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噔噔噔退了好幾步，隱藏在麵具之下的臉上帶著驚愕的神情。
這一下並沒有對他造成多大的損傷，但是終歸是丟了些麵子。
“你是怎麼做到的？”
托尼站穩之後迫不及待的問著眼前的安東萬科。
這樣的改造已經不是什麼外置裝甲的技術範疇了。
“這是我的機械義肢，怎麼這就超出你的想象了？”
安東萬科臉上帶著笑，身上的肌肉不斷的顫抖著。
那些和血肉混在一起的線纜和方舟反應爐隨著他的動作不斷的顫抖著。
“沒有，生物學我隻是稍有涉獵，但是你這樣的改造帶來的後遺症不可能讓你表現的這麼輕鬆。”
托尼說著，肩膀上就出現了武器，掌心也亮起了光輝。
真刀真槍的來一場，是現在最好的選擇。
“是啊，我隨時都有可能死。但是那又怎麼樣啊？”
安東萬科捏著拳頭又一次的衝了上來，腳下的地麵不斷的被巨大的力量踩碎，那些方舟反應爐也開始發出了光輝。
此時的安東萬科比托尼更像是一個機械人。
安東萬科的血肉再怎麼強化，也不可能像是那些野蠻人一樣能夠承擔得起來這種力量的輸出。
就連托尼的鋼鐵戰衣也是將能量以護盾和能量衝擊的方式來使用的。
單純的蠻力？
這並不聰明。
“砰！”
這一次安東萬科的拳頭終於沒有落在托尼的身上了。
一層閃爍著電光的立場護盾出現在了托尼的周圍。
拳頭重重的砸了上去，一陣陣的顫動讓人看著有些擔心。
“立場護盾？這種技術你現在就掌握了？”
安東萬科的拳頭上傳出了一陣焦香，但他隻是毫不在意的甩了甩手，站在了托尼的麵前。
“看起來你對我的了解並不想是你資料之中的那麼一點。”
托尼在展開了立場護盾之後，也將自己的麵甲取了下來。
看著安東萬科表情有些古怪。
“說說吧，你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是說那些野蠻人所說的命運在這個世界一樣存在？你看到了未來？”
托尼抓住了重點，雖然和他的猜測有些不同，但已經十分的接近了。
“你該明白，這些東西不是能夠隨口說出來的玩意。”
安東萬科麵無表情的說著，然後對著立場護盾又一次的發起了攻擊！
一記十分標準的低掃腿！帶著破空聲悍然落在了立場護盾上邊。
血肉飛濺！安東萬科的皮膚在這一擊之下已經爆碎了！
而神盾局對於這間房子裡邊的動靜已經開始了調動。
……
“朗姆洛，你知道的東西應該是最多的，你現在有什麼想到的東西能夠告訴我們？”
史蒂夫身邊跟著佩吉卡特和杜根，順帶的還拖著剛剛被打昏的康斯坦丁。
他們出現在了朗姆洛所住的那個公寓之中，一副不把自己當做外人的樣子。
史蒂夫一邊用微波爐熱著披薩一邊說著，十分的坦然。
“老家夥，你都會用電子設備了？”
朗姆洛躺在躺椅上邊，像是一個老爺一樣看著彆人在他的房間之中忙忙碌碌的。
看上去有些慵懶。
“最早成為野蠻人的你，總不會告訴我們你對野蠻人一無所知吧？”
杜根從櫃子裡邊拿出了幾瓶烈酒放在了茶幾上，直接坐在了朗姆洛的對麵。
“哈！？我要是不說的話，你們就打算像上一次一樣的方式對待我？我看看……聖教軍史蒂夫，和史蒂夫生命鏈接在一起的佩吉卡特特工，加上一個達姆彈？
老兵組合？”
朗姆洛從躺椅上邊坐了起來，眼神有些不善。
他是罪人沒錯，但是夠資格審判他的人可不在這個地方。
要是想要來上一場戰鬥的話那最好！
他和神盾局之間的關係一直都不怎麼融洽。
“沒打算和你戰鬥，隻是需要尋求一些幫助。”
杜根直截了當的說著。
摸摸的從茶幾上拿走了朗姆洛的雪茄盒，從裡邊取出了一根。
“我知道什麼？我到現在也是一頭霧水！天使、惡魔、奈非天、還有人類！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什麼地方！什麼立場！
好了，我就是一個罪人，一個贖罪者！
你們把我當做武器就足夠了，我可以在任何戰鬥之中死去，也願意這樣做！”
朗姆洛激動了起來，從桌上把自己的雪茄盒拿了回來，粗暴的直接咬掉了雪茄的一頭，點燃之後狠狠的吸了一口。
莫科特的身影忽然從朗姆洛的身後飄了出來，隨著他的出現朗姆洛也平靜了下來。
就像是當時沃魯斯克對布爾凱索做的一樣，他消耗了朗姆洛身上的怒火，從而出現在了這裡。
“你們想要知道的東西，可以問我，而不是逼問他。”
莫科特出來之後就這樣說著。
“恥辱之證本就是最殘酷的東西，被那玩意影響之後，朗姆洛還能表現的有腦子已經超出了我和塔力克的預料了。”
莫科特毫不避諱的說著。
然後他的視線就集中在了史蒂夫的身上。
“你想要知道什麼？關於野蠻人？還是關於奈非天？”
莫科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帶著嘲諷。
他不喜歡麵對史蒂夫這樣的家夥。
說是高尚聖潔那也算的上，但有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麼純粹。
要是他選擇繼承人，那是絕對不會是史蒂夫這樣的家夥。
矛盾的人總是更容易走上極端，也更容易被地獄魔王所腐化。
