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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的波紋泛起,貴婦人莫名一陣悸動,胸前雪白亂晃,豐盈的身姿顫抖,像是無數隻螞蟻在撕咬她。
“額,嗯......”
美婦臉色殷紅,紅唇微抿,強忍著身體的反應,將一切壓下。
古之聖賢當麵,萬不可失禮。
獨立半空中的紫袍男子目不暇視,心中默念佛門的靜心咒,將識海中的旖旎揮去,恢複了平靜。
他看著跪伏的王家眾人,隨後目光一凝,望向了綿延群山。
那裡有一位隱而不發的王者,而且還有聖兵的波動......
“聖人海涵,老朽閉關多日,適才方蘇醒!”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王家神土大開,一個老者邁步走來,雖然頭發都快掉光了,但是卻精神矍鑠,說話時如一口銅鐘在轟鳴。
這是王家的老祖,活了三千七百餘歲了,他雖然瘦骨磷殉,但是卻血氣逼人,那乾枯的身體像是一尊神爐在燃燒。
王烈一出現,浩瀚的法力席卷天地,滌蕩風雲,呼嘯天地,這就是大成王者的神威。
荒古王家之所以能高居九天,俯瞰紅塵,都是因為他的存在。
祖殿的九位仙台長老都跟在後麵,對其畢恭畢敬,跟隨在他身後。
“拜見聖人!”
眾人齊呼,態度極為恭謹。
紫衫男子繚繞著混沌光,周身流動著瑩瑩紫光,他神色平靜,負手而立,有一種無敵的風采。
這便是聖人,即便站在那裡,沒有出手,也讓人心驚肉跳,忍不住想跪拜下去,可怕的讓人要發瘋,即使大成王者挾聖兵而來,都難以企及,隻能臣服!
時銘一揮手,將眾人扶起,隨後一指按下,紫光神鏈紛揚而出,焰火騰騰,似凋零曇花,若山崩裂地,隱藏著恐怖的能量。
下方的兩位族老目光驚懼,來不及呼救,便化為了劫灰,魂歸九幽!
看著兩位長老身殞,王家老三王成天內心一顫,終究是不敢言語,緘默無聲。
其餘眾人也戚戚然,尤其是和王空有關的人,此刻如坐針氈,恨不得飛遁逃離此地。
王烈神色如常,來到王成坤旁邊,他取出一枚芳香四溢的神丹,將其煉化之液,打入王成坤口中。
做完這一切,這位大成王者稽首,不卑不亢道:“敢問聖人來自何方!”
時銘眸光流轉,看了一眼仙霧彌漫的神土,幽幽道:“我曾經和王騰有過一段因果,今日王家所為,本座略施懲戒,其他的讓王騰自己來處理!”
此言一出,王烈瞳眸一縮,有些難以相信,然後臉上湧出激動之色。
“聖人,您是說,騰兒還活著?”
一霎間,王家震動,所有族人都失色,有人歡悅,有人沮喪。
王騰隕落的消息今日才傳出,卻如春風掠過荒野,迅速被所有族人知曉,這才釀成了後來的事端。
如今聖人金口玉言,言下之意認為王騰還活著,這簡直讓人來不及思考。
“騰兒還在......”
王騰的母親淚光盈盈,被突如其來的消息攪亂了心扉,原本被壓下去的奇怪感覺又生了出來,讓人渾身酥軟,肌體一片粉紅。
若不是美婦身著孝服,麵飾銀絲,這種變化定然掩藏不住,不過即便如此,也讓美婦身下泥濘......
“騰兒今在何處?”王成天上前一步,想要詢問王騰的下落。
時銘不為所動,他俯視了眾人一眼,然後袖袍一揮,取出一瓶不死神凰血,親手交給了貴婦人。
“此物為王騰所得,今日我代為轉交!”
王騰母親不敢失禮,婀娜的身軀跪伏下去,雙手承接聖人之賜,極儘溫柔地說道:“賤內多謝聖人賜予!”
兩手交接,一股縹緲空靈的香氣傳來,讓美婦心旌搖曳,濕潤之意更甚。
尤其是霧氣氤氳剝離,現出了來人真身。
時銘黑發披肩,豐神俊朗,眉心鐘印熠熠生輝,紫紋飛仙袍鑲嵌九天神玉,流光溢彩,讓人挪不開眼睛。
婦人癡癡地看著來人,內心已經陷入了無窮幻境中,直接暈眩了過去,還好光華大盛,將她包裹了起來。
青年淡然一笑,大袖一揮,一尊斬道層次的屍王出現,侍奉在美婦身邊。
王烈神色一變,很心驚,那位屍王手中居然有一件繚繞混沌光的無缺聖兵。
在場其他人也難以平靜,被這種大手筆震撼了,隨手賜予便是斬道屍傀和聖兵,王騰在外麵到底經曆了什麼。
難道,此人和王騰為師徒關係!
