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個到底會戰鬥到什麼時候？”
莉亞搖了搖頭。
之前的對話太過於沉重了些，這種情況讓她顯得有些無所適從。
“戰鬥到有人終於意識到想要讓對方改變想法是無用功的時候。”
拉蘇克低著頭繼續鍛打著那一塊材料，隻是他的注意力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集中。
“改變想法？這種事情除了自己想通了之外還有彆的情況？”
莉亞手中把玩著那個暗影之牙。
眼神變得有些迷離了起來。
“當然有，比如被打的放棄了思考。站著的家夥才能說話不是？”
拉蘇克繼續說著。
隻是他開始擔心眼前的莉亞了。
暗影之牙這種東西要說誰拿著它能夠沒有任何影響，那才是拉蘇克不相信的東西。
就像是先祖們塑造的傳奇一樣，那些傳奇總是會選擇更符合自己想法的家夥。
這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暗影之牙難道會格外的器重莉亞？
這不正常。
“我以為你會更聰明一些的，說真的，莉亞。
我一直不覺得讓你參與到戰爭之中是一件好事。尤其是我在你的身上沒有看到任何能夠成為頂尖戰士的東西。
相信我，參與戰爭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事。
不管這戰爭的目的是什麼，也不論戰爭的意義或者收獲。
世界上從來沒有好的戰爭！”
拉蘇克說著有些烏托邦的話，看起來這家夥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說的東西是多麼的無聊和可笑。
“戰爭這種東西當然不是好的，隻是你能夠拒絕戰爭嗎？
還是說你打算在那些惡魔的麵前和他們說，‘你們要聽話，殺戮的不是好孩子。你們一定要當個好寶寶，不然地獄魔王們會討厭你們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倒是想要看看那些惡魔會不會聽你的。
他們是會乖乖的散去，還是當時就撲到你的身上然後加餐。”
莉亞的眼神十分的古怪，就像是看著一個白癡一樣。
她手中的暗影之牙開始對著莉亞傳遞一陣陣幾乎微不可查的能量了。
燃燒地獄的根基怎麼可能沒有任何的立場？
這玩意就不是那種能夠被當做武器的東西，要不然那些地獄魔王為什麼不在永恒之戰的時候使用它？
暗影之牙是不能被使用的，這東西就是燃燒地獄的化身！
“沒錯，惡魔是不可能聽我說話的。
我也不是那種蠢貨。
你所說的東西我都很清楚。
就好像我們在打獵的時候也不會聽那些獵物的哀求一樣。
大家都是為了活著，有誰比誰高貴了？
我隻是不能理解這樣的生存之戰為什麼要被稱之為‘戰爭’而已。”
拉蘇克手上的動作變得快了許多，錘子不斷的敲擊著龍骨，細密的錘擊聲連成了一片。
“生存根本不需要立場，但我隻是想要知道，是什麼時候我們的生存變成了一場戰爭。
而戰爭對於我們來說又是什麼東西。
我尤其好奇最初的那個，說這是一場戰爭的那個家夥。
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拉蘇克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但是他已經錯過了往裡麵添加其他材料的機會。
塑形最好的機會被錯過之後，那就隻能從一開始的步驟繼續進行了。
“我想這個問題你大概可以在布爾凱索找回自己需要的東西之後去問他。”
莉亞變得漫不經心了起來。
他也沒有注意到還在互毆的三位先祖正在一點點的靠近她的位置。
心緒不寧這種體驗對於莉亞來說不算是多麼的陌生，
她在庇護之地的時候總是會有這樣的感覺。
有時候還能和燃燒地獄之中產生一些聯係，看到那邊正在發生的事情。
迪亞波羅之女是拜托不了燃燒地獄的，尤其是她現在就握著燃燒地獄的心臟！
……
在哥譚市之中。
迪亞波羅和布爾凱索還在那裡。
