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難道覺得我會用武力讓你屈服嗎？
傲慢的大天使還是改不了這種本性，忤逆你們的就是錯誤？
誰給你們這樣的資格？”
沃魯斯克臉色變得有點猙獰，這家夥除了跋扈之外其他的情緒根本無法偽裝。
即便那高大的骨架讓他看起來不矮，但是失去了壯碩肌肉的沃魯斯克看著有了點弱不禁風的意思。
“我們誕生於你們之前！
我們所見的一切不是你所能想象的！”
因普銳斯寸步不讓！
但是他的身上並沒有展現出力量的任何痕跡。
在這裡不能戰鬥，這是一種他和野蠻人之間的默契。
即便他不缺少任何的勇氣，但打破這種默契的後果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承受的。
他可以死，大不了作為勇氣大天使在高階天堂上重生。
奧莉爾也可以死，最多就是這段時間的收獲全都落空。
但是那個孩子不能死!
誕生於這個世界的孩子一旦死去，那就回成為死亡用來威脅他們的把柄。
因普銳斯不會輕易的相信死亡這樣的家夥會像是一開始所說的那樣，作為他們的盟友。
戒備的情緒對於雙方來說都從未消失過。
“令人發笑！
你們難道就見過烏迪西安生命最後的時光嗎？
那個時候你們怕呆在自己的狗窩裡邊“汪汪”大笑吧！
一群貪得無厭的惡犬！”
沃魯斯克的語氣越發的尖銳，也越發的囂張！
挑釁因普銳斯這種事情他早就想做了，隻是在庇護之地的時候他可不能這樣做。
那時候他代表的是處於弱勢之中的野蠻人，挑釁固執而莽撞的勇氣大天使那是自找麻煩。
但是現在可不是在庇護之地之中！
因普銳斯的身後沒有了那些強大的大天使兄弟，甚至連高階天堂上能夠作為戰鬥力的天使也隻有兩個。
此時的囂張不會有任何無法承受的後果！
“你是覺得我因普銳斯不會罵人嗎！？
還是說你以為我沒有魚死網破的勇氣和魄力？”
因普銳斯終於展現出了一點點的力量。
以鬥爭求和平則和平存的道理大天使再熟悉不過了。
他們在漫長的存在過程之中就是這樣和燃燒地獄相處的。
不斷的戰鬥，不斷的延長戰鬥。這才是高階天堂和燃燒地獄共存至今的緣由！
“因普銳斯，先聽完沃魯斯克所說的‘粗暴的陰謀’。至於你是打算記仇還是打算釋懷，那都得等到確定一些東西之後。”
奧莉爾的話一出口，因普銳斯立刻選擇了閉嘴。
希望永遠在勇氣之上這不光是他兩人的生活，也是慣例。
因普銳斯可以和馬薩伊爾爭論，和泰瑞爾大打出手，但是當奧莉爾開口之後，他隻會聽從。
奧莉爾的地位和馬薩伊爾他們不同！
希望是勇氣存在的意義，因普銳斯又怎麼會違背奧莉爾的意思呢？
“令人發笑。”
沃魯斯克說這四個字的時候可沒有絲毫的笑意。
談判之前的手段已經結束了，現在才是真正開始談論利益的時候。
“卡奈不想讓烏迪西安回來，因為他認為烏迪西安帶給世界的不全是好事，他會招致毀滅。
但是我不這樣認為。
所以我們打了一個賭，內容是最終掌管著那個身軀的人會如何稱呼自己。
我覺得是烏迪西安，而卡奈說那隻會是布爾卡索。
至於卡奈存在於聖山上多長時間的事情我就不和你們說了，那和我們現在的目的沒有關係。”
沃魯斯克停頓了一下，好像是在整理語言。
而卡修斯卻在巨大的壓力下朝著沃魯斯克邁出了一步！
賭局從來就沒有公平可言！
所有的賭徒在賭局的結果出現之前都隻會不斷的使用自己的方式來影響這個結局。
十賭九輸？
這話是開賭局的家夥說的，因為人們總會認為自己會是那個一。
但是賭局的真相隻有一個！那就是十賭十輸！
其中不會有贏家！隻有操盤的家夥通吃這一個下場！
