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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雷退卻,劫雲消逝,被電芒侵蝕的天幕也回歸了原本的蔚藍,碧空如洗,萬裡為之一淨。
碧濤翻湧,東溟之上立著三十多道身影,他們都是東海深處的人族修士, 來自各大仙島,其中不乏絕頂聖主,甚至有仙台三重天的巨頭。
“看來龍族要行兵戈之事了。”仙霧中,一位身穿紫金八卦道袍的白發老者目光凝重,神色憂慮。
這是一位活了三千多歲的活化石,一身修為驚天動地, 邁入了斬道三重天。
“那又如何, 便是龍聖出世,也不能橫行無忌。他們和紫微神朝開戰,我等坐觀即可。”人群中,一個絕頂大能麵無表情地說道。
他身軀高大,紫發飛揚,神色鎮定,麵對斬道者也不卑不亢,氣度不凡,是此代員嶠島主的嫡子。
聽到這句話,幾位斬道王者有些側目,當然,他們並不在意一個聖主小輩,而是在意那人的身份。
東溟島嶼無儘,不過真正媲美不朽傳承的淨土卻不多,其中最負盛名的便是岱嶼、員嶠。
其中員嶠仙島靈氣濃鬱,山高下周旋三萬裡, 其頂平處九千裡, 山之中間相去七萬裡,島中金玉觀, 珠玕之樹節叢生,常隨潮波上下往返。
這座仙島在四千年前出世過一次,被一尊古老存在入主,而且那位巨擘的弟子門人選擇了出世之路,和東海諸島常有往來。
相傳這兩座仙島的起源可以追溯到神話年間,一日金烏喋血於空,群星搖落,殺聲震天,兩座古島墜落東溟,藏於虛無縹緲間,一直被紫微修士所追尋......
“蒼聖大人降下法旨了嗎?”又有一位大修士開口,想要知曉員嶠仙島的態度。
紫發中年人微微搖頭,道:“一個月前,東海龍宮派遣使者來了。”
人群中,一位長眉老道歎息道:“老朽還是不看好龍族,那群天外之人如過江猛龍,其勢不可阻擋,妄動兵戈,隻會平白遭禍。”
這位大成王者眉心有淡淡的黑氣,這是臨近歸墟的跡象,能讓一位大修士無法掩飾, 說明其壽元已經耗儘,或許在數年內便會坐化。
“白羽王有什麼消息嗎?”不少人神色微動,詢問道,他們的修為未入斬道,對之前大戰並不清晰。
這位老者雖然沒有加入不朽勢力,但是其地位極高,三千年前,南瞻部洲的圖騰之法便是他開創的,有傳道之功德,連不朽傳承都要以禮相待,不敢怠慢。
“哪裡還需要什麼消息啊!”身穿素白羽衣的老人目光滄桑,大袖一揮,消失在茫茫白霧中。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所然,幾位斬道者也有些不解,他們都不是大成王者,隻看到了渡劫之人擊敗西海龍王的景象,隨後混沌道紋遮蔽了一切,無人知曉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位員嶠島主的嫡子也皺起了眉頭,通過法目凝視著萬裡之外的混沌霧靄。
下一刻,縹緲的大道倫音漸起,響徹天地間,祥雲陣陣,一朵朵道氣蓮花氤氳而出,這是九天十地的禮喝。
光芒之中,一道修長的身影駐足虛空,他青絲披散,衣袂飄揚,黑色瞳眸射出兩道混沌光,刹那間望穿天涯,透過虛空通道,落在了一個身穿純白羽衣的老人身上。
“又是一尊大成王者!”
蘇羽目光平靜,一步踏出,手中仙華繚繞,千萬縷虛空道紋紛呈而出,薈聚成破空之光,隔著數萬裡擊中了空間通道。
“轟!”
一聲巨響傳出,瞬息之間,黑暗籠罩了滄溟,原本的祥和、神聖蕩然無存,那道混沌身影也從仙君轉化成魔神,眼中紅芒畢露,殺意凜然,恐怖的道紋布滿了天地,凝結成一座巨大的天地法陣,將一切籠罩在內。
無數裡海域激蕩,無邊巨浪浮浮沉沉,上麵流動著一層繁複玄妙的道紋,散發出吞噬之力,似乎要覆壓天宇,蕩平東溟,其勢不可阻擋!
