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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章 想得多了月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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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貝勒府。

當天也得了消息。

三貝勒過來正房,眉頭皺得緊緊的,跟三福晉說了此事。

三福晉心裡也不舒坦。

即便與福漢、福海情分尋常,那也是她的兄弟,也是她兒子的舅舅,如今軍流了,說起來也不好聽。

加上公府那邊還沒有分家,其他兄弟難免也會受到影響。

“皇上怎麼想的?”

三福晉小聲嘀咕道:“這也太偏著那邊了吧?”

即便她曉得是非對錯,可人都有偏頗,還是希望事情有轉機。

尤其是齊錫親自扶靈北上,這就是還念著骨肉情分,誰曉得是不是轉圜了心意?

原本還想著等他回來,再去遊說一二,沒想到這個時候結案。

齊錫不在,增壽這個新公爺也不在,竟是宗人府隨意決斷了。

三阿哥看了她一眼。

雖不想承認,可是老九這一年來確實比他體麵。

汗阿瑪如此偏頗,未嘗沒有這方麵的緣故。

不過他嘴上並不承認,皺眉道:“渾說什麼,‘頭發長、見識短’,汗阿瑪這是對公府的保全,是念著嶽父的功勞……”

“啊?”

三福晉有些糊塗,道:“這樣念的功勞?怎麼看不出來,大哥直接降兩等襲,二哥、三哥直接流了?”

要是恩典的話,不是該大哥原級襲替麼?

要知道自己阿瑪除了一等公在身外,還有兩個“半個前程”在身。

本來可以直接另指一子襲替。

或者直接加到原來的一等公上,大哥就應依舊襲一等公。

結果就因為“老疾”,兩個“半個前程”直接削了。

大哥也降襲。

而且阿瑪還沒有諡號,也沒有賜經被。

因這個緣故,外頭還有些猜測,懷疑阿瑪是烏蘭布統之戰的時候有什麼大罪,身後事才這樣簡薄。

三阿哥道:“這爵位連著前朝,到時候要在朝廷排班的,舅兄年歲在這裡,也沒有軍功,直接領了一等公排班在前,讓其他老輩公侯怎麼辦?”

三福晉卻沒有被他繞進去,道:“大哥也是將三十的人,哪裡還小了?這些年娃娃王爺、娃娃國公都有,他這一比,已經是年歲頂合適的了。”

三阿哥帶了不耐煩道:“反正就是汗阿瑪的恩典,福漢、福海兩個攪屎棍要是沒有重判,那就是幾十板子的事,到時候允贖,就什麼事也沒有了……然後呢,留著他們在京,公府那邊往後還能消停了?外頭的爵位搶了一回,搶不到;那家裡的呢?還有其他幾個小舅子,要是不‘殺雞駭猴’,跟著效仿,那公府怕是離敗亡也差不了多久了,想想阿靈阿家,之前是多麼風光,現下如何?”

三福晉一聽,就覺得有道理了。

畢竟誰都能看出來,鈕祜祿家嫡支現在處境尋常。

阿靈阿得了爵位,可是好像不怎麼得聖心。

自從過年時傷病卸職,養了半年了,還沒有回去當差。

又因為先頭出了兩條人命的緣故,鈕祜祿家兄弟子侄之間,怕是比陌生人還不如,看著是有些冷清了。

三福晉就點頭道:“爺說的對,皇上這樣,說不得確實是對公府的保全之心。”

“嗯!”

三阿哥應著,心裡有些擔心,能預料到,未來二十年,董鄂家的領頭羊是齊錫。

董鄂家……

他想起了董鄂家老二房的噶禮,道:“公府跟王伯外家那邊往來親厚麼?”

三福晉聽了,搖頭道:“那邊的族伯母性子各色,族兄行事也輕浮,阿瑪不喜,繼夫人也應酬不來,也就是麵子情,本來血脈也遠了……”

三阿哥搖頭都:“嶽父襲爵太早,位置太高,應該學學齊錫的鑽營,與那邊也跟堂親骨肉似的,噶禮外放山西巡撫了……”

那是王伯的親表弟,還是皇父的乳兄弟,往後也可以走動起來……

到了七月,九阿哥就招呼十阿哥,打發一起幾個人去收拾新五所的園子。

舒舒就提醒道:“隻要乾淨就好,能不動的就不要動。”

九阿哥不解道:“那是為什麼,回頭要住一個多月呢,說不得兩、三個月,等到中秋涼快了再回來……”

舒舒道:“不是咱們自己的院子,收拾多了,回頭旁人住著不自在,隻牆紙、窗紗這幾樣換新的就好……”

要不然的話,倒像是去占地盤了。

之前在西園南所的時候,舒舒也注意到這點。

不給旁人添麻煩。

九阿哥聽了,陷入沉思,道:“不行,爺還得跟汗阿瑪說一聲,回頭再修一排院子,要不然是挺膈應的,今年咱們過去,那邊有富裕,住著是新屋子,明年沒有富裕了怎麼辦?趁著北園還在營造,撥人過去也方便。”