這場賭局聽起來就不像是沃魯斯克的手筆，而卡奈在其中扮演的身份卡修斯也無從確認。
但是他能夠確定一點，那就是被當做了賭具的布爾凱索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沃魯斯克！不朽之王的名字叫做布爾凱索！”
卡修斯每說出一個字，他的身體就會發出劇烈的聲響。
他每邁出一步，身體就會有幾塊骨頭斷裂！
等到他站在沃魯斯克麵前的時候，那原本強壯的身體已經歪歪扭扭了。
支撐他站起來的全部骨頭都在這短短的幾步路之中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但是卡修斯從不屈服！
尤其是他還能夠抬起手臂，他的雙臂和拳頭還沒有遭受任何的傷害！
“我知道，但是不朽之王的名字也叫做沃魯斯克！”
沃魯斯克看著現在比他矮了不少的卡修斯，說話的時候有些冰冷。
現在的他真正能夠掌握並且影響這場賭局了。
卡奈敢於開盤的理由不是彆的，正是因為他們腳下的聖山！
在沃魯斯克第一次和布爾凱索在聖山上戰鬥的時候，那突然被截斷的力量供給就是卡奈的手筆！
卡奈已經做出了示範，也對沃魯斯克作出了警告！
告訴沃魯斯克不要嘗試在布爾凱索的身上提前喚醒烏迪西安！
所以沃魯斯克隻能不斷的想辦法讓布爾凱索自己去回憶，去看重那些“過去”，甚至不惜汙染了自己的秘境也要讓布爾凱索為“過去”感到憤怒。
但是現在掌管了聖山之中無窮無儘力量的不再是卡奈，而是他沃魯斯克！
在沃魯斯克的眼中，他現在穩操勝券！
“你記住了我的名字，我相信這不是因為我的倔強，你記住的是我對野蠻人的功績帶來的榮耀！
但是你肯定忘記了一點！
那就是我的拳頭！”
卡修斯費力的讓自己的身體看上去能夠筆直一點，他頑固的抬起了頭看著原本隻需要平視的沃魯斯克。
脊椎遭受重創的卡修斯比他原本的身高矮了至少十公分！
但是他的氣魄是和沃魯斯克平等的！
“聖山不會提供給你力量！”
沃魯斯克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沉重，因為截斷聖山對先祖之靈的力量供給多少有點以權謀私的味道。
“沃魯斯克，我想你大概是忘了自己出身的部落是哪一個了，所以你甚至忘了我是來自大熊部落的野蠻人！”
卡修斯露著一口帶著血跡的牙齒獰笑著。
他的後槽牙都快要被被塞進骨頭裡邊了。
使用巨大力量的時候人總是會不自覺的咬緊牙關，而越是力量強大的野蠻人，他們的後槽牙就越不明顯。
除了卡奈和布爾凱索之外，大多數的野蠻人都是這樣。
甚至沃魯斯克也不能避免這種特征。
而卡奈和布爾凱索例外的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他們很少需要動用全部的力量去戰鬥。
“我是不朽之王，我隻要記住自己是一個野蠻人就足夠了！”
沃魯斯克的話中帶著些嘲諷。
“這就是你比蕾蔻缺少的東西！你的身上少了圖騰！”
卡修斯說話的瞬間，站在遠處默默觀看的傑西卡身上開始不受控製的發出光輝了。
那些光輝來自那柄戰神之刃！
光輝像是瞄準了卡修斯一樣，直接貫穿了這個野蠻人的天靈蓋。
現在的卡修斯不需要聖山給他供應力量了！
大熊的虛影出現在了卡修斯的身後，而寇圖爾此時也走到了卡修斯的身邊。
“你比不上布爾凱索這種事無需強調，因為布爾凱索不光是不朽之王，他還是雄鹿之主！
部落的榮耀共同構成了野蠻人的光輝！
但是你永遠隻能流於表麵的動用野蠻人的一切，但是你卻不敢帶著野蠻人朝著某個方向前進！
