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計劃簡潔明了,執行起來卻困難重重。
不能以皇上的名義明查,暗查起來又很難獲得更多有價值的線索。查來查去,那個神秘的張公公,始終不確定是誰。
“唉!本想著可以出宮自由的飛幾天呢,怎麼剛出宮門就被打趴下了。”墨曉嫣坐在桌前,雙手支著下巴感歎。
“記得三皇子當年的收風手段也是一流,連蘇碧染都不及分毫,怎麼如今感覺空有消息卻如此無力。”
“這皇城根兒下都敢這麼放肆了,那得多大的膽子啊?”
接二連三的吐槽,終於讓黃老爺繃不住了“不靠官威的收風已經花去很多銀兩了,又不是隨便問問就會有可靠消息。想有其他的動作就能難了,至於始作俑者,想必就是巧妙的利用了燈下黑的伎倆,那個公公,也未必姓張。”
墨曉嫣略一思索,明白了,挑了挑眉毛繼續說“福兮禍之所伏,古人誠不欺我啊。以前有錢自己花,現在,錢都歸國庫了?”
“若不是了解墨娘的身世,我都要信了墨娘原本是千金小姐這一說了。”黃老爺皺了皺眉,“賀家小姐的私塾先生,還講福禍相依這般深奧的學問?”篳趣閣
“我在蘇碧染家的書房看見一本書上就這麼寫的,看不懂,還問了大夫人呢!私塾才不教呢,都是些倫理綱常、女則女訓之類的。”如今的墨曉嫣應付起引經據典已經得心應手了,統統推到蘇碧染頭上。
黃老爺聞言不再詢問,不是不好奇,是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了,他總覺得身邊這個女子,心裡還有塊禁區,是他怎麼努力都無法進入的地方。
不得已還要多借宿一晚,黃老爺並沒有給老人銀錢,隻悄悄給廚房裡添了些糧。晚飯過後,黃老爺還親自去廚房視察了一番。
夜幕中,皇上和一個佩刀之人站在院子裡。
“老爺,此事牽連甚廣,恐難速決。”
“嗬嗬!不就是幾條魚麼,先。以親王的名義,把這裡管事的和魚塘看魚的先威懾住,讓這村裡的百姓可以像以往一樣用水。”黃老爺一聽到牽連甚廣,已經猜到了某個他最不想麵對的人已經參與其中了。
說完,也不等回答,黃老爺自顧自的回房了。
“大哥,皇……黃老爺什麼吩咐?”院子裡的人出院門沒走幾步,就被一隻大手拉到一旁。&nbp;@
“什麼時候能改改你這猴急的性子!”白錦甩開白易,繼續往前走。
“哎呀,大哥,我都急死了。咱兄弟兩多久沒為皇……黃老爺辦事了!是不是辦砸了?”
白錦並不言語,隻是快步走著。白易緊緊跟著,也不再說話。
“大哥,這兒安全了,你快說吧,是不是辦砸了?”直到走出村子,白易才又焦急的問道。
“沒有,都牽連到前朝太子了,自然是不能輕舉妄動的。隻管解決現下百姓的問題即可!”
語畢,二人一番騰挪,消失在夜幕之中。
“不順利嗎?”墨曉嫣不敢先睡,盯著油燈、頂著無聊等著黃老爺。看見黃老爺那嚴肅的臉,就知道後續並沒有開局順利。
“牽涉甚廣,不便動手。”
“要我說也不著急端,後麵的路上,肯定還要碰到不平之事。沒準還會與這些人有關聯呢!”墨曉嫣打了個哈欠,起身伸伸懶腰,準備睡覺。
黃老爺看著墨曉嫣的背影,心思複雜這個女人的心思有時候真的能直擊本質!可如果這樣的勢力網真的很龐大,那對自己的威脅……
“那這些問題不解決的話,怎麼解決水源問題呢?”墨曉嫣感覺身邊有人躺下了,迷迷糊糊的禿嚕出一句。
“縣官不如。
現管,把看魚塘的拿下就行。”黃老爺整理好被子,努力入睡。
而墨曉嫣聽到這樣的回答,竟然覺得更放心了,沉沉的睡去。
墨曉嫣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身邊早就沒有了黃老爺的身影。伸手摸了摸,對方的被窩涼涼的。
“夫人醒了!”晚晴的聲音傳來,“快些洗漱吧,早飯都要涼了。”
院子裡的人來來往往,有序的套車,收拾行李。隻是沒有人說話的場景看起來有些詭異,就連老人家也安靜的坐在劈柴的木墩子上,微笑著看著人們,不時地點點頭致意。
“老人家,感謝您肯讓我等借宿,給您老人家添麻煩了。&nbp;@&nbp;我們準備進城了!”
“客氣了客氣了!老朽家徒四壁,諸位肯借宿,就是看得起這把老骨頭啊!”
即便是臨彆時分,這樣的客套話也用不著黃老爺親自說。墨曉嫣坐在馬車裡,和黃老爺一起聽著車夫客套著,腦補著老人家握著車夫的手,還要拍一拍的畫麵。
墨曉嫣突然想起了什麼,附在黃老爺耳邊小聲說“為什麼不告訴他可以去那聖水湖打水了?”
“自有掌管者通知,我們若說了,豈不是引起他人懷疑?”
墨曉嫣又說“可這畢竟是我們來了之後發生的改變呀,總會有聰明人能想通這是我們做的。”
黃老爺轉過頭,跟墨曉嫣幾乎貼上來的臉拉開距離,皺著眉看著她,欲言又止。
墨曉嫣滿腦袋問號的看回去!
“墨娘可知暴君焚書坑儒一事?”
關於史實,墨曉嫣是最不敢說的,生怕與這條線上的有出入,會解釋不清楚。畢竟這些東西,蘇碧染那裡的書上也不一定都是杜撰。隻是現在黃老爺問了,那聽名字,應該和秦始皇焚書坑儒的事情差不過。
“略知一二!”
“卻是為何如此殘暴?”
“怕百姓懂的太多?”墨曉嫣當然知道焚書坑儒的影響。
黃老爺點點頭,說“前莊村雖離皇城較近,但並未設學堂,也無私塾。”
“奧,容易糊弄。”
墨曉嫣再次直戳本質,黃老爺右手扶額,隨著馬車的啟動,身體也跟著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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