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尼克福瑞走進莉亞的酒館的時候，所看到的景象讓他有些意外。
格魯查克在一杯接一杯的喝著烈酒，艾丹隻是端著一個酒杯靜靜的出神。
而莉亞則是走到一邊打開了窗戶，好讓酒館之中濃厚的酒氣能夠稍微散去一些。
雖然莉亞可以稍微嘗試使用一下旋風斬來引動一些風，來讓酒氣完全散去。
但這裡是一間酒館，完全沒有半點酒的味道反倒是有些奇怪。
“艾丹先生，我應該沒有遲到吧？”
尼克福瑞在進門之後就開口說道。
當然，他沒有遲到，甚至還早到了二十分鐘。
他這樣說也隻是引起一個話題而已。
兩個人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但要說真正的見麵這還是第一次。
尼克福瑞雖然不清楚什麼話題才是艾丹想要聽到並且交流的。
直接坐在一起開始談論正事也顯得有些奇怪，所以他們需要一個開始交流的過程才行。
“當然，我來的稍微早了一點。
地點放在了莉亞的酒館，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艾丹問道。
雖然他的臉上沒有半點詢問的意思！
對於莉亞的存在，尼克福瑞倒是理解的比較多了。
畢竟當時的莉亞複活這件事，還是在知情人之中引起了一些波瀾。
當時的尼克福瑞在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了解奈非天，這些事情他理所當然的清楚。
“當然不會，這裡看上去就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
尼克福瑞表現的很真誠，但是艾丹隻是笑笑。
老實說艾丹對尼克福瑞的第一印象還算不錯。
正義的權柄正在不斷的提醒著艾丹，麵前的尼克福瑞是一個他能夠有限信任的家夥。
至少正義權柄在人類的立場上是認可尼克福瑞的。
隻是這種認可和當時的羅夏又有些不同，不過這倒是不怎麼重要。
“請坐，你現在應該對堪杜拉斯有了更多的了解。
不知道在你的眼中堪杜拉斯是什麼樣子的一個地方？”
艾丹表現出了自己的親和力。
成為了黑暗流浪者之後的艾丹的確是變得孤僻了許多。
但是當年作為王子的他，在如何與人相處這件事上還是接受過優質教育的。
隻是後來作為王子的時候所學到的東西，隻有戰鬥能夠派上用場了。
“堪杜拉斯是一個戰爭要塞，以我的眼光來看堪杜拉斯並沒有支撐那些戰士長時間生活的資源產出。”
尼克福瑞也不說什麼虛的。
堪杜拉斯這種地方，年輕人大多數都是戰士。
工業雖然有不少入駐的產業，但農業上幾乎是沒有半點產業。
雖然以人類的情況來說，短時間內是不會出現食物危機的。
但對於堪杜拉斯這種地方來說，一天沒有自己的農田，那麼戰爭到來之後他們所能堅持的時間就會減少一天。
戰爭所需要的物資是一個龐大的數字，至少尼克福瑞沒有看到堪杜拉斯有這方麵優質產業。
“這一次我願意見你，也是想要解決這個問題的。
像是堪杜拉斯這樣的國家，需要穩定的補給線。
但是這裡並不是一個適合進行生產的地方。”
艾丹溫和的說道。
他將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桌麵上，雙手手指交叉擺在了桌麵上。
他不在乎自己的表現在談判之中是不是會暴露出更多的情報給尼克福瑞。
因為這並不是什麼簡單的利益拉扯！
尼克福瑞既然能夠看出堪杜拉斯的定位是戰爭要塞，那麼就一定能夠明白堪杜拉斯存在的重要性。
堪杜拉斯隻要存在，那麼對於人類來說就是好事！
至少這裡可以成為全麵戰爭開始之後惡魔的主要攻擊目標。
相應的，其他的人類城市所需要麵對的危險就會減少很多了。
“神盾局並不是主要負責生產和資源的機構，不過我可以保證堪杜拉斯所需要的資源一定會得到。”
尼克福瑞也不搞什麼拉扯，直接作出了保證。
堪杜拉斯願意和他對這個話題進行討論，這已經是表現出足夠的善意了。
以堪杜拉斯所具備的高層力量來說，他們就算是選擇了搶奪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
