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內。
眼見薑悅和眼鏡女相繼離開。
徐希羽又轉頭對著古麗夏提道：“收拾收拾行李，這幾天你住到芯寶姐姐家裡去，過段時間再給你重新找個房子。”
“啊？哦？好。”古麗夏提有些不知所措，她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隻能聽從徐希羽的安排，進臥室收拾東西。
至於張文彥、馬蓉蓉等人見到這個場麵，隻覺得慌的不行。
尤其是馬蓉蓉，她現在極度想找補點什麼，同時也是想給自己找找受害人的身份，好規避責任。
於是乎，強逼了幾滴眼淚，帶著唱戲般的訴苦腔，對著徐希羽道：“徐總誒~~您可能不清楚我為什麼要和老張離婚，自從他……”
“打住，我的確不清楚，不過，我也不想知道，沒興趣。”徐希羽擺了擺手。
“嘎……”這話一出，讓馬蓉蓉猶如被捏住了脖頸的鴨子。
不是，姓徐的，你怎麼能不聽呢？
“你當這是演電視呢？即便是個殺人犯，也得配上憂傷的背景音樂，聽她好好講述一下犯罪的心路曆程是吧？不好意思哦，我是不聽派。”
徐希羽表情淡漠的講了個冷笑話，緊接著又轉頭對著張文彥道：“帶上你老婆還有這幾位回去吧。”
“回~~回去？”張文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徐希羽，他就讓自己這麼回去了？
“不想走？”
“沒……沒，沒有。”張文彥亂了神。
不過，他倒是還保留了一份理智，對著徐希羽道：“那什麼，我去給夏提道個歉吧。”
說這話時，古麗夏提正好從房間裡拖了個行李箱出來，聽到張文彥要道歉，她不知作何反應，隻能眨巴她那雙桃花眼看著徐希羽。
而馬蓉蓉此時也趕緊附和道：“對對對，徐總，我們給她道個歉？”
“不用了，回去吧。”徐希羽揮了揮手，語氣中有些不耐煩的再次催促道，“走吧走吧，趕緊的。”
“誒！好嘞！徐總，那我們先走了，您忙。”馬蓉蓉早就想走了。現在一看徐希羽放人，腳下如同抹了油，也不管張文彥，拉著她弟弟一溜煙的就跑了。
張文彥見狀，其實還想說點什麼，可看著徐希羽那張淡漠的臉，又不敢多說了。
就這麼的，他跟著出門而去。
看到房門被關上，徐希羽轉頭對著古麗夏提道：“我沒讓他們給你道歉，你怪不怪我?”
“不會，您這麼做肯定有您的道理。”古麗夏提立馬搖頭。
“他們想給你道歉，不是因為他們覺得自己錯了，而是他們怕了。還有，對於這種人來說，他們道完了歉之後你要是還不放過他。
他們反倒要怪你不大度了。所以呀，沒必要讓他們道歉，沒意義，明白嗎？”徐希羽語氣柔和的說道。
“明白！”古麗夏提抿著嘴點頭，猶如一個小學生。
“快點收拾吧，收拾完了跟我一起走。”
“誒，好嘞，很快，我很快的。”古麗夏提說著繼續動起了手來，安排完了事情的單芯寶見狀，也跟著幫起了忙。
另一邊，出了門的張文彥和馬蓉蓉湊到了一起。
“不是，他就這麼放我們走了？”馬蓉蓉也顧不得和張文彥生氣。
“姐，是不是已經解決了，沒事了？”她弟弟也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而張文彥聽到這話，大罵道：“沒事了？事情大了！我要被你們害死了。”
“姓張的，你出軌你還有理了？”
“誰出軌了，誰出軌了！我和她什麼關係都沒有！”張文彥有些歇斯底裡了起來。他覺得徐希羽這樣的處理方式可太恐怖了，還不如直接給自己來一刀呢。
於是乎，他又目露凶光的對著馬蓉蓉問道：“真是我經紀人通知你過來的！還有沒有彆人摻和？”
“沒有啊，就是她通知我過來的！”馬蓉蓉說的其實是實話，以她的身份，隻能接觸到這個層次了。
聽到這話，張文彥還想再繼續問點什麼。視線裡卻出現了楊雪晴風塵仆仆的身影。
