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趙月琴發脾氣的方式就從摔杯子茶壺,變成了體罰下人。打到彆人身上的一聲聲脆響也好,悶響也罷,總能幫趙月琴消去一點煩躁。
她一直覺得身份問題是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也才沒有執著於往更高的位置爬,能參與協理後宮,就已經很開心了。
直到淑妃的出現,打破了趙月琴的認知。隻是她想破頭也不明白,為什麼顯赫的杜家,願意為墨曉嫣撐腰。
「那個女人究竟有什麼魔力,能讓所有人圍著她轉!」話音未落,巴掌便扇在了浮萍的臉上。
浮萍「撲通」一聲跪下:「婕妤息怒!」
「息怒?我現在炸了這皇宮的心都有了,怎麼息怒?憑什麼她就能升至妃位,憑什麼她就能協理六宮。我爬到今天的位置費了多少心血,怎麼她就能輕輕鬆鬆的得到!不公平!」
浮萍根本不敢吱聲,隻能伏的更低,恨不得鑽到地底下去。可還是沒躲過趙月琴憤怒的一腳,狠狠的踹在浮萍的肩頭。
趙月琴不知道,她的狂怒和暴力,正在一步一步踢走身邊的人,這對於本身就沒有根基的人來說,是個大忌。
「都是廢物,虧我平時吃穿用度都給你們最好的,連個太醫院的上品太醫都籠絡不來!還得我親自出馬!」對付不了墨曉嫣,還有好幾個肚子了懷著龍種的女人呢,趙月琴不允許這宮裡有更多的人與她爭名奪利。
發完脾氣,趙月琴梳洗打扮一番,從庫房裡找了兩根上好的人參,往太醫院去了。
與此同時,墨曉嫣正在永寧宮的大院裡打噴嚏。
「自從我變成淑妃,就老打噴嚏,是有多少人在恨我呀?」墨曉嫣揉揉鼻子。
「娘娘出來的時候多穿些,便不會了。」晚晴一邊乾活一邊說。
這大院子不用浪費,墨曉嫣便琢磨在院子裡開發一些項目。首先要做的就是秋千,以前在彆苑的時候晚晴做過,自然是做這個項目的最佳人選。
「好吧,反正我很快也不用怎麼出來了,得學學怎麼盤點呢。」
墨曉嫣自己開民宿的時候,身兼數職:運營、宣傳、財務、前台、庫管、後勤……
「對!就是這個思路,按照自己的小企業來管理!」
「奴婢是真的看不出來娘娘有什麼可樂的。」暖橘抱著孩子,出現在墨曉嫣身邊。
「願聞其詳!」
「娘娘可能還沒意識到,現在參與協理後宮的,是趙婕妤。娘娘要是參與,勢必要和趙婕妤打交道的。那可是整個後宮最有心機的女人!」
墨曉嫣一聲驚歎:「啊!你這麼一說,我瞬間覺得前途一片艱險!」
「沒關係的,娘娘聰慧,所有問題都能迎刃而解!」晚晴拍拍手掌,撣了撣身上的灰。
「哇!做好啦!」墨曉嫣迫不及待的坐上秋千,開心的蕩了起來。
「知會趙婕妤一聲,明天早上內務府見,我得好好跟她討教一番。」墨曉嫣蕩的高高的,仿佛蕩的夠高,就能看見外麵的世界。
第二天,墨曉嫣早早起床,安頓好孩子,就坐上步攆去往內務府了。
相比墨曉嫣的新住所,趙月琴離內務府就有一點距離了。所以她要比墨曉嫣起的更早,出發的也更加早。這就讓本就心情不好的趙月琴更加煩躁,看誰都不順眼。
到了內務府看到墨曉嫣已經在了,煩躁就更多了幾分,她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讓自己的臉上露出了得體的表情。
「淑妃姐姐萬安!」趙月琴行禮問安。
墨曉嫣愣了一下,正要回禮,卻一時忘了淑妃這樣的級彆,該怎麼給婕妤回禮。
「都說了位份是位份
,彆一口一個姐姐的,咱們受不起。」墨曉嫣打起了哈哈。
看趙婕妤還想說話,墨曉嫣趕緊轉移話題。
「快說說咱們都該做些什麼吧,陳公公就扔給我一堆賬本,我也看不懂啊。」
「姐姐,當真要從盤點開始?」趙月琴問。
「怎麼?是太簡單不值得學嗎?」墨曉嫣不明白裡麵的彎彎繞,隻覺得這後勤工作裡,最簡單的就是盤庫了,還耗費時間,先做著,慢慢來。
「那到不是,就是這府庫物品眾多,不知道要盤多久。」
墨曉嫣點點頭,心想那正好,簡單的工作才能騰出精力慢慢揣摩趙婕妤的心性和行事風格。
接下來的一天,趙婕妤都在為淑妃科普,內務府的工作職能、運行機製,倉庫的儲藏方式和分類依據。兩人的午膳都是在內務府簡單吃了一點,吃完就開始了下午場學習。
一天下來,墨曉嫣的世界觀再次被刷新,她曾經參觀過北京的恭王府,知道那裡有個沒有賬本的庫房,分門彆類的放各種物品。當時覺得古代的人真是聰慧,研究的方法真好使。如今親自學習完古人的後勤管理工作,才真的發自內心的感歎,彆說清朝了,這唐代的後勤工作,也做的很好的。
「看姐姐有些疲倦,不如今天就到這兒,我們再來。」趙月琴看見墨曉嫣的眼神有些空洞了。
「哦!行!本宮也該回去了。」一天沒見孩子,墨曉嫣著急回去看孩子。
二人簡單話彆,就乘坐步攆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明天繼續,本宮就不信,她能堅持下去。」趙月琴自認為府庫的盤點又多又碎,若不是極有耐心的人,是做不了的。
墨曉嫣在步攆上也沒閒著,腦子裡把今天學到的知識點都過了一遍。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沒有筆真是不方便!」墨曉嫣自知字醜,不想在趙婕妤麵前再自露短處。
為了方便自己理解,她把各種知識點儘量轉化成現代化知識,比如各宮月例糧的發放規則,她直接轉化成基本工資加績效的形式去理解。
「不對呀!盤庫,不應該是看庫房裡有什麼嗎?」墨曉嫣嘶了一聲,「這今天一天的學習,有點跑題呀!」
說著,墨曉嫣看了看朱翠,朱翠趕忙說:「奴婢也不懂,每月都是陳公公說給多少糧就領多少糧,說給幾尺布就給幾尺布,從不過問。」
說完,朱翠又補充道:「也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