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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7章 托付(打滾求月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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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說完察覺到不對,道:“你那表叔嶽父現下是幾品?”

曹順道:“正六品主事掛關差。”

“那不算低了,爺之前想差了,在李家的姻親裡劃拉來著,原來應在這兒,你這表叔應該就是新杭州織造了……”

九阿哥道。

李煦這一輩兄弟多,姻親人家也多,多是內務府的職官人家。

曹家那邊就略顯單薄了。

曹寅跟李煦還有個先來後到的問題,自然是以曹家為主。

那從曹家的姻親中挑人,也不意外。

曹順點頭道:“奴才也這樣尋思,金大人在席間話裡話外,也有差不多的猜測,隻是爺沒見過我那表叔,有幾分呆氣,與我父親脾氣很是相投。”

九阿哥曉得曹順的父親,過於老實了,不是圓滑的人。

否則也不會在侍衛缺上二十來年,沒有挪地方。

雖掛著武職,實際上更像文人,比較擅畫。

以曹寅的身份,給兄弟補個二等侍衛,或是外放地方再升,都不是難事,可是沒有出手,那就是因曹荃自己有不足之處。

曹順在江南長大,也曉得江南的暗潮湧動,現下過來除了不放心金家跟自家結親,就是表叔這個疑似候補。

所以他才匆匆而來,將此事告訴九阿哥。

旁人不曉得杭州織造府出了問題,他是曉得的。

九阿哥想了想道:“照你這樣說,你那表叔有些提不起個兒?”

曹順歎了口氣,道:“聽吩咐沒問題,做事也認真勤勉,否則不會放了關差,可是金家在杭州八麵玲瓏的,奴才表叔過去,怕是力有不及。”

九阿哥點頭道:“那就對了,力有不及,上頭就有能及的,聽吩咐就是,往後江南三大織造,會以你大伯為主了。”

曹順也想明白其中原因,鬆了口氣,道:“是奴才沒想周全。”

曹順在曹寅身邊長大,自然曉得大伯的能力與對皇上的忠心。

有金家這個前車之鑒在,皇上即便信重大伯,也會安排人監看,這對曹家也是好事。

九阿哥道:“你嶽父既是敘職,在京城逗留的時間應該不會多,那婚期是不是也要定了?”

曹順點了點頭,道:“嗯,我母親叫人選了日子,就是二月初八。”

今天是正月二十六,那就剩下不到半月的時間。

九阿哥道:“好,到時候爺去吃酒。”

曹順謝過。

他家裡還有客,說完這些就匆匆離開了。

這會兒功夫,舒舒這裡也閒下來。

眼見著二月了,最大的事情就是三個孩子的“抓周”。

皇子府要大擺宴席的,也是為幾個孩子正名。

因為三胞胎的緣故,“洗三”、“滿月”都沒辦,“百天”也沒有請外客。

如今提及九皇子的三胞胎,外頭還是說得不大好聽。

即便提及“祥瑞”,也多是陰陽怪氣的,還有人猜測已經不齊全,才沒有對外露過麵。

太不吉利了。

總要讓人看看,三胞胎不單養住了,還養的很好。

九阿哥進來道:“爺曉得新杭州織造是誰了,張保住端午節前應該就能回來。”

曹順二月初八娶親,那孫文成過後南下,換了張保住回來,差不多就是三個月的功夫。

舒舒想著來的是曹順,心裡有數,嘴上卻道:“不是說曹順來了麼?這是內務府也來人了?”

九阿哥搖頭道:“沒來,爺是燈下黑了,隻在內務府的五品郎中裡扒拉人選,猜測哪個是跟李家、曹家沾親帶故的,結果落下這個,曹寅的表弟、曹順的嶽父孫文成,之前隻是正六品主事銜兒。”

舒舒給他倒了茶道:“是個很能乾的人麼?”

九阿哥道:“聽著曹順的意思,是有些板正老實,這樣也好,捅不出簍子來。”

舒舒沒有說話,卻是想孫家歸位,有些《紅樓夢》前傳的意思了。

不過曹順說孫文成老實,應該是評價精準。

孫家在三大織造中份量不顯,可孫文成卻善始善終,以老疾退職。

曹寅不用說,不算高壽,繼任的兒子也早亡,嗣子繼任織造後被問罪抄家。

李煦這裡,古稀之齡還發配,籍沒,闔家為奴。

這孫文成,說不得就是大智若愚之人。

今日精神困頓,夫妻兩個就早早歇了。

次日,九阿哥恢複了去內務府當差的行程。

舒舒這裡,則是打發邢嬤嬤去三貝勒府送帖子,看這邊是否有空待客。

弘晴既傷了,她這個姨母兼嬸子,自是要去探看的。

等到邢嬤嬤回來,跟著過來的還有三福晉的陪嫁。

“我們福晉主子昨天見了阿哥的傷,就動了胎氣,太醫囑咐要好好養胎……”

說到這裡,那嬤嬤遲疑了一下,道:“我們主子打發奴才過來,就是想要央求九福晉一件事,如今貝勒府亂糟糟的,我們福晉還是這樣狀況,有些看顧不到大格格,福晉就打發老奴過來,問問能不能請您幫忙照顧大格格些日子。”

說來也巧,三福晉身上才坐上胎,昨日心神不穩、動了胎氣才診出來,才一個半月。

舒舒聽了,麵上帶了關切,道:“側太夫人呢?去年三嫂跟著北巡,小阿哥小格格不是讓側太夫人看顧了麼?我不是推托此事,而是我這裡已經有三個孩子,都要長輩幫著看顧,怕有疏忽之處。”

那嬤嬤道:“側太夫人有了春秋,開春犯了痹症,要臥床些日子。”

舒舒曉得,小兒金貴,最是嬌養。

尤其是旁人家的孩子,更是不好接手。

可是她想到了大格格“抓周”時出現的呲盤,還有大格格早夭的命運。

三貝勒府確實不太平。

連續夭了三個阿哥,就算真的是巧合,可是這些阿哥的生母格格會這樣認為麼?

