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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5章 不能損人損己月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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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鄂家的官司,因為彭春治喪,暫時擱置下來。

郭絡羅家的官司,卻是不能再拖了。

簡親王剛被升了宗令,就要處理此事。

他有些明白信郡王為什麼“庸碌”,這要是能乾,估摸就要得罪人……

可是信郡王樂意混日子,他卻不樂意。

本來他們這一支跟皇家血脈就遠,要是再不能乾些,往後宗室裡就沒有他們的地方了。

從太祖皇帝開始,到太宗皇帝與世祖皇帝到今上,可都是“用人唯親”之人。

他沒有自專,往乾清宮請示去了。

康熙聽了,不由皺眉,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簡親王之前隨扈南巡,也是這幾日才到京。

手中的資料,都是貝子蘇努之前調查整理的。

他沒有掩下蘇努的功勞,說道:“蘇努貝子已經查得清楚,八福晉告狀不是無中生有,郭絡羅家確實有不少產業對不上。”

八旗是有兒子成丁就分家的習慣,可那是尋常百姓人家。

勳貴人家,還是分的晚些。

尤其是當時郭絡羅家情形還有些不同。

當時的家長是多羅額駙內鐸。

死得倉促,當時明尚剛剛成丁,還沒有大婚。

長子明登是內鐸跟發妻縣主所出,可縣主早逝。

而後內鐸側室生子明尚。

明登是原配嫡子,還是饒餘郡王阿巴泰的外孫,是當之無愧的爵位繼承人。

可是明尚也不是尋常庶子,等同於嫡子,也跟安親王嶽樂的女兒定親,未來的和碩額駙。

明登就沒有分家,等到兄弟出服,弟弟也大婚後,才平分了明麵上的祖產。

“不知道八福晉怎麼想起來的,叫人查了明登家的產業,發現有不少是二十幾年就有的產業,隻是掛在明登夫人名下……明登夫人是鎮國公果蓋獨女,雖是有爵宗女,可是那一支當時境況不大好,陪嫁並不豐厚,這裡外就有不少對不上的地方……八福晉就因此狀告明登轉移產業……”

提及這個,簡親王也是一言難儘。

這些多出來的產業,都是出自鑲藍旗。

是阿敏貝勒嫡子,愛度禮那一房。

那也是簡親王府的親族。

簡親王就沒有瞞著這關係,道:“奴才實沒有想到,顯祖子孫,還有人敢欺淩至此,還不是旁人欺負,而是姻親……”

內鐸家與阿敏這一支也是世姻,他大嫂就是阿敏的次女,他的長媳又訂的阿敏的孫女。

雖說這一支遠了,不是太祖子孫,可是康熙對這一支還真有印象。

那不就是九福晉的外祖家?

也是九阿哥府那個司儀長福鬆家……

因是已革宗室,無法補旗缺跟宗室缺。

為了這個,他還打算叫人留心已革宗室的境況,隻是後來南巡給耽擱了。

“核實清楚了,確實是愛度禮那一支的產業?”

康熙皺眉問道。

簡親王點頭道:“確實是,總共有海澱莊子兩處,大興莊子兩處,保定大莊一個,東四牌樓收租的鋪麵兩處,還有崇文門內三進宅子一處……”

簡親王說著,都帶了心疼。

他們這些親族還沒有插手,倒是讓拐了彎的姻親給謀了產業。

這海澱莊子與大興莊子因為是近郊的緣故,近些年地價隻高不低,尤其是海澱,因為皇帝修禦園,宗室勳貴們跟著修,地價更是翻倍。

康熙雖是不喜八福晉,可是更受不了郭絡羅家謀奪已革宗親產業之事。

“依律處置!”

康熙一錘定音。

簡親王猶豫了一下,道:“皇上,要是依律,這產業就算重新分派,也隻會分派給明尚的兩個庶子……”

到不了八福晉這個出嫁女手中,八福晉怕是不肯消停。

康熙眉頭皺得更厲害,道:“八福晉乃是女眷,不好經官事,可以讓八貝勒代妻訴訟!”

簡親王聽了,立時鬆了口氣,道:“奴才遵旨。”

當日天色不早,此事就撂下。

等到次日,簡親王就打發人請了八阿哥到宗人府……

要知道,八旗的老少爺們閒著也都閒著,多少人等著看熱鬨。

一樁是正紅旗董鄂家的,一樁就是正藍旗郭絡羅家的。

前頭那個似是而非的,有些沒譜。

後頭這個,卻是說得真真的。

隨著聖駕回鑾,大家都等著看兩個官司的結果。

然後,彭春薨了。

董鄂家的官司又沒動靜了。

大家正失望呢,這邊郭絡羅家的官司就動了。

不說旁人,連帶著舒舒跟九阿哥都頗為關注。

九阿哥道:“八福晉到底在想什麼?難道她還守著嫡女庶子那套,覺得自己可以爭爭?”

要是在室女,還能爭個份額,都出嫁了,還爭什麼爭?

