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算不上戰鬥的戰鬥中的布爾凱索煩悶的一刀將沃魯斯克的碎石錘拍到了一邊。
“你們這些家夥就不能老老實實的等待我做好一切嗎？”
布爾凱索的身上依然閃爍著紅色的光輝。
怒火就好像隨時都可能從他的身體之中噴湧而出一樣！
“我們有自己的意誌，自然不可能除了等待之外什麼都不管。
既然你承載了所有野蠻人心中的痛苦和期望，那麼你就應該知道我的目的。”
沃魯斯克看著布爾凱索此時的狀態眼神之中帶著嫌棄。
“我勾勒的未來一定比現在更好。”
“但是那個未來之中沒有我們不是嗎？”
兩個不朽之王之間從劍拔弩張的失控邊緣轉變成了某種詭異的交流。
“並非如此，你們的意誌成為了我的一部分，但你應該也清楚，我並非單純的意誌的集合體！”
布爾凱索手中火焰凝結的重刃閃爍了一下。
“是啊，你是偉大的烏迪西安，是強大的布爾凱索，是野蠻人的不朽之王。
但是你不是我。”
沃魯斯克將自己的碎石錘扛在肩上，眼神之中越發的狂躁了起來。
“我作出這個選擇正是因為信任你，而你也應該儘快讓我永遠沉睡下去。
我已經感到陌生和煩躁了。”
沃魯斯克的身影變得虛幻了幾分。
聖山之中的力量凝聚在他的身上，這種狀態並不是沃魯斯克的常態。
他本身的力量之前已經交給了格魯查克，他隻要徹底消逝，那份力量就能夠讓格魯查克更進一步！
從和蕾蔻相差無幾的程度達到可以和三魔神不分上下的地步。
權柄是規則，而力量則是決定了權柄能夠展現出幾分。
此時的沃魯斯克利用聖山的力量，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甚至一定程度上超越了他活著的時候。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讓大天使可以被殺死，這十分嚴重的打亂了我的安排。”
布爾凱索看著麵前終於是不再發起衝鋒的沃魯斯克問道。
“你嘗試利用大天使們的力量和位格去磨滅魔王意誌的做法已經被證明了成功。
但是三魔神之中你也隻是對墨菲斯托的意誌動了手。
而隻是為了磨滅這個意誌，你已經付出了多少代價？”
沃魯斯克冷笑著問道。
“你當然可以沉默，但是我記得每一個付出者的名字！
三先祖為了這件事付出了不菲的靈魂本質，還有佐敦庫勒以及卡奈殘留的意誌。
甚至還要加上這個世界本身所具備的幾個強大的靈魂。
那麼布爾凱索！告訴我！當你將迪亞波羅和巴爾的靈魂關押在黑暗靈魂石之中以後，你該如何徹底磨滅他們？
是讓和他們對等的大天使一起被磨滅？
還是尋找更多的犧牲品？”
沃魯斯克的聲音越來越大，變得振聾發聵了起來！
顯然他並不看好布爾凱索目前展現出的成果！
“這和大天使可以被殺死有什麼關係？”
布爾凱索反問道，雖然他的聲音似乎微弱了一點。
“大天使們隻有一條生命之後，死亡就是可以威脅他們的東西了。
之前的你用暴力威脅他們交出了位格和一部分可以恢複的力量。
那麼現在，你就可以用暴力像是溫水煮青蛙一樣緩緩削弱他們！”
沃魯斯克沒有半點遲疑的說道。
“你認為讓那幾個大天使被交出自己全部的一半存在，就能夠和剩下的兩個魔神對等？”
布爾凱索譏諷道。
“至少不會比其他的情況糟糕。
弱小的大天使不再能夠讓我們的存在像是在一條隨時可以傾覆在海麵上的小船中！”
沃魯斯克的雙眼像是被摔在地上的玻璃球一樣布滿了裂紋！
“我的時間不多了，讓我消亡在偉大的不朽之王手中吧！
聖山之中所積蓄的力量依然超出了我的預料，我沒有辦法繼續堅持下去了。”
沃魯斯克緩緩的說道。
隨著他的這番話說完，他的眼球上又多了幾道裂紋。
甚至有怒火從裂紋之中滲出！
“你隻是不想舉行一場充滿儀式感的葬禮而已。
在你將自己掌握的不死性傳遞給了海拉伯他們三個之後，你甚至連帶著自己的權柄都已經消耗殆儘了。”
布爾凱索身上的怒火又膨脹了幾分。
他那個如同殘破熔爐一樣的身體上的裂紋之中也迸發出了幾絲火焰！
“我不相信初代先祖，雖然他給了野蠻人強大的基礎。
但是憤怒是多麼可怕的力量你我都清楚，沒有憎恨，憤怒變得可控。
但是也無法展現出最強大的一麵。