怕是所有的怨恨都衝著三福晉去了。

三福晉胎像不穩,內宅看顧不到也是有的。

反倒是弘晴這裡,已經不在內宅住了,身邊服侍的人也齊全,不好插手。

估計三福晉也怕了。

之前妯娌們在一起,說起大福晉都是唏噓,都曉得她是生孩子太密傷了身體才年壽不久。

三福晉這裡,這樣算下來,六年四胎,也很頻繁了。

估計三福晉自己對自己的身體有數,才打算全心養胎。

舒舒終是點了點頭,道:“那我叫人收拾屋子,明早過去看三嫂,將大格格接回來。”

那嬤嬤滿臉感激道:“謝謝九福晉,謝謝九福晉。”

舒舒看著那嬤嬤,心下一動,道:“要是我這裡回絕了,你們福晉還囑咐你去其他府裡請托麼?”

那嬤嬤頓了頓,老實回道:“福晉吩咐老奴先到您這兒,您這兒要是不便宜,就去四貝勒府求四福晉。”

這倒是意料之中的。

三福晉與四福晉做妯娌的時間長,兩人之前還比鄰而居,四福晉的行事也寬厚。

舒舒心裡糾結了一下。

自己這算不算好心辦壞事?

不會耽擱了三貝勒府跟四貝勒府的親近吧?

隻是已經應了,那也不好再反複。

還有就是在世人眼中,她跟三福晉的關係,確實更好被托付。

舒舒端茶送客。

邢嬤嬤親自送了出去,而後回來,跟舒舒說了三貝勒府的情形:“亂糟糟的,還有個格格做月子,另一個格格上躥下跳的要管家,這都趕一塊去了。”

舒舒覺得也是,要不然三福晉也是要強的性子,不會對著妯娌示弱,尤其是自己這個堂妹妯娌。

至於那個上躥下跳要管家的,估計也不是旁人,是她們都打過交道的田格格。

“將正院西廂房收拾出來,在豐生與阿克丹的保母中抽調兩人……”舒舒安排下去。

夏天的時候,西廂房不好,有西曬。

可是現下這個時節,西曬會使得屋子住著更舒服。

至於正房,就不適合安置了。

畢竟除了一個周歲的孩子,還要跟著乳保等人。

東稍間是內書房,不宜外人出入。

舒舒打算明天過去的時候跟三福晉說清楚,乳保要少帶。

她將正院管得嚴實的,可不想擱一堆不知根底的人……

內務府,本堂衙門。

九阿哥百無聊賴,正跟十二阿哥大眼瞪小眼。

十二阿哥望了下西邊,那邊有三間屋子,前幾日新收拾出來的,做了新總管金依仁的值房。

今日九阿哥過來衙門,曉得金依仁來內務府衙門當差好幾天了,可因為九阿哥這個主官還沒來,金依仁也沒有明確職責範圍,就轉下頭的幾個衙門,找姻親故舊敘舊去了。

今日九阿哥過來,正好筆帖式送需要處理的公文,九阿哥就直接叫送到金依仁的值房了。

十二阿哥正想要問自己做什麼,門口有了動靜。

是金依仁來了,在門口請見。

九阿哥坐在書案後,沒有起身,隻揚聲道:“是金總管啊,進來進來……”

這大喇喇的樣子,看的金依仁臉色有些僵。

隨即,他在心裡告誡自己,這是皇子阿哥,是主子,不是江南官場那些需要跟金家裡通消息的官員,不需要對自己客氣。

九阿哥又有名聲在外,驕橫傲慢的,這個態度才是尋常。

要真是見他三分笑,那才有古怪。

這樣想著,金依仁的麵上越發恭敬,進來道:“奴才見過九爺,請九爺安;見過十二爺,請十二爺安。”

九阿哥擺擺手,道:“往後都是自己人,外道什麼?”

說著,他就吩咐何玉柱給金依仁抬了椅子,道:“是爺疏忽了,前幾日在園子,懶得回來,都忘了你來上任之事,內務府的差事,旁的還好,就是瑣碎,有你在,往後爺也能清閒了。”

金依仁坐了,看了旁邊的十二阿哥一眼。

這一位阿哥在內務府行走之事,居然鮮少有人提及。

自打正月二十二,京城各衙門開印,金依仁就到吏部辦好了手續,正式升任正三品的內務府總管。

這幾日,他就在內務府本堂衙門跟下頭的衙門巡看。

金家出京太久了。

內務府中雖有些姻親故舊,可之前往來的也不多。

否則在三十八年,曹家、李家都有子弟選為皇子伴讀的時候,金家不會毫無門路,隻能在九阿哥這裡撞鐘。

結果他看到了什麼?

九阿哥好幾天都沒有來內務府,可是內務府上下運轉正常。

所有的公文,都是十二阿哥這個皇子批複。

金依仁心中驚疑不定。

內務府不缺人,那皇上倉促升調自己這個總管做什麼?

他摸不清緣故,越發老實。

今日見九阿哥如此,他懸了幾日的心,竟然是略微安穩了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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