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覆天宗的人？”
唐月嬈鳳眸微眯：“這些家夥來做什麼？”
“說是來議和的，隻是……”
東方婉清還有些顧慮。
“隻是我殺了軒轅驚天，之前在神虛陰洞之時他們還和我們大打出手，婉清姐這是覺得其中有詐？”
顧雲笑道。
“嗯……”
東方婉清輕點螓首：“覆天宗在靈脈界紮根多年，其宗主所在的軒轅世家曾經出現過一位……人皇。”
“人皇……”
顧雲喃喃低語這個名字，能直接以種族之名冠以稱號，此人定然不一般。
“百萬年前的萬族可不是像現在這般苟延殘喘，基本上每一族群都有神境強者存在。”
“而軒轅，就是在那個時代橫空出世，率領人族走出萬族爭霸年代之人，驚才絕豔，橫壓一世。”
“在那個時代成就真神之位，隻可惜後來不知所蹤，傳聞他踏入了神界，也有人說他隕落在了星空長廊，並無定論。”
唐月嬈輕歎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尊敬之色。
但隨之就是一抹冷笑：“隻是可惜，百萬年過去，沉浸在祖輩餘蔭下，覆天宗的這些家夥們早已經忘記了初心！”
“但是……依舊不可小覷，我們並不知曉，那神秘的軒轅祖地之中究竟隱藏了什麼。”
東方婉清沉聲開口。
“那我們玉嬈呢？能冠以古國之名，總……”
顧雲笑著開口，但是話說到一半有些僵住，因為他可以清晰看到兩女的眼中都有些落寞。
“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
唐月嬈緩緩吸了一口氣：“玉嬈的底蘊，當初已經全都隕落在魔界了……”
“什麼？！！”
顧雲瞳孔驟然收縮，這等令人震驚的消息，他也是難以置信。
“為什麼？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
“為何隻有我玉嬈傷筋動骨，難道他們其餘勢力都在袖手旁觀不成？”
顧雲怒火中燒。
唐月嬈眼中閃過一絲痛楚，聲音低沉：“此事還是由婉清與你訴說，戰鬥發生之時我正在閉關，並未……”
顧雲急忙扶了扶女帝大人，平日裡堅強樂觀的女帝陛下，竟然也有如此脆弱的姿態。
也是……僅僅一戰，幾乎打儘了自己所有的親人，隻剩下一個不成器的弟弟，任憑誰都難以接受。
東方婉清的心緒也是難以平靜，但還是強壓下不安開口道：“五百年前，九尾妖帝致信來我玉嬈古國。”
“東荒有一處魔窟，直通魔族核心之地。”
“當時的我們錯估了魔族的實力，以為對方隻有九大序列和三大天魔帝。”
“按照以往的經驗，天魔帝並不能直接動手，九大序列又鎮守魔族各地，難以馳援。”
“便想著打魔族一個措手不及。”
“當時出動者也並非隻有我玉嬈古國，還有姬家、西土、東荒妖族，以及……覆天宗的主戰派！”
說到這裡，東方婉清停頓了一刻，一直被動防守的靈脈界困擾了上百萬年，早已不堪其擾。
憑借著以往的經驗和天賜良機，本以為可以打魔族一個措手不及。
可結果卻是這般慘烈，玉嬈的狀況顧雲已經看見，九尾妖帝如今也隻是在自己的識海之中沉睡。
姬家顧雲並未前往，不知對方族中的情況。
就連覆天宗……現在的覆天宗軒轅世家一家獨大，可能也是有此原因。
埋怨的話語哽在喉嚨之中，顧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潰敗。”
“我們的預估沒錯，天魔帝並不能直接動手，九大序列也難以馳援。”
“可是……”
想到當初看到的恐怖景象，東方婉清還是渾身顫抖不止。
“那魔巢之中，全都是魔帝，成百上千，成千上萬！！！”
“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看著小姐被魔族吃掉，看著陛下……陛下為了保護我們，被那些張牙舞爪的怪物們吞沒，我什麼都做不到，我什麼都做不到……”