即便你去挑戰死亡的時候，甚至不管對死亡大喊出自己是不朽之王！
因為你終歸隻是一個象征！
如果是是布爾凱索定下了和你一樣的目標，那他會率先衝鋒，但是他的身後會有這無數的戰士跟隨！
所以布爾凱索不會像你一樣成為自豪於失敗的廢物！
至於烏迪西安？
那家夥可從來都不是野蠻人！”
卡修斯的身體依然是那副傷重的樣子，但是他此時代表著大熊部落！
那些出身字大熊部落的有名或者無名的先祖此時都站在了卡修斯的身後！就像是簇擁著自己的領袖！
卡修斯是得到奧拉可承認的，能夠代表大熊部落的野蠻人！
他們的意誌始終如一！
“你想要向我證明什麼？
證明我挑戰死亡是一件錯誤的事情？
笑話！
我隻是從死亡的手中帶回了卡奈！
這才是我的榮耀和力量！”
沃魯斯克呲了呲牙，像是一隻猴子一樣。
他的慢慢的對著卡修斯遞出了自己的拳頭，這個時候因普銳斯才注意到沃魯斯克的拳頭上全都是深深的傷痕。
兩個大天使沒有絲毫摻合野蠻人內部事情的打算，即便卡修斯打斷了沃魯斯克的講述他們也沒有任何的表示。
這個時候表示些什麼都不合適，沃魯斯克即便在卡修斯他們的眼中隻是一個台前的象征，但那也絕不是外人能夠評論的。
野蠻人固執的時候可是不會比因普銳斯差什麼。
甚至還要更加的固執。
因普銳斯在麵對馬薩伊爾的時候還會懂得妥協，但是野蠻人這個群體還從來沒有妥協過！
要是野蠻人會妥協的話，那也不會從最大數量的奈非天部族變成後來最悲慘的部族。
即便是最艱難的時候，其他的奈非天可沒有遇見過有可能餓死的窘迫境遇！
一切都是野蠻人的不願意“變通”！
“果然跋扈，但是你憑什麼認為自己能夠在拳頭上勝過我？你的拳頭隻有囂張，看似強大實則軟弱無力！
沒有了那對大到誇張的手套以後，你的拳頭還能做到什麼？”
卡修斯全身上下開始不斷的噴血，但他也在同時遞出了自己的拳頭！
卡修斯的拳頭也不好看，和沃魯斯克一樣充滿了傷痕！
但是其中沒有任何一個傷痕會影響到他拳頭的狀態！
沃魯斯克的拳頭隻是宣揚自己強大的表演工具！再深的傷疤也不會影響他拿起碎石錘！
但是卡修斯的拳頭就是他的一切！
每一次受傷卡修斯都會細致的去治療，每一次戰鬥卡修斯都會小心的保護自己的鐵拳。
沃魯斯克想要用卡修斯最自豪的戰鬥方式上取得勝利？
除非力量的碾壓！
不然，那絕無可能！
因為卡修斯的拳頭隻會隨著揮動而變得更加的強大！
雙拳碰撞！
但是毫無聲響！
就連越發躁動的巴那爾都安靜了下來！
雖然他的雙目依然赤紅！
海拉伯直接閉上了雙眼，不去繼續看這場碰撞。
隻有三先祖瞪大了雙眼，期盼著那個結局到來！
聖山上的野蠻人如果不按照部落來分的話大概能夠分為四類。
其中一類就是三先祖。
其他的分彆是遵循布爾凱索意誌的卡修斯他們、願意信任沃魯斯克的歐隆古斯他們、信任卡奈所以稍微偏向沃魯斯克的海拉伯！
至於被單獨分出來的三先祖，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如何想的！
雖然三先祖是布爾凱索的朋友和戰友，但是他們是三先祖！
他們的立場代表的可從來都不是自己，那是初代先祖的意誌！
或許馬道克那個混蛋就是預見到了這樣為難的場麵，才會在之前那樣堅決的選擇了自我毀滅。
前後兩位布爾凱索也是先後兩任不連貫的不朽之王！
三先祖的立場不能確定。
“你們！在我不在聖山上的時候在搞些什麼東西！”
布爾凱索快要回來了！
他雖然隻是剛剛和聖山恢複了聯係，並不清楚之前的那些對話和發生的一切。
但是沃魯斯克和卡修斯劍拔弩張的氣氛可不需要了解前因就能看出！