楊雪晴看到他們，腳步沒停，隻是惡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便徑直往房間那邊走去。
這一眼，讓張文彥的後背都開始發涼了。
可惜，沒人在乎。
沒過一會，楊雪晴進了公寓。
先環視了一眼屋內之後，緊接著直接走到徐希羽旁邊耳語道：“怎麼辦，是重拍還是換臉？”
她剛剛在路上通過和單芯寶的聯係，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以她對於徐希羽的了解，她覺得徐希羽是絕對不會選擇幫張文彥遮掩的。
如此一來，在這種情況下想要保證《開端》繼續在正經平台上播出。無非就兩條路，一個是把張文彥的角色換臉，一個是把他的戲份重拍。
從效果上來看，換臉肯定不如重拍。
但重拍的代價是高昂的，張文彥飾演的張成，戲份太多了。
重拍這個角色的戲份，和重新拍一遍《開端》似乎都沒什麼太大的區彆。要重新建組、重新申請場地、最麻煩的是把演員和工作人員重新拉回來。
不是誰都像古麗夏提一樣，沒有工作安排，可以隨時回去的。
那麼多演員和工作人員的檔期，相當難協調。
等協調好事件，補拍加上後期製作，《開端》播出的時間，都不知道要排到猴年馬月去，成本壓根就打不住。
因此，在聽到楊雪晴的問題之後，徐希羽搖了搖頭道：“不換臉，也不重拍。”
“所以，你打算賭一把？”楊雪晴聞言覺得徐希羽妥協了，打算幫張文彥遮掩。同時，去賭沒有其他人會捅張文彥的事情，
“我不愛賭博。”徐希羽聞言一樂。
“……”楊雪晴被話給冷到了，她覺得得深入的和徐希羽聊聊。
於是乎，她左右打量了一下，把徐希羽拽到了衛生間，關好門之後才小聲道：“不是，你到底打算怎麼搞？
彆賭氣呀，《開端》是個好片子，成片我都看完了。重拍是有點耗成本，但隻要播出了，我覺得收益還是能覆蓋掉的。”
聽到這話，徐希羽一邊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邊問道：“我問你，《開端》的收益有哪些？”
“額……”心亂如麻的楊雪晴，被這個問題問的一時半會回答不上來。
徐希羽見狀，直接開口道：“大致有四塊，第一，這個劇本身帶來的播放收益，這一塊基本上可以放棄了。
第二，華晴股價上的收益，這個目前不用太關注，因為我這邊沒有打算套現，也沒有抵押股份的融資需求。
股價也不可能因為這一個劇跌到讓華晴資不抵債，所以影響不大，下個劇火了，很快就能拉升回來。
第三，這個劇播出之後，幾個重點演員獲取熱度後的收益，這幾個重點演員，以男主李啟揚，女主古麗夏提，以及咱們的華晴一哥張文彥為主。
第四，就是大眾對於我本人‘創作能力’認可所帶來的“品牌”收益。”
“然後呢？”楊雪晴不解道。
“基於這些收益分析，咱們要是想要保證《開端》的收益。那就勢必要把李啟揚、古麗夏提所帶來的收益，以及我本身的‘品牌收益’拉高。
通過這兩塊的收益，去覆蓋掉《開端》在播放收益上的損失。”徐希羽語氣平靜的解釋道。
“可問題是，這些收益都是建立在《開端》能播放的前提下呀，你現在既不打算壓著張文彥的事情，又不打算重拍，怎麼播？播不了哪來的收益？”
“你看過盜版電視劇嗎？”
“啊？”
“把《開端》的正片資源泄露出去，讓盜版網站播。”徐希羽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認真的？”楊雪晴被這個說法給直接整蒙了。
“你看，連你都想不到，那那些躲在陰溝裡準備算計我的人，肯定也想不到。”徐希羽又是一樂。
“不是，你真的是認真的？”楊雪晴眼睛瞪的如同燈泡。
“當然是認真的，一來，盜版網站本身就不合法，觀眾也不需要花錢開會員看。所以，沒人能拿張文彥塌房的事情，去攻擊《開端》和咱們華晴。
二來，人對於‘禁片’，天生就有追逐性的，正規平台越是不能播，反而越是想要抓心撓肝的去湊熱鬨找資源看。