“老實說，當時的布爾凱索想要殺死我，你們到底答應了他什麼，才讓我活了下來？”
一次性被莫科特抽乾了所有憤怒的朗姆洛終於問出了自己想要知道已經很久了的問題。
朗姆洛忽然的插嘴讓場麵平靜了一瞬間。
“你想要從我這裡得到答案？如果你真的做好了準備的話。”
莫科特直視著朗姆洛說著，眼中十分的嚴肅，充滿了威壓。
朗姆洛豪不避讓的看著對方，看得出他已經十分坦然了。
“在你翻過了恥辱之後，你的表現將會決定這具身體的結局！”
莫科特說著停頓了一下。
“簡單的說你有三種結局，這是注定的！當你戰勝恥辱之證的影響，變成了原本的那個惡棍。那麼塔裡克將會插手進來，掌管你的身體。
換句話說，就是三先祖之中最複雜而矛盾的守禦者將會受肉重生。
而你表現的要比那好一點的時候，比如現在。無憫者莫科特、也就是我將會呆在你的身邊，觀察你接下來的轉變。當你的靈魂陷入瘋狂時，我會給你解脫，然後無憫者將會重生！
最後，就是你真正的認識到了錯誤，了解到何為正義和榮耀，從而成為了一個響當當的野蠻人之後。你將會是塔力克之後承擔起守門人這個職責的野蠻人。”
莫科特沒有絲毫避諱的意思，隻是定定的看著朗姆洛。
“我的人生已經被指定了未來？”
朗姆洛有些釋然的笑了笑。
“塔力克在稱呼你的時候，一直都用‘繼承人’這個詞。之前的兩種選擇，隻是確保你不會成為一個麻煩。雖然你已經是一個麻煩了，而野蠻人討厭麻煩。”
莫科特的話到這裡就沒有繼續下去了。
朗姆洛開始在腦海之中消化這些內容。
“這樣做是不是太殘忍了一些？”
史蒂夫皺著眉頭說著，身上的聖光忽然強烈了一點。
一邊的佩吉卡特臉上有些紅暈，生命相連之後，她正在接受聖教軍力量的填補，她的身體會不斷的變強，直到達到史蒂夫的那種程度為止。
就像是寇馬克那種聖殿騎士一樣。
“殘忍？我們給了一個本該被布爾凱索直接砸成碎肉的壞小子一個贖罪和活下去的機會。沒有這些保證的話，你覺得布爾凱索會放過一個連靈魂都充滿惡臭的家夥？”
莫科特的聲音之中不帶絲毫的感情，也不在乎朗姆洛在知道了這些之後會不會腐化之類的問題。
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和塔力克就沒打算隱瞞，隻要朗姆洛做好了準備問出口，那就會得到答案。
“至少，我沒有淪為最差的那條路上不是嗎？好了，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朗姆洛直接打斷了史蒂夫的話。
臉上漏出了坦然的笑容，終於輕鬆了下來。
“老實說我從來沒覺得自己會是一個高尚的人，但是現在這樣的感覺很好。至少我不用去思考太複雜的東西了。”
朗姆洛對著史蒂夫這樣說著。
每一個在美利堅成長的孩子心中都會有一段崇拜美國隊長的歲月。
他也不例外。
英雄這個稱呼對孩子充滿了吸引力。
“恥辱之證對你的影響還會繼續下去，直到你的贖罪完成之後就是裁定你最終結局的時候了。”
莫科特這樣說著，然後用下巴點了點史蒂夫。示意對方有什麼想要問的東西就抓緊時間。
史蒂夫愣了一下，還在為朗姆洛感到遺憾。
但是佩吉卡特拽了一下他的袖子讓他回過了神。
“那麼，野蠻人想要在這個世界上得到什麼？”
史蒂夫問出了他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野蠻人能夠繼續延續，這是我們這些先祖所希望的。
雖然即便是在戰鬥之中滅絕了也沒有多麼的遺憾就是了。不過在那之前我們會豁出一切來把高階天堂和燃燒地獄給破壞了。”
莫科特這樣說著。
這是那些先祖之中的共識。
隻是在得到了布爾凱索之後，他們對於最差的那個結局已經不在擔心了。
布爾凱索的強大讓希望開始蔓延，但擔憂也是一樣。
布爾凱索會不會腐化這樣的問題一直存在於所有先祖的心中。
被腐化的人可和他們到底夠不夠強大沒有多少關係。
“來到這個世界是一場意外？”
史蒂夫這樣問著。
他雖然早就從其他的先祖口中聽到了這樣的話，但是這個時候還是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莫科特皺了皺眉頭，這個動作讓史蒂夫有些緊張。
他生怕聽到什麼可怕的東西。
“或許是命運？但是我們一開始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莫科特還是給出了答案。
隻是這個充滿了不確定的答案不會讓史蒂夫徹底的放下心來。
“你們是怎麼看待我們這些普通人的？按照你們那邊的說法，我們可不是奈非天。”
杜根喝了一口杯中的酒之後才問著，順達的還打了個酒嗝。
莫科特看了他一眼，然後把桌上的酒拿了過來往自己的嘴裡猛灌著。
喝的瓶子底朝天之後才慢慢的說著。
“奈非天是天使和惡魔對我們的稱呼，我們的自稱大多數時候都是人類。”
這就是野蠻人的答案。
莫科特代表著所有的先祖給出了這個答案。
人類自稱都是人類，誰會到處糾正說自己不是人是奈非天？
“好了，還有什麼問題嗎？要是沒有的話我就回朗姆洛的身體之中了。他這點怒火承擔我的實體還是有些困難，雖然他已經變強了不少。”
莫科特有些不願意繼續等待下去了。