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後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
在徐希羽拉開窗簾時,灑在了柯欣瑩臉上。
“拉上,拉上嘛~~”她把被子往臉上一蒙,開始了蛄蛹。
作為一個懶覺愛好者,這個點想讓她起床,那是不可能的,就連剛剛那都是迷迷糊糊如同在做春夢。
徐希羽自然知道她的習慣,所以笑著開口道:“你昨天不是說要跟我一起早起去走一走鄉間小道?”
“該走的道不該走的道,昨晚都讓你走了個遍,道的主人不行了,需要休息,我再睡會,就一會會兒。”柯欣瑩繼續蛄蛹著說道。
見狀,徐希羽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把窗簾拉好,便走進衛生間洗漱了起來。洗漱完走出來一看,果不其然,柯欣瑩又見周公去了。
不管她。
拉開門,徐希羽徑直下了樓。
等走到樓下,大廳裡柯天寶的身影讓他有些詫異:“天寶,這麼早啊?”
“不早了,我得趕緊走。”柯天寶一邊說一邊在玄關處換鞋,“哦,對了,剛剛你大伯母送了早餐過來,在廚房裡,你和姐姐記得吃啊。”
“不是,你去哪啊?”徐希羽好奇道。
“文文和彤彤說,帶我去廟裡玩,說是那個廟的放生池裡,有一隻一百多歲的大烏龜,好家夥,一百多歲,這烏龜得多大呀?”柯天寶一邊說一邊幻想。
說完,還對著徐希羽道:“姐夫,你見過那個烏龜嗎?”
這個問題可把徐希羽給問著了。
他無比確定,那個廟裡,以前壓根就沒有一百多歲的大烏龜,但現在有沒有就不知道了。
好在,那個廟不用門票,裡麵也沒有和尚找人要香火錢。
因此,為了不破壞柯天寶的期望。
他含糊其辭轉移話題道:“去吧去吧,哦對了,如果想捐香火錢,一個功德箱裡塞個10塊20的就行了。還有,門口那個拄拐乞討的人,千萬彆給他錢。”
“為什麼?”
“那家夥根本就不瘸,討完飯,人家拐杖橫起來當扁擔,挑一擔水走個幾裡路,都不用換肩的。”
“噗~哈哈哈哈哈,真的假的。”這話一出,柯天寶腦子裡莫名的有了畫麵感。
“真的,去吧去吧,注意安全。”
“那我先走了啊,姐夫。”柯天寶揮了揮手,緊接著一溜煙的就跑了。
看著他恣意的背影,徐希羽忍不住感歎了一句,年輕真好啊,十幾歲的小夥,一肚子激情,都不知道累的。
我也得向年輕人學習。
帶著這個念頭,他悠悠出了房子,院子裡,三男一女四個安保,正在活動筋骨,他們昨天住在一樓的三個房間裡。
見到徐希羽要出門,其中一個男安保,跟了上來:“老板,要車嗎?”
“不用,你們歇著吧,我就去我爸媽家,不亂跑。”徐希羽擺了擺手,緊接著便出了門。
冬日的清晨,還有一層薄薄的霧,遺憾的是,現在都建樓房了,再看不到那種炊煙嫋嫋的場麵,聞不到柴火燃燒的氣息。
就這麼走了大概幾百米,徐希羽到了爸媽家,不過卻沒見到人。
倒是鄰居家的阿姨見到他之後,笑著提醒道:“你二爺爺家今天殺年豬,兩頭,都是好幾百斤的大豬,你爸媽幫忙去了。”
領居家嘴裡的二爺爺,就是徐希羽已故爺爺的親弟弟,屬於是很親的長輩。
“哦,好嘞。”徐希羽笑著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雖說現在在他老家,不允許私人大規模養豬。但養個一兩條過年宰了吃,還是沒人管的。
這種吃豬食長大的豬,味道確實不同。
因此,每次有人家裡宰年豬,都會提前預定好過去買。畢竟,兩頭豬,宰了光自己家吃,肯定是吃不完的。
而且,養豬也算是很多老人家“創收”的手段。
不過,也出過那種不要臉的買完肉還舉報。
所以,一般都是親戚去,名義上是說分,不是賣。
又是十分鐘過去,徐希羽到了二爺爺家,這裡到處都是穿著圍裙和袖套的人,見他過來,遞煙的遞煙,打招呼的打招呼。
之前說過,原主是抽煙的,但徐希羽不抽,所以,他這才發現,自己連社交神器燒火棍都未準備。
好在,他爸那邊有。
塞了一包給他,讓他給大家散。
說實話,即便徐希羽已經混到了這個位置。麵對這群不是叔伯輩,就是爺爺的輩人,該像個“憨頭小子”,還得像個“憨頭小子”。
散煙的過程中,也是大家調侃他為主。
“羽羽,你女朋友呢,怎麼沒帶出來逛逛?”
“她在家鍛煉呢,女明星嘛,每天早上都得鍛煉,這樣才能保持好體態。”徐希羽開始了扯淡。
“難怪你女朋友長得跟個天仙似的,原來是這樣。那你早上鍛不鍛煉?”
