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謹言路過小河旁的步行道時，白立剛正背著在散步，手裡拿著個塑料袋，裡麵裝半袋子飲料瓶，易拉罐。
“老白。”他叫了一聲。
白立剛回頭瞥了一眼，就說：“啊，李董今天騎自行車上班啊。”
李謹言忍不住笑了：“哈哈，老白，連你都認錯了。”
白立剛停下，驚訝地打量了一下李謹言，才笑得露出牙肉，說：“誒，這不是早早嗎？”
李謹言揮了揮手，遠去。
白立剛：“真像，要是穿上西裝，簡直跟我第一次看到李文軍的時候一模一樣。”
可不是嘛，那時候李文軍也才二十多歲。
老了，我們都老了
啊，不對，這麼說，也不對。我老了，李文軍還沒老。
李謹言路過一個漂亮的小院子，這是季青煙他們的服裝設計事務所。
包裡的手機忽然響了。停下來一看是季青煙打過來的，忙接起來：“季媽媽。”
季青煙：“我看到你路過樓下，你要沒事，過來幫我看看衣服提提意見，能拍幾張照片就更好了。”
李謹言：“是當模特還是攝影師啊。”
季青煙：“你想當哪個當哪個。”
李謹言掛了電話，歪頭想了想：季媽媽一向要求很高，今天是怎麼了。
他一蹬車子往回走，進了剛才那個小院子。
季青煙已經在門口等著，一把拉住他：“哎呀，早早。那天太匆忙，季媽媽也沒好好看你。”
李謹言笑了笑。
隻有在這裡，大家還都把他當孩子。
季青煙：“你彆到處跑了。沒事就來我這裡幫我乾活，我給你工資。”
原來她誤會他是被李文軍支使得到處跑。
李謹言恍然大悟：“季媽媽，是我自己想轉轉，熟悉一下。”
季青煙微微點頭：“好好好，你一直是個很有主見的孩子，季媽媽知道。”
所有孩子裡，她最心疼李謹言。
李謹言太懂事了，太委曲求全了。
李謹言：“要拍什麼。”
季青煙指著一套衣服：“你看，這套衣服，我一直想不到用什麼樣的模特拍出來才好看。”
李謹言提了幾個意見，又說：“我覺得那‘佛堂清舍’‘望山居’‘水月樓’都很有特色，可以都去試試。還有蘆葦蕩、亂石灘，懸崖，小溪，稻田，草原，反正都在‘文軍新城’裡，搞個麵包車拉模特去拍就行了，也方便。啊，對了我聽說‘朱雀壑’和織金穀又到觀賞最佳時期了。也可以去試試。”
“現在國外的高檔服裝攝影，又開始走跟自然和諧的風格了，連妝容都趨向於返璞歸真。其實拍出來還真是挺好看的。各種風格的都可以hold住。女裝男裝也都適合。”
“就算是拍室內，‘文軍新城’裡麵的幾個酒店，風格也各有所長。完全可以滿足要求。”
季青煙：“哎呀，早早啊。你這個建議太好了，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李謹言：“主要是有個朋友專門搞服裝和人物攝影。”
他說完這句話，腦子裡就不由自主閃過何思齊微微揚起下巴，有些拽拽看人的樣子。
然後心就猛地抖了一下。
笑容也在那一瞬間僵了僵。
隻是他眨了眨眼，就恢複了淡然。
季青煙：“好，我試試。拍完了，叫你過來幫我選片。”
李謹言一笑：“好。”
季青煙：“如果，你有空就來給季媽媽當模特吧。沒有幾個模特比你更合適。”
李謹言：“行，我年前都會在家，也沒什麼特彆的事情。所以您儘管叫我。”
季青煙跟旁邊的助理商量了一下，看了看天氣預報：“說那就明天吧。早上8點助理會開車到你們住的彆墅門口來接。”
還真是一天都不放過我。
李謹言哭笑不得，還做垂死掙紮：“那麼早化妝師和攝影師起得來嗎？”
季青煙：“起得來的。都是自己人。‘文軍實業’早就有自己的廣告團隊，這些都是配齊了的。”
李謹言：“哦，我把這茬忘了。”
季青煙想了想，又說：“乾脆把李慎行也叫來吧。那小子，反正閒著也是給他爹添亂。”
李謹言：“嗯，他肯定很樂意。隻要不上班，要他乾什麼都行。”
李慎行收到季青煙的邀請有些懵，推脫了一下、
可是聽季青煙說要去爬山騎馬逛景區，還有一天幾千的工資，他就答應了。
李文勇也不好駁季青煙的麵子，而且知道李慎行能乖乖在廠裡坐一個月已經很不容易了，要放他跑跑，所以也痛快批準了李慎行的假條。
晚上回到住處，李慎行問李謹言：“我說，這活兒是你幫我找來的？”
李謹言：“不是。”
李慎行：“我知道你想幫我賺錢，可這也太快了。一眨眼功夫，我就有副業了。”
李謹言：“是季媽媽叫我去的。我比你還無奈，本來我想休息幾個月的。結果我想不賺錢都不行。”
接他們的車子果然次日七點多就來了。
李謹言和李慎行被直接拉到了最近的朱雀壑和織金穀，然後就開始馬不停蹄地工作。
化妝師都說他們兩的底子真是太好了，最喜歡這種了。
輪廓清晰，五官挺立，皮膚又好，臉上沒有明顯瑕疵。
一個儒雅俊秀一個狂野陽光。
換上衣服，稍稍修飾了一下就能上。
不管是在紅色楓葉、金黃銀杏樹下，或是溪邊，效果都好得出奇。
季青煙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說：“哎呀，你們真是沒讓我失望。”
同一套衣服穿在不同的人身上效果截然不同。
才會有買家秀和賣家秀的說法。
好的模特能讓服裝看起來高級，上檔次。
剛好李謹言就是這種人。
他們在拍廣告的事情不脛而走。
然後服裝廠和廣告公司都興奮起來了。
哎呀？！沒想到“太子”和“王爺”還能這麼用。
果然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服裝廠把都退休了好幾年的莫廠長搬出來給兩位帥哥打電話。
廣告公司更是越過兩個年輕人，直接去問李文軍和李文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