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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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覺得曆史很神奇,萬萬沒有想到,八福晉阿瑪被問罪處死這件事情的根源居然在自己姥爺家。

真的是有因必有果。

做了什麼壞事都會有報應的。

當年八福晉的祖父落井下石,謀奪姻親家財時,怕是沒想到會賠上自家兒子的性命。

是的,兩家當時也是老親。

內鐸的大嫂,就是阿敏之女,舒舒的太姑姥姥。

舒舒想起了郭絡羅家大太太,內鐸的長媳,就是自己的堂姑姥姥。

她不由陰謀論了!

沒有內鬼,引不來外賊。

難道是做叔叔的,不好也不敢直接出手侵占侄子家財,才與外人聯手?

兩家後來的聯姻,是有心還是無心的?

當事人都老去了,誰也不曉得情形如何。

就是沒想到郭絡羅家的萬貫家財,居然有自己姥爺家一份。

郭絡羅家的大太太,曉得內情麼?

她年歲與自家額涅相仿,正常情況下應該不知道這些。

不正常的情況下呢?

不過他們就算懷疑上舒舒姥爺家,也不會想到這其中還有個遠嫁宗女的手筆。

這老太太告訴自己的用意,應該就是讓自己傳話。

舒舒想了想道:“表舅進京半年,並不曾聽聞與我額涅有什麼往來,兩家以後是不是也無需走動?”

台吉夫人點點頭:“是,這樣就好,我並不曾對你表舅說什麼,隻提了一句,與安王府同郭絡羅家早年有嫌隙,不要往來……至於咱們之間,往後旁人問起,你隻說有這門親,並不熟悉就好……”

舒舒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心裡卻是忍不住給老夫人點了一個讚。

這是讓她兒子避開一個大坑。

起碼不會是“八爺黨”了!

台吉夫人說完這些塵封往事,就詢問道:“你舅舅家現下如何?家裡日子可過得去?”

舒舒沉默了一下,將舅舅那邊的情形如實說了。

耳根子軟,任由繼室慢待長子。

愛鑽營……

賭……

台吉夫人黑了臉。

兩人對視,竟是生出個荒唐的念頭。

當年舒舒姥爺真是內鐸帶人賭的?

還是本身就有賭性,打著討好內鐸的名義,遮掩自己輸了產業之事?

真相無從得知。

屋子裡一片沉寂。

好半晌,台吉夫人嗤笑道:“這還真是隨根兒,伱額涅是什麼意思?”

舒舒苦笑道:“勸也勸過,攔也攔過,也動過手,可是都不頂用……如今我額涅已經懶得理他,就想著把表弟好好教養大,明年分出來支撐起門戶,將這支血脈傳承下去……”

老太太點點頭,帶了悵然:“你額涅比我通透,我當年就是插手的過了,就算是親妹妹,也不應該如此,傷了他的麵子,還傷了骨肉情分……”

舒舒都沒有見過姥爺,自然也不曉得老人家是怎麼想的,隻能勸慰道:“您到底是好心,要是沒有您當年攔那一下子,鬨出動靜來,使得旁人不敢再謀算,這剩下的產業怕是也保不住……”

台吉夫人搖頭:“這世上好心辦壞事的還少了?反正都過去了,我也沒有什麼對不起他的……就是聽說郭絡羅家出了皇子福晉,擔心什麼時候翻出舊事,再連累到你們身上,知會一聲,你們也好做著防備,省得不知道前麵這些恩怨……”

舒舒站起身來,鄭重道謝。

真要說起來,她姥爺好賭敗家的事情已經在四十多年前,就算當年經曆者應該已經都去世得差不多,就算翻出來自己家也不是理虧方。

明尚之死,就不好說了。

對於郭絡羅家來說,明尚之死,那絕對是一個轉折點。

原本家族嫡支,與安王府聯絡有親,還都是太祖血脈後人,極其風光,在正藍旗的勳貴中也是數一數二的。

可是出了問罪之人,即便隻是斬監候,沒有連累到家族籍沒,可是也讓郭絡羅家沉寂下去。

明尚哥哥身為勳貴族長,連八旗參領都沒有混上,隻是一個世襲佐領的身份。

對於八福晉來說,影響更巨大,成了遺腹子,母親還鬱鬱而終,始作俑者絕對是天大的仇人。

事情做了就有痕跡。

隻有時間流逝,可以徹底將真相掩埋消散。

等到八阿哥如日中天時,彆人為了攀附八阿哥或八福晉,說不得就會翻出這些私密,來做晉升之資。

台吉夫人扶起舒舒,喪氣道:“原還想著提醒你們一句,沒想到還有另一種可能,說不得還要白連累你們……”

舒舒搖頭道:“知曉原由,總比渾渾噩噩,什麼都不曉得強……”

