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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想不起,就彆想了月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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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聖駕從寧壽宮回來,四阿哥已經在乾清宮前等著。

他急得團團轉,滿腦子的汗。

見了肩輦過來,四阿哥忙迎上前,帶了焦急。

“汗阿瑪……”

康熙看了看天色,已經幽暗。

快關宮門了。

四阿哥又是這樣情形……

是八阿哥那邊的“病”……

康熙沒有急著問話,而是下了輦,示意四阿哥跟上。

等到父子進了西暖閣,四阿哥就迫不及待,壓低了音量道:“汗阿瑪,八阿哥跌倒昏厥,腦後有傷處,後頭得剃發……”

他換了個說辭,沒有直接說斷發。

畢竟寓意不好,怕汗阿瑪心裡忌諱。

康熙轉過身,一下子望過來。

“跌倒?!怎麼跌的?”

四阿哥一愣。

剛才他急匆匆過來,就惦記禦前請旨,擔心宮門關閉,還沒有來得及詢問緣故。

康熙臉上帶了譏誚。

“不會是急火攻心吧?”

四阿哥想了想太醫的診斷,好像就是這個,連忙點頭。

“對,對,就是這個……太醫確實是這麼說,阿哥昏厥跌倒,磕碰著了,流了不少血,還沒有醒,也不知什麼緣故讓他這樣惱……”

康熙腦子裡,想著“急火攻心”四個字。

氣血陰陽逆亂為果,急火攻心為因。

怒則氣上,喜則氣緩,驚則氣下……

昏厥,這是氣上……

上個月三阿哥也是“急火攻心”,這個月輪到八阿哥。

四阿哥眼見他不快,還以為是“斷發”的忌諱,少不得比劃著。

“正好昏厥摔倒時,腦袋磕到腳踏上,將近一寸的口子,看著怕人,要是不剃頭發,不好上藥,怕耽擱傷處,到底在腦袋上,不比旁處……”

康熙神色寡淡,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

“那就剃吧……”

四阿哥關心則亂,壓根就沒有留意到皇父神色異樣,得了口諭,沒有耽擱,就告辭了,急匆匆離去。

康熙腦子裡想起了衛嬪的芙蓉貌,還有她之前的矯揉造作。

他冷哼道:“八阿哥不純良,還真是隨了他那個額娘……”

梁九功哪裡還敢再多嘴?

昨天說了一句,還不知道後患如何……

他想當啞巴……

況且皇上惡語點評妃嬪,這本不是他能聽的話……

康熙也沒指望梁九功回答,自言自語道:“不會是故意跌的吧?要不怎麼就正可好傷了?”

他說著,越發覺得有這個可能。

八阿哥心思深。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

在諸位皇子阿哥中,八阿哥與老三都要強,也都有些小心思。

老三的要強也好,算計也好,都掛在臉上,淺顯可知。

八阿哥卻是心思複雜。

用謙和來掩飾他的嫉妒怨憤。

隨了他的額娘。

都是心思複雜,不走正路之人。

這次自己罰他禁足,消息傳出去,八阿哥溫良上進的形象就要立不住。

這個時候傷了……

傳到外頭去,閉門不出,倒是成了順理成章……

想要借此,將八福晉忤逆不孝的事情糊弄過去……

做夢!