舒舒不說話了。

她也覺得一家一個院子更乾淨些。

天熱過去避暑也方便。

要不然他們排在中不溜,既不好跟上頭的哥哥們爭,也不好跟後頭的弟弟們爭,還真是不上不下。

新五所的院子才叫人收拾好,九阿哥這邊就得了消息。

齊錫回京了。

董鄂家這一房承爵的旨意當天也下來了。

齊錫原級襲替。

九阿哥徹底踏實了,當天回來就跟舒舒道:“爺下晌打發人去都統府報喜了,也跟嶽母說了,明天帶你歸寧……”

舒舒聽了,歡喜道:“可盼著這一天了,那咱們早點去。”

誰也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外加上這確實是她娘家的大喜事。

兩人回去,也是正常的人情往來。

可是……

舒舒少不得找補一下,吩咐小椿道:“代我給娘娘請安,就說明日九爺帶我歸寧,問問娘娘有什麼想吃的,想頑的,我們在外頭帶了來。”

小椿應聲去了。

九阿哥見狀道:“是爺心急了,該回來跟你商量下的。”

他現在也曉得妻子跟自己終是不同。

自己是阿瑪、額娘親生的,罵了、打了也是親的,不會不喜。

舒舒是兒媳婦,行事就要小心的多。

八福晉就是前車之鑒。

雖然八福晉如今下場是自作自受,可九阿哥覺得這就是兒媳婦了;要是女兒呢,再多的不是,該教還是教的,而不是這樣直接舍棄。

舒舒笑道:“我跟爺一樣心急,娘娘寬宏,偶爾一次不會計較……”

九阿哥已經安排上了,說起明日,道:“咱們早早的出發,過去陪嶽父、嶽母半天,用了午飯後出來,去皇子府轉轉,看看哪裡有不合心要更改的地方。”

那邊的基本營造都進行完了,剩下的就是精修跟調整。

至於內城外城的幾個鋪子,現在天氣熱,這次時間也緊,還是等入秋了涼快了再轉……

翊坤宮裡,正殿。

宜妃聽了小椿的話,就笑了,道:“可是都統府那邊有什麼喜事?”

要不然的話,過幾日就去園子裡住了,那個時候歸寧更方便。

親家母所出的小小子快百日了?

還是大的正式定親過禮了?

小椿道:“今日我們老爺襲替了二等伯……”

宜妃頷首道:“這確實是大喜事……”

八旗人家,誰不曉得爵位的金貴?

越是高爵,越是不容易。

等到小椿走了,宜妃跟佩蘭笑道:“瞧瞧,這有福之人不用忙!”

自己這兒媳婦,之前雖也是世家大族出身,到底不是襲爵那一支,身份比太子妃、三福晉還是差一等。

如今隨著她阿瑪襲爵,這個出身也不差什麼了……

也就是便宜了老九,但凡爵位早兩年下來,這門親事皇上都要掂量再掂量。

伯爺還沒有出百日,都統府這邊也不會宴請。

因此雖有姻親族人上來賀喜,齊錫夫婦也隻是謝了,提了一句福鬆親事已定,月底換貼,到時候會宴請。

大家就也心中有數。

這是要等到伯爺百日再慶賀了。

至於錫柱,本是晚輩,又是橫死,也不需要百日的規矩。

因此等到舒舒跟九阿哥次日過來時,並沒有外客,就是一家子。

齊錫夫婦帶了兒子們,在門口迎侯。

舒舒下了馬車,原本是笑的,可看清楚齊錫的模樣,眼淚差點沒出來。

瘦了一圈不說,鬢角也都白了。

沒有成了伯爺的春風得意,反而神色帶了幾分落拓。

“阿瑪您這是怎麼了?”

舒舒扶著齊錫的胳膊,聲音帶了哽咽。

齊錫忙道:“阿瑪沒事,既是這陣子奔波趕路,有些乏了,歇幾天就好了。”

舒舒看著齊錫的黑眼圈,不置可否。

趕路還失眠?

這奔波勞乏,不是該睡的更好麼?

等到進了宅邸,舒舒就問起覺羅氏緣故。

“阿瑪到底怎麼了?”

舒舒問道。

覺羅氏歎氣道:“後悔了,當時福漢、福海兩人剛胡鬨時,就去公府將此事說開,也不至於鬨到後來這一步……”

舒舒蹙眉,不讚成道:“都過去了,還想這些,不是白難受?”

覺羅氏小聲道:“你阿瑪說福漢與福海是小人心性,怕給伱們養仇人。”

舒舒閉了嘴,曉得了齊錫的糾結。

養仇人,怕兒女們往後吃虧。

不養仇人,又能如何呢?

還能想著斬草除根不成?

這世上事情做了就有行跡在外頭。

覺羅氏又道:“還有噶禮外放巡撫,也是讓你阿瑪夜不安枕,那是個貪的,軍備都敢伸手,如今到了地方,又是山西那等富庶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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