陣兩旁,不敢給二少爺丟了麵子。
呼延嘯雨大步走過列陣,隨手攙扶起灰長青,並對羅戎吩咐道:“帶著你的人馬,和我的人一起,將這位前輩斬斷根係的樹木清理乾淨,絕不能在浪費時間了。”
“這……”
羅戎聞言,頓時麵露尷尬之色,低聲道:“二少爺,那些人實在難堪大用,不配稱之為兵,方才我一氣之下,殺了所有大少爺派來的校尉,並想讓其他人自生自滅……”
“胡鬨!”
呼延嘯雨如今在山裡走過一遭,眼界與心境都有了極大變化,聞言當即大喝一聲,沉聲訓斥道:“兵不善戰,將之過也,就算他們不是你親自帶出來的,日後勤加教導就是了,讓他們自生自滅,豈不是要給山裡增添一萬多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土匪?”
羅戎一時間無言以對,連忙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正色道:“末將知錯,願受少爺責罰!”
呼延嘯雨抬頭看著遠處躊躇停在原地,不知該何去何從的一萬多大軍,深吸一口氣,上前將羅戎拉起,輕聲道:“我知道你也是在情急之下,無奈做出的決定,但如果換做是老齊在,他無論如何都不會丟下這一萬多人。”
羅戎聞言,十分慚愧的低下了頭。
呼延嘯雨繼續說道:“老齊對你的評價很高,所以我也希望你將來能獲得老齊那樣的成就,所以,你要學的還有很多啊!”
羅戎連忙點頭道:“末將謹遵少爺教誨!”
呼延嘯雨搖頭一笑,坦然道:“我這些見解,也是和老齊學的,以後需要學的還有很多,咱們就一起努力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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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戎頷首應道。
呼延嘯雨拍了拍羅戎的肩膀,隨後轉頭下令道:“所有人,上馬!”
“是!”
六百餘親兵齊聲響應,當即轉身上馬,並為呼延嘯雨牽來了坐騎。
呼延嘯雨看著掛在馬鞍上的雙手大劍,心下頓時生出嘗試之意,當即跨上馬背,抽出雙手劍扛在肩上,耀武揚威的說道:“羅戎,隨我一同上前!”
“是!”
羅戎不再有絲毫遲疑,當即翻身上馬,抽出陌刀緊跟在呼延嘯雨身側,同時心中也不禁期待二少爺接下來會怎麼做。
而遠處的那萬人之眾,此刻正處於不知所措的惶恐中。
所有校尉皆已身死,領兵大將又舍棄眾人而去,這讓所有人都不知道該何去何從,頓覺天下之大,好似沒有了自己的活路。
就在這時,呼延嘯雨率眾來到大軍之前,高聲道:“你們都是北境的將士,可認識我嗎?”
萬人之眾齊齊搖頭。
呼延嘯雨見狀,頓時麵露尷尬,隻得清了清嗓子,自我介紹道:“我就是呼延嘯雨,你們的鎮北大將軍,那就是我親爹,我知道你們都遭到了羅將軍的嫌棄,但貪生怕死,人之常情,又怎麼能夠過分苛求呢?況且,就算大家心中仍有血性,也不知道該隨誰同生共死,該為誰拋頭顱,灑熱血,對吧?”
眾人聞言,皆是十分認同的點了點頭。
呼延嘯雨深吸一口氣,抬手指著身後的六百餘騎,高聲道:“現在,本少爺要親自率兵上山蕩寇,這些跟著我出生入死的老兄弟,在我倒下前,沒有一個人會退出戰鬥,那我現在想要問問你們,在他們倒下前,你們敢不敢奉陪到底!?”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間不敢作答。
呼延嘯雨撥轉馬頭,正色道:“現在我們要去做正事了,你們之中,貪生怕死的可以立刻返回將軍府,移交兵甲,從此做個平頭百姓,還有血性的,大可以先跟上來,看看我們是怎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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