真要爭了,到時候有理也成無理,外人會以為是她借著皇子福晉的身份侵吞娘家產業。

舒舒覺得未必如此。

或許在最初的時候八福晉有過這個想法,可是後來安郡王也會給她講清楚這產業分派之事。

要是明登夫婦動的是郡主的陪嫁,那八福晉能要回來;動得是祖產,跟她還真沒有什麼乾係了。

更像是胡亂發泄怒氣。

這是怨恨伯父、伯母沒有給她做主?或是添妝時薄了?

舒舒覺得也搞不清楚八福晉的腦回路。

十阿哥更是每次從宗人府回來,都要過來跟九阿哥夫婦轉述進展。

“宗人府正叫戶部的人挨個產業估價,都是現下排隊也買不著的好產業,可惜了,到底隔了這麼多年了……”

十阿哥也曉得了這些產業本是九福晉外家的。

可是現下沒有法子。

內鐸都沒了快三十年了,當時產業轉讓也是正常的手續。

等到官司落定,這些產業就算明登吐出來,也隻會分給八福晉的兩個庶兄。

九阿哥咬牙道:“簡直是豈有此理,那不還是給了內鐸的兒孫,便宜了他?說是正經買賣,可有其他實證麼?那麼多的銀子,怎麼取的,怎麼交易,中人是誰,不會全無痕跡……”

他這麼一說,將十阿哥給說愣了,道:“許是家中存銀?內鐸是公主之子,還是公主之孫,兩代公主的嫁妝,內鐸之妻也是皇孫縣主……”

九阿哥搖頭道:“入關後公主的嫁妝豐厚了,早先的時候都是有數的,都有單子能查出來,多是些日用的或金銀珠寶,不像現下是奢婚厚嫁……”

說到這裡,他看了舒舒一眼,想起年前查內務府時,有個“財產來源不明”。

內鐸是死了二十多年,可是明登夫婦還在。

明登夫婦也是過半百的人了,這些產業在夫妻倆手中握著,說不知情那是扯淡。

九阿哥坐不住了,道:“不行,我得去跟汗阿瑪說一聲,不能這麼判,朝廷禁賭也不是一日兩日,要是這些產業涉及賭博,來源不明,那就不宜傳承,收歸國庫也行啊!”

十阿哥忙拉住,道:“九哥,您就彆摻和,彆給大家加談資了!”

舒舒也道:“是啊,瓜田李下,也要避嫌,要是這些產業不是我外家的,爺過去說是公心,既是跟我有乾係,爺還是置身事外就好。”

九阿哥不樂意道:“你是爺的福晉,爺還不能偏著你了?這天下有幾個聖人,不是都有私心麼?”

舒舒道:“可是這就是‘損人不利己’呀,還會讓皇上不喜,要是因此讓皇上覺得我這個皇子福晉多事,給爺增加了麻煩,那咱們不是吃大虧了?”

九阿哥冷靜下來。

他想到皇父的脾氣,不得不說妻子說的也沒差,確實如此。

他自己隱隱覺得古怪,當著十阿哥的麵沒說什麼。

等到晚上就剩下夫妻兩人時,他道:“爺是不是挺小心眼?反正跟八貝勒府相關的事情,爺就想要落井下石一把!”

可是“損人不利己”可以,“損人還損己”就算了。

舒舒道:“爺應該是憋著氣,沒撒出來,才會難受,回頭找個機會撒出來就好了。”

九阿哥摸了摸下巴,道:“八哥是哥哥,爺不好回報到他身上,那個雅齊布,爺做什麼要留著?真是糊塗了……那可不是好東西,往後相鄰著住著,還得防著他使壞,還不如趁著咱們沒有搬出去,將他先收拾了……”

舒舒聽了,也覺得有道理。

福鬆年歲在這裡,掛著內務,可是也比不過雅齊布那樣的老油條。

可是“打狗還得看主人”……

八旗等級分明。

九阿哥是皇子不假,可是卻沒有越俎代庖去管教八阿哥奴才的道理。

到時候鬨出來,他反而不占理。

就算雅齊布待他不恭敬,他也應該找八阿哥,讓八阿哥教訓。

上回九阿哥過去打人,傳到外頭,還是說九阿哥小氣的人更多些。

舒舒想了想,道:“爺不是方才提及‘財產來源不明’麼?要不就叫人私下裡查清,找到證據交給八福晉就好……”

以八福晉的脾氣,不會放過那個機會。

她又有了打官司經驗,曉得可以通過宗人府張目,想來不會便宜了雅齊布夫婦。

到時候八阿哥也不好明麵護著,否則就是軟弱昏聵,叫奴才轄製。

九阿哥想明白關鍵,立時笑了,道:“這個好,八福晉這樣鬨騰,一回、兩回的,看似占便宜了,實際上汗阿瑪不喜女子拋頭露麵,肯定會更厭她……”

如此一來,不單是“借刀殺人”,還“一石二鳥”。

他看著舒舒,道:“這一年來整日裡聽你講道理、講善惡,爺都忘了你不講道理的時候,怪不得桂丹跟爺去年就不是你的個兒,你可真會挖坑……”

舒舒垂下眼道:“我當然是盼著世人皆善,也樂意當個好人,可旁人不善的時候,也不想吃虧……”

九阿哥拉著她的手,呲牙道:“怪不得你我當了夫妻,還真是天造地設,爺也是這樣想的……”

大家彆忘了早上的,那是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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