對於羅夏的挽回已經快要結束了，雖然這個過程不算漫長，但十分的耗費心力。
這一次體會著布爾凱索力量的家夥可不是什麼鍛造的材料，那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布爾凱索，你現在有興趣聽我的條件了嗎？”
迪亞波羅呲著牙說著。
身體似乎也有了一些異動，好像是認為現在是一個十分合適發起攻擊的機會一樣。
他的動作並不會被布爾凱索看到，對於這一點迪亞波羅十分的確定。
這個隻喜歡躲在彆人背後的家夥向來這個樣子，大多數時候除了給人添堵之外什麼都做不到！
看不清真實樣貌的恐懼空前的強大，雖然這種強大不會影響到迪亞波羅本身，但是能夠讓感受到恐懼的家夥背上巨大的壓力。
隻是這對布爾凱索沒有什麼效果而已。
誰讓布爾凱索將自己的恐懼分割出去了呢？
“等等！我手上的問題馬上就能結束。
等我處理完羅夏的問題之後，你會有足夠的時間和我商量這些事情！”
布爾凱索連頭都沒有轉。
對於現在的布爾凱索來說迪亞波羅已經不是什麼問題了。
恐懼遇見不會恐懼的家夥，那唯一能夠仰仗的隻有他身體之中的力量。
但是現在，在力量的較量上他不可能戰勝布爾凱索。
當權柄不能起到作用，迪亞波羅隻能算是一個大一點的蟲子。
最多，稍微麻煩一些，被迪亞波羅咬到的死後會格外的疼而已！
“嘿嘿，等你處理完手頭的事情？我想你不會那麼順利的。
當然，我無意挑釁你，所以不會對那個倒黴的小子做些什麼。
隻是你就沒有想過讓他成為現在這個樣子的家夥會不會讓你如願以償？”
迪亞波羅說著瞎話。
他出現在這個地方的目的本身就是乾擾布爾凱索而已。
至於那個讓羅夏變成正義大天使的家夥事什麼想法，他一點都不在乎。
反正目前看來那個家夥的目的和迪亞波羅是差不多的，至少結果差不多。
這樣能夠很好的讓布爾凱索的行動變得遲緩起來。
而迪亞波羅能夠為莉亞和暗影之牙爭取更多的時間！
暗影之牙被帶走這件事的確是超出了他的預料，但這個結果卻不一定就是壞事！
要是能夠讓哈洛加斯山上變成另外一個燃燒地獄，那一定會十分的精彩！
而現在的布爾凱索顯然對那邊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你知道嗎，布爾凱索？
當一個個體空前強大的時候，那麼一切的陰謀都會指向這個存在。
而你現在就是這個靶子。
我想你已經做好了準備吧？”
迪亞波羅繼續說著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
聽上去好像有點信息，但實際上半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
“準備？
我早就做好的準備，我隨時都準備好了把你們這些肮臟的家夥塞進黑暗靈魂石之中。
然後一點點的磨滅你們的存在。”
布爾凱索隨口的應付著迪亞波羅。
他現在不光是在幫助羅夏處理問題，他也在思考迪亞波羅的目的。
地獄魔王一大堆，但是最大的威脅在奈非天出現之前就選擇了讓自己變成智障。
而現在能夠稱得上威脅的也就隻剩下迪亞波羅一個了。
作為第一個掌握過大魔神力量的家夥，誰也不知道這段時間他到底收獲了些什麼東西。
“我想你一定不知道，高階天堂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迪亞波羅笑了！
他打算拋出一個猛料！
他在之前感受到了來自泰瑞爾和伊瑟瑞爾的恐懼！
這算是一個意外之喜！
大天使之中隻有因普銳斯是他無法感知到的，除了勇氣之外，任何存在都有恐懼！
所以大多數時候高階天堂上的事情都無法逃離他的觀察！
這也是他敢於不斷掀起風浪的保證！
對方的任何針對他都知曉，那所謂的算計就變得沒有什麼價值了。
隻是大天使們的算計中有些是對他有利的，所以迪亞波羅才會默不作聲。
但是現在，那個死亡的所作所為讓迪亞波羅感覺到了危機！
毀滅世界？
瘋子的想法！
迪亞波羅早就壞透了，但是他也從來沒有產生過這樣的想法。
毀滅了世界之後他去哪？