加之咱們本身的宣發和‘張文彥事件’帶來的討論，說不定盜版《開端》的熱度，比放到正版平台還強。
你剛剛也說了，這個劇的質量擺在這裡，能播就有收益。這話沒說錯，確實就是能播就有收益。”
“不是，你這……”楊雪晴無語了，她一時半會實在是接受不了這個理念，“那愛其藝那邊怎麼辦？他們是出了錢的。”
“跟他們把情況說明一下，然後大張旗鼓的退錢，給他們道歉。”
“道歉，還退錢？！那不行，它給的是投資劇的錢，又不是購買播放權的錢，投資虧了哪有退錢的道理？”楊雪晴急了。
本來《開端》眼見就要打水漂了，還要給愛其藝退錢，雖說錢不多，也就一千萬，可這也太虧了吧？
於是乎，她繼續道：“這錢，要賠也是讓張文彥賠！”
“是要讓他賠，但是，是咱們去追他的責，不是讓愛其藝去追。我們要主動把這個事情攬下來。
要讓圈內的同行還有廣大的觀眾都看看，咱們華晴的擔當；看看我徐某人在商業上的人品有多硬朗。
市場上搞投資，投的是什麼，是產品質量嗎？不，大家做投資，投的都是信心。咱們這個行為所創造的‘信心’，可不是1000萬能換來的。
不僅如此，還要大張旗鼓的去幫古麗夏提維權。維權的行為，一來，還是在強調咱們華晴的聲譽。
更重要的是，還能把張文彥事件帶來的熱度，全都貼到她一個人身上去。現在壓根就沒人認識她。
有個視帝墊腳，加上《開端》的成片，我相信她的知名度和商業價值上漲的速度，比坐火箭都快。正常播出遠達不到這個效果。
她和咱們簽的合約是新人約，收益有8成都是咱們的。換其他情況，咱們拿多了，說不定她還有點怨言，照現在的行規，得馬上改分成合同了。
可要是通過踩著張文彥上的位，咱們拿的再多她都不會有怨言，因為她但凡是個正常人，腦子裡現在都隻有感恩。”
說到這裡，徐希羽頓了頓，繼續道：“還有，咱們公司現在人心又開始浮動了。通過對張文彥和薑悅下狠手，一方麵可以震懾住那些心懷不軌的人；
另一方麵也能讓公司的人再次認識認識我的造星能力，好讓他們掂量掂量，背叛我，到底劃不劃得來。”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問題是，會不會有人覺得，古麗夏提是你的小情人，所以你才會這麼幫她？”楊雪晴半提醒半試探的問道。
而徐希羽聽到這話，拍了拍她的腦門道：“她要是我小情人，張文彥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來騷擾她？
她又是有多蠢，能在和我是情人關係的情況下，還被張文彥逼成了這副德行？”
“也是。”楊雪晴笑了起來，心道少了個競爭對手，緊接著又好奇道，“張文彥你打算怎麼處理，解約嗎？”
“解約？”徐希羽被這話給逗樂了。
他一邊樂一邊道：“他不能在國內的公眾平台露麵就賺不到錢了嗎？想解約，要麼拿錢來賠違約金，要麼就把4年的合同履行完，給我打滿4年工。”
“嘿，你還彆說，其實不少富婆愛他這一款。”楊雪晴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咱可不乾違法的事情。”徐希羽搖了搖頭。
話音落下，門又被敲響了，緊接著單芯寶的聲音傳來：“老板，您剛吩咐的事情，已經在執行了。”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
在小紅書和維博上，有個控告“下頭老板”的帖子，熱度開始飆升。
也就是說，徐希羽剛剛給楊雪晴說的計劃和思路，已經開始在執行了。
與之相對的，另一邊正在算計徐希羽的眼鏡男和那兩個叛徒，還在樂嗬嗬的閒聊扯皮。
猜測著徐希羽現在的狀態，是氣的跳了腳呢，還是氣的紅了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