感受著聖道之威的駭人氣機,神虹上的眾人儘皆悚然,元神似乎被一座座古老的魔山鎮壓住了,根本無法動彈。
紫發聖主神色劇變,脖頸上的一枚古玉熠熠生輝,流出絲絲縷縷的聖道神紋,解除了他身上虛空道則。
“這種威勢,絕對是遠古聖人!”得到自由後,這位來自員嶠仙道的絕代聖主連忙捏碎小挪移符,想要橫渡出去。
然而仙台三重天層次的挪移符如何能衝出這片領域,一陣光芒後,紫發聖主還是停留在原地,惶恐不已。
“啊!”
感受著恐怖的聖道威壓,白羽道人神色凝重,直接現出了本體,一隻瑞彩橫陳的仙鶴掠過長空,朝遠方衝去。
“瑞氣?”
原本還想出手的蘇羽看到那團七彩光暈,止住了劍訣,並沒有下殺手。
作為麒麟不死藥的主人,蘇羽對瑞氣有一定了解。
這隻仙鶴身上流淌的並非先天瑞氣,而是教化一方,被眾生純淨念力加持所形成的後天瑞氣。
這種瑞氣極為難得,並不是簡單的信仰之力可以堆積而成的,涉及了更深層次的變化。
要形成這種程度的瑞氣,起碼要教化一域凡人,這種存在,在蘇羽的修道生涯中,也隻見過這一個。
畢竟修士高高在上,又怎麼為弱小的凡人奔波,心懷眾生的人終究是少數,若飛蛾撲火,雖然無力,卻又讓人動容!
一如原本時間線中,奔赴黑暗動亂的薑太虛、姬子、神農、黃帝、葉凡。
從本心而言,蘇羽不是那種人,他沒有那麼偉大,不過他心中對那些逆行者還是抱有敬意!
“這種大功德之人,殺之不詳!”
念及此處,蘇羽青絲微揚,仙劍爍爍生輝,遙遙揮出一道殺生劍氣。
“嗡!”
天空中迷蒙一片,混沌澎湃,掠過虛空,劍鋒錚錚聲不絕,一道秩序法則凝練成劍光,那種光芒無比的耀眼,劃破永恒,將無數水霧化為暗燼,斬向某一處。
這種氣勢足以滅殺半聖,非聖人不可阻擋!
“白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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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不知道是該震驚,還是慶幸,這縷劍氣太強大了,但卻沒有落在他們的身上,直衝白羽道人離去的方向而去。
那道劍氣發光,如天意之刀斬落,鏗鏘震耳,眾人膽寒,不要說親身體會,就是感應到那種波動就已經發毛。
就連幾尊斬道的王都在驚顫,同為仙台三重天,他們和這位渡劫之人譬如天地,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看著天穹上落下的混沌匹練,羽翼純白,纏繞著瑞氣的仙鶴哀鳴,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的未來。
劍光劈落,並未造成巨大的動蕩,原本的混沌道紋露出了一道缺口,外邊是寧靜的碧濤,而裡麵卻是驚濤駭浪,一片末日之景,兩種截然不同的景象,呈現於一處。
注視著交界處的朱紫道線,白鶴眸子綻放出精芒,眼眶中瑞彩流轉,看出了其中蘊含的一絲軌跡。
這些紋絡玄妙絕倫,隻是粗略一觀,就讓他受益匪淺,受困上千年的瓶頸都略有鬆動。
白羽道人強忍不舍,準備朝遠方飛去,這一次不死就已經是大幸,哪裡敢奢望機緣古經呢。
就在他身處紅、紫道線的交界處,突然,仙鶴仙台中升起一個瘋狂的念頭,隨後便立刻紮根了下來,刹那間充斥了他整個神魂,揮之不去!