我當年在憤怒的道路上走出了很遠，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殘破的死亡權柄。”
沃魯斯克的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
隻是這個笑容讓他臉上的皮膚像是碎屑一樣掉落在了地麵上，然後被聖山積蓄的強大力量化作了粉塵。
“犧牲？我始終都討厭犧牲本身。”
布爾凱索的語氣古怪極了，像是歎息又像是惱怒。
但他身上的裂紋之中怒火依然在燃燒著。
“我還有一個秘密來著，那個是我的第二個方案。
隻是我自己也沒有想到第一個方案居然能夠如此順暢的展開並且得到我想要的成果。”
沃魯斯克笑的更加燦爛了幾分。
隻是這個笑容讓他的身體又有一部分化作了飛灰。
“說說吧，我想你這個時候提起這個方案二總不是沒有意義的。
我會在你最終消散之前讓你得到自己想要的碾壓。”
布爾凱索的雙眼已經被怒火所籠罩了起來。
“隱瞞自己的情緒？我一直都認為這種做法很奇怪。
我就是要笑的比所有人都大聲，比所有敵人都要殘暴！
當我痛哭的時候，我的淚水也得比所有人都要洶湧澎湃！
生命本來就是熾熱了，隱瞞自己的情緒有什麼意義呢？”
沃魯斯克好笑的說道。
“你應該記得，初代先祖的身軀隨著亞瑞特聖山被引爆而徹底消失的事情。
但是我的身軀依然存在。
本來我是想著等到野蠻人難以繼續存在的時候，利用我所掌握的死亡權柄重新再戰鬥下去的。
但是我的計劃太成功了，所以我現在也失去了死亡的權柄。”
沃魯斯克乾笑著說道。
“你打算讓誰借助你那千錘百煉但是被死亡的力量侵染的身軀？
我保證其他先祖之靈不會有任何多嘴。”
布爾凱索嚴肅的說道。
“如果我說，我打算將自己的身軀留給你呢？”
沃魯斯克眼神古怪的說到。
這個時候他的眼球已經像是充滿了裂紋構成的迷霧！
他此時使用的身軀的確是已經瀕臨極限了。
“我還活著，也不認為有什麼必要更換一具身軀。”
布爾凱索皺了皺眉。
沃魯斯克此時的每一個表情都會讓他現在的身體的一部分變成灰燼。
而布爾凱索此時的每一個動作都會讓怒火從身體上的裂紋之中噴湧而出。
“野蠻人從來都不是什麼懂得珍惜自己身體的家夥，看看你此時千瘡百孔的身軀吧。
你的怒火和你的自然都已經到了極限。
用怒火煆燒自己的權柄？這種東西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沃魯斯克調侃道。
“自然的力量浩大，即便是奈非天也無法做到完全掌握。
而我隻是在讓自己能夠掌握更多的自然而已。
我有種感覺，大天使和魔神並不是我們需要遭遇的最大困難。”
布爾凱索隨口說道。
在現在這個多種力量融合起來的地方，他說什麼都可以。
李敏在外邊構建的屏障甚至能夠屏蔽了命運的觀測。
隻不過那種屏蔽是從外向內的。
“我不是要你更換自己的身體，而是要你使用最近最擅長的鍛造做點什麼。
你既然能夠將自己的身軀作為熔爐，那麼將我的身軀化作材料吧。
然後將你這個連密封性都不太行的破熔爐修補一下。
我也是雄鹿，不過今天過去之後，就隻有你一頭雄鹿存在了。”
沃魯斯克乾笑了兩聲。
然後他下巴和喉嚨就徹底的化作了灰燼落在了地上。
此時的他使用的身軀是靈魂和聖山力量融合之後產生的實體。
這個身體的崩塌意味著他靈魂即將消逝！
“你們總是自作主張。”
布爾凱索語氣古怪的說道，似乎帶著點悲憫。
“我隻是作出了選擇而已，至於我的身軀……
你首先需要穿上我的戰甲。
我的戰甲是當年卡奈和一群能工巧匠幫我鍛造的。
隻是在最後一個環節的時候，我做了點有趣的事情。
我的傳奇套裝之中能量運轉的線路是用我血液勾畫的。
這意味著一頭雄鹿穿上我的戰甲，就能夠完全使用我傳奇的力量。
除了我心愛武器，碎石錘。”
沃魯斯克用靈魂的力量鼓動了能量發出了震動說道。
“你手中捏著的碎石錘似乎不是你之前帶著的那個。”
布爾凱索說道。
作為最好的鐵匠，布爾凱索早就分辨出了沃魯斯克手中武器的不同。
“我原先的那柄武器交給格魯查克了，他會更強的。”
沃魯斯克說道。
“我們接著說你該如何找到我的屍體，你首先要穿上我的傳奇……”
“所以，你之前一直都是在揮舞著自己的屍體在戰鬥？”