顧雲緊緊抱住東方婉清顫抖的身軀。
他從未見過東方婉清如此崩潰的模樣——這位玉嬈第一女官，向來端莊優雅，即便麵對生死危機也從容不迫。
可現在，她在他懷中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
唐月嬈也沉默地走過來，輕輕撫摸著東方婉清的頭發，眼中滿是痛楚。
“事情就是這樣……”
“那是一次失敗的行動。”
就在這時，一道虛幻身影不知從何時出現。
在場眾人全都震驚的瞪大了雙眼。
“九兒，你……”
看到九尾妖帝蘇九兒的婚影再現，顧雲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沒想到當初那一戰，玉嬈也有人活了下來。”
蘇九兒的虛影輕輕搖曳，動人的身軀展現於天地間。
唐月嬈抬眸看向蘇九兒，眼中震驚之色難以複加：“蘇九兒，你竟然也還活著？”
“僥幸而已。”
“若非最後時刻在靈魂之道上有所突破，我也一樣得命喪魔界。”
狐眸中帶著深深的歉意：“抱歉，當年那封密信……是我判斷失誤。”
“若非我執意要深入魔窟探查，也不會害得玉嬈……”
就在蘇九兒歉疚時刻，唐月嬈卻突然抬手打斷她：“你不必多言。”
“這不是你的錯。”
“魔族入侵這麼多年，靈脈界早已經疲憊不堪，我們急需一場勝利振奮人心。”
“當年的計劃，是經過多方同意，才選擇進行的。”
“要怪，就怪我們所有人都低估了魔族的底蘊。”
“可終究是我牽的頭……”
蘇九兒苦笑。
“九兒，既是吾等共同設定的計劃，那就得一起承擔後果。”
“如今你還能活著，已經是最好的消息。”
唐月嬈堅定道。
蘇九兒隨之一怔：“你這家夥，明明比我小，怎麼還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廢話，我可是女帝！”
唐月嬈霸氣側漏。
有些時候，心結一旦訴說，就不再那般難受，場麵出現一段平靜，直到東方婉清情緒再度穩定。
“對不起，我失態了。”
她抹去眼角之淚，低聲道。
“沒事的，婉清姐，有什麼說出來就好了。”
“不要放棄希望啊！”
顧雲笑著開口，他從未經曆過那慘烈的一幕，可他也能感同身受。
但是他不會放棄希望，那一抹朝氣蓬勃的笑容，在這一刻仿佛充滿了力量。
轟隆隆。
東方婉清心頭一震，隨後就感覺到無數力量充滿自身。
“九、九十八級？！！”
唐月嬈和蘇九兒都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困難重重的修為突破，怎麼在顧雲出現之後，就好像變成了兒戲一般？！
僅僅是笑了一下，就能讓東方婉清突破？
“來，對朕也笑一笑！”
唐月嬈看向顧雲，伸出玉手直接在顧雲臉上擠了起來。
“嗚嗚嗚。”
顧雲臉上的肉都被揉作一團。
“哈哈哈……”
東方婉清和蘇九兒不由掩嘴一笑。
“走吧，去會一會那些不速之客，看看這些家夥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顧雲悲憤拍開唐月嬈的小手，強行振了振夫綱。
“哼，管他們乾嘛，一群孬種，覆天宗有骨氣的當時就已經死了！”
“還議和？議個狗屁！！”
就在這時，一道豪邁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柳紅玥直接大踏步而進，身形閃爍間就來到了顧雲的身邊，大美月定連唐月嬈的麵子也不給，直接將女帝陛下都擠到一旁去。
“小家夥回來這麼久，都不知道來找姐姐一下？”
美眸流轉間媚意橫生，柳凝霜剛剛踏入房間大門，看著其中畫麵，冰冷美目顫抖：“明明是我先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