這是一位帝族的神禁王者,而且對方似乎對自己抱有善意。
今日縱然走脫,三年之內定然逃不過坐化的結局,倘若折返,或許能逆天改命,在這條修道路上走得更遠。
他,想要豪賭一次......
放了那位功德之修後,蘇羽一步跨出,縮地成寸,出現在一眾修士麵前,大袖一揮,解開了眾人身上的虛空道紋。
見這位大修士周身仙氣陣陣,神力凝結成的光環氣息純正,一看就是修煉了正統古經的有道修士,不少修士心中一鬆,感覺自己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從修煉者所修經文可以看出很多東西,比如賀州大妖,北域天魔的修煉功法都涉及到殺戮、淬血,那些修煉妖經、魔功的修士也會被功法影響,變得越來越嗜血。
得到自由後,不少人都將目光投到了那位員嶠島主嫡子身上,畢竟隻有他是擅自破除了虛空定身術。
那位紫發聖主此刻也是最為惶恐的人,仿佛被一頭遠古凶獸注視著,渾身都在顫栗,在蘇羽如淵似海的氣息下遙遙欲墜。
不過終歸是仙島之人,紫發中年人口誦靜心訣,然後俯身行大禮,畢恭畢敬地說道:“拜見聖人前輩!”
其他東海修士也儘皆行禮,山呼聖人!
在末法時期,不管在哪一處生命源地,聖人都是站在修行界頂點的少數人,和聖人之下是兩個世界。
一旦成聖,便將高高在上!光以戰力而能言,幾乎可以說是超脫了人類的範疇,視斬道者都如螻蟻般,可俯視眾生。
“聖人......”蘇羽嘴角微揚,不可置否。
以他目前的狀態,稱一句聖人也不為過,倘若再引出幾尊古聖,或許可以在斬道領域走到儘頭。
俯瞰著一眾大能、王者,蘇羽淡淡地說道:“這片海域有幾位聖人存在?我要真實的信息!”
“啟稟聖人前輩,東溟無垠,但是聖人縹緲無蹤跡,唯一可知便是員嶠島的蒼聖和東海龍宮的離聖。”身穿紫金道袍的老者上前一步,恭敬地說道。
“蒼聖,離聖,隻有兩位嗎?”
蘇羽目光流轉,凝視著萬裡海疆,周身混沌氣繚繞,氣質無比出塵。
這些信息和他從幾位龍宮之主身上得來的不一樣。
不遠處,七彩瑞氣迷蒙,一隻潔白的仙鶴飛來,在仙光中化為一個身穿羽衣的老人。
見白羽王去而複返,所有人都無比驚訝,生路不向,何故投此凶險之道?
白羽道人神色平靜,稽首道:“前輩,七百年前我曾在一處海域見到了隨潮飄蕩的仙島,很可能是傳說中的岱嶼仙島,其中有數十位修士。岱嶼、員嶠兩座仙島隻有古之聖賢才能煉化。”
“岱嶼?傳說中的五山之一?沒想到此地也有仙島傳說。”蘇羽輕笑一聲,並不作聲,擺了擺手,示意白羽道人繼續說下去。
靠近這位聖人前輩,白羽王心中愈發寧靜空靈,讓他不禁感歎聖賢的神聖之處,開始繼續講述紫微事跡:
“除卻東溟,西海極處囚禁著一位絕世古妖,四千年前,那位古妖荼毒半個西牛賀洲,最終被賀州修士聯盟鎮壓。
“北海鯤極元聖數千年未出,具體不明,南海無塵海的人魚族也有一位古老存在,將南溟海眼化為禁地,無人敢擅入。這是海域之聞!
“至於四大部洲,除卻各大不朽傳承的底蘊,北俱蘆洲八百年前出現過一件奇事,當時貫穿蘆州的天河口一日之間化為流沙,我曾經前往舊地,感悟過殘餘的道紋碑刻,大概率是聖人出手所致......