布爾凱索直接打斷道。。
沃魯斯克想要再笑一次，隻是他已經沒有了下巴和喉嚨。
他手中的那柄碎石錘化作了一具僵硬的屍骸！
“沒有戰鬥，隻是單純的教導了幾個年輕人而已。
所有奈非天使用權柄的時候都得依托自己的身體，我也不例外。
為了讓海拉伯他們能夠不生不死，我隻好使用自己的屍體作為武器。
誰能想到正好有機會幫你填補一下你這個殘破的熔爐呢？”
沃魯斯克說道。
他的雙眼此時也已經化作了灰燼，聖山能量化作的火蛇一樣的東西從沃魯斯克身體上所有的空隙之中蔓延了出來！
沃魯斯克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屍骸所在被布爾凱索一眼就已經看穿了。
這多少讓他有些意外。
原本他還想要用這番話給布爾凱索講述自己存在的最後一個笑話來著。
“快點吧，在我最後存在的瞬間，給我我所期望的結局。
我碾壓敵人了一輩子，最強大的對手也隻能是勢均力敵。
我是真的想要感受一次被徹底碾壓的滋味。”
沃魯斯克催促道。
他此時的身軀已經抵達了極限，他還能存在的時間不長了。
“我情願看著你一點點的消逝，而不是被我打碎。
我出去之後會告訴他們你是被我碾壓，心滿意足的逝去的。”
布爾凱索有些猶豫的說道。
他的話少見的變得有些斷斷續續的。
“混蛋，他們怎麼想我從來都不在意。
我是最自我的不朽之王！我隻要自己爽快！”
沃魯斯克焦急的吼道。
“你就是想要激怒我？”
沃魯斯克忽然反應了過來。
“你在我生命的最後給我開了一個玩笑？真有你的。
好了，我做好準備了。
讓我消逝吧，然後帶著我的力量，去構建你認為的更好的世界。
雖然我在這件事上對你沒有什麼信心。”
沃魯斯克嘗嘗的出了一口氣。
隨著他的呼吸，他的胸膛也已經化作了灰燼。
沃魯斯克不打算用自己靈魂的任何殘留去幫助布爾凱索。
雖然這樣做也能夠給布爾凱索提供不少的幫助。
比如代替他封印起來的自己的恐懼和記憶，來維持布爾凱索靈魂完整性上的強大。
他不願意這樣做的理由很簡單，因為布爾凱索就隻是布爾凱索，而不是什麼縫合怪。
那樣做會影響到布爾凱索靈魂的唯一性和高上的存在本身。
“我一時間想不到任何一個合適的方式來和你道彆。
你的離開就像是當年的卡奈一樣倉促。”
布爾凱索默默的說道。
“我有一個想法，或許你會感興趣的。”
布爾凱索忽然說道。
說話的同時他也抽出了自己鍛造的傳奇雛形！
“你的靈魂我希望可以融入到這柄傳奇之中，雖然不是你喜歡的重錘形象。
但我願意讓你的靈魂寄宿在這柄傳奇之中。”
布爾凱索舉起了右手中的重刃說道。
“它的名字就叫做‘不朽之王·沃魯斯克的呼喚’好了。
等它的鍛造徹底結束，那麼無數普通的傳奇，太古傳奇就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而你大概會像是三先祖一樣，可以將自己的一分意識或者本能傳遞到其他的仿製品之中。
然後讓你欣賞的野蠻人可以得到一個不朽之王的指點。”
布爾凱索一邊說著，一邊直接將手中的傳奇雛形貫穿了沃魯斯克此時的身軀。
“碾壓的本質，就是無視的你的答案。
你得成為我傳奇雙刀之中的一柄了，我碾壓了你的自由意誌。
而你的力量也未能反抗我的意見。”
布爾凱索歎息了一聲！
然後沃魯斯克的靈魂就像是被吸塵器吸收了一樣，徹底的進入到了布爾凱索右手的重刃之中！
“你真是好樣的，這就是被碾壓的滋味嗎？”
沃魯斯克的聲音從布爾凱索右手的重刃之中傳來！
“你一定要把初代先祖變成你左手那柄武器之中的靈魂！”
沃魯斯克的聲音喊道。
他此時的身軀徹底消逝了，他的屍骸也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接下來布爾凱索就要用沃魯斯克的屍骸作為材料，來修補一下自己這個充滿裂口的熔爐了！
沃魯斯克迎來了結局。
而布爾凱索自己的傳奇武器也完成了其中一柄的鍛造！
顯然，另外一柄就是留給初代先祖了……
這個結果是我想到的最合適的結局。
必然消逝的沃魯斯克依然留下了點什麼。
布爾凱索的身軀會產生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