康熙在炕上坐了,看著幾案上攤開的各旗公中佐領名冊。

八阿哥想要護著八福晉,那就在貝勒府護著。

就不要一起出來礙大家的眼。

富察氏,身份正合適……

恩封貝勒佐領數……

還沒有先例。

老三這裡,將上三旗帶的六個佐領奪回來,就剩下滿洲佐領三,蒙古佐領一,漢軍佐領二。

可以此為定製。

老三這裡,是多羅郡王降貝勒,減了六個佐領,剩下的都是之前分派的鑲藍旗公中佐領,旁人不會說什麼。

老四往下,就不能全占著各旗公中佐領。

那樣的話,容易引起宗室王公不滿。

還是從老大的例,從上三旗帶一半人口為好。

老四、老五、老七都在鑲白旗。

純靖親王絕嗣,名下佐領已經收歸上三旗。

可以拿出幾個佐領,讓三位阿哥重新帶回鑲白旗。

在加上鑲白旗的公中佐領,就差不多了……

剩下八阿哥在正藍旗。

那就簡單了。

安郡王降襲,放出來不少佐領存在公中。

正好可以劃給八阿哥……

至於上三旗這裡,富察氏一族所在佐領,總共有三個佐領。

滿洲國初時的

還有人口繁衍,康熙十一年分出來的

現下,

米思翰是力主撤藩的功臣,且籌備糧草有功。

最後死於壯年,是康熙早年最器重的心腹臣子之一。

米思翰四子,長子馬斯喀,次子馬齊,三子馬武,幼子李榮保。

李榮保當時隻有兩歲。

在繼夫人博爾濟吉特氏的爭取下,就按照“幼子守灶”的規矩將爵位給李榮保襲了。

前頭三個哥哥,則是平分了大部分財產。

富察家祖上傳下來世襲佐領,早在老大馬斯喀成丁時,米思翰就轉到長子身上。

就是康熙十一年分出來的

安王係四兄弟,對上富察氏四兄弟……

一個嫡夫人,一個側夫人。

不知道八阿哥怎麼選擇……

八貝勒府。

四阿哥帶了康熙的口諭回來。

府中就有剃頭師傅,早就候著。

將八阿哥腦後傷處周邊一寸見方的地方給剃了。

外敷的藥已經準備好。

內服的藥……

八阿哥昏厥著,不能吞咽。

四阿哥親自動手灌了一次,撒了大半碗,也沒有喝進去幾口。

八福晉的腦子裡,立時閃出一個畫麵。

九阿哥中暑昏厥,董鄂氏嘴對嘴的給他渡鹽水。

她能為九阿哥做的,自己也能為八爺做……

八福晉就上前,從四阿哥手中奪了藥碗,就往嘴裡灌。

“噗……”

她沒想到會這麼苦,直接噴了出來,手中的藥碗也跌落在地。

“哐當”一聲,碗碎了,藥也撒了一地。

四阿哥原還錯愕著,疑惑著八福晉為什麼搶藥碗,結果被噴了一臉藥湯子。

他“騰”的站起來,怒視八福晉。

八福晉的臉苦做一團,嘴裡的藥湯子吐出的不說,還彎腰乾嘔著。

四福晉被這變故嚇了一跳,連忙掏出帕子去擦四阿哥的臉。

四阿哥運著氣,麵沉如墨。

他不是嫌棄自己臉上狼狽,而是蹙眉看著地上的藥湯,怕耽擱了八阿哥用藥。

他連忙叫人,吩咐再盛一碗藥。

八阿哥昏厥,八福晉這個時候不擔事,這邊都將四阿哥當成了主心骨,很是服順。

炕上有動靜。

“嗯……”

八阿哥呻吟著,醒過來。

因為傷在腦後的緣故,他是趴在炕上。

這回渾渾噩噩的,就想要起身,結果身子直打晃。

四阿哥見狀,忙過去要扶住。

八福晉已經先一步上前,撲到八阿哥身上,嚎啕大哭。

“嗚嗚……爺你總算醒了,嚇死我了……”

聲音高亢。

八阿哥臉上露出痛苦之色。

四阿哥皺眉道:“閉嘴!”

八福晉一頓,隨後不理會四阿哥,繼續大哭著。

“嗚嗚……是我不好,爺彆氣了,我改了就是……”

四阿哥咬牙切齒,極力忍耐。

四福晉忙上前,拉著八福晉道:“弟妹,八弟剛醒,耐不得吵……”

八福晉這才用帕子堵住嘴,小聲抽泣。

四阿哥上前,扶好了八阿哥。

見著平日裡芝蘭玉樹的人,現下跟脫水的白菜似的,萎靡可憐。

四阿哥放低了音量。

“難受就躺著,一會兒喝了藥睡一覺,什麼也彆想……”

八阿哥覺得不對勁,嘴裡很奇怪。

他用舌頭舔了舔,好像有什麼異物,好像是水泡。

密密麻麻的,嘴巴裡都是。

他看了看燈光。

又看了下四下。

這是自己家裡,外頭黑了,已經掌燈,四哥、四嫂怎麼來了?

他腦子裡一片空白,後腦一陣陣的抽疼。

”四哥,我這是怎麼了?”

他說著,自己也嚇了一跳。

嗓子嘶啞,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四阿哥拉著臉道:“多大的人了?不知道愛惜自己,有什麼天大的事情,值得你急火攻心?今兒跌了一跤,後腦是磕到木頭腳踏上,要是在外頭,磕到石頭上,哪裡還有命在……”

“急火攻心?”

八阿哥腦子裡都是混沌。

實在是想不起,眼睛也睜不開。

“是跌了麼?”

八阿哥的聲音很虛弱。

八福晉收了哭聲,上前柔聲道:“爺,想不到就先彆想了,爺的身體最重要……有什麼事,等爺好了再說……”

八阿哥柔和的看著她,安慰著:“彆怕了,我沒事……”

八福晉聽了這一句,眼淚就止不住,洶湧而出。

四福晉在旁,麵上帶了古怪。

四阿哥看在眼中。

這會兒功夫,藥又送來了。

八阿哥力氣不足,喝了藥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外頭傳來梆子聲。

已經是入更了。

現在天黑的早,外頭已經星月密布。

四阿哥仔細吩咐了八阿哥的管事太監,才帶了四福晉回到自己家。

“到底是怎麼回事?老八為什麼急火攻心?兩口子吵架了?”

四福晉搖搖頭,將門口的丫鬟打發下去,才低聲說了寧壽宮的變故。

四阿哥本就板著臉,這會兒氣得不行,忍不住口出惡言:“潑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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