瞬間,王烈和王成天眼睛一亮,看待時銘的目光愈發熱切。
“大開神土,恭迎聖人蒞臨王家!”
一位王家大能起身,準備招呼眾人弄個迎賓儀式,最好還要請十多個大教過來。
如此一來,有聖人作為靠山,王家無懼一切風雲,所謂的太古萬族出世又如何,撼動不了古世家。
黑發男子淡淡一笑,隨後身形一閃,紫痕垂落下千絲萬縷,形成一片空間場域。
等眾人反應過來,那位聖人早已離去,隻剩下手持黑耀刀,散發冰冷氣息的上古屍王!
“聖人,望告知騰兒,讓他乘早歸來......”王烈呼喚,但是沒有人回應。
“嗯......啊......”
一聲沙啞的聲音想起,王成坤醒來,看著身旁的族人,又哭又笑,頭發都跌散了,拍著手大笑道:“噫,好了!我兒還活著!”
看著雙目血紅的族長,周圍的族人們不敢靠近,不少人心存畏懼,害怕將來的清算。
“哈哈哈,騰兒鑄出魔胎,成就聖主果位,未來準帝可期,隻要我騰兒歸來,你們都得死......”笑著笑著,王成坤血氣上湧,一股淤血衝上識海,然後目光一黯,嘴角溢血,倒了下去,把旁邊的大能和族人都嚇了一跳。
王烈皺眉,對這位族長很不滿意,如此儀態,倘若被聖賢看到,王家的臉麵將蕩然無存!
這也是他沒有壓製王空一脈的原因,若不是王騰,王成坤哪裡配當族長。
其餘人大眼望小眼,一齊道:“這將如何是好,族長似乎發癔症了。”
王成天走來,查看了一番,苦笑道:“騰兒還在,成坤大悲大喜之下有些承受不住,識海略有錯亂,修養一陣就好了。”
同一時間,那位王者屍傀抱起昏厥過去的美婦,朝遠方走去,它的意誌隻有一個,那便是守護懷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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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烈看著屍傀遠去,目光幽深,不知道想些什麼。
“老祖,該如何處理!”王成天意有所指。
王烈眸光微冷,冷哼一聲,道:“你弄出來的爛攤子,你所怎麼辦!”
話畢,他一步踏出,帶著王成坤離開了,不過留下了自己的親信。
王成天腹誹,當初他培養王空,這位老祖可是默認了的,現在又讓他背鍋!
他轉身看向眾人,眉目間有一種威嚴,冷喝道:“拿下!”
刹那間,王烈帶來的三位活化石出手,瞬間便擒下了王空一脈的五位大能,其餘族人儘皆膽裂,臉上寫滿了惶恐,害怕被株連。
隨後,一場整肅開始,王空父子和所有親信皆被關押,從罪者發配邊荒,三世之內不可調回......
北原羅天。
此地依舊是荒蕪之色,入眼皆為沙礫,烈日暴曬,溫度高的驚人,這裡是凡人的禁地。
翕然,空間裂開一道縫隙,一位紫光神人走出。
他掌開天地,無數紋絡流轉,讓此地景象大變。
霧氣繚繞,光塵可鑒,一片朦朦朧朧的綠洲露出了輪廓,藍綠色的大湖泛著星光,澄澈如鏡,像是一塊巨大的綠寶石。
覺察到外來者,一隻白鶴震動羽翼裂開長空,從遠方飛來。
這位守墓者周身纏繞著瑩瑩白光,純潔如雪,散發著寧靜的氣息。
“你來了!”
仙鶴眸光平靜,並未急切,態度比第一次要溫和一些。
它在王騰識海中留下了烙印,知道對方的情況。
事實證明,無始傳人的話未存虛假,王騰在他那裡得到了更大的造化。
時銘看了一眼老鶴,對方尚未成聖,不過也快了,那些聖道神鏈近乎凝實,無比璀璨,像是一簇簇星河流光。
“我為亂古大帝的道兵而來!”時銘沒有掩藏,開門見山,說出了想法。
仙鶴沉默了片刻,目光有些複雜,到底還是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不過想得到大帝的帝兵,還要經過一番考驗,你主修的不是《亂古經》,可能拿不出帝兵!”
