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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一眾古族交談之際,天命宮的兩人也在談論。
“是他,想不到還在這個世上,並且成為準帝了……”葉凡凝視著空間境中的紫發老者,很驚訝。
八千多歲的老準皇,古來罕見。
他知道那一位,乾侖大聖之父,龍窟中生死不明的古聖之一。
從漫長的時間長河往下,很多修行者路儘之後,都在選擇最後一條路——閉死關。
一步生死,逆天改命!
這近乎是絕路,因為想破關而出的少之又少,更多的人,默默坐化於洞府,就此道滅,不為後人所知。
前者伏屍,後繼者抱恒心逐道。
一代代修士,求長生,擊界膜,欲入仙域。
從凡塵蚍蜉,到古代至尊,在這條路上都是同類。
他們的名字叫——逐道者!
“渺渺凡塵,人傑何其多也!”
葉凡輕歎,慨然有光陰流轉之悟。追求大道的心境愈發堅定了。
這一世不同,他和太古人魔沒有多少交際,雖然後續其弟子鎮壓過龍族後裔,但遠遠稱不上生死大仇。
故而龍窟出準帝,他隻有感慨,並沒有多少敵意。
命宮主人微抿茶水,感受著對方的氣息,倒是沒什麼情緒波動。
對方根基不錯,身負皇血碎片,又煉化了小部分不死藥,在新晉準帝裡不算弱。
不過這是和庸俗之輩相比較。
若對量物是自己……
“三指可鎮之。”
黑發青年斟酌了一番,將老龍的血脈祖影之術也算上,得出了這個駭人之論。
一旁的葉凡不知道,他還在想象準帝的強大,身邊的幼弟已經在思考如何生擒對方。
要知道,在準帝層次的生死大戰中,鎮壓生擒比擊殺更難。
這個境界很特殊,絕大部分的體質擁有者都黯然失色,血脈發揮的作用開始縮小,自己的道和法才是真正的角力者。
在這一境以弱擊強,是有資格角逐極道皇位的……
“昔日在星空古路時,我曾見過明德準帝,那種氣息,根本不是下境修士能抵擋的。”
“也不一定,那位大人就以大聖之身,斬殺過準帝。”
“千萬年來,有幾人如此?那位大人位列至尊,足以比肩古史中最強大的那批人了。”
葉凡麾下的追隨者竊竊私語,都很眼熱。
尤其是黃金獅子,龍鱷幾個血脈超凡的,已經是高階聖人王了,修為最強的甚至可以稱天王。
對他們而言。
大聖可期。
準帝難入!
隻有到了準帝,才算是真正一方霸主,和大聖完全是兩個世界。
現在的大羅天,大聖絕對不算少,各大勢力都有大聖坐鎮。
但準帝,屈指可數。
不說其他,單論葬帝星秦嶺的青玄古道,修自然大道,在末法時期就臻至聖人王九重天,後續破開大聖關卡,獲得帝經、古籍,一路高歌猛進到大聖絕巔。
但在準帝天塹麵前,一切都是虛妄。
而今,青玄已停留在大聖九重天百餘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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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間他翻閱不同經文,參悟不死仙藥,所得甚大,但還是沒能推開那扇門。
未來如果沒有特殊機緣的話,他被卡數千年都很正常。
這就是準帝的難度,讓人望洋興歎。
至難造成了至高。
即使在羅天界,準帝也是絕對的高層,一言重若仙山,是真正的大能。
封君雖然享受這一境界的待遇,但真正碰撞,還是弱一籌不止。
畢竟,未來是未來,現在才是刹那間的永恒。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此時花花和彥小魚都凝視著紫袍老人。
對於目前的他們而言,準帝顯然是所追求的關鍵一步。
飲儘茶水後,宮主抬頭望九陽,又瞥了一眼準皇,露出了一絲彆樣的情緒。
誰也沒有注意,在扶光映照的陰影中,屬於命宮主人的影子裡,漆黑中傳來一股淡淡的寒冷之意。
台階下的花花感慨完,回頭一看,渾身血液近乎凍住了,一股莫名的大恐懼浸入心頭。
坐在凰木座椅上的人,變成了一位身穿冰藍長裙、梳著長髻、眉心有藍金六芒星印記的女子。
那婦人生的十分美麗,其鮮豔嫵媚,風流嫋娜,又如雪地淨蓮,讓人望之不敢褻瀆,有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寒意。
隻一眼,花花像是見了鬼一樣,感覺發懵,精神體陷入了莫名的空無當中。
等他回過神來後,那位陌生女子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黑發銀袍,掌握大道之環的天命宮主。
“怎麼回事?!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這讓他靈魂近乎錯亂。