“東勝神州、西牛賀洲數千年來無聖人蹤跡,南瞻部洲倒是有不少聖人傳聞,不過多是道宮、四極小輩的臆想,真實性存疑。”
白羽道人語調平和,將三千年的洲溟事緩緩道來,時至今日,也隻有他這種曆經歲月的老人知曉這麼多古事秘聞。
所有修士都聽得出神,雖然話語不多,但是這些信息卻是紫微古星域的最高隱秘,涉及到了古之聖賢。
聽完一切,蘇羽看了一眼無垠海域,感歎道:“不愧是帝星,聖人不絕,王者紮堆!”
白羽道人所說之事,有些他知道,有些連三位龍王都不知道,對他有些用處。
看來,仙金為餌之事需要早日謀劃了,直接殺上聖地,難免會遭遇大聖陣紋乃至準帝陣紋,還是將這些大成王者、遠古聖人引出來為好。
突然,人群中走出一個青年修士,他麵容俊美,身穿白衣,看起來十分英武,他雙膝一彎,行了叩拜大禮,道:“前輩,此地便有員嶠仙島之人!”
“那位蒼聖所在之地嗎?”
蘇羽目光微動,看向那位紫發聖主,畢竟這是唯一一個破解他定身術的人,必定是聖人門徒、後裔。
感受到蘇羽的目光,紫發中年人元神一緊,呼吸急促了幾分,他沉聲道:“家父為員嶠島主。”
“何須如此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蘇羽目光幽幽,低語道。
隨後他大袖一揮,將這些東溟修士收入袖袍中,然後屈指一點,將一卷聖人經文賜予了白羽道人,準備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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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
突然,仙風道骨的白羽王眼中閃過一絲執著,捧著紫玉神簡,跪了下來。
蘇羽轉身,眼中星雲密布,一縷縷金色的道軌遊離,蒼茫無比,他悠悠道:“其實你知道,我不過仙台三重天第八個小台階,前輩之言還是不要再說了。”
“若得與恩人執鞭墜鐙,追隨在恩人身邊,報答救命之恩,實為萬幸!”白羽道人再拜,神色懇切。
蘇羽回過身來,目光如電,注視著白羽王,仿佛要剖開他的心門,冷聲道:“你知道我來自北鬥星域,此番所為,是為了極道經文嗎?”
“白羽飄零一生,以一卑微散修走到現在,如今聖道無望,目見曙光,何能不奮力一搏,雖死無恨。羽衣道人神色恭敬,並不掩飾自己對古經、神術的向往。
白羽道人揚起頭,輕聲道:“之前恩人初臨紫微,橫壓一洲,如今又踏足東溟,恩人可知,四海龍王為何齊出?聚龍鐘響,四海龍族皆被離聖喚來,而且東海龍宮串聯各大不朽勢力,據傳已經借到了一件準帝器,恩人不可不慎重。”
“準帝器?是哪一處勢力所為?”蘇羽眉頭微皺,詢問道。
極道帝兵對大聖兵和聖兵是絕對的碾壓,但是準帝沾了一個“帝”字。若兵主修為相差過大,可以擋住極道帝兵。
白羽道人再拜,態度誠懇,道:“這幾日,東海龍宮和蘆州諸教來往密切,借出準帝器的聖地不外乎冥嶺長生觀、蘆州天狼山,其餘擁有準帝兵的不朽傳承和恩人並無仇怨。
“長生觀,好一個長生古道觀!”蘇羽眼中星河崩滅,目光縹緲無比,一縷縷殺意流露,簡直讓崩滅萬裡海域。
他看向白羽道人,廣袖一揮,祭出一縷混沌道印,刹那間大道轟鳴,蓮韻橫生,千萬縷霞光氤氳變幻,在此地交織,神色無比。
這是蘇羽以“道之源”浸染的一縷本源混沌氣,其中有三千道則,相當於0.000001版本的天心印記,對斬道修士而言稱得上瑰寶。
蘇羽目光微動,周身混沌氣逐漸收斂,顯現出身影,背靠湛藍色的碧濤,天陽高懸,他神色平和,黑發披肩,眉心劍眉熠熠生輝,綻放出一縷又一縷神芒,宛如神祇。
神虹璀璨,霞光肆意,蘇羽正色道:“道就在前方,你如何選擇?”