人類一方也沒有太多抗議的能力。
“援助這種事情並不是長久的做法，所以我需要的是更加穩定的各取所需的合作。
想來你已經大概了解了堪杜拉斯正在訓練的聖騎士是什麼樣子的存在了。
那麼神盾局需要聖騎士作為戰鬥力嗎？”
艾丹問道。
“你是說戰爭傭兵？”
尼克福瑞聽到艾丹的話之後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算不上什麼各取所需的合作！
如果說堪杜拉斯用武力來換取資源上的幫助，那麼神盾局一方就像是將自己的防禦完全外包給了堪杜拉斯。
雙方對彼此產生的依賴是艾丹和尼克福瑞都不大可能接受的事情！
“是訓練基地，神盾局可以在人類範圍內篩選合適的人選。
將他們送到堪杜拉斯進行聖騎士的訓練，訓練成功之後他們自然會回到該去的地方。
而堪杜拉斯隻是收取一定量的資源作為學費。
當然，學費不是按照一個人所需要消耗的資源來決定的。
神盾局想要訓練出一個合格的聖騎士，大概得提供十個聖騎士訓練的消耗。”
艾丹提出了初步的想法。
幫助神盾局訓練一個聖騎士，獲取十倍於訓練聖騎士的成本。
這一份資源對於堪杜拉斯來說，至少可以解決短期內的麻煩。
“如果是這樣的合作，那麼一切的主動權就完全落在了堪杜拉斯的手中。
雖然我知道堪杜拉斯是必然站在了人類立場上存在的戰爭要塞。
但是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們的身上，並不符合人類的訴求。”
尼克福瑞有些猶豫的拒絕了艾丹的提議。
這不是劃不劃算的問題，而是這種合作顯然不是多麼適合長期進行！
人類的數量比起堪杜拉斯的居民，數量的比例巨大到可怕的程度。
短時間內人類一方是可以得到足以應急的戰鬥力，但是這種合作隨著堪杜拉斯的資源飽和一定會暫停！
然後等到堪杜拉斯的資源消耗到了一定程度之後才會繼續。
這個過程之中一旦發生什麼意外，那麼合作就會斷檔！
這種做法就像是將所有的雞蛋都放在了一個籃子裡。
“我大概明白你的擔憂，那麼我就再送給你一個消息吧。
雖然這個消息大概馬上就會公開了。
死靈法師的培訓也已經開始了，地點是拉托維利亞。
拉斯瑪這個最強大的死靈法師已經和那個叫做杜姆的法師合作了。
那邊會成為死靈法師的訓練場，他們那邊大概也會和堪杜拉斯一樣和你們合作。
畢竟我們都是人類不是嗎？”
艾丹笑了笑。
這個消息的價值不菲。
雖然尼克福瑞不確定拉斯瑪的態度如何，但是他能夠確定拉斯瑪的立場應該也是人類這邊的。
現在尼克福瑞犯愁的那個人反而是不那麼強大的杜姆博士。
杜姆博士的能力神盾局還是很清楚的。
在科研能力上不會遜色於托尼多少，而且本身就是一個強大的施法者。
杜姆博士作為一個國王的能力也足夠的優秀，甚至可以直接以拉托維利亞這樣一個小國反向威脅到美利堅。
這已經充分的體現了杜姆博士在政治上的智慧！
人類之中大概不會有比杜姆博士更加全能而優秀的人了。
“也就是說拉托維利亞也會朝著一個戰爭要塞的姿態去建設。
在堪杜拉斯的資源飽和之後，拉托維利亞那邊會進入資源的緊缺狀態？”
尼克福瑞問道。
兩個戰爭要塞以學院的方式存在，倒是可以極大的避免尼克福瑞所擔心的情況！
但這還不夠！
甚至可以說是遠遠不夠！
“如果這個學院一樣的戰爭要塞數量是兩位數的話，我倒是認為可以在短期內合作。
但一個兩個的，對於惡魔那種無窮無儘的情況來說依然是杯水車薪才對。”
尼克福瑞試探性的問道。
戰爭要塞是十分有必要存在的東西。
但數量得很多才行！
“我明白你的擔憂，人類的人口密度在不斷的上升。
但是人類的總數應該是在極大減少的情況才是。”
艾丹笑了笑。
惡魔雖然沒有全麵的對地球展開攻擊，但光是那些時不時冒出來的惡魔就已經是一個理由了！
一個讓人類朝著更安全的地方彙聚的理由！
那些曾經的大城市現在湧入了大量的人類。
荒野之中的人類數量大大減少了！
而人類在麵對惡魔的時候可不是毫無犧牲的！
“我有一個問題，你們打算建立多少個戰爭要塞？
聖騎士和死靈法師的訓練又需要多少時間才能讓他們獨當一麵？”
尼克福瑞問道。
他心中對艾丹提出的合作方式已經有些意動了。
即便他自己也知道這絕對不是最好的合作方式！
但和堪杜拉斯的合作又不是隻能有這樣一種！