“事成與否在於我!”紫袍青年自信飛揚,目光明亮著看著這片靈湖。
他看了一眼守墓者,袖袍一震,取出了兩卷手劄,交給了對方。
“這是......”老鶴驚訝,沒有想到這一出。
“恒宇大帝和虛空大帝留下的心得,閣下一脈為亂古大帝守陵,這是晚輩的一點心意。”時銘彬彬有禮,一改第一次來時的驕橫狂妄。
“你......”
老鶴一陣沉默,有些恍惚。
當初那個威脅它,飛揚跋扈無始傳人,現在這個溫文爾雅,儀度非凡的聖人,哪一個為真?哪一個是假。
“噗!”
不等守陵者回過神來,時銘運轉《亂古經》,渾身上下流動著虛空紋絡,像是一尊空間神祇。
他一步邁出,整個人消失在原地,瞬移到了靈湖底部......
再次進入羅天帝宮,時銘背負劫難藍金劍,神色平靜,有一種超然脫俗的姿態。
時至今日,他早已極儘升華,可以在短時間內駐於神禁領域,一身禁忌秘法儘皆大成,可以稱得上一句聖人境無敵。
在他麵前,古帝複生都沒用,與他為敵者隻有敗亡一條路!
“鏗!”
時銘祭出藍金劍,以亂古神力繪出道紋,開啟了地宮傳承,步入了一片古老天地中。
“轟隆!”
星雲亂舞,彗星如潮,一束束悠遠的流光劃破宇宙,四周是一顆顆璀璨星辰,像是鑲嵌在幕布中寶石,遠遠看去很美麗。
一處無垠虛空中,時銘單手持劍,淡然地等待著曆練的到來。
忽然,天幕上的星辰搖動,簌簌而落,整片星空開始劇烈顫動起來。
這一刻,乾坤斡旋,日月輪轉,這片古星域忽的出現一個漆黑深淵。
那處深淵飛出億萬縷黑線,想整個星空擴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延展到六合八荒。
天地無光,寰宇震動,無數星辰隕石朝深淵中沉淪,那股恐怖的吸力像是吞噬一切,比黑洞還要可怕,其中像是藏著一隻吞天獸,可吞噬一切。
若是尋常聖人在此,隻有葬身星河的下場,隻有聖人七重天之上的存在才能存活。
時銘眸子深邃,時空之眼望穿一切,發現了神淵的極點。
他輪動劫難藍金劍,將法力運轉到極致,打出一道劍光。
“鏗!”
劍鋒錚錚,縱橫捭闔,帶著一種覆壓過去、現在、未來的磅礴氣息,近乎要滅殺一切。
這一劍,驚動萬古,湮滅空間,無數星河都埋葬其中。
此為葬星河之術的劍道衍化——劍葬星河!
劍出,敵殞!
以星河大葬,覆滅群雄!
刹那間,無數裡虛空陷入坍塌,星辰炸碎,恐怖無比的宇宙深淵陷入異樣的寧靜中。
隨後,深淵中忽然傳出一聲獸吼!
“噬空!”
荒古之氣溢散,空間錯亂,宇宙星辰簌簌而落,承受不住這種恐怖的氣息。
這一道聲音,有著聖人王二重天的氣息,比聖人三重天的時銘高九階!
這聲音帶著無邊威壓,橫掃了這片星河,可怕到極點。
感知到這股聖人王威壓後,時銘淡笑,絲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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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區一頭荒獸,對他而言一劍即可滅殺!
一道黑光從破碎的深淵中走出,那是一頭上古荒獸,龍首,麒麟身,背生朱雀翅,頭上有祖龍角,身後有化蛇尾。
古獸嘶吼,身上血色鱗甲森森,帶著恐怖的氣息,血脈極為強大。
紫袍青年運轉玄法,額骨剔透無比,射出千萬縷元神之光,瞬間便和這片星河合一,近乎於道。
身臨萬物,道臨天下!
時銘施展“臨”字秘,感受著這片星空的呼吸,探手一抽,抽出了十分之一的星河之魂。
這便是無缺的臨字訣的奧秘之一!
感知天地,可抽山河之魂,加持自身!
抽掉了這片古星域的部分星魂,時銘發絲倒豎,氣勢驟然暴漲,法力如汪洋肆虐,達到了聖人七重天。
紫衫男子身形一閃,化為兩道人影,駐足星空一巔。
那柄劫難藍金劍也驟然分裂,劍體上流動的萬物母氣垂落,凝聚成一柄玄黃殺劍。
兩人同時催動劍訣,眼眸化為符文,散發著恐怖的虛空道韻。
“永恒放逐!”
“劍葬星河!”
一霎間,空間破碎,太始之光照破永恒,斬仙滅神的氣息在彌漫。
一縷縷燦爛奪目的劍光幻化,呼嘯天地,無物不破!