以他聖人境界的元神,剛才的記憶絕對不可能出錯。
但任憑他如何催動法道天眼,長發銀衣的青年依舊不滅,眉目挾混沌光,宛若永恒,帶著飄然仙氣。
“黑皇師伯……”
花花想到了大黑狗,用秘器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說出來了。
而後瞬間遭遇到了兩個脆響,打得他跳腳,光頭上差點鼓包。
“說什麼胡話,天命宮主就是天命宮主,什麼藍衣少婦,你可知道,你在腹誹一位準帝。”黑皇態度很嚴肅。
以它的閱曆,早就看出來了此地的不尋常,以及主人和葉凡交流間不算深厚的親情。
或許用友情描述更準確。
這種情況下,連它都戰戰兢兢,不敢招惹天命宮主。
更何況花花了。
“但我真看到了啊,黑皇師伯信我。”
“沒救了,練前字秘練的。”
凶殘的大黑狗搖頭,少見地很痛心,花花是它看著長大的,什麼都好,就是沉迷‘前’字秘,總有一段時間神神叨叨。
天樞府還有幾個這樣的人,其中症狀最重的就是段德,每次發作的時候都會說起“渡劫天尊”、“荒”、“兄弟”等詞語,十分瘋癲,大哭大笑,之後又什麼都不記得。
黑皇稱這些人為“前批”,甚至為此專門囑咐了花花,千萬不要步入缺德道士的後塵。
沒想到,小光頭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黑皇師伯,我真的沒看錯,剛才那裡真的有一個藍衣少婦。”花花急死了,恨這個時候不是段德師伯在這裡。
如果是盜墓的,絕對能看出點什麼。
“等本皇回去再為你根治苛疾……”
黑皇敷衍了一句,然後便不再理會花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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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可沒時間管這種雜事,有這功夫,多瞄兩眼天命宮主的大道之環不好嗎?
此環神秘,擁有不可言的偉力,其中的時間之力濃鬱到讓它羨慕。
說來尷尬,黑皇雖然是時間道大帝無始的狗,但並不精通光陰法。
這個缺陷,曾經被段德那個缺德冒煙的當場點出來了。
“無始大帝座下黑皇?不懂時間道,算什麼無始大帝座下……”
氣的大黑狗幾個晝夜沒睡好覺。
但它怒也沒辦法,有些東西,學不會就是學不會。
這種天賦太苛刻了,想要大成更是難如登天。
而現在,它似乎有了挽回的可能性,那輪道環中,有什麼東西在吸引它。
黑皇有預感,它那稀薄的時間法則天賦,在進入天命宮後躍動了一絲。
這個變故讓它狂喜,但它臉上不作任何表示。
吃獨食這事對它而言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待本皇修成定天之術,什麼葉凡,段德,都得靠邊站,唯本皇獨尊,指點江山,睥睨天下……”
黑皇越想越興奮,仙台中,一隻小狗點燃了悟道茶葉製成的檀香,不惜代價提升自己的道悟水平。
於是乎,在各種加持下,它眼中的大道紋絡愈發繁複玄奧,自己仿佛墜入了法則的世界。
三千大道,時間稱尊。
就在黑皇心心念念馬上要觸動自己的光陰感悟時,一陣陰風吹來,至陰至寒,冷到了骨髓裡麵,讓它下意識打了個激靈。
“什麼鬼?!大羅天怎麼可能有這種陰風……”
大黑狗瞬間驚醒,覺察到了不對勁。
等它回過神,眼前所見的震撼畫麵讓它陡然發呆,不禁毛骨悚然,覺得發瘮。
曾經的仙宮靈地消失了,扶光大日墜落,隻剩下一個破碎、黯淡無比的葬地。
至高的天命宮,如今鬼墳無數,裂縫漆黑,古穴成片,不知道葬下了多少生靈,這場景很詭異,宛若在暗黑的殘陽下,在天地覆滅儘頭,在時間長河中被定格的畫麵。
猩紅的血液在流淌,漫無目的,泛著金光,不知道是何人所流,無聲而可怕。
墓地中央,一座不起眼的陰墳是裂開的,有一口紫棺橫陳,獨立血水之上,唯獨它沒有被血水浸染、臨近。
而在銅棺上坐著一個人形生物,蜷縮著,雙手抱著膝,側著頭,望向漆黑的大日,一動不動。
這很模糊,非常的不真切,無論黑皇怎麼努力都看不清楚。
但是,這畫麵絕對是撕裂的,讓黑皇發呆,甚至生出了懼怕。
“有鬼!”
真的被驚嚇到了,大黑狗尖叫,連忙催動法力,要祭出保命之物。
這種詭異景象它這輩子都不想經曆。
但是,放置在心之密藏的符篆,居然消失了。
同時,紫棺上的人形生物似乎注意到了這裡,緩緩起身,雙眼射出兩道慘白、難以薈聚的光芒。
這一下,黑皇稍微看清了。
它心臟驟停,瞬間四周響起了殺豬般的狼嚎。
“時銘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