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娘一聽這話臉上也不高興了:“月蓮,我就是好心提醒你!這話可不是我說的,外頭都傳瘋了……”
李月蓮卻也動了氣:“誰嘴裡犯賤你儘管來告訴我,看我不撕爛她的嘴!”
徐大娘自覺吃力不討好,沉下了臉來:“隨便你,彆人都嚼舌根子,和我又沒關係!”
她說完氣呼呼的走了。
李月蓮臉色很冷,有人見不到她家裡好,想挑撥離間,她偏不如他們的意!
不行,她得給阿成提個醒!
因為兩個孩子起床沒那麼早,所以徐慶洪先留在了家裡。
下地的路上,李月蓮拉住徐成:“外麵一些風言風語你彆聽,要相信自己媳婦,知道不?”
徐成有些奇怪:“娘,什麼風言風語?”
那些編排瀟瀟的話不好聽,李月蓮也說不出來,隻點到為止:“反正瀟瀟嫁進來這麼多天,是什麼樣的人你心裡有數!她要是真不待見這個家,也不會什麼好東西都想著我們!”
徐雲芸接過話:“娘,那還用說嗎?嫂子可好了!”
徐成嗯了聲,拉著一車麥子走了。
打麥場上這個時間已經有不少人在乾活,見到徐成過來都使了個眼神不說話了。
關小龍也在打麥子,他剛剛就在和這些碎嘴子吵架呢,見到徐成連忙湊過去:“成哥,忙的怎麼樣了?”
打麥場的都是男人說話也葷素不忌,光著膀子的李二狗聞言哈哈笑起來:“小龍,人家徐成現在可不一樣了,靠媳婦養,那軟飯好吃著呢!”
關小龍怒氣衝衝的瞪他一眼:“李二狗,你嘴巴吃糞了,胡說八道什麼?”
徐成黑沉沉的眸子看他一眼,不發一言。
李二狗早就對白瀟瀟垂涎,就是那女人眼光高平時都是塌著眼皮看自己,這會說上兩句關於她的葷話心裡彆提多爽。
“咋的我說錯了?”
李二狗見徐成不說話,愈發張狂:“那白瀟瀟勾人的緊,聽說城裡相好的用小轎車送回來的!還給徐成帶不少吃的呢!”
“怎麼樣徐成?那肉的滋味好不好?”
“哈哈,你可是找個好婆娘!”
關小龍臉色一變:“放屁!”
李二狗不懷好意的撇撇嘴,滿臉猥瑣:“徐成,彆怪兄弟沒提醒你,這好看的婆娘咱們沒本事的人可留不住,那些有錢的勾勾手還不就跑了?”
回應他的是一個拳頭!
“砰!”
徐成黑沉沉的臉麵無表情,那拳頭卻直接把李二狗打翻在地,連裡麵的大牙都掉了出來。
“咳咳!”
李二狗吐出一口血,半仰在地上驚恐的往後退:“徐,徐成,你要乾嘛……”
徐成直接拉著他的領子把人從地上提了起來,然後又重重的扔在一旁:“再讓我聽見一句這樣的話,就不是一個拳頭那麼簡單!”
關小龍慌忙去拉他:“徐成,彆衝動!”
真把人打壞了,可是要賠錢的!
李二狗見有人拉,膽子又大了起來,他捂著嘴含糊不清的罵:“你敢動手!娘的,媳婦不老實還牛氣個屁!等著,我非要讓你賠錢!”
徐成黑沉沉的眸子看向他:“你想死?”
那一刻李二狗感覺這個男人真要殺人,他嚇得也不敢再逞強,連滾帶爬的捂著嘴就跑。
跑遠了才喊了一聲:“徐成你給我等著,我去大隊告你!”
關小龍歎口氣:“成哥,那就是個混不吝的,你和他一般見識乾什麼?”
徐成沒吭聲,他扛起來一袋子小麥轉身就走。
就算再來一次,他照樣會下手!
白瀟瀟起床的時候,徐慶洪正在廚房烙餅子,家裡這個時候有肉也有蛋,他咬了咬牙用豬油煎了好幾個雞蛋。
農忙時候體力消耗大,中午都吃上一個雞蛋,雖然比不上昨天的魚肉,但是也比普通人家強太多了。
見白瀟瀟起來,他連忙指了指廚房:“飯在鍋裡熱著,我帶孩子先下地。”
文勤文聰兩個孩子還睡眼朦朧的,見了白瀟瀟迷迷瞪瞪的喊了一聲:“嬸嬸……”
白瀟瀟摸了摸他倆的腦袋:“爹,天氣熱,孩子也乾不了多少活,不如留家裡我看著。”
徐慶洪猶豫了,他見兩個孩子確實沒精打采的模樣便開口問:“你們在家裡跟著嬸嬸可好?”
兩個娃娃頓時瞪大眼睛笑起來,齊刷刷的回答:“好!”
既然這樣徐慶洪也就沒再說什麼,隻是走的時候又不放心的囑咐一遍:“鍋裡餅子,還有雞蛋,你們中午吃的時候熱一熱。”
“你要不會燒鍋,讓文勤來,他乾活麻利!”
白瀟瀟摸了摸鼻子,有點臉紅了,讓一個六歲的孩子給自己做飯,她是多喪心病狂……
“爹,你放心吧,他們交給我沒問題!”
徐慶洪這才一步三回頭的拿著涼開水和吃食下了地……
有現成的飯,白瀟瀟帶著兩個孩子吃了早餐,就自己摞了碗準備去刷。
文勤從凳子上跳下來:“嬸嬸,我會刷碗!”
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這話放在兩個孩子身上確實不假,文勤利索的舀了水,一旁的文聰幫著洗碗。
白瀟瀟頓時覺著自己臉上沒皮,她抿了下唇把碗挨個摞起來:“嬸嬸把碗放好……”
一大兩小配合的倒是默契。
帶孩子,白瀟瀟也沒有經驗,不過兩個孩子實在乖,不用她開口就自己搬了小凳子去編筐子。
小小的手指上勒出一個個血印子……
“不編了……”
白瀟瀟心疼了,她拉了拉兩個孩子:“嬸嬸帶你們去畫畫,寫字,好不好?”
“可是爺爺要下地,我們編了筐子才能賣錢上學!”
文勤小小的腦袋說起來頭頭是道:“嬸嬸,我編的可快了!”
一個筐子賣2毛八分錢,而文勤的學費要十幾塊,要編多少個筐子才能湊夠學費?
白瀟瀟不知怎得,覺著自己心裡有點壓抑,她摸了摸兩個孩子的小臉:“學費你們二叔已經掙夠了,不用你們編筐子。”
她沒說自己,因為一時的心軟並不能讓她說出承擔兩個孩子學費的話。穿過來到現在,哪怕嫁了人,她也並沒有真正的歸屬感。
文勤抬起小臉,葡萄般的黑眸子和徐成有點像:“真的嗎?二叔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