有必要的話，神盾局可以牽頭展開更多層麵上的合作。
隻要是為了人類，尼克福瑞是一個可以親自動手排除萬難的家夥。
“戰爭要塞最好的選擇是建立在前線，雖然何時發起攻擊的主導權在惡魔的手中。
但是奈非天掌握了選擇前線戰場的資格。”
艾丹說到。
現在的燃燒地獄的外圍還有著屏障存在呢。
那個屏障當然做不到完全限製所有的惡魔。
但是奈非天完全可以做到讓那個屏障的某一處被打開！
惡魔們全麵開始入侵的時候，大部隊必然是選擇從最簡單的出口湧來。
其他的方向也會有惡魔出現，但距離惡魔潮水的程度還是會有些差距的。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戰爭的前線直接放在燃燒地獄之中。
那樣人類的家園至少不會遭到太多的破壞。”
尼克福瑞苦笑著說道。
他自己也知道，這個想法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地球的麵積是已經確定的。
但是燃燒地獄的麵積即便是奈非天也難以給出一個準確的範圍數據。
就好像尹娜可以用自己的幻身來包圍整個燃燒地獄，但是尹娜卻說不出自己到底分出了多少個幻身一樣！
如果非要尹娜對自己當時分出的幻身給出一個和數量有關的形容詞，那大概是無限？
隻可惜無限和無限之間也是有差距的。
“戰場的位置會在相對荒蕪的地方，比如堪杜拉斯的周圍。
又或者拉托維利亞的周圍。
而戰爭要塞修建的位置，大多也會放在荒蕪的地方。”
艾丹說道。
這件事他已經和拉斯瑪交流過了，並且達成了共識。
但艾丹還沒有和野蠻人那邊聯係過。
不過以艾丹對奈非天的了解，他相信這個計劃野蠻人那邊是不會有反對意見的。
“一個不太清晰的備戰計劃。
初步的合作，神盾局這邊就可以作出保證了。”
尼克福瑞看著艾丹的眼睛說道。
如果隻是堪杜拉斯一個戰爭要塞的學院支持，神盾局自己就能夠供應出足夠的資源來。
全麵合作之前，人類之中選擇一個試點總沒有問題。
“那樣倒是最好，聖騎士的訓練周期不算太短，如果是可以獨當一麵的聖騎士，那大概需要十幾年的時間成長。
但隻是初步的可以自主行動的聖騎士，那麼一兩個月就能踏足戰場了。”
艾丹給出了時間周期的答案。
初步得到戰鬥力這種事情並不困難。
神盾局那邊要是想要這樣做，那就直接給精銳的士兵和特工發放強力的武器就可以了。
雖然生命力上這些士兵無法承受惡魔的強力打擊，但殺傷力已經足以應對小規模惡魔。
人類真正想要得到的東西，是如何讓更多人踏足到超凡的領域之中！
這種選擇才是最為困難的一點！
人類之中總有人是樂觀的，他們在危機還沒有徹底到來之前已經開始在展望未來了。
奈非天那悠久到看不到儘頭的壽命，就是他們熱切的想要得到的東西！
“那麼我代表堪杜拉斯，你代表神盾局。
初步的合作達成？”
艾丹笑了笑。
尼克福瑞笑不出來，但是他並不反對這種合作。
“合作達成，如果堪杜拉斯能夠儘快拿出成果的話就最好了。
至少我在說服上邊那些家夥提供更多資源的時候，有更大的成功率。”
尼克福瑞幽幽的說道。
這一次他沒有占到任何便宜，甚至是小小吃虧了一些。
這場談話與合作的主導權一開始就完全的落在了艾丹的手中！
一邊的格魯查克依然在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莉亞也隻是靜靜的坐在吧台後邊。
他們似乎對這一場合作的商談沒有半點的興趣。
尼克福瑞不得不去考慮為什麼格魯查克和莉亞對此完全不在意。
是因為這個計劃在他們的眼中沒有價值？
還是說人類提供的資源並不是他們眼中和惡魔戰鬥的必需品？
這場談話從開始的時候就充滿了尼克福瑞無法理解的謎團。
尼克福瑞在談話之中的多次試探都沒有任何的收獲。
甚至完全失去了主動權。
這種時候尼克福瑞才意識到，人類之中沒有足夠讓艾丹這樣的強者重視的存在。
艾丹沒有表現的盛氣淩人，也沒有不把弱小人類放在眼裡。
但是艾丹卻在很多話題上表現出了一種“說了你也無法理解”的態度。
這種態度早就了尼克福瑞更多的不安！
尼克福瑞有些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