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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傷月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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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不解道:“我們爺之前熱心腸,架不住諸位王公的請托,才答應幫著定製捎帶……可他一個皇子阿哥,還沒有開府,也不養匠人,自然就將定金連帶著定製單子交到內務府那邊……”

所以想要退訂,找內務府去。

端敏公主噎住了。

從九阿哥手中往回要錢是一回事,從內務府往回要錢是另外一回事。

內務府人多口雜的,自己真那樣做了,還不知編排出什麼樣。

說不得會有被京裡的宗親當成是窮酸。

還有康熙那邊……

端敏公主因為出身的緣故,心底依舊對庶皇子出身的康熙沒有畏懼,可是丈夫與兒子們的話也在耳邊。

以後王府承爵,兒女婚配,都離不開宮中。

要是旁人家指了郡主縣主,自家王府指了無品級的宗女,那多叫人鬱悶。

端敏公主臉繃著,覺得沒有什麼不能忍的,全當破財免災了。

就是九阿哥與九福晉,這兩口子她也記在心裡。

一個貪財陰險,全無不顧皇子體麵;一個伶牙俐齒,歪理一套一套的,沒有半點兒溫順……

小插曲過去,棚子下又恢複了舒緩的氣氛。

遠處的圍場上又有了變化。

估摸過了兩刻鐘,就有幾騎從圍場望向過來。

類似於傳令兵似的,是幾個禦前侍衛奉命來給太後報捷的。

皇上已首射,獵殺一虎、三鹿。

侍衛傳了捷報,還帶來了兩頭鹿,是皇上孝敬給太後的。

太後掩下擔心,隻笑嗬嗬點頭:“皇上英勇……”

眾人也七嘴八舌,跟著頌聖。

隻端敏公主嘴巴抿得跟蚌殼似的,不肯湊熱鬨,

侍衛們下去。

在旁候了許久的膳房管事,帶了人將兩頭鹿抬下去,準備烤鹿肉。

舒舒想起昨天的虎王。

不知道是不是今日首射殺的這頭。

除了那頭小老虎,還豢養著兩頭老虎。

還有那頭黑熊,今日放出來,還是改日?

舒舒覺得那個是行走的危險。

因為鹿肉是切分後開始炙烤的,所以熟得很快。

估摸就兩刻鐘,一盤盤的烤肉已經送上來。

配上幾上原本就放著的鹹甜餑餑、乾果、鮮果,這就是今日席麵。

烤肉沒有經過醃製,就放了簡單的幾味香料。

舒舒一時有些吃不慣,就意思幾口,挑著幾樣鹹餑餑吃了。

太後乏了,要去午歇。

眾人也就簇擁著太後出了棚子,各自散去。

舒舒剛進自家安置的小院,就見何玉柱沒頭蒼蠅似的,踱來踱去。

舒舒見狀,心跟著一緊:“怎麼了,這是?”

何玉柱見了舒舒,跟見了主心骨似的,忙上前來:“福晉,不好了,五爺出事了……”

舒舒心裡跟坐了過山車似,忙道:“怎麼了?驚馬了?”

她能想到的危險,就是這個。

皇子阿哥身邊,素來不缺人扈從。

尤其是幾位成年皇子,已經封了爵的。

身邊的護衛也添得差不多了。

在宮裡時不方便跟著,出來後多隨侍在旁。

何玉柱搖頭:“奴才也不曉得詳情,就是直郡王打發人回來,帶了太醫過去,還請福晉幫忙,悄悄地帶了五福晉過去照料,不要驚擾了太後……”

舒舒聽了,心下稍安。

應該是性命無憂。

否則大阿哥不敢耽擱,會直接叫人送到行在這裡,而不是傳太醫過去。

至於為什麼悄悄的……

是因為今日是行圍的

至於太後這裡,一時擔心太後上了年歲,身體受不住;二是怕老人家曉得後,關心則亂,興師動眾。

舒舒冷靜下來:“人現下在什麼位置,我同五福晉怎麼過去?”

何玉柱道:“就在圍場衙門那邊……”

舒舒不再耽擱,她今日本就穿著類似於騎裝的衣裳,腳上也穿著靴子,叫帶了小鬆,去了五福晉的院子。

何玉柱那裡,則由她派出去,準備馬匹。

五福晉正做著活計,是一條腰帶。

五阿哥念叨了兩回,五福晉雖有自知之明,知曉自己在針線上不擅長,可也試著做了。

聽說舒舒過來,五福晉起身迎了出來。

舒舒直接拉了她的手,見除了她的心腹奶媽沒有旁人在,才低聲道:“五嫂,你要鎮定,不要害怕……”

五福晉本就聰明,哪裡還想不到,帶了顫音道:“可是五爺……”

“性命無礙……”

舒舒說了大阿哥的應對,與自己的猜測。

五福晉定了定心神,去翻五阿哥的換洗衣裳,包了一大包。

圍場管事衙門,昨日舒舒剛去過,自然記得路程。

她心裡也急迫,可也不敢跑得太快,怕忙中出錯。

估摸到了一刻鐘的路程,大家到了圍場衙門。

有人聽到動靜,出來查看,是五阿哥身邊護衛。

那人喪著臉,跟死了爹似,對著五福晉與舒舒行禮,說話也帶了哭音。

五福晉眼前一陣陣發黑,身子都跟著打晃。

舒舒忙一把扶住五福晉,瞪著那個侍衛道:“哭喪著臉做什麼?五爺到底如何了?”