至於兩家恩怨,到底誰開頭的,隻有逝者才曉得。

從台吉夫人這裡出來,核桃與小鬆兩人就一人抱了兩個錦盒。

都是舒舒收獲的見麵禮,有台吉夫人送的,還有台吉送的。

主仆三人一回來,就有人看到了,各方反應不一。

五福晉這裡,奶嬤嬤低聲道:“福晉,九福晉好像是給縣主請安去了……您這裡,要不要也過去請安……”

五福晉看了奶嬤嬤一眼:“弟妹是弟妹,我是我……弟妹並不是活絡性子,總有自己的緣故,媽媽往後少往那邊看,我容不得這個,爺也容不得……”

奶嬤嬤訕訕道:“老奴沒有旁的意思,心裡念著九福晉的恩……”

五福晉這才垂下眼:“那往後媽媽就彆做讓人誤會的事兒……”

七福晉這裡,窗簾還拉著,正陷入酣眠。

丫頭站在臥房門口,猶豫再三,還是沒有進去喚人。

上房裡,大阿哥早早就出去了。

兩個格格避在稍間,壓根不露麵。

要不然與三阿哥撞上了彼此尷尬。

三阿哥因不放心田格格,倒是好言好語陪了一早上,正好目睹舒舒出門與回來。

看著兩個宮人抱著的錦盒,三阿哥遲疑了一下,看了眼田格格。

要是跟著來的是福晉,是不是也能討好太後?

連帶著自己都被汗阿瑪另眼相待,得到科爾沁部的親近?

真是不巧了!

田格格順著他的眼神,也看到舒舒主仆的身影,輕哼道:“最是勢利眼!您瞧瞧這一路上巴結太後巴結的,可不是得了利……到哪裡都大包小包的,就顯出她一個人,將五福晉、七福晉壓得都不敢出來……”

三阿哥疑惑道:“人前看著還好,待人也謙和……”

田格格道:“爺想想福晉……兩人是從堂姐妹,這做派看著也一脈相傳……這個小的,看著還青出於藍呢……就是福晉當年入宮,也沒有巴結到太後跟前去……”

三阿哥不說話了。

西廂房。

九阿哥已經等得百無聊賴。

看著舒舒身後的錦盒,咋舌道:“這麼多見麵禮?”

舒舒已經平複了心情,微笑著點點頭:“有台吉的,昨兒十弟拿出去的烤肉料,得了老爺子的喜歡……”

九阿哥聽了,沒有說話,而是招呼核桃、小鬆兩個將錦盒都放他身邊。

他臉上帶了幾分趣味,拆起禮物盲盒來。

台吉的禮盒,一大一小。

小的是一對碧玉扳指。

大的是一對紅珊瑚金刀。

九阿哥拿起大的金刀,眉開眼笑:“沒想到,大婚了還有這個好處……”

旁人送禮,都是一對一對的。

給自己的生辰禮是,給舒舒的見麵禮也是。

九阿哥說笑著,放下了金刀,又拿起一個小些的錦盒。

裡麵是一對珊瑚如意釵,看著很是古樸。

九阿哥道:“這像是老物件……”

舒舒拿起最後一隻半大不小錦盒,裡麵是一頂金冠。

或許是一路上看了太多的金飾,看著金冠夫妻已經淡定。

隻九阿哥掂了掂分量道:“還行……”

舒舒還惦記著去探望阿瑪,沒有耽擱,換好了騎裝,跟著九阿哥出來。

小鬆跟在後頭,背著弓,手中捧著舒舒的披風,披風上放著新馬鞭。

何玉柱也是差不多的妝扮。

就是前兩天大阿哥送的那對老蜜蠟手柄馬鞭中的一條。

“老十、十三,快出來,彆耽擱了……”

九阿哥隔著窗戶喊人。

十阿哥與十三阿哥早就等著了,聽到動靜都跟著出來。

“九哥,九哥,聽說這裡有狼,咱們打狼去?”

十三阿哥帶了興奮道。

“大白天去哪兒打狼去?那個得晚上打的,還有獾子、刺蝟什麼的,都是晚上才出來……”

九阿哥道。

十阿哥則是笑道:“真是大言不慚?還想要打狼,狼都是一群一群的,見了都要趕緊跑,晚了馬就被掏了,人也沒得跑……”

舒舒站在九阿哥身邊,亦是莞爾一笑。

後世這段的小說中,“遇狼”成為必要關卡,促進男女、男男、女女感情。

想到最後的“女女”,舒舒打了個寒顫。

終於明白直男對男男的零容忍,因為她是個直女。

九阿哥哪裡想到她腦子放飛了,還當她冷了,從小鬆懷中拿過披風,給舒舒係上。

三阿哥聽到院子說話聲,走到門口,就看到這個情形。

他麵上依舊溫煦,說道:“老九,不許帶著十弟、十三弟胡鬨!這出門在外,還是規矩些為好……”

九阿哥愣住,瞥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好好的充什麼大尾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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