感受著濃鬱的道韻之氣,白羽道人忍不住輕顫,他並非天資愚笨之人,能以散修之身成為大成王者,絕對是天賦卓絕之人。
但是他的經曆很坎坷,出生於靈氣近乎絕滅的南瞻部洲,是一個凡人國度的王子,少年時修武道,在五十歲的時候才踏入修行,開辟了苦海。
但是修道之路布滿坎坷,南瞻部洲連純淨源都稀少,絕大部分修士都止步於輪海秘境。
就在他止步命橋,即將死去的時候,他偶遇了一個上古傳承的洞府,得到了魚化龍的大機緣。
之後他曆經磨難,成為了南瞻部洲寥寥無幾的仙台大修士,且開創出適合絕靈之地的圖騰之法,功德無量。
在故鄉傳下了圖騰後,他又耗費大量之間走遍整個大洲,將修行之法傳遍整個大洲。
對於仙台修士而言,這近乎是愚公移山一般的事情,因為大洲過於廣袤,而南瞻部洲又缺乏靈脈,根本用不起傳送陣法,所謂布道都難如登天,但是他不在乎,依舊貫徹了此事。
正因為如此,他在上古仙府中得到的底蘊全數耗儘,等到他登臨仙台三重天時,壽元已寥寥無幾。
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放棄,走遍四洲、四溟,最終踏入了仙台三重天第九個小台階,在斬道領域大圓滿,成為了末法時代近乎絕滅的大成王者,在普通修士眼中已經是傳說中的傳說。
但是,還是不夠,在末法時代,踏足聖境實在過於艱難。
萬年來,南瞻部洲從未走出一尊聖人!
如今,一位神禁修士出現在身前,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也是他唯一的逆命之人!
“我願意!”白羽道人聲音堅定,說出了自己的本心。
蘇羽目光不變,淡淡地說道:“並非如此簡單,若追隨於我......”
他沒有將話語說完,但是有些話根本不用說,能在末法時代修成王者,絕對是心思活絡之人。
羽衣道人不語,起身將混沌道印揭下,按在自己眉心處,細細參悟......
片刻之後,絲絲縷縷的聖道氣息傾瀉而出,一道白光衝天,千萬縷瑞氣橫陳,凝結為一輪金環,懸浮在羽衣道人身後。
蘇羽也有些驚歎,不過須臾之間,這位大成王者近乎要踏入半聖之境,天資絕對卓絕!
他歎息道:“末法,歲月,折碎了多少天驕啊。”
若不是受限於歲月,很難想象一位如此驚豔的末法王者會俯首稱臣,主動成為他的追隨者。
“主君!”白羽道人俯首,侍立在身後。
他並未閉關,在稍稍參悟混沌印記後便脫身出來,與此同時,他也接受了蘇羽的念禁。
“無需如此,我有一處秘境,你進去修煉吧,早日踏入聖境。”蘇羽和煦地說道。
話畢,他大袖一揮,取出一株流光溢彩,馥鬱生香的墨玉藥王,將這株六萬年的小藥王遞給了白羽道人。
而且,不止如此,願意接受念禁者,蘇羽自然不會讓他失望!
他並指為劍,指尖曳過一簇淡紫色的流光,點在了白羽道人的眉心處,刹那間道紋密布,紋絡交織,一道道生命精氣凝聚為符文,在光芒中勾勒成永恒。
這是長生觀的鎮教經文——《長生訣》,是一部準帝古經,其中有極道仙經的殘篇。
另外,一幅古樸繁複的先天道圖也烙印在了白羽道人心頭,這是“者”字秘的心法道紋!
白羽道人一接觸九秘,整個人便鎮住了,神色無比激動,在他眼中,這是毋庸置疑的長生不死術。
見他又要行跪拜之禮,蘇羽搖了搖頭,表示他不是那種在意虛禮的庸俗之人,隨後便祭出一處凰木神殿,將白羽道人收了進去。
借以太古之法則,或許數年內,他麾下又會多一位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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