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灰大,墨娘輕些。」
「好的好的。趕緊告訴我行動方案吧,之前的事情都太憋屈了。」墨曉嫣邊說邊抱住了黃老爺的胳膊,「這個壞的這麼明顯,還有官員包庇,可以直接拿下吧。」
「可以是可以,但是得想一下怎麼才能連根拔起。」
「鬨事兒唄,他們都抓良家婦女的爹了,咱們就去要人。起衝突,那些人肯定也打不過白家兄弟,必然要請更大的官來解決。那時候不就知道這個保護傘有多大了嘛。」
「可是若發現了大官,那就比較難辦了。」
「有什麼難的,打不過就把尚方寶劍亮出來啊!」墨曉嫣已經腦補了一群囂張之人的萎靡之相。
「什麼寶劍?」
「上打君不正,下打臣不忠的尚方斬馬劍啊!」激動的時候,往往是墨曉嫣現代用語最豐富的時候。
「沒聽說過。」黃老爺緩緩說道。
墨曉嫣剛要脫口而出「秦漢就有了,這都大唐了」,理智突然上線了。
思考了一下,她說「老爺可有帶任何能自證身份的物件?」
「有把折扇。」
「折扇?」墨曉嫣差點背過氣去,合著身邊這位皇上出宮微服私訪,真的就是融入百姓了。
「老爺,您微服私訪,都不帶能自證身份的物件,是來搞笑的嗎?您就不怕有那眼瞎的,迫害您嗎?」
「朕登基之前也遊曆,有白家兄弟在側,未嘗有過凶險之事。」
墨曉嫣鬱悶的想「得,看來這條時間線上是沒有尚方寶劍這一說法呀,玉璽這玩意能自證身份,但是不能隨身攜帶呀。看來還是上輩子的祖先更加機智一點!」
「墨娘所謂的寶劍,究竟是何物?」
墨曉嫣想她都能說動皇上微服私訪,是不是也能灌輸一下尚方寶劍的想法。
「沒什麼,話本裡看來的,一時激動,禿嚕嘴了。」
先來一招欲擒故縱。
「哦?願聞其詳。」
「就是有個話本裡講一位君王彌留之際,得一寶劍,鋒利無比。多鋒利呢?吹毛斷發自不必說,大力士揮之,可將駿馬攔腰斬殺。君王想,這寶劍雷霆力量就像自己治理國家的決心啊。於是當即將此寶劍命名為尚方斬馬劍,贈與忠良之臣。憑此寶劍,上可打不正之君,下可打不忠之臣。」
「不正之君?是要打自己嗎?」
「非也非也!這君王遭歹人投毒,繼位太子還小。君王擔心太子少不更事,登基之後為歹人所利用。贈尚方寶劍,是為了給忠良之臣整頓朝綱的權利。若未來的皇上真的不成器,不至於江山覆滅。」
黃老爺有醍醐灌頂的感覺,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妙妙妙!真是妙極!」真誠的感慨,「朕也要尋一良器,冠以聖上親賜之名義。」
「那都是後話了。關鍵是,話本裡的小君王很好,臣子將尚方寶劍還給了他。後來小君王微服私訪之時,就以此尚方寶劍為身份柬,遇不平之事和貪官汙吏,查清緣由後果斷亮劍。直接上斬貪官下斬汙吏,威震朝野,好不痛快。」
「若是在宮裡,墨娘能對我言說這許多就好了。」黃老爺摟緊身邊人,再一次慶幸自己竟然找到有這般大智慧的妙人兒。
「不經曆也想不到,再說了三皇子經常遊曆,還解決匪患,自然還是有自己的方法的。」既然這條時間線
發展的比較快,還沒有尚方寶劍一說,那也許是因為這條線有更高效的方法。
「三皇子素來蠻橫,遊曆四方靠的是銀錢和武力。」
「那你的銀錢也見底了,武力還行嗎?」墨曉嫣覺得她已經成功了。
「蘇碧染的通兌銀票,不日將到。」黑暗中,黃老爺將右手枕到腦後,左臂摟著墨曉嫣的力道就輕了下來。
「蘇碧染?」
墨曉嫣怎麼都不會想到,堂堂天子,竟然向一介女流求助,還管人要錢,真真是軟飯硬吃。
「不對不對,哪來的吃軟飯,這是哪跟哪啊。真是搞笑!」這是墨曉嫣入睡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雞叫三遍墨曉嫣才睜開眼睛,也是,好久沒有睡這麼軟和的床了——有藥園的家庭顯然比彆的家庭住宿條件好的多。一看身邊,一如既往的空空如也。
「當皇上真累。」墨曉嫣嘀咕了一句,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門外值守的晚晴聽到動靜,推門進來伺候更衣洗漱,墨曉嫣這時候才意識到,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晚晴已然是一個侍女熟練工了,完全沒有當初在彆苑傻傻呆呆、無憂無慮的樣子了。她和晚晴,終於像蘇碧染和手下的樣子了,默契值滿分,情感幾乎為零。
許是家裡的糧食真的不多了,早餐吃的比在路上還湊合,而且墨曉嫣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黃老爺親自給隊伍補充的口糧。
「老爺真是菩薩心腸,一定會有好報的。」水仙娘盛了些粥,殷勤的遞到墨曉嫣這邊,晚晴直接接過。
「水仙爹既然因為糧食不足被抓,那自然家中的這些糧食都是一家子的口糧。我等路過,不好日日消耗。」
墨曉嫣心想「皇上您是來搞笑的麼?珍惜人家糧食昨天那麼多壯漢吃人家兩頓。」
聽到這麼貼心的話,水仙娘又要下跪了,車夫眼疾手快,阻止了她的動作。
墨曉嫣剛把碗貼近嘴邊,就聽到身後門框「咚」的一聲,手一哆嗦,碗差點扔了。
白錦將門上的飛鏢拔下,將上麵插著的紙條遞給了車夫。
「賀家二少下的戰書。」車夫看完紙條,簡短彙報。
「搞笑!明顯是怕我們了啊。」墨曉嫣喝了口粥,「一定是大胡子如實交代了城門口的衝突實況,對方覺得我們武藝高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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