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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5章 結發月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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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午飯,舒舒就有些冒虛汗。

十福晉與九格格還要回暢春園,就起身告辭了。

桂珍也沒有耽擱,跟著一起走了。

舒舒半躺著,喝了半碗石斛水,然後就睡下。

等到她再睜眼睛,已經是申初。

隻有核桃在旁邊。

眼見著次間安靜,舒舒一下子就精神了。

今天上午額涅回都統府了!

她老人家是當家主母,一家子人,還有個不到周歲的幼子,在這邊待了七天,已經不容易。

阿牟也不在,到底上了年歲的人,在這邊日夜陪了好幾日,早已乏累,今兒也回寧安堂了。

舒舒伸了伸懶腰,吩咐核桃道:“之前叫水房燒的薑水燒好了麼?”

核桃點頭道:“已經預備好了……”

後罩房這裡設了開水房。

三個小寶寶之前沒有辦“洗三”禮,可是卻也“洗三”來的,如今還要每天洗小屁股。

舒舒這裡,每天也是早晚泡腳。

一直忍到今天,她終於忍不住了。

上午見兩個長輩都走了,她就私下裡吩咐了核桃,預備熱水。

核桃眼下有些遲疑,道:“福晉,要不要再問問太醫?”

舒舒擺手,道:“不用,我又不沐浴,隻是擦拭擦拭罷了,再不擦都要臭了!”

核桃道:“福晉身上不臭,奶香奶香的……”

舒舒輕哼著,並不相信這些話。

什麼叫奶香奶香?

隻要想想,也香不起來。

少一時,外間熏籠抬進來了,也支起了屏風。

過了兩刻鐘,等屋子裡的溫度高了,滾燙的開水也晾得差不多。

舒舒就去屏風後了,裡頭放了椅子,上麵墊了軟墊。

小椿跟核桃兩個動手,將她身上衣裳去了,都擦拭了。

旁邊小鬆打下手,幫著兩人擰毛巾。

旁邊放著好多乾淨的毛巾。

地上的熱水盆,不是一個,而是三個。

每一個擦拭一遍,從頭到尾的擦拭三次。

再用乾毛巾擦乾皮膚上水分,穿了衣裳。

舒舒全程坐著就行,一刻鐘的時候,身上就擦拭完了。

從發際線到手指縫,都擦到了。

她覺得自己輕了半斤,也沒有若有若無的血腥味跟奶腥味了。

這才進行了一半,而後舒舒的頭發披散開來。

小椿跟核桃輪流用半乾不濕的毛巾給她擦頭發,雖說比不得洗頭,可是也感覺自在許多。

最後用篦子,就著之前預備好的乾洗粉,給她“乾洗”了一遍。

然後又是毛巾擦頭發,裡裡外外的擦到。

這會兒功夫,小鬆也沒閒著,去將炕上的床單、被單、枕巾都換了。

就連上頭的幔帳,也換了新的。

舒舒披散著頭發,重新坐回炕上時,心滿意足。

外頭響起匆忙的腳步聲,她臉上立下露出幾分心虛來。

是伯夫人得了消息過來了。

她走得急了,有些喘,扶著門,瞪著舒舒說不出話來。

舒舒忙帶了討好,道:“阿牟,沒洗澡,就是擦了擦,都沒有浴桶,怎麼洗啊?頭發也是,就是擦擦,省得頭皮癢……”

伯夫人看了眼地上的臉盆,又近前看了舒舒的頭發,確實沒濕,才鬆了口氣,道:“這可不是鬨著頑的,到時候添了頭疼病,吃藥也治不好!”

舒舒拉著伯夫人的胳膊,親昵道:“阿牟放心吧,我聽話著呢,就是身上臭了,太難受了,就叫人擦擦,現在舒坦了。”

伯夫人搖頭道:“就不該讓九阿哥老過來……”

她曉得舒舒是個愛美愛乾淨的,不樂意蓬頭垢麵見人。

可是女人坐月子都是這樣熬過來,熬過去就好了。

就是他們小倆口黏黏糊糊的,隔不開,才覺得身上臟了不自在。

舒舒笑道:“不單為九爺,我自己也受不了,到時候吃不好、睡不好的,難受的還是我自己個兒,現下清清爽爽的,吃飯也香,覺也睡得好,這恢複的也好。”

伯夫人拿她沒有法子,醜話說在前頭,道:“就算你再年輕,這回也跟尋常生育不同,必是要坐滿雙月子的,彆想著少了!”

舒舒乖巧道:“那是當然了,到時候看,就是過了兩月,我也得好好調養一年半載的。”

伯夫人對她狠心不起來,後悔道:“就不該讓你額涅今天回去!”

舒舒恨不得發誓了,伯夫人才稍稍放心。

等到舒舒又躺下,伯夫人才囑咐了核桃跟小椿兩句,回了寧安堂了。

九阿哥從前院過來時,就發現了這屋子的不同。

換了幔帳。

他望向舒舒。

舒舒懶懶地趴在炕上,小鬆正給她揉胳膊。

九阿哥關切道:“胳膊酸了嗎?是不是抱孩子抱的,彆再抱了,回頭坐下病……”

舒舒看了九阿哥一眼,道:“外頭的額涅,孩子五、六歲大還抱得動呢,就是從四、五斤開始抱起來的,要是打小不抱,該抱不慣了!”

九阿哥在旁邊坐了,道:“那就不抱,哪有老抱著的,不是有保母麼?”

