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快頂不住了!”
宋和平這邊的情況也有些不妙。
法拉利開始在頻道裡抱怨起來。
“槍管都打紅了,再打就廢了!”
“你不懂去滋尿啊!朝槍管上滋尿!降溫!”
安東諾夫終於找到機會奚落法拉利了。
“這都不懂,果然是文職!”
“你這頭西伯利亞裡來的黑熊告訴我,我怎麼在車裡操控一邊開槍一邊去滋尿!”
兩人在電台頻道裡吵開了。
安東諾夫對於之前法拉利的子彈落在自己的戰術背心裡將自己燙得靈魂出竅一事耿耿於懷。
所以一旦有機會,他就會嘲諷法拉利。
現在可算是逮到了機會。
“都彆吵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思在這裡吵架?!”
宋和平打斷這對活寶。
有時候想想自己這幫手下的心也真大。
說白了現在自己這幾個人被兩個連隊的人猛攻,死死壓製在沼澤邊樹林旁的窪地裡,稍有不慎連小命都沒有。
這幫家夥居然還有心思相互奚落?
真是奇葩。
不過回頭想想也不奇怪。
若不是這幫手下,誰敢陪自己跟摩薩德跟cia硬剛,誰敢跟自己十來人一起就去突襲人家一個叛軍營?
自己就不是什麼正常人,對公司裡的這些核心成員也就不能要求太正常了。
“你們聽!”
宋和平忽然發現周圍的槍聲變得稀疏起來。
“法拉利,你在車裡看到什麼情況了?!槍聲減弱了!是不是他們開始撤退?!”
“不是撤退,不過我看到少了很多人,估計是調走了兵力去對付江峰他們了?”
un的裝甲車上也是觀察儀器齊全,視野和觀察範圍都要比宋和平他們大得多。
法拉利的回答讓窪地裡的三人瞬間長鬆一口氣。
“都彆趴在泥裡了,是時候我們反擊了。”
宋和平拍了拍安東諾夫,又對災星做了個手勢。
“趁他們調動兵力,我們反撲!”
“反撲?”
“對!”
宋和平指指前方。
“趁他們人不多,在這邊撕開一個缺口,突破過去,我估計達馬爾那家夥就在兩翼中間位置,估計在對麵那片林子裡,我們去乾他!女王,你去裝甲車裡和法拉利彙合,我們移動的時候你們開車跟著移動位置,隨時進行火力支援。”
“沒問題!”
女王在瞄鏡裡已經看不到幾個敵人了。
對方在調走兵力。
宋和平的反擊非常迅速,沒有了大量優勢兵力的圍攻,幾人得以喘息,災星手裡的機槍很快又開始奏響了死亡樂曲。
達馬爾的指揮犯了個致命的錯誤,在前線交戰時候頻繁調動交戰部隊,如果隻是投入自己身邊的警衛隊加強左側防禦應付江峰他們的突襲也能暫時應付,集中兵力全力進攻宋和平力求在短時間內拿下這幾人是有很大幾率能夠成功的。
隻是他太怕死。
人一怕死,做出的決定就會出錯。
達馬爾始終不願意將自己的衛隊投入戰鬥,選擇了在圍攻宋和平的兩個連隊裡抽出一個連隊去支援左翼。
原本這兩個連隊已經傷亡慘重,也攻到了宋和平等人藏身的窪地,距離不過三四十米。
這時候忽然抽走一個連,剩下的那個連的叛軍士兵立即慌亂起來。
災星的機槍在這時候打出水潑一樣的子彈,將那些猶豫著是否還要繼續拚命進攻的士兵們如同韭菜一樣割倒。
本來大好形勢,一瞬間發生了逆轉。
幾百米外,達馬爾上校的耳麥裡充斥著嘈雜的喊叫聲和激烈的槍聲,他額頭滲出冷汗,手指死死攥著通訊器,指節發白。
“上校!左翼頂不住了!他們有機槍火力壓製,我們的人被釘死在掩體後麵!”
手下在頻道裡向達馬爾求援。
“我要求投入預備隊,您的衛隊可以派到左翼,不需要調動右翼的部隊。”
“廢物!還要你教我做事嗎?!”達馬爾怒吼:“讓迫擊炮班給我轟掉那輛裝甲車!”
“上校……我們的炮陣地……”
下屬為難道:“一開始就被端了……”
“該死……”
達馬爾瞳孔一縮,心臟狂跳。
他此時才突然想起,突襲自己的敵人第一時間乾掉的就是炮陣地……
他猛地轉頭看向窪地的方向——那裡原本被圍困的宋和平小組,此刻竟詭異地安靜下來。
“媽的……中計了!”
濃重的危機感從心底湧起。
達馬爾看著周圍膿腫的夜幕,忽然有了想逃跑的念頭。
左翼戰場,亨利負責駕駛裝甲車,獵手也已經上到了車裡操控機槍,倆人配合江峰小組發起突襲。
“轟——”
un裝甲車的127重機槍噴吐著火舌,子彈如鋼鐵風暴般橫掃叛軍陣地。
叛軍士兵被壓製得抬不起頭,幾個試圖反擊的槍手剛探出身子,就被精準的點射擊倒。
“上校!右翼的那些敵人不見了,那邊也被突破了!他們的人好像從側麵繞過來了!”
“什麼?!”
達馬爾臉色慘白。
“該死……該死!”
他瘋狂地對著通訊器咆哮:“所有人收縮防線!保護指揮部!”
但已經晚了。
“轟!”
一發40榴彈在指揮部附近炸開,破片四射,幾名參謀當場倒地哀嚎。
“狙擊手!有狙擊手!”副官剛喊出聲,女王的第二發子彈就擊穿了他的喉嚨。
達馬爾狼狽地趴在地上,耳邊是越來越近的槍聲和手下士兵的慘叫聲。
他顫抖著摸出手槍,卻不知道該瞄準哪裡——敵人仿佛和黑暗融為一體,根本不知道在什麼位置,而自己的部隊已經徹底崩潰。
多次調動交戰連隊導致了整體的防線破裂崩潰,由此帶來的連鎖反應是大部分士兵開始失控潰退。
“回來!你們這幫蠢豬!我們有一個營!他們才幾個人!”
他無能狂怒隻能大吼,在頻道裡罵罵咧咧。
然並卵,一點作用都沒有。
非洲武裝組織和叛軍的弊病此時暴露無遺。
潰逃一旦開始,就已經是多米諾骨牌效應的秩序。
沒人能夠阻攔。
達馬爾已經徹底沒了戰鬥意誌,他朝自己的衛隊一揮手:“我們撤!去車那裡,回大本營去!”
說完在衛隊士兵的簇擁下開始朝著停車的地點跑去,速度比兔子還快。
打仗,達馬爾不在行,但是逃跑,他那雙大長腿可不輸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