但現在他除了發出一聲帶著命令意味的怒吼之外什麼都做不到，甚至即便他就是此時出現在聖山上也無法阻止這場碰撞的發生！
理念的衝突非知情人可沒有介入的資格！
況且那一聲咆哮不過是布爾凱索即將回來的預告而已！
距離布爾凱索真正的歸來還需要那麼一點時間！
“沃魯斯克，你想要講述的陰謀看起來沒有機會告訴我們聽了。
現在，我們要離開。而你們不到危險的時候，我們大概是不會出現在你們的視線之中！”
奧莉爾的口吻難得的帶著嘲諷。
這個向來溫和的存在此時難得的表現出了對彆人的不滿。
希望總是對所有存在一視同仁，想要讓她表現出這種情緒那可是十分難得的事情。
沃魯斯克的做法可不是毫無影響可言的。
他已經向大天使證明了一點，野蠻人對大天使的敵意可從來沒有被徹底消除過！
而此時在布爾凱索的意識之中，佐敦庫勒看著手裡卡奈魔盒釋放的光芒，帶著少見的欣慰笑容！
那個被他當做關鍵存在的意誌終於出現了！
卡奈的意誌出現在了黑暗靈魂石之中的空間裡邊，而此時的卡奈可不是毫無力量的亡魂！
在之前那場不是秘境的秘境之中，布爾凱索得到了卡奈遺留下來的一切。
這不是對布爾凱索的利用，那本身就是卡奈希望的結果。
但是因為一連串的變化讓卡奈的計劃走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而當卡奈的意誌出現的一瞬間，布爾凱索就感覺到了！
那些他從卡奈那裡得到的贈禮還沒有消化完的部分此時正在朝著黑暗靈魂石之中湧去！
“卡奈，你還存在真是一個好消息。”
布爾凱索小聲的念叨著，臉上久違的出現了發自內心的微笑。
卡奈複蘇的時間很巧，正好是在他解決掉了無限之後。
要是在戰鬥之中遇見這件事發生，那戰鬥可能還會橫生波折。
“布爾凱索，在我看來我的複蘇從來都不是一件好事。
上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想說了，我的複蘇得感謝沃魯斯克，雖然我隻會因為他把我一同從死亡的控製中拯救了出來，但是我還是隻會痛罵他。
上一次沒有這麼做，那是因為我沒想到那家夥最終會像我一樣動腦子。
但是說真的，沃魯斯克的計劃就沒有不偏激的。
當時的野蠻人實在是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沃魯斯克太容易走向極端了，即便大多數時候他都很好的履行了不朽之王要做的一切。
但是他終歸還是差了那麼一點。”
卡奈一邊說著話，一邊對佐敦庫勒笑著打了個招呼。
兩個人真的是老朋友了，雖然早就想過大概會有重逢的一天，但卻沒有想到會是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之中完成了這場久違的重逢。
“卡奈，我一點都不想再見到你了，因為見到你意味著你這個家夥還是沒有忍住，也代表著我做的一切沒有讓你滿意。
這對我來說可不是一個好事情。”
佐敦庫勒笑嘻嘻的說著，然後有意無意的將自己的目光看向了黑暗靈魂石邊界上的那團烏黑。
雖然隨著布爾凱索稍微冷靜了一點，那屬於烏迪西安的一切稍微消退了一些，但是那些深紅色的氣息可沒有完全的從這個環境之中消失。
不過這個時候的無限已經徹底成為了布爾凱索的一部分，這大概算是一個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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