這種問題就明晃晃的擺在麵前。
對於長生久視的規則化身們來說，毀滅一切那是最愚蠢和瘋狂的想法。
尤其是這一點意義都沒有！
“你要是想說的話，那就說！
我隻記得自己砍掉了你的腦袋，不記得捂住了你的嘴，”
布爾凱索沒什麼好語氣。
對待迪亞波羅好言相向是沒有意義的。
“泰瑞爾死了你是知道的，但是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
迪亞波羅產生了一點點的情緒波動。
他在想著這個消息會不會讓布爾凱索產生一些情緒上的波動。
這很有趣！
一個不會恐懼的家夥在聽到這種消息的時候除了憤怒之外還有什麼呢？
悲傷？
痛苦？
還是笑出聲？
迪亞波羅十分的期待！
他最想看到布爾凱索笑出聲的樣子！
要是他這樣做了，那大天使們和奈非天之間的關係就能夠重新估計一下了。
“布爾凱索，我記得你好像隻和因普銳斯有些交情是吧？”
黑暗靈魂石之中的卡奈這樣說著。
雖然在黑暗靈魂石之中的卡奈和佐敦庫勒一樣存在恐懼，但是現在他們在一個能夠封印地獄魔王的東西裡邊。
外邊的人感覺不到裡邊的事情，而裡邊的人卻能夠聯係到容器。
至少現在迪亞波羅是不知道卡奈和佐敦庫勒正在聽著他說話的。
“那大概能夠算是各取所需吧，我沒有欠他的，他也沒有欠我的。
至於再往前一些的事情，我記不得了。
不過我不會改變……”
布爾凱索在腦海之中這樣回應了卡奈。
布爾凱索知道卡奈在擔心些什麼東西，迪亞波羅那個樣子有點過於明顯了。
也就是迪亞波羅不能夠感知到布爾凱索的想法，不然大概會惱羞成怒吧？
在布爾凱索和卡奈他們的眼中，現在的迪亞波羅好像是一個舞台上的小醜。
而且這個小醜還在玩尬的，那種感覺有點難以表述。
“迪亞波羅，我不打算去了解泰瑞爾是怎麼死的。
因為正義不會因為他的死去而消失。
或許失去了泰瑞爾這個自以為是的正義大天使之後，正義能夠更加美好的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你覺得呢？”
布爾凱索說完，身上的力量已經將羅夏喚回了一大半！
羅夏的意誌一旦蘇醒過來之後的事情就變得更加簡單了。
“死亡，泰瑞爾先是失去了位格，然後又失去了力量。
因為伊瑟瑞爾的緣故，泰瑞爾徹底的成為了一個凡人。
雖然他是最早體驗作為凡人感覺的家夥，但隻有那個時候他真正的成為了一個凡人！
然後泰瑞爾感受到了所有人類都將會麵對的那一刻！死亡！
從那個時候，泰瑞爾的‘人’生變得完整了！”
迪亞波羅細細的講述著這個故事。
看起來他對這個故事十分的滿意，大天使終於感受到了一個生命的完整。
可喜可賀！
“這還不夠！
如果你打算利用我去做些什麼的話，這樣的消息還不夠。”
布爾凱索依然沒有回頭。
現在他已經能夠騰出手了，隻要現在立刻回頭，在黑暗靈魂石之中的卡奈和佐敦庫勒的幫助下，迪亞波羅不會有任何的機會！
隻是現在還不是合適的時候。
這個世界上能夠和迪亞波羅平等交流的大概隻有布爾凱索一個。
畢竟沒有恐懼還擁有強大力量的家夥隻有他一個。
康斯坦丁雖然也沒有恐懼，但是新生的奈非天可沒有足以撼動迪亞波羅的力量！
“死亡啊~我一開始就告訴你了。
是死亡，一個人死去之後他的靈魂會前往什麼地方呢？”
迪亞波羅引導著布爾凱索去思考。
人死了靈魂當然會被死亡所掌握。
而泰瑞爾的死亡那可是他的兄弟一手造就的。
布爾凱索皺了皺眉毛。
他大概想到了一些。
泰瑞爾看起來十分的慈祥並且好打交道，但是正義這玩意要說他一點都不偏執才是假的！
維係正義需要的不容更改的意誌和規則。
謀殺不管是在天使還是奈非天看來，那玩意怎麼都和正義扯不上關係。
“泰瑞爾弄死了伊瑟瑞爾？”
布爾凱索直接說出了他思考之後得到的答案！
“是的，但是我不打算告訴你是誰得到了平衡。我認為這很有趣！”
迪亞波羅陰森森的說著。
“那麼你做好逃跑的準備了嗎？”
一聲平靜的質問！
以及那平靜外表之下暗潮一樣洶湧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