“在外麵會訓練,回來了,就休息幾天。”
“貴在堅持,可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你要珍惜現在的工作。”二爺爺點了一根後,笑著囑咐道。
“二爺爺,人得勞逸結合嘛。”徐希羽笑嘻嘻道。
“這個東西怎麼能勞逸結合呢,就是要每天都鍛煉,不提彆的,對身體也好。來,把這個圍裙穿上,你來幫忙按豬,就當是今天早上的鍛煉了。”
二爺爺說著直接給徐希羽遞了一個圍裙,順便還給他拿了雙袖套。
“???”徐希羽傻眼了。
好家夥。
要不這位是爺爺呢。
這天聊得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就從“鍛煉”聊到“按豬”上去了,無縫銜接,一點突兀感都沒有啊。
與此同時,另一邊床上的柯欣瑩,一個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
“不行,柯欣瑩,這可不是睡懶覺的地方,再睡下去,不成小懶豬了?清醒一點,清醒一點。”她一邊揉自己的臉,一邊給自己打氣。
親娘誒。
好不容易挨過了在彙文投巡盤時期,每天按點起床的日子。沒想到跟著男朋友回家,為了自己的臉麵,還得早起。
人生呐。
為什麼如此痛苦?!
徐鐵蛋不會在外麵說自己喜歡睡懶覺吧?
即便他不說,自家弟弟那個話癆估計也得到處傳。
不行。
這不行。
我柯某人也是要麵子的,怎麼能讓大家都知道我愛睡懶覺呢?
就這麼的,她一邊掙紮,一邊起床,一陣洗漱之後,她坐在了化妝桌前,人終於是清醒了一點。
也正是因為清醒了,她看了看滿桌的化妝品又猶豫了起來。
化不化呢?
就這麼思索了好一會之後,她拿起眉筆隻是給自己畫了個眉毛之後,又拿了個黑框眼鏡帶上。
隨後走到衣櫃裡,把那套黑色的燈芯絨居服拿了出來穿上,對著鏡子照了照之後,又理了理自己的頭發,便出門而去。
柯欣瑩是個聰明的女人。
她知道該怎麼更好的融入某個群體。自己已經很漂亮了,又有大明星的光環加持,再每天打扮的跟出席晚會似的,給徐希羽家人的壓力,就太大了。
昨天吃飯的時候,她已經感受到了這一點。
還是這副打扮更親近一些。
當然,除了這個,還有很現實的原因。
柯欣瑩昨天換完衣服之後發現,好家夥,徐鐵蛋沒騙自己,這家居服穿的是又舒服又保暖。
之前為了美,自己就差凍成二傻子了。
還是這一套爽。
待會把棉鞋穿上,用徐希羽的話來說,那就是穿上了“省服”套裝。
沒錯,這種家居服,是好幾個省鄉下冬天的“省服”,基本上人手好幾套,一天穿到晚。
換好了兔子棉鞋之後,柯欣瑩來到院子裡,對著安保問道:“希羽呢?”
“說是去他爸媽家了。”
“哦,好,我也去。”柯欣瑩說著蹦蹦跳跳的就跑了出去,似乎那雙可愛的兔子棉鞋,也讓她年輕了不少。
院子裡的安保隊長見狀,連忙對女安保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跟上去。就這麼的一路走到他爸媽家裡。
此時,徐希羽和他爸媽都在二爺爺家幫忙,她自然是找不見人。
這個時候,隔壁家的阿姨,如同一個引路nc似的,直接出現,把她給往二爺爺家帶。
“殺豬啊?”
路上,柯欣瑩一臉好奇的問道,長這麼大,她還沒見過殺豬的場麵呢。早說殺豬,自己不早就起來了嗎?
“對,也不知道殺完沒有,你待會就站遠點,彆弄臟了衣服,而且,還有味道。”鄰居阿姨樂嗬嗬的介紹道。
就這一路聊,兩人一路往那邊走。
沒待指引,柯欣瑩自己就認出了地方。原因很簡單,因為那棟房子門口最熱鬨。
年長的,年輕的,圍了一大堆。
最關鍵的是,她一眼就看到徐希羽穿個圍裙,一臉堅毅的握著個豬腿不撒手,又由於他抓的不著力,整個人被豬腿帶的晃來晃去。
這場麵,讓柯欣瑩差點樂翻了,拿著手機打開相機的視頻模式,就小跑上前。
至於殺豬的味道。
說實話,正兒八經吃過苦頭的藝人,對這個容忍度是很高的。
彆的不提,就說那個從來都不洗的群演服裝上所散發出來的味道,就比殺豬大多了。
就這,還是小兒科呢。
讓柯欣瑩記憶最深刻的,還得是有一年夏天拍雪景。
雪是用尿素造的。
好家夥,那味道,一聞一個不吱聲。
另一邊,按豬的徐希羽,見她竟然起床了,也有些詫異。
也正是這個詫異的瞬間,二師兄趁他不注意,一腿蹬到了他肚子上,雖然有厚衣服緩衝,不疼,但還是把他弄了一個趔趄。
沒待他回神。
一陣“哈哈哈哈哈”的笑聲立馬傳到了耳朵裡。
旁邊圍觀的人全都在笑。
就連舉著手機拍視頻的柯欣瑩也不例外。
她一邊笑一邊決定待會就把這個視頻發出去,讓大家一起樂嗬樂嗬。
殊不知,就在她打算發視頻的時候。
旁邊還有小年輕一邊拍他們倆,一邊琢磨著待會發個視頻。
不過,柯欣瑩到底是個藝人,對於輿論的敏感性還是有的。
在琢磨了好一會之後。
她還是克製住了自己的想法,這些東西,彆人發得,自己發不得。
萬一有自稱動保的跳出來惡心人就搞笑了,大好的日子,柯欣瑩是一點都不想看到這些人。
但另一個小年輕卻是妥妥的行動派。
大概10分鐘之後,視頻還真就直接出現在了唞音上。
而且不止一個。
他發了兩個,一個叫:【驚爆,徐希羽被豬給打了!】
另一個叫:【柯欣瑩完美融入,再大的明星回老家也穿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