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差點鬆了手,他咬緊牙關:“給我閉嘴,要不然就下去自己走!”
白瀟瀟立刻聽話的閉了嘴。
徐成腳步很快,兩個人不過十幾分鐘就走到了鋼鐵廠門口,正巧遇到三五成群的工人往外走。
白瀟瀟拍了拍徐成的肩部:“我們怎麼賣?又不能大聲喊……”
徐成把她放下來,渾身都是汗,他看了一眼人群沉吟道:“和那天一樣,你把衣服穿身上最有效果。”
他必須承認,這個女人確實好看,站在那裡就是活生生的招牌。
白瀟瀟無奈的看著包裡的衣服:“我想過的,但是我穿一件不是就少賣一件?到時候總不能現場脫衣服給人家吧?那天我穿過的裙子到時候說清楚,便宜一點賣掉就好了。”
哪怕便宜一點也得十幾塊吧?
徐成沒想到她人做起生意倒是誠實……
一時沒辦法,白瀟瀟偷偷點了一下腦中的係統:“兌換的財運值呢?”
係統冷冰冰的提醒:“六個小時之內到賬,請宿主不要催促!”
這馬上都到時間了好不好?
之前賣給季撫月的可是憑自己本事,這係統不會打算占為己有吧?
她剛憤憤不平的想開口,突然有兩個女工看見白瀟瀟,眼睛亮著跑過來。與此同時,係統聲音響起:“財運值即將到賬,請查收……”
啊?
白瀟瀟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拉住了手:“早晨我去找你了,你怎麼不在呀!”
竟然是那天遇到江萍之後,又遇到的另外兩個姑娘。
白瀟瀟當時隻是隨口一說,並沒有想到兩個女孩子真的找自己,立刻不好意思的道歉:“不好意思呀!我其實去了的,可是剛好有人要看衣服,咱們大概是錯過了……”
真是說謊不打草稿……
徐成沒拆穿她,而是接過話:“這裡說話不太方便。”
這個時候偷偷賣東西的人可不少,尤其是鄉下人窮,很多攢著雞蛋,編點筐子,種地青菜來城裡換錢。
他們賣的比供銷社都便宜,也新鮮,所以大家也願意買。
兩個姑娘對視一眼,立刻拉著白瀟瀟往一旁的小胡同裡去,等四周沒人了才期待的開口:“上次的那個裙子你還做不做?我想要一件。”
白瀟瀟沒急著拿出來,而是笑道:“那個價格可不便宜,料子你也見了,都是好東西。”
“多少錢?”
“二十五一件。”
兩個女工呆了,正常的一件衣服要八元到10元,已經是很貴了,那件裙子竟然要二十五元!
她們一個月工資才二十二元!
要知道鋼鐵廠已經是最高的工資了,其他廠子效益不如她們,工資還不到二十呢!
這也太貴了!
兩個女工直擺手:“太貴了!”
白瀟瀟也不強求:“我這次出來帶了十一件,已經賣掉七件了,你們那天見的裙子隻有一件了。”
兩個女工心裡更失望了,“我們兩個都想要呢,既然這樣就算了吧。”
白瀟瀟笑了笑,“說實話,那件衣服我穿一次,下了水。要是不介意,就按十八元一件賣,你們看看願意要嗎?”
十八元也是一個大數目了!
其中一個高個子女工卻心動了,她是車間的一個小組長,家裡條件也好,十八元也不是負擔不起。
更何況,那衣服雖然洗過一次,可是比原來要便宜了七元呢!
她咬了咬牙:“你拿出來我再看看?”
白瀟瀟從包袱裡拿出來那件裙子,展開立刻吸引了兩個女工的眼神。
另外一個女工愛不釋手的摸了半天才搖頭:“不行,我沒那麼多錢……”
她每個月工資要交給家裡一半,剩下的自己花一些,也存不了多少。
高個子女工下了決心:“你再便宜點,我就要了行不?”
白瀟瀟歎口氣:“不瞞你說,我布料都要十好幾呢!你要真喜歡就給我十六吧,再少不值得賣了,還不如留著自己穿!”
“那料子咱們這可沒得賣,以後想要這種衣服都沒了!”
“行,我要了!”
生意談成了,高個子女工又看了一眼那衣服:“你得等我一會,我回家拿錢。”
有錢當然要等,白瀟瀟樂嗬嗬的笑:“行,我等著!
等高個子女工走了,另外一個女工難受了,她也不是買不起就是舍不得。
剛剛一聽以後可能都沒這樣的衣服賣,心裡更不是滋味,她不甘心的開口:“以後真沒那種料子了?”
再過兩年滿大街都會流行的……
白瀟瀟抿嘴笑:“這個不一定,這是我哥托人送來的,反正我們這沒有。”
女工更遺憾了:“我錢不夠……”
說完,她又安慰自己:“反正你也隻有一件,我們是好朋友,不好搶。”
白瀟瀟立刻把包袱打開:“我這還有其他款。”
女工的眼睛亮了,哪個都好看,哪個都想要。
“這些都是二十五一套,都是新的……”
女工又鬆手了。
白瀟瀟眼睛轉了轉,從裡麵拿出一件套裝,其中上麵的襯衣是碎花的,下麵是配的乳白色西裝褲。
“這本來是一套,你要真喜歡,可以隻要上麵的襯衣,價格按十二元給你算。”
那件襯衣也是的確良麵料,款式新穎而且袖口還有花邊,看起來透著仙氣。
女工臉上露出猶豫的表情。
白瀟瀟繼續開口:“這個很劃算了,你可以自己配條黑褲子,也好看的!”
“行,我也去取錢!”女工終於點了頭。
兩件衣服順利賣出去,白瀟瀟樂嗬嗬的數了錢。
等兩個女工高高興興的離開,徐成有些不解:“不是還有包,你怎麼不一起賣?”
白瀟瀟把錢收好:“她們沒有多餘的錢了。”
徐成又問:“這些衣服成本沒那麼高,你也可以價格降一下,總比壓手裡麵好吧?”
白瀟瀟解釋:“成哥,這次降了錢,那以後的衣服按什麼定價?我賣的可是品牌貨,又不是地攤貨,哪能隨意亂改價?”
徐成隻在黑市賣過草藥,並沒有接觸過所謂的生意,更不明白品牌和地攤的區彆。
但他細細一琢磨,便很快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同時,心裡也更複雜了。
一上午的時間,她比自己一年掙的都要多,而這個人還是自己名義上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