在劍芒麵前,日月星辰都顯得微不足道,暗淡的沒有光彩!
對麵的虛空獸麵露恐懼,像是來到了神魔陵園,想要退去。
一聲宏大的聲響傳出,劍光落下,帶著無數虛空神淵,封鎖住了上古荒獸的所有去路,絕世大恐怖。
冰冷的劍光掠過,虛空獸眸子中帶著一絲愕然,直接隕落,巨大的身軀崩碎,消失在星空中。
這是神禁領域的兩道禁忌殺劍,不隻是“永恒的放逐”和“葬星河之術”,更融合了長生劍訣中的殺戮大術,莫說是低階聖人王,中階聖人王也扛不住!
兩尊身影手持殺劍,冷漠地看著這片星空,等待著後續。
今日,亂古帝兵必定出世!
“很強,比我聖人境的時候強很多......”
忽然,這片星域出現一聲滄桑的聲音,帶著回憶和恍惚,傳蕩開來,宛若黃鐘大呂,震撼人心。
時銘眸光一凝,隨後雙身合一,朝前方施禮:“後輩時銘,拜見亂古大帝!”
金光大道貫穿宇宙星辰,燦爛到極點,光雨披散,一個男子,身穿黑暗帝袍,發絲斑白,目光很深邃,從無窮遠處一步一步走來。
周身大道轟鳴,近乎匍匐,承受不住這種威壓。
“亂古已經逝去,我隻是一道烙印!”
身穿黑暗帝袍的男子搖了搖頭,然後輕笑,道:“沒想到來了一位無敵體質,這樣一來,我當初設下的考驗似乎白費了。”
時銘神色恭敬,正色道:“晚輩願為大帝傳道萬域,讓九天十地知曉大帝威名!”
“無需如此,你同修多部經文,並非以《亂古經》為主,這一次是為帝兵而來的吧!”亂古大帝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說出了時銘的來意。
時銘再次揖禮,又開始了自己獨創的禁區說,說起了自己的淒涼身世。
父母逝去,將他封印下來,這一世破封,為鎮壓黑暗動亂而生!
“聖體和先天道胎融合的體質,比聖體更為強大,九重天聖體可和皇道存在爭鋒!”
帝袍男子感受著時銘體內的血脈,隨後釋然一笑,沒有過多為難。
他伸手一抓,宇宙深處,一道流光快到了極致,破碎虛空,壓垮星辰,裂空而出。
這是一枚銀色符文,光彩璀璨,瑰麗無比,上麵烙印著天地紋絡,看一眼便讓人難以忘卻。
“這是兵符!”
黑色帝袍男子很灑脫,將銀符交給了時銘。
後者接過兵符,遠轉兵字訣,始一煉化,這枚符篆便爆發出衝霄的極道威壓,大片混沌霧靄垂落,將無數星辰都掩蓋了。
忽然,時銘內心一動,覺得自己和這片星空出現了一種聯係。
他闔上雙眸,靜心寧神,隨後眸子翕開,探手一招:“器來!”
一霎間星空紊亂,無數星辰墜落,化為流星雨,映照天地,燦爛到炫目。
這片空間不斷塌陷,星河炸開,飛出一團混沌光。
光團璀璨,時而化為戰斧形狀,時而化為符文形狀,一器兩體,散發出古樸滄桑的氣息。
虛無中,混沌光和銀符合一,最終化為一枚帝符,銀輝熠熠,光過無痕,綻放著比星辰還璀璨的光澤。
旋即,時銘心意一動,帝符吞吐混沌氣,化為銀斧,爆發出淩厲的殺氣,無數神魔虛影浮現,皆為昔日的斧下冤魂,至今不滅!
感受著手中帝兵的強大威能,時銘俯身一拜,這一次是真情實意的一拜,不含半點虛假!
亂古大帝擺了擺手,道:“去吧,不要輕墮亂古一脈的威名!”
“他日當提禁區至尊頭顱來此!”
時銘意氣風華,拎著帝斧,自信飛揚地說道。
看著後來者的風采,亂古大帝露出一絲微笑,隨後整個人化為光雨,有些惆悵,也有些失神,像是回憶過往的一切。
“過往的記憶,我有一憾,未能成仙!”
這一刻,帝袍男子臉上失去了那種淩駕諸天的威壓,多了一分落寞。
未能打破成仙路,這是他最大的遺憾!
和世人的猜測不同,亂古大帝雖然多次大敗,證道後戰力卻在皇道存在中排中上,雖不及天帝,卻也超過了尋常古皇。
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他殺入了異界和九天十地的隔層中,戰死在了成仙道路中。
這是獨屬於此界的悲涼,是人族大帝的葬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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