那護衛這才反應過來嚇到人,忙哽咽道:“主子沒事兒,是……我們頭兒沒了……”

舒舒默然,扶著五福晉進去。

出了人命!

五阿哥的護衛長!

何其凶險!

一行人跟著護衛進了一個衙門正院。

正堂裡,擠了十來個人。

除了大阿哥、五阿哥、太醫等人,還有鑲藍旗旗主簡親王雅布,與鑲白旗旗主顯親王丹臻。

聽到門口有動靜,眾人都望了過來。

五阿哥坐在羅漢椅中,也抬頭看向門口。

五福晉看清楚五阿哥模樣,眼淚一下子就下來,身子顫抖著說不出話。

舒舒跟在後麵,看到五阿哥的模樣,身上也僵住。

五阿哥已經入旗,是鑲白旗下領主,今日身上戰甲也是鑲白旗製式,白色鑲藍邊。

因此這身上血跡極明顯,上半身都血呼啦的,肩膀與胸口的血跡尤其多,已經是暗紅色。

五福晉關心則亂,以為是傷在要害。

舒舒看得清楚,五阿哥的戰甲是完好的,這些血是撒上去的。

他的傷,在臉上。

左臉眼下到脖頸位置,三、四寸長的大口子,深可見骨,皮肉都翻開著。

關於這位五阿哥,後世流傳最多的說法,除了不會說漢話,就是毀容失去繼承權,得以平安。

毀容……

曆史好可怕……

舒舒心裡發涼。

五阿哥滿頭都是冷汗,卻是咧著嘴角開口道:“沒事沒事,就是皮外傷,看著怕人些……”說著,帶了哽咽,眼圈也紅了:“就是黑哥沒了……”

有女眷來,簡親王與顯親王兩個,就同大阿哥打了聲招呼,先離開了。

五福晉已經上前,跟著哽咽道:“不是圍獵麼?爺這是落單了?”

五阿哥打了個哆嗦:“都是意外,誰也想不到的,好好的熊瞎子發狂了……”

熊?!

舒舒望向大阿哥,又望向五阿哥,心中遲疑。

目標是五阿哥?!

大阿哥滿臉愧疚,對五福晉道:“熊是奔我來的,五弟都是為了護著我……”

五阿哥擺擺手:“大哥說這些做什麼?要是熊衝著我來,大哥還能乾看著?”

大阿哥搖頭道:“那不能!不過這個情大哥也記下了……黑護衛那裡,雙倍撫恤,子侄若是有能用的,就提上來……”

五阿哥眼淚的點點頭:“是應該如此……”

舒舒的腦子裡轉得飛快,仔細想著昨日那頭熊的體態特征。

有些瘦。

脖頸上也跟一般熊似的,有著一圈白圍脖。

就是這個白圍脖不是黑熊圖片上常見的那種一長條,而是巴掌大的一塊,從脖頸直接到下顎。

舒舒鬼使神差地對著大阿哥道:“王爺,是不是這樣的黑熊……”

舒舒將黑熊的描述了一遍。

大阿哥沒有立時回答,而是陷入沉思。

剛才亂糟糟的,隻顧著五阿哥這邊,誰會去留心黑熊的白毛到底長在什麼地方?

等他想起黑熊模樣,就變了臉色,直直地看著舒舒,道:“弟妹從哪兒見到的……”

舒舒臉色也嚴肅起來,指了指地上:“就是此處豢養的……”

說著,講了昨天過來看老虎黑熊的情景:“這黑熊凶性十足,在大鐵籠子裡都不安生,見人就要撲……我嚇得不行,追問了九爺兩三回,是不是真的沒有吃過人……”

大阿哥的臉色越發難看。

五阿哥聽了一知半解,跟著抱怨道:“那這管事怎麼回事?是抓了吃人熊……怪不得凶性這麼足,見了人都不曉得躲……”

說著,他糊塗了:“怎麼就認準了大哥,避開都不行,可著一個人追……大哥,你掏熊崽子了……”

要不然什麼仇、什麼怨?

見了獵人不曉得跑,還往前來……

舒舒也看著大阿哥。

昨天黑熊盯著的是自己與十三阿哥,今天盯著的是大阿哥。

三人有什麼共同點?

舒舒覺得有什麼在腦子裡,若隱若現的,又抓不真切。

大阿哥已經咬牙吩咐身邊護衛:“去將這裡的管事給爺帶來……”

就是傻子,也明白這個吃人熊是為他準備的。

是誰?

弄了這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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