舒舒沒有跟他爭辯這個,隻道:“再過半月就是萬壽節,這還是咱們出宮後

九阿哥搖頭道:“不用,四哥已經打發人送來了去年的禮單,不是整壽,散生日,八樣禮,金器、文玩、擺件都行。”

他們是沒有封爵的皇子,還是弟弟,肯定不能越過哥哥去。

九阿哥就道:“金器兩到四樣,倒是不好用內造辦的了,剩下的就在家裡的古董字畫裡找找,湊幾樣。”

舒舒就道:“金器就從順安銀樓那邊做吧,做個實用的,金酒壺、金茶壺什麼的,一套也體麵。”

九阿哥點頭道:“金器裡酒器不會出錯的,可以算一樣,再加一柄如意好了,那個也實用。”

既是實用,那就不是鑲金嵌寶做擺設的,而是真的用的那種如意。

之前九阿哥送過金如意給乾清宮,隻是就擺了幾日就收了,那個是擺件,並不實用。

舒舒搖頭道:“皇上節儉,不喜奢靡,金如意送了也是入庫房,我記得去年年禮,外頭送了一截沉香來,有手臂那麼長,之前還想著下半年叫人磨珠子,做聖壽節禮使,爺要是想要送皇上如意,可以用那個雕刻……”

九阿哥來了興致,道:“那爺親手試試吧,這是近身用的東西,要是爺親自孝敬的,汗阿瑪會更高興。”

舒舒很想要開口反對。

那是沉香!

彆糟蹋了!

不過她話到嘴邊,還是變成了支持,道:“那爺可要仔細些,彆劃了手……”

九阿哥得意道:“放心吧,爺手巧著呢,小時候學畫畫的時候,也學了幾日篆刻,很有天份,拿刀穩穩的……”

事已至此,舒舒也顧不得心疼沉香了,隻盼著九阿哥少割幾刀。

九阿哥也曉得沉香料子金貴,並沒有直接在沉香料子上動刀。

他叫人找了硬度差不多的料子,開始練手。

舒舒見他連圖紙都不畫,也是無語,直接叫人翻出來竹如意給他,道:“大道至簡,爺要求實用,按照這樣來就行,然後看看在什麼位置添上吉祥字兒。”

九阿哥這才反應過來,還沒有畫設計圖。

他拿了竹如意,有些遲疑道:“真就按照這個來?尋常癢癢撓的樣子?寒磣不?”

舒舒道:“爺不是要選皇上用的物件麼?要是收藏、擺設,雕刻的精致些大氣,可那樣的如意咱們之前也送過了,就是送庫房罷了;日用的話,這樣才實用吧?”

九阿哥想想,確實是這個道理。

他看了舒舒一眼,心中有數了。

舒舒已經吩咐周鬆去順安銀樓吩咐了,做了一套萬字紋的金酒器,一套下來是金托盤、金酒壺、四個金酒盅。

然後她叫小椿拿了去年的年禮冊子,從裡麵選出幾樣古董擺件備著。

這是麵上的萬壽節禮。

還有一份九阿哥的孝敬,是按照內務府“三節兩壽”來的。

實實惠惠的,就是一箱子的金元寶……

沒過兩日,九阿哥就獻寶似的拿了一個錦盒過來,遞給舒舒道:“打開瞧瞧,這是什麼?”

舒舒看著總共隻有六、七寸長的錦盒有些怔住。

不會是將沉香糟蹋的差不多,隻剩下個迷你癢癢撓吧?

等到打開來,舒舒愣住。

裡麵是個樣式十分簡單的福字沉香簪子。

除了圓潤的福字,並無旁的圖案。

九阿哥輕咳了一聲,帶了幾分扭捏道:“爺也不知該送你什麼,就把爺的福氣送給你,爺是個有福氣的,你也是個有福氣的,加上爺的那一份,就諸事順心順意……”

西園,討源書屋。

太子過來找太子妃,也是問起萬壽節禮的預備情況。

早有成例,太子妃也擬好了禮單,遞給太子。

總共是十六件,八樣是金器,其他八樣是古董珍玩。

年年如此,大同小異,不會出錯,可是也不太出彩。

太子拿著禮單沉吟,心下不大滿意,道:“不知道老九、老十他們倆會送什麼……”

太子妃看了太子一眼,心中驚訝。

好像每年太子會念叨一句,大阿哥那邊會送什麼,今年倒是問起起九阿哥。

看來九皇子府的“祥瑞”,讓太子爺不安了。

可是兩家也比不到一塊去。

舒舒行事素來恭謹,安排禮單不會出格的。

太子妃垂下眼。

因九皇子府不辦“洗三”跟“滿月”,所以她早打發人過去送了禮。

之前都是按照雙份預備的,這回加了一份倒是也不費事。

她心裡羨慕舒舒。

對於女人來說,遭一次罪,生三個孩子,可還真是大福氣,其中還有兩個阿哥。

太子也有些恍然。

董鄂家的格格有宜男之相。

三福晉生了兩個嫡子,九福晉也生了兩個嫡子。

隻可惜如今這兩支沒有待字閨中的格格了。

太子想起了一個人。

裕親王的表弟,皇父的奶兄弟噶禮。

那也是董鄂家的嫡房之一,隻是不是文哲公主的後裔。

還有就是正白旗的董鄂公府,孝獻皇後的娘家,也是董鄂氏。

孝獻皇後福薄,可也是生過榮親王的。

太子看了眼太子妃。

自己想要一門出身高門的側福晉,皇父怕不會允。

可是從包衣秀女中擇人的話,跟李氏沒有什麼區彆,生的皇孫也不會被汗阿瑪看重。

到底要想個什麼法子,才能讓皇父指個出身體